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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慕容复武功已失,哪里还是萧峰的对手?萧峰错步一移,顷刻便锁住了慕容复的手腕,反扣着他的双手,将其重重地压倒在了床榻上。两人胸膛相贴倒在一起,彼此气息亦可相融。这样的距离显然不是对手该有的,纵然是结义兄弟也过分亲密。
萧峰目光炯炯地望着慕容复,那双虎目如星辰般闪亮,如大海般深邃。“慕容,你是喜欢我的。你喜欢我,所以你才情愿让我误会你恨你,也不愿见到我在你父亲的手下伤了性命……”
“住口!来人!”萧峰才说了一句,慕容复便已满脸绯红,忍不住挣扎着大声呼救。“人都死到哪去了?”
“你喜欢我,所以你才会成全我和阿朱,甚至苦苦保守阿紫向你下毒的秘密。”萧峰却好似根本不在意会不会有人来,只一字一句地在慕容复耳边道明慕容复对他的心意。
“诸葛小花!阿碧!”慕容复却只觉万分羞耻,整个人在萧峰的身下簌簌发抖。
“你喜欢我,所以你才会在阿朱死后来找我……”
“萧峰,你无耻!”极端的耻辱令慕容复陡然生出一股巨力挣脱了萧峰的束缚,一拳向对方的脸上挥去。
然而慕容复的拳法再精妙,少了内力便少了力量与速度。萧峰轻易接下了慕容复的这一拳,好整以暇地将其双手压过头顶。注意到慕容复面色发白不住喘息,他又跪坐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调笑道:“我无耻?我如何无耻?慕容公子,你做得我偏说不得?天下间哪有这样的道理?你明明就是喜欢我的,为何不敢承认?”
“……够了!萧峰,够了!不要再说了!”就在萧峰得意的质问中,慕容复再度清楚地意识到这场赌局他输得一败涂地。然而为了最后的一点尊严,他却仍得强自支撑。“……都过去了,萧峰!就算我曾经迷惑,现在也早已清醒。”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为什么要哭?”此刻,萧峰原本轻佻的话音亦逐渐沉了下来。他伸手轻轻拭去慕容复眼底的一点泪痕,神色是那样的凝重,动作是那样的轻柔,好似在抹去自己心尖上的一滴血。“慕容,如果你真的已与我恩断义绝,现在我应该已经死了。”
慕容复答不上话来。他们相识十四年,萧峰了解他正如他了解萧峰。顶天立地的丐帮帮主、南院大王从来不是蠢货,只要一点点的提示,他的心意便在萧峰面前无所遁形。
“……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慕容……”萧峰的眼泪也掉了下来。他紧紧将慕容复拥在怀中,那一声叹息压地他舌根都痛。“慕容啊……你中毒这么多年,为什么不说?我只是赢了你一场,你就要废了自己的武功。……就算这些年我误会了你,我没能明白你的心意,我还害了阿朱……就算全是我的错,你也不该拿自己来罚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心疼?”
“不关你的事……”慕容复深深吸过两口气,终于平静了下来。“萧峰,不关你的事!饶过阿紫只是看在阿朱的面上,放弃武功更是为了孝愿。你不必为此而感到愧疚,认为对我有所亏欠,更加……不必心疼。”此时,他的目光冷然,说话时毫无抑扬顿挫,仿佛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萧大王对本官的深情厚爱,本官尽数悉知铭感五内!只不过你我各有立场实难两全……”
“皇图霸业,有我重要么?”慕容复话未说完,萧峰便已轻笑出声。“慕容,你为了我连性命都可以不要,宁愿被我误会也要护我周全,还谈什么兴复大燕?”萧峰委实是个不懂反向推理的直肠子,少室山下慕容复骗他相交十年全为有心相欺,他回想往昔便痛苦地不能自已。直至阿碧亲口所言慕容复与慕容博犹如仇敌毫无恩义,他方恍然大悟慕容复待他情意之深早已远超他的想象。
然而萧峰却并不知道,他此言一出,慕容复那颗原本极度焦灼羞耻的心顷刻便冷了下来。慕容复明白的,萧峰还是不明白。难道他们之间的矛盾隔阂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兴复大燕的痴梦么?错了!从乔峰变成萧峰的那一刻起,慕容复便已注定了与他对立。萧峰现在所有的幸福都仅仅只是因为个人情爱,但这点情爱在国仇家恨面前又是多么地微不足道?在这个时代,要维持一个国家政权的绝对稳定,保证汉民族人口的绝对多数是必须的。相同的语言文字、相同的文化风俗、相同的精神信仰,才能使人相信他们本是同根同源。萧峰可以无所顾忌地爱上自己曾经的兄弟,可十年之后,他又该如何面对一个毁灭他的家国、屠戮他的族人,甚至将契丹族彻底抹去的毁灭者?前路茫茫,慕容复不由自失而笑。“……算了,萧峰……算了!你放过我吧……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眼见自己苦口婆心说了那么多,慕容复仍坚如磐石无懈可击,萧峰不由仰天长叹,许久方挤出一句:“相忘于江湖?你做得到吗?”
“可以!”慕容复神色坚定而狠辣,仿佛是在与天下人较着劲。
“我要你身体康健、妻妾成群、儿孙满堂,你也做得到吗?”
“可……唔!萧……”这一回,慕容复未及答话,便已被萧峰堵住了嘴——用萧峰自己的嘴。
双唇轻触,然后逐渐深入。这是萧峰人生中屈指可数的几个吻,可却已熟极而流,只因他早已在梦中温习过无数回。慕容复依旧激烈反抗,可却犹如蚍蜉撼树。昏昏沉沉之间,他突然万分后悔放弃武功。好在萧峰亦知分寸,终是在慕容复窒息之前放开了他。
“我不可以,慕容!”眼见慕容复两颊绯红无力地倚在自己怀中,萧峰心头阵阵酥软,忍不住低头在他唇上轻啄了两下。“我做不到!”
这个举动,显然连谈话的范畴也已超过太多。慕容复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呛咳了两声方缓过气来,难以置信地吼:“萧峰!你是不是疯了?!”
萧峰静默地望了慕容复许久,面上忽而露出一抹戏谑的笑意。“这的确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一件事!”
“神经病!疯了!”慕容复喃喃地骂了两句,他已明白萧峰的意思,心头不由自主地浮起一股难以遏制的惊惧。趁着眼下萧峰未紧抓着他,他忙滚下床榻,抓起桌案上的一只茶杯便往对面墙壁上砸去。“来人!”
萧峰自然不会允许慕容复在这个时候临阵脱逃。是以慕容复不过移出两步远,他便一手扯住对方的腰带,轻轻松松地将人拎了回来。
绝对的武力差距简直让人绝望!慕容复方摔回床榻,下一刻,萧峰整个身躯便已附了上来。又是一个炽热的吻,如烙印般烙在他的额上。然后,眉间、双唇、颈项……断断续续的吻,轻如飘羽,轻柔、辗转;酥如春雨,温柔、润泽。
“慕容,你是喜欢我的……你是爱我的……”萧峰的呼吸粗重而滚烫,喷在慕容复的颈间,那低沉的话音更如魔咒一般将他紧紧缠绕。
慕容复伸手抵住对方的肩头,未曾用力,手臂已软了下来。为什么还要反抗呢?他忍不住扪心自问。事已至此,发生什么或者不发生什么,还有区别么?难道这两年来,自己便不曾想过么?想到这,慕容复的心倏忽一落。他已疲累地再无力抗争,竟主动勾住萧峰的颈项,闭着双目送上了自己唇。
作者有话要说:
慕容:导演,这就是你说的大礼包?
导演:是啊!慕容公子,你高兴吗?
慕容:伐开心!
第161章 绍圣三年
眼见在方才那一声瓷器碎裂的轻响后房内再无声息,种师道不由烦躁地在大厅来回踩了两圈,扭头向众人问道:“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
种师道话音一落,秦观便抚掌附和:“种兄说得是啊!不如你去走一趟?”
种师道回想起方才萧峰赶他们出门时那黑沉如锅底的面色,眉心即刻抽了一抽。怔了许久,他终是气馁地将自己扔回了座椅,低声嘟囔了一句:“明石吧……什么都好!气性大!得顺毛!”
种师道这话却是说得秦观心有戚戚,当下便叹道:“当年若是给萧英雄也在朝廷谋个一官半职,他就知道利害了!”
慕容相染病卧床,朝中文臣武将少不得要来探望一番。好在诸葛正我精明持重,知道慕容复武功尽失这件事不宜大肆宣扬,是以唯有代表西军的种师道与代表蜀党的秦观得以登堂入室。
诸葛正我却仍旧脊梁挺直不动如山,只见他抿了一口茶水,含笑道:“种兄、秦兄,稍安勿躁,萧兄总比明石知道分寸。”可话虽如此,他的心底却仍是免不了微微一叹。这些年慕容复的身体每况愈下,谁都知道跟萧峰脱不了干系。但是他们俩的事,谁又能插手呢?
堂上众人俱是心事重重,薛慕华却已忍不住问起了虚竹的来意。“掌门师叔此来中原所为何事?”
虚竹本性谦和不爱与人争锋,对着这满屋子的慕容复铁杆,实难回答他本意是来杀慕容复报仇的。可他又天生老实不会撒谎,支吾半晌竟是面红耳赤。
诸葛正我见状却是了然于胸,即刻一针见血地道:“虚竹子先生怕是为了夏国而来。”
眼见被点破来意,虚竹却也并不遮掩,当下便道:“在下知道凭慕容相公之才可匡扶天下,只是他对夏国皇族所为未免也太残酷血腥令人发指!”
“虚竹子先生!”虚竹才说了一句,诸葛正我便已忍不住打断了他。“本官有一事请教!本官听闻虚竹子先生的妻子原是夏国公主,是个党项人。敢问虚竹子先生究竟是汉人还是党项人?”
“这……”虚竹隐隐觉得这一问意味深长,一时竟不知如何作答。
“又或者,虚竹子先生自认自己只是个江湖人,只知江湖道义不知江山社稷。那么,明石为救孝愿而武功尽失,于我自在门有莫大恩德。从今往后,但凡有自在门一日,便要保明石一日之周全。在下有言在先,虚竹子先生若是胆敢伤明石一根寒毛,我要你逍遥派、灵鹫宫、三十六洞、七十二岛鸡犬不留!我的话,你可听明白了?”只见诸葛正我面如寒霜,赫赫之威竟不可逼视。“我知道,虚竹子先生觉得我不讲理。然家国大义面前,你说自己是江湖人的时候,又有没有觉得自己讲理呢?”
诸葛正我这话更是发人深省,竟是一语点破了虚竹心头的迷障矛盾。虚竹这一路返回中原,心中挂着父母妻儿与慕容复的仇怨,眼中见的却是国泰民安盛世气象。他一面心知肚明慕容复是个难得的好官,一面又恼恨难道自己的家人就这么成了慕容复进阶的踏脚石?直至听到诸葛正我这样一番毫不留情的斥责,虚竹方恍然大悟:皮之不存,毛将焉附?无论男人女人、文人武人、读书人江湖人,一旦没了国,那都不是人,而是亡国奴!父母妻儿之仇,虚竹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自然可以理直气壮地去报仇。但若因他报仇之故使大宋百姓受他所累、党项余族遭朝廷清剿,来日魂归地府,历数一生罪孽善恶,他也不得推脱!
虚竹一生笃信佛法,虽已不再是出家人,却远比世间大部分有口无心的出家人更明白佛家慈悲普渡的精义。诸葛正我这番话,于他直如当头棒喝,使他豁然开朗。
只见虚竹正要起身诚挚相谢,诸葛正我竟忽然眼角一抽,又匆忙扔下两句:“数日前发生在相府的事是第一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