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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告诉你,激将法对我没用!”
舒旷兴冲冲挂了电话。
沈携收起笑容,若有所思。
小爱病情恶化的时机也太准了。
再早一点,舒旷一定会以为是他们的行动导致小爱病情加重,并因此自责。
再晚一点,舒旷很可能白白错失机会,即便顺利进入决赛,准备的时间也不够了。
真的是巧合?
虽然阴谋论在脑海里过了一圈,但他也不认为,会有谁为了帮舒旷而冒险对一个病重的小女孩下毒手。
但是舒旷的经纪人裴元蔡当时一口答应了《慧演英才》决赛的邀约,就好像笃定了会发生这样的事一样。
预知?沈携不相信这种不科学的东西。
这件事背后,到底有没有裴元蔡的动作?他做了什么?
第88章 第 88 章
裴元蔡提了个建议,“听你说的,小爱好像挺喜欢你。你不能见她,不如留一个可以表明你身份的东西给她,让她知道你暗中去看过她;相信她一定会很开心。”
舒旷眼睛一亮:“好主意。”
小爱的父母那边也大为赞同。于是找了那天的道具师,把青衣人脖子上的挂饰给买下来了;这么显眼的位置,相信小爱一定还记得。
据小爱父亲说,看到这个挂饰的时候,孩子笑得特别开心。
至此舒旷再没有心理包袱。他收拾起东西,回到《风雨河山》剧组。
裴元蔡接到赵捷打来的电话。
“进展顺利吗?”
“舒旷这边没有怀疑。”
“小爱呢?”
“也没有怀疑。另外,还要多谢你安排ICU病房了。”
赵捷满意地笑了:“举手之劳。那么舒旷跟你续约了?”
“是的。”
赵捷停了停。果然舒旷还是做了这样的选择——幸好王牌在他手上。
“上次我跟你说的事,考虑得怎样了?”
裴元蔡暗自叹口气。谁能想到舒旷这小子,竟然还留着这样的漏子。假证,亏他想得出来!
“就算你把他弄到你们公司去,变成合法工作身份,他参加初级演员考试的经历,你又准备怎么处理?”
赵捷的口气很轻松:“我自有办法。”
如无意外,在文化产业进一步开放的新政策出台后,为了加强国际交流,演员工会将会允许外国人参加考试。届时,相信神州已经成为演艺联盟的常务理事;以这样的身份跟演员工会打招呼,那边不会不给面子,把这件事情给圆上。
当然,这都是内部消息;不要说裴元蔡,就是谢莓,也并不知情。
裴元蔡也不纠缠,“我记得,你还欠我一个人情。”
“我想你不会把这个人情用在留住一颗不定时炸弹上。”
的确是不定时炸弹。现在舒旷还默默无闻,但如果他真的参加了决赛,届时一定会成媒体关注的对象之一;他的身份背景,很可能会被挖出来。到时候,不要说舒旷个人前程将晦暗无光,新天际公司也一定会被连累。
“当然不会。”裴元蔡的算计精得很,“但我们公司好不容易把他从零培养起来,现在却不得不拱手让人,这是多大的损失?损失赔偿的份,还有还这个人情的份,我都要一并讨回来。”
愿意讨价还价,就是好事。赵捷很高兴能跟聪明人打交道。
“开条件吧。”
老班听了事情经过,为小爱的身体叹息,也为舒旷由衷高兴。
“你说说咱爷俩到底算是有缘分还是没缘分?说没缘分嘛,你又进了我们组;说有缘分嘛,你又总是只来没几天就走。”
“当然是有缘分了!您老教了我这么多东西,算得上是我师父了吧?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不是天大的缘分?”
老班笑得合不拢嘴:“对、对!”
跟替身班辞行是一件事,舒旷此行,还有另外一个目的。
他给沈携发了短信,约好晚上停工后见面。
这一天恰巧还拍了夜戏,结束得有些晚了。沈携坐着助理开的车回到宾馆时,心里嘀咕着,舒旷还是不是在等他。他怕舒旷在外边干等着,已经吩咐助理给宾馆打电话,给舒旷开房门,让人进去等。
沈携用门卡刷开房门,看到灯亮着,不由得就松了口气。
舒旷完全不客气,正大大咧咧躺在沈携的床上,背靠着枕头,歪着脑袋看电视。
一听门响,他坐了起来:“回来啦?”
“嗯。肚子饿吗?要不叫点夜宵?”
“不饿。哦不,还是点吧。”
舒旷想着沈携拍戏拍到这么晚,肯定是自己饿了。
虽然如此,夜宵送到之后,还是有一半以上被扫进了舒旷的肚子里。他幸福地打了个嗝,在床上滚了一圈。
“今晚你有地方住吗?要不就住这?”
舒旷眨了眨眼睛,手脚扒拉两下爬起来,在沈携面前站直了。
“咳咳,我不是来找你玩的。”
“哦?”
“我今晚来,就是想找你练练。让我试试苏子元吧?”
沈携愣了片刻,“可以。你有剧本吗?”
“我跟导演求了,他给了我一份,”见对方吃惊,舒旷忙补充,“只是一部分而已,不全的。”
作为导演,当然要有剧本保密意识。即便是部分剧本流出去,也可能会造成不小的问题。舒旷跟付导什么关系,竟然还能跟他拿剧本?
于是舒旷再次补充:“是看在戴姐的面子上。”
原来如此。
付明愁和戴瑾玠曾是夫妻,之后又离婚,媒体曾经因此闹得沸沸扬扬。不过,当事的两人非常潇洒,从不避讳谈起对方。
沈携拿过舒旷的剧本:巧了,过两天自己就要和粟老演这一段。
“会不会对你有点不公平?你没准备过……”
“没关系——”
就算不准备也能演得比你好……沈携当然不会这么说。
“——苏缄可是粟叔叔演的,我一不小心就会被他带走了。为了做好准备,我把苏缄的性格也研究过一遍了。”
舒旷佩服地点点头。
“爹……”苏子元跪了下来。
苏缄背过身去。
“爹,让子正去吧!他……他还年轻……”
“胡闹!你是桂州司户参军,本就该去守你的桂州;子明、子正……这是他们的劫。生为我苏缄之子,便是他们的劫。”苏缄声音已近哽咽。
“爹……”苏子元眼中蓄满泪水,“我到桂州,定全力劝刘知州发兵救援。”
“唉。”苏缄仰头,一叹,“刘彝好大喜功,却贪生怕死,怎么会出兵?何况他不知军事,若不派兵,好歹能保全那几个指挥*;若是派兵,只怕有来无回。”
“张守节知兵,若刘知州肯让他统领全军……”
“刘彝器小量狭,怎么肯让下属抢了他的风头?唉,子元……”苏缄转回身来,扶起苏子元,“你此去桂州,爹别无所求,只愿你好好保重自己,苏家……不能无后。”
见父亲不知不觉已是老泪纵横,苏子元也不住泪流满面。
苏缄抹去眼泪,道,“你族兄苏颂如今外放亳州,但简在帝心,日后定能起复。他为人宽和稳健,今后你若没有去处,便去投靠他,”他颤抖着从怀里拿出一封信,“将这封信交予他,他定会护你周全……”
舒旷忽然停了下来,怔怔地看着沈携。
第89章 第 89 章
沈携没有追问停下的原因。
他看得出来舒旷是因为什么而停下的。
“你的进步已经很大了。”
心痛,焦虑,不死心,这些情绪都有所体现。
“但还是很别扭,一点都不自然。”
“因为你在刻意地回避某些动作。表演之中,最忌讳刻意。你是想……避免模仿我的表演?”
如果是沈携的苏子元,会更加坚定一些。他内心充满拼搏之气,明知道逆境重重,几乎没有生机,也还是要立志从荆棘丛中拼杀出一条路来,救下邕州城。
沈携的苏子元会悲痛,但只会让眼泪留在眼眶之中。当他表明自己的想法时,会直视对方,即便对方是充满威权的长辈。他会抿着唇拭去苏缄的泪水,用自己不屈的眼神告诉父亲,他不会轻易放弃。
沈携的解读,相当符合电影的走向和主旨,是顺理成章的。
可是舒旷的苏子元却不是这样。
沈携坚定,舒旷就软弱;沈携充满希望,舒旷就显得失落;沈携在表明自己已经成长为可以搏击的苍鹰,舒旷却像是在绝望中垂死挣扎的雏鸟。
舒旷的苏子元,哀伤而不舍,依恋而无助。这与苏子元的台词和行动截然相反。
“只要一停下来,我就满脑子都是你演的苏子元。”舒旷苦着脸,“我要是不强迫自己改变,就会自然而然地模仿你。说来说去,你的表演太棒了!而我……我模仿得太久了。”
“我一直就想问了。你在美国的剧团里,一直都是……替补?”
“嗯。”
“有情况的时候就让你顶上?”
“对啊。”
一股无明业火烧上来;他很想问问Pumkin Juice里的那些成员,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把他当做一个永远的备份,永远的plan B?只因为他具有模仿的天赋?
“他们为什么不好好教你表演?”
舒旷被对方眼里的愠怒吓了一跳:“这个……大概是因为我是外行人吧?”
“这不是理由!如果他们觉得你是外行人,就不应该让你进去;既然让你进去了,就不应该只把你当做备用品!”
“咳咳,也不是这样,他们都是些怪人,想教我,我也听不明白。别生气,乖,回头我给你买豆干吃。”
“……豆干就不必了。”
“那蛋挞?都说生气的时候吃甜食有助于缓解心情,嘿,我觉得芋泥的比红豆的好吃,你说呢?”
“……我已经不生气了……”
再怎么生气也能被这家伙搅得气不下去。
“这才对嘛。不过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舒旷用手背拍拍沈携的胸口,“好兄弟,够义气!”
“……挺晚了,休息吧。我叫助理给你开个房间。”
“不用,我在老班那凑合一晚就行。”舒旷心情大好地捞起自己的双肩包,“对了,今晚多谢你了。你又进步了。虽说吧你今晚没用全力,不过我看得出来,你演得比在集训周的那次,更像活的人类。”
沈携被这说法弄得哭笑不得:“你也进步了。”
“不,不如你。今晚本来是想试试我跟你有多大的差距,多少找回点自信。可是啊,没想到,我是迈了好几步,可你也走得更远了。”
一个月前的沈携,会把苏缄诠释得更决绝、更干脆,会让苏子元更冷静、更自持。
一种更容易发自内心的感情,已经随着这一个月的经历,融入到了他的表演中,悄悄地触碰观看者心中最柔软的部分。
粟谷曾私下里对付眀愁说,或许这次沈携会得偿所愿,将学院奖最佳男主角收入囊中。
“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他这么感叹着。
“粟老师也还宝刀未老吧?”
“那是,我这把老骨头,是不会轻易认输的。”粟谷狡黠一笑,“过几天,我要好好送沈携一份大礼。”
对此沈携还不知情。
“沈携,我决定了,我要以你为目标,在表演的路上继续走下去。你等着——你,你不用等我,我会自己追赶上去,一定会的。”
舒旷的笑容坚定而自信,伸出了右手。
沈携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许多人的追赶目标,其中不乏潜力巨大者。但听说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会连眉头都懒得皱一下,更不会放在心上。
可是成为舒旷的追逐目标,却莫名其妙地,让他心里充满了喜悦和自豪。
曾经,是他仰慕地看着舒旷的背影,幻想着有一天会变成像他那样的人。如今,虽然他自己还充满了不成熟,可是,舒旷也把目光转向了他;这道目光是这么专注,这么热切,让他有种奇妙的安心感。
他能感觉到,自己和舒旷的联系,不再是单向而不确定的;而是被一种更牢固、紧密的双向的锁链,联系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