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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方松了口气,摸头笑了起来。
“不过如果真的看不过眼,还是该好好地表达出来,不然被吵嚷得最大声的人代表了,也怪不了别人。”
老方心里一个激灵,觉得这话里有刺,忙抬眼细看舒旷的表情;后者却一副平平常常的样子,好像什么也没说。
被那些人拜托着来做说客,老方自己也不太情愿。他心里是有底线的,否则不会在别人劝他不要蹚浑水的时候还坚持跟舒旷往来,但仍觉得并不能算问心无愧。
那几个人对舒旷胡来的时候,他没有阻止;其他人更只是袖手旁观,或许还在心里默默嘲笑他们好骗。但,一个站出来说话的也没有。
就这样,他们还要在见到舒旷占上风后转头来想要“重修旧好”,老方心里特别不舒服。不过是看在不少人都有老交情的份上,硬着头皮来试试罢了。
听到舒旷最后那句,老方明白,今后他对待大家,哪怕面上还和和气气,心里也绝不会再像以前一样亲近了。
转念一想,这样也好。本来经历过这种事,不产生隔阂是不可能的。他开口帮他们说好话,已经算是仁至义尽。至于结果好坏,他和他们都只有接受的份。
发觉老方走时脸上表情有些失落又有些释然,舒旷盯着他的背影好一会儿。
小杨在旁边念叨:“对,就该这样!你不仁我不义,就该让他们碰碰钉子。”
舒旷奇怪地瞟瞟小杨,回顾了刚刚说的话,品了品那个语境下的言外之意,不由得一拍大腿。
“我没那个意思啊!”
“啊?”
“我就是想劝劝他们。不是有个词叫‘沉默的大多数’吗,太沉默了真的不好。”
“…………那你是真心原谅他们?”
“都说了没什么好原谅的。”
小杨咳了两声,摆出严肃表情问:“那之前给你穿小鞋的人呢?你该不会也打算原谅他们?”
“那倒没有。”舒旷撇撇嘴,“被那么对待谁心里能舒服。反正以后无视他们就是。”
“……就这样?”
“那还要怎样?”
小杨几乎要跳起来:“那怎么行!你不趁现在立威,以后别人会觉得你是好捏的柿子,骑到你脖子上!”
舒旷哈哈大笑:“你是不是宫斗剧看多了?哪有这么夸张。”
“我是说真的!这几天我就一直在听剧组里的人议论,说演艺圈就是弱肉强食,混乱得很,有实力的人都要划下道来,标明自己的地盘,对别人要不拉拢,要是拉拢不成就要彻底抹杀,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见舒旷噗嗤,小杨急了,“你可不能妇人之仁!”
舒旷一边摇头一边捂着肚子,等笑够了才说:“我爸跟我说过,宽恕,是强者才能拥有的奢侈品。你想,一个人越是强大,别人对他造成的伤害就越是渺小,就越不在乎;反之,对弱小的人来说,不是不肯原谅,而是原谅不起。他们做的事我虽然膈应,但是也没给我造成什么伤害,与其花时间去计较,还不如琢磨琢磨怎么充实自己、强大自己呢。”
小杨听得怔愣,忽然感慨地说:“你爸真了不起,不像是凶残的黑社会。”
舒旷没接话茬。他爸爸当年走这条道,有特定时代背景和社会环境的因素,却也是个人选择的结果。用他爸的话说,罪孽是洗不掉的。
舒旷这个人,一向直来直往,很少逃避;对父亲在道上的经历却从不敢多问,刻意不去了解,深怕得知自己不能接受的事,无法跟父亲再好好相处。这也是他为数不多的妥协之一,为的是亲情。
“父辈的事我也不太清楚。”他准备一句带过。
“我明白了,上次听一个老外说,中国人在国外出事的话,政府就会派当地华人黑帮去暗杀肇事者,你爸就是这种活跃在隐秘阵线上的英雄,对不对?”
“噗——哈哈哈哈哈这怎么可能!”
小杨撇嘴:“你不是说你也不清楚吗?笑什么?”
舒旷好容易才停下来:“你说得对,噗,嗯,我不应该笑。”
也不知道周自鸣是真的怕了还是暂时收敛,他不闹腾,整个剧组都跟着安稳了许多。把花在阴谋诡计上的心收回来之后,他的演技得以正常发挥,甚至还得到了覃时的夸奖。
不过,今时不同往日,舒旷的演技早已超过了固步自封的他,覃时给舒旷的赞许,自然也要多得多。周自鸣面对这样的差别对待,心里那把嫉妒的火就从来没熄过;只能尽力把气往肚里咽。
雎微楼见没有好戏可看,有点兴味索然,回头就拿舒旷那天的“神勇”表现去刺激沈携,一边偷笑一边验证心里的想法。
沈携见尘埃落定,放下心来,跟韩长理检讨了自己近期的消极怠工状态,开始干活了。
沈执不明就里,心里直嘀咕,这是从失恋的阴影走出来了,还是没走出来啊?
第169章 第 169 章
沈携这一出现,粉丝们立刻像是复活了一样普天同庆;但在了解了通告内容后,却都不乏凝重地互相告诫:“做好跟黑黑们掐架的准备吧!”
其实沈携新上的通告并不坏,是一部好莱坞大片。
随着文化产业开放政策逐步落实,走出去的中国面孔在逐渐增多——虽然远不如走进国内的外国面孔增长得快。
随外资而来的外国人,先锋并不是在前台,而是幕后。毕竟,国外演员参加国内影视剧的表演,除东亚人长相接近比较容易被接受外,其它地区的人在角色上受到很多限制;但幕后工作却不一样,不论你来自哪里,只要你干得好,就能捞到金。
有一个现象:近期的热门国产电影,在特效上几乎都有精彩表现。开放政策开始实施已经一年多;经过这段时间的磨合积累,特效的运用突然井喷。
以往国内电影不是没有尝试过在特效上做文章,但跟美国浸淫数字化电影数十年累积下来的经验相比,根本不堪一击。
国产电影有两条路可以走:另辟蹊径,像欧洲人专注艺术电影、印度人搞歌舞片一样,寻找别的类型电影;或者迎难而上,在对手擅长的领域挑战对手。
演艺联盟的秘书长卫建国卫老认为,两条路都要走。
“中国这么大,人这么多,当然什么都要有一点。”
这看起来只是平平常常的一个说法,但却略去了一半的潜台词。
中国人只要下决心走任何一条路,那么不干出点名堂来是绝不会罢休的。哪怕你排个世界第五,按比例也该是“国际先进水平”,对世界上大部分国家来说已经是了不起的成就了,但国人听了会皱眉:比得过美国吗?比得过英法德吗?比得过日本吗?比不过也敢说世界先进?
卫老的雄心壮志,实际上也是国家出台的政策的方向。
与开放前部分电影花高价外包给国外后期制作公司不同,开放之后,可谓是“引狼入室”;以美国里程碑级的特效制作公司ILM在中国成立分公司为标志,国内后期制作产业进入了战国时代,且外强内弱,形势严峻。
但挑战也伴随机遇,激烈的竞争对抗也意味着技术和经验的快速交流。
现在的特效大片虽然卖座,但也是因为新鲜度高、话题足,实际上口碑并不好。除了一直以来饱受诟病的叙事问题外,还因为这些特效不中不洋不接地气,看着不伦不类。毕竟外国公司进驻中国,还有些水土不服。但随着时间的推移,等到国内特效制作人成熟起来,这种违和感一定可以消除。
引进外国资金、外国技术、外国经验是进行得如火如荼,但“出口”相比之下,仍显黯淡。就像水总是往低处流一样,强势产业进入弱势市场要容易得多;反之很难。
让好莱坞出现大批东方面孔,在短时间内,还是一个梦想。
尽管如此,国内演员进入国际电影的机会还是在切实增多。
对于沈携何时“触外”,大众普遍认为,只是时间的问题。
但时间还是比他们预计的要晚了;在他之前,已经有多位一线小生、花旦“触外”。
这次沈携在好莱坞大片中出演,无论是黑还是粉,都在严阵以待。
第一轮掐架其实已经燃起战火了。黑者嘲笑沈携没进入“触外”的第一梯队,证明他第一小生位置根本名不副实,人气和地位也开始“flop”;粉则引经据典甚至用统计数据来极力辩解。
等到更多具体消息公布,还有更多可掐的话题:第几号角色?出场多长时间?台词几句?不一而足。
这些都不是沈携关心的事;韩长理也很少跟他提起,最多是闲聊的时候笑谈几句。
实际上,这种粉黑大战有时候也是公司背后推动的结果;不伤害根本的争议,反而能带来关注度。据韩长理所知,持续良久的“第一花旦”之争,最开始就是由两位艺人身后的两家经纪公司刻意炒出来的,已经互相形成了默契;花花轿子人抬人,只要不超过底线,那么你帮衬我,我也帮衬你,皆大欢喜。
所以网络上这些风波完全没有影响沈携。他近期的任务就是两件:安心研究剧本,关心舒旷的近况。
接到舒旷的电话时,他相当意外。这是自从两人上次不欢而散后的第一次通话。
那天剧组正组织车队向一个外景地进发。这个地方据说是还没有开发的处女地,风景非常漂亮,跟世外桃源似的。当地乡政府为了经济发展,有意开发旅游资源,诚邀剧组到来,为他们提供各种便利,目的自然也是打广告。
“等过一段时间再来,味道可能就不一样了。”秦梦有些感慨。
不过也仅限于感慨。对当地人来说,“味道”是吃饱饭之余才能享受的东西;与其守着“味道”饿肚子,他们宁愿等住上干净整洁、通电通网的平房之后,再去缅怀逝去的“味道”。
在人心思变的当今中国,还能保持原汁原味的地方,必定是交通不便的深山老林;这里也不例外。
剧组租用的面包车在盘山路上七拐八绕,小杨的肠胃也跟着搅在一起,时不常要停下来在路边吐上一吐。一来二去的,他们这辆小面包就远远落在了后面。
给不太顺利的旅途又添上重压的是,周自鸣也在同一辆车。
覃导不是没眼色的人,自然能看出他的男一号和男二号互相不对付。原本他的打算是分开这两人,但负责分组的人忙晕了,把他的吩咐忘得一干二净。
两人在车上大眼瞪小眼,本来准备坐私人越野车的雎微楼看到,跟助理兼司机说了一声,就麻溜出车,笑眯眯地坐进了这辆小面包。至于他那部越野,让助理开去就是。
舒旷、小杨和雎微楼自成一派,自己聊自己的,明显地冷落了周自鸣。后者憋着气,闭上眼睛装睡,除了中间阴阳怪气地讽刺小杨没用,拖累了整车人之外,半句话也没说。
意外却突然发生了。
第170章 第 170 章
“沈携?”
“嗯。”
“沈携……”
这是沈携第一次听到舒旷用这样的语气说话;让他联想起发条松下来、勉强还在转动的音乐盒。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打给你。要是没有打,我可能会很遗憾……非常非常遗憾。”
沈携越听越不对劲,心像是挂了铅球一样飞速下沉,急问:“到底怎么了?你在哪?快告诉我!”
一个小时前。
舒旷回过神来,用力眨眨眼睛,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眼前的世界都是倒着的。他被安全带紧紧地扣在座椅上,头朝下悬空。
他花了一秒钟整理过程:他们乘坐的小面包车一侧轮胎滑出了路边,车体整个失控,侧翻下来,在山坡上连打了好几个滚,最后底朝上停在了坡底。
万幸这不是悬崖峭壁,否则他们现在恐怕已经见阎王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