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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边喂着林书良,一边哄着小毛团,就在这乱糟糟的当口,郭琪醒了。
“呃……你们是在讨论什么重要的事情吗?”
我立刻把碗筷塞林书良手里让他自己吃,然后拿着粥往床边走去:“你别动,先躺着。”过去先将枕头叠好让他靠着,这才拿勺子一勺一勺地喂他吃:“现在觉得怎样?”
“好多了,谢谢!”郭琪喝粥的时候,小毛团就蹲坐在我腿上,小小的脑袋随着我的手一来一回地,摆个不停。
林书良自己扒拉完了饭,又燃了一道符纸,将灰撒到粥碗里:“今晚无论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出这个房门,知道吗?”
他说话时,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很生气的样子。
我自然知道他这是在为什么闹别扭,但郭琪不知道,于是这顿饭吃得颇为战战兢兢:“我,我知道了。”
我将碗筷洗干净正要送往楼下时,林书良把我按在椅子上,然后拿了个纸符,手印一结,就看到那纸符变成了我的模样。林书良念了咒,就见那人从我手中将食盘接过去,开门下去了。
房内我、小毛团和郭琪都觉得十分惊奇,尤其是郭琪,他看着林书良的眼神都变得热烈起来:“林,林先生!您本事这样大,应该能救救文思啊!求求您,求求您就试一下行不行?”
“那也只能先看今晚的情况。”说罢,林书良示意他不要再说,随后又往手中镜子里一指,一抹光华从镜面上闪过,我就看到那个纸人正端着食盘到了一楼。
一楼客厅灯还亮着,只是不如晚饭时那么明亮。
墨文思一个人坐在暗影里,我们都能看得出来,他的视线盯在纸人的身上。
等纸人将食盘送进厨房出来之后,墨文思悄然地走到了纸人身后,一把掩住纸人的口鼻,不消几秒,纸人就晕倒在他怀里。这时我不禁吓出了一身冷汗:幸好林书良早有准备,不然此刻……
我看向林书良,准备向他道谢,却看到他此刻眼神凌厉,看着墨文思的眼神就仿佛嗜血一样,我连忙握住他的手,轻声说:“别生气,我不是就在你身边吗,他没有将我怎样,啊?”
“他敢!”林书良说着,嘴唇一抿,冷笑道,“原本还想留他一命,现在看来,竟不用劳烦林书让了,看我不打得他魂消魄散!郭琪,墨文思的出生时间你可知道?”
“知道!”郭琪立刻说出墨文思的生辰年岁及出生时间,虽然他脸部消瘦、眼眶深陷,但此刻他眼睛里散发出的光亮,让我心里颇为触动。
林书良在看到墨文思将纸人抱进房间之后,立刻捏诀,对着从红布包里拿出的一个古怪东西不断地在念着咒语。
我从来未见他有这样的时候,之前他捏决做法时,看起仿佛都是信手拈来,轻而易举间便已奏效。但此刻他额上已有汗不断流下,而我并不敢冒然去替他擦掉,生怕会打扰到他心神。
大约过了有小半个钟头,我听到了墨家管家的声音:“老爷,您走慢些,小少爷一直在房里,并未出去啊!”
“快!快点扶我过去!”这是墨老爷子的声音,他声音比平时听起来低沉许多,我似乎都能从中听到悲伤的意味。
我转头继续看向镜中,墨文思正在将昨天我们看到的古怪东西从心口处拿下,将一沓符纸烧着之后,又拿了把水果刀大小的刀子在手里,将纸人的衣服脱下,然后,就在他将刀子即将插入纸人胸口之时,房门开了——伴随着管家的惊呼,墨老爷子一脸寒霜地站在门口。
“你在干什么!”墨老爷子喝道。
“爷爷,你怎么过来了?”墨文思一脸不在乎地看着墨老爷子。
“是谁教你这些的!”墨老爷子说着,将手中拐杖扔向墨文思,却被墨文思闪身避过去了,这让墨老爷子更加怒不可遏,“你竟然还敢躲!”
“那你要我怎样?”墨文思一挑眉,“跪着任凭你打骂,还是痛哭流涕说知道错了?老头子,本来我并不想叫你知道的,但既然你自己碰见了,不如我们就把话说清楚吧。”
墨老爷子脸色阴沉地道:“不劳尊驾开口,我已知晓事情始末,不知尊驾何方神圣,为何委身于我孙儿身体里面?”
郭琪早在听到墨文思的声音后,就想要从床上挣扎起来,我无奈只得将镜子拿到他面前。
他看着镜中墨文思的面容,听着他说着,是如何附着于墨文思身体之内,是如何压制住墨文思的魂魄的时候,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开口道:“天上地下,我誓要此人血债血偿!”
我伸手轻轻拍了拍他肩膀,以示宽慰,旁的,也实在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这时,有人敲了房门,说着:“颜小先生,请快开门!老爷叫我送了东西过来!”
我看向林书良,只见他睁眼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走到门口,开门见到竟是管家,他此刻似是惊惶未定,颤抖着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红色布袋递给我:“老爷吩咐我,若,若是……就把这个交给您。”
我收下后,他立刻连奔带跑地往墨文思房间跑去。
我回到房间里,打开布袋,看到了一块黑色玉珏。前后一想,就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应该是林书良在问了墨文思的生辰八字之后进行了搜魂,然后施法叫原本的墨文思入了墨老爷子的梦——清醒着的人要比入睡之后的更难入梦,所以林书良才会这么吃力。
至于墨玉珏……我看着手心里闪着温润的墨色光芒的玉珏,心想,墨家也不是不识货,墨老爷子在得知墨文思可能出事后,竟提前交待了管家,若是墨文思真遭遇不测,就将此物送到我们手里,可见他是一直都知道墨玉珏的。可笑我与林书良,竟然想要与虎谋皮。
林书良此刻已经停止念咒,他走到我面前,握住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脸上汗直往下流,我不由伸手要用衣袖替他擦汗,就在那一刻,他似是不甘心地亲了亲我的手指,说了声“抱歉”,然后咬破了我的手指,将墨玉珏覆在流血的地方。
随后,墨玉珏变得殷红,通身放出一片光华,金色闪耀,几乎叫人无法直视。同时,林书良取出了画卷和钵盂,将钵盂举至我面前,对我说:“从渊,接下来,我念什么,你就念什么,千万不可念错!”
我用力地点点头。
我随着林书良念出的咒文一句一句地往下念着,墨玉珏的金色光华渐渐地往钵盂那边靠近,随着最后一句咒文的结束,钵盂里的声音似乎也渐渐远去了,我依稀能分辨出最后的那好像是田伍的声音,他说的……仿佛是,来世……后会有期。
林书良在深呼吸了几下之后,再次交待郭琪,务必要待在房间里!镜子里的景象可以让他看到墨文思房间的事,他即便出来也帮不了什么忙!
但这次郭琪只是死死地盯着京镜中景象,并未有回应。
林书良也不再多说什么,就带着我去了墨文思的房间。
此刻,墨文思,不,是那个附身在墨文思身上的人,已经受到了刚才墨玉珏的影响,正伏在地上喘着气。在看到我们进来之后,墨老爷子立刻就问林书良:“林先生,我孙儿是否还有救?”
林书良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将墨玉珏送还至墨老爷子手中。
“林先生是什么意思!”墨老爷子的声音已经有些发颤,“这是上古至宝,我听说灵力很强,才交付于先生救我孙儿的!”
“抱歉……”林书良说,“晚辈,实在无能为力……不过,晚辈可以尝试,让真正的小墨先生……和您道别……”
“道别?不,不,文思还那么年轻,”墨老爷子声音里已有哽咽,随后他又将墨玉珏塞入我手中,握着我的手,恳切地说道,“颜小先生,听你哥哥说你本事也不差的,你能帮文思的,对不对?”
我低着头,不敢看墨老爷子的眼睛,心里十分难过,也十分痛恨自己什么也做不了。正在想着如何安慰老先生的时候,就听见一声痛哭:“爷爷……”
墨老爷子握着我的手有些僵住了,然后,他转过身,似是不敢相信地、迟疑着,轻声地问着墨文思:“文文?”
这一声轻唤,叫墨文思几乎是跪行着扑到墨老爷子的跟前,再抬头时,已是满脸眼泪:“爷爷,爷爷……孙儿对不起你!我不该去那地方的,我……我好想您!爷爷,爷爷!”
“文文,我的乖孩子……”墨老爷子抚摸着墨文思的头顶,将他搂入怀里,“别怕,爷爷在,爷爷在这里,啊?”
墨文思跪直身体,伸手碰了碰墨老爷子的苍老的满是泪花的脸庞,“孙儿以为再也见不到您了!”
“别瞎说!爷爷会一直陪着你的,啊?爷爷的乖孩子,从今往后,再也没人会欺负你了!”
“墨文思!”
我转过身,看到一身消瘦的郭琪扶着墙,气喘吁吁地模样仿佛随时都会倒下一样,连忙过去将他扶过来。
“小琪?你怎么了,怎么瘦成这样?”
我转过头,看向林书良,以眼神问他:我们现在是否应该出去一下?
他看了一眼墨玉珏,然后点点头。
我们出去后,守在门口,听着房内郭琪的哭声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我心里十分害怕,唯恐明日的我也会与他一样。
这时,林书良搂住我,不断地亲着我的头顶,告诉我:“别害怕,我永远不会让你那么伤心,我发誓!”
我用力地点点头,用力地回抱住他,心里告诉自己:就算是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要和这个人分开!
第二十一章
后来,墨文思终究还是又被那人压制住了。
郭琪抱着墨文思的身体,叫喊着墨文思的名字,却被那人揪着头发按在地上,他伏着的地毯上未有多久就已经有一片深色的水渍。
墨老爷子在旁边要想将郭琪救出来,也被一掌劈倒在地。
我们进门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林书良面色冰寒,立刻捏诀定住了那人身形,又取出一样东西来,对着墨文思的身体念咒,然后我就看到那人捂住头,想要往我们这边爬过来,林书良冷眼看着他痛苦的模样,口中咒文并未停顿。
然而那人似乎十分执着,他爬到我们面前时,脑门和手背上已经青筋毕现。我以为他是想求林书良放他一码,但是他的手,却是往我这边伸来:“救……救我!”
我有些害怕地往林书良身后退了退,林书良冷笑了一声,踢开了他的手。
那人伸出的手手指蜷曲起来,似是在承受着极大的痛楚,他颤抖着,缓缓地抬起头,此刻他早已不复先前阳光英俊的模样,但那双眼睛却似乎仍旧明亮,他看着我,已经说不出话来,只是仍以口型在对我示意:救……我……
林书良最后还是停下了咒文,他站在我身前,问着那人:“你无端占据生魂身体,且害人性命,如今还有什么话可说的?”
那人喘着气,后来索性躺倒在地板上,看着天花板,“哈哈”笑了一声,但随即就被自己呛到了。他咳了许久,这才说道:“可叹我投胎没能投到这样好的人家。这小子不过是命比我好罢了……”
“我阿木青十二岁时便被选为族中少将,四处护卫我族子民不受侵害,后来不慎中敌之计落崖而死,在崖底苦苦等候了近百年,才选择了这具身体。你们知道是为什么吗?”
没有人问他为什么,而他似乎也并不想听我们问他:“自我死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