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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舒旷笑容满面地回了个敬礼动作,导演也笑呵呵地,到摄像机那儿看实际效果。
“嗯?”
老班在旁边听着有点紧张:“怎么了?出问题了吗?”
“不不,效果很好,这条过了。”
几乎一模一样。依照导演的想法,即便替身注意到崴脚的动作,也不可能完全模仿到位;有一些角度看上去相同就可以了。没想到几个机位看下来,肉眼都看不出差别来。
这小子的观察力和身体控制能力相当好啊。
导演看了看正在跟同事击掌的舒旷,心中暗自点头。脸长得也相当好。或许值得拉一把。
拍摄告一段落,导演把老班叫来,问了舒旷相关的情况,心里有了点谱。
“小旷啊,听说你准备参加初级演员考试?”
“启奏陛下,正是如此!”
小胖导演被逗得噗嗤一笑:“听说你的笔试遇到困难了?”
“呃……是……”
“其实,这个考试全部都是选择题。”
“……”眼睛眨呀眨。
“…………”头点啊点。
“我勒个去!幸好导演提醒啊,不然我得浪费多少时间!”
导演呵呵笑着伸手压了压,“先别急着高兴,考试的内容你知道吗?”
“就……表演基础理论……”
“你好像没有学过吧?”
“……知我者导演也!”拇指!
于是舒旷得到了三大本参考书目。
“知遇之恩无以为报,可是参考书目能不能薄一点……”
舒旷挑灯夜战,无语凝噎。
除了初次接触理论知识之外,舒旷还面临一个重大的挑战。
他高估自己的中文阅读能力了。
看专业书籍毕竟跟上网浏览不同,他只觉得艰难晦涩如同天书一样。后悔呀后悔,早知道要当武打明星还得学好文化,他当年一定严格要求自己……
结果,考试的日子步步逼近,直到最后一天,他也才啃完了一本书。
夜里,他大义凛然地把三本书放到枕头边,义无反顾地睡了。
“看运气好了!”
第5章 第 5 章
笔试安排在第一个项目。
半年才进行一次的考试,考生却也没有多少人。但既然是正式考试,到位人员就不会含糊;想象一下偌大考场只有二十来人却有四个监考老师盯着的感觉。
“幸好我没有把希望寄托在作弊上。”舒旷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
不过把希望寄托在运气上也没好到哪里去。
晕晕乎乎的两个小时过去,帮了大忙的还是舒旷的笔;划好上下左右四个系,分别赋值ABCD,笔尖转到哪里选哪里,妈妈再也不担心他的学习。
考生不多,午间休息时候就有三两个搭上话了,其中一个女孩子笑吟吟地也冲他招手:“大家一起去吃饭吧!”
这女孩子叫秋眸,白嫩脸蛋,齐眉的刘海,削薄的直发,一笑就露出两个酒窝来,眼睛亮亮的,让人看着就想亲近。据她说,她的梦想是歌手,考这个级只不过是为了拿一个证,以后好发展。
“为了拿个证来考试?不嫌麻烦吗?”舒旷瞠口结舌。
“怎么会!又不难考。”
面对学霸光辉,舒旷默默拭泪。
同样对此表示淡定的还有一个不怎么做声的十八九岁少年。他五官清秀,不知道是不是刘海过长的缘故,不说话的时候显得有些阴沉,不过一旦开了口,那慢悠悠的语速则会让人觉得相当斯文。
“今年的试题,比去年要简单一些。”
他自我介绍叫洛林,在国家戏剧学院就读。
一听这学校,其他几个人眼睛就亮了。舒旷自然是不解的,几个“小白”问题问出来,大家纷纷向他科普。
国家戏剧学院和中央表演学院是国内表演专业的最高学府,在演员心目中堪比圣地。能进这两家学校的,都是经过层层选拔过五关斩六将杀进去的,起跑线跟一般人就不一样。不要说全日制就读了,就连两个学校开办的进修班,也都是一席难求;能进修出来,就跟镀了一层金差不多。每天都有星探在这两家学校门前探头探脑,没毕业就被签约的学生大有人在。
“对了洛林,你签约了吗?”
洛林淡淡点头:“签了聚焦。”
大家又是倒吸一口气,接着恭喜恭喜道贺不断。
当然舒旷这个小白还是需要科普。
“聚焦就是沈携的哥哥开的公司啊!哪家公司能出个才二十岁就得到影帝提名的演员?沈携太牛逼了。”
“我特别喜欢它家的冯京徽,长得帅不说,唱功也超好!”
“卞娓娓是我的女神!”
舒旷摸了摸鼻子。他刚刚得罪了提名影帝这种事,还是不要在这里说的好。
正在心里腹诽沈携的人品,忽然听到那个慢悠悠的声音响起。
“我进聚焦的目标,是打败沈携。”
现场安静了两秒,舒旷拍案而起,握住洛林的双手:“说得好啊!打的时候算我一拳!”
“……我说的不是打架。”
下午第一个项目是肢体表达。
施青山是个颇有名气的导演,瘦高的个子,留着小胡子,戴着方片眼镜,看起来有些老学究的样子。不过其实他最擅长的是家庭伦理剧,最近两年连拍的《吴家老小》《凤凰男遇上孔雀女》都是讲述老中青三代在生活中不同观念发生的碰撞和磨合的电视剧,尤其受已婚妇女追捧。他也是S市演员等级考试评委的常客了。
已经有六个人进行过表演,表现都是中规中矩,他的兴致已经下去不少。趁着下一个考生还没进门,他走了会儿神,盘算今晚在哪里请老友吃饭。
考生被工作人员带进来,施青山抬头看了一眼。不错,长相是今天为止最好的,剑眉星目,虽然古装剧他没接触过,但感觉这青年相当适合英挺侠客的打扮……不,就是别笑,笑起来就跟智商猛降50似的。
名字呢?他瞧了一眼资料。舒旷。
肢体表达简而言之就是事先随机抽一张纸条,将纸条上的情景表演出来。
“吃面的时候吃出蟑螂?这么简单?”
舒旷嗯嗯点头,怪不得别人都说初级表演不难呢。
所以踏进考场的时候他相当淡定,在五位评委面前也十分从容。
现场道具只有一把椅子,表演开始,舒旷坐到椅子上,抄起“筷子”在“面碗”里捞“面条”,大口吃了两筷子,忽然筷子一扔,受惊吓状跳起来,连椅子都给带倒了,也顾不上,冲着“面碗”用力指指点点。
场景诠释完毕。
舒旷收起架势,正准备弯腰把椅子捡起来,眼睛不经意朝评委席瞥了过去。这一瞥,他的动作停顿了。
评委的目光都没有移开,有的皱眉,有的撇嘴,有的用手指轻敲桌子。
舒旷自小就展现出一个天赋。他可以模仿他所见过的任何动作行为,用肉眼几乎找不到一丝差别。只要是他在脑海里摩想模仿对象的行为,他就能自然而然地做出来,甚至包括表情。
能够这么做的前提是,他有一双特别的眼睛。无论是多么微小和迅速的变化,只要在他的视线里,都逃不出他的眼睛。他可以捕捉常人容易忽略的细节,并且牢牢记在脑海中。
师父曾经对他这样的天赋十分欢喜,因为用在习武上事半功倍。
而当舒旷用在观察揣摩人的心理的时候,也非常管用。
评委们的表现,无一不在提示舒旷一件事:他漏了什么。
所以他们才会在舒旷表演完纸条上的预定场景之后,还是一副再等待下文的样子。而且他们的神情表示对目前舒旷的表现并不满意。
舒旷瞬间读懂了这些,背后出了一身冷汗。即便有时候脑回路不正常了一些,但他还是个普通人类,也会焦虑紧张。
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还能补救吗?
评委们发现了他的不对劲。这个时候舒旷已经凭着本能把椅子拉了起来,但他呆滞的表情和迷茫的眼神逃不过评委老辣的眼睛。有人摇头的同时,也有评委对旁人小声说了什么,显然是在议论他的表现。
施青山在心里说了一声可惜。他做过不少届评委,各种情况都见识过;这时候也只觉得这青年大概是一时紧张,把预想好的表演给忘了。
初级演员考试是入门级的考试,考生中有许多是表演经验并不算多的新人,会紧张也可以谅解。不过作为演员,这样的冷场就是最大的失败。眼下这个叫舒旷的考生,只怕连及格分都拿不到了。
舒旷很是无助。如果知道评委想要的是什么,他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演出来;但现在却是一头雾水。他也后悔了,要是事先没有对这个科目掉以轻心,多做些了解;甚至刚才与秋眸她们聊天的时候打听打听,也不至于如此窘迫。
不能就这么愣在这里。一定得做点什么。必须得做点什么!
舒旷逼自己快速地在脑海里挖掘。只有硬着头皮继续了!
第6章 第 6 章
小混混抄起椅子一抡,金属折叠椅在空中画出一个大弧,然后被狠狠掼到地上。巨大而可怕的声响让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
他右手背轻轻一擦鼻子,两手揣进了裤袋里。肩膀耷拉,背有些驼,腰则是微弯,只有头扬得老高。脸颊皮肉扯了一下,算是笑过,但这笑容里写着满满地暴戾和兴奋。
他松垮垮地往前踏了一步,忽然将乘面的碗捞起来,猛地扣到了前来解释的服务生头上。
忽然脑袋迅速一偏——这是为了躲开受到侮辱的服务生愤怒的反击——小混混的笑容扩大了。一手牢牢地攥住服务生来不及收回的拳头,小混混猛地用额头狠狠撞到对方脸上。服务生立刻就痛得站不住脚。而他的手还被小混混牢牢抓着;熟稔于打架的小混混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将他的手臂一扭,反剪到背后,膝盖已经顶了过去,将他死死按在地上。
暴力没有因为一方失去反击力而停止。小混混在地上抓了一把先前掉落的面条——或许其中还夹着一只蟑螂——狠狠地塞进了服务生的嘴里。
或许是因为看到了服务生屈辱狼狈的样子,小混混眼中写着残忍和快意,大笑起来。
他并没有满足,空着的右手伸到了自己腰后,就要拔出藏在那里的匕首……
在评委们看来,这一幕好像就在眼前。
这种毫无保留且自然流露的痞气和戾气,大部分情况下,只有经过演技磨练的成熟演员才能胜任。他们不是没有在片场见过这样的临时演员;不过这些人的风格大多是自身的经历带出来的。也同样由于这样的出身,使得他们向正式演员迈进的路上困难更多。
这个舒旷是属于哪一种?
施青山觉得是后一种。如果是演技绝佳的演员,是不会出现前面那种冷场的失误的。而在冷场之前的表演,也非常一般。按部就班,没有代入任何人物性格,没有假设自己身处何种场景,就表演而表演。与后半段的表现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
或许有一定潜力也说不定。施青山暗暗想。再次审视了舒旷的资料。虽然长相看不出来,但已经二十五岁了。这对一个新人来说还是偏大了。或许就是因为之前的生活经历,才蹉跎了这么久。不知道这段经历今后能否转化为他的助力,还是继续阻碍他的前进呢?
无论如何,就他这一次的表现而言,后半段的表演足以挽回不及格的分数了。虽然优秀的A是不可能了,但是及格的C……他想了想,本着对潜力的鼓励,还是B…吧。
眼看着时限到了,考生那边完全没发觉,已经动手打起来了,计时员连忙大声喊停。
舒旷愣了一下,摸着脑袋讪讪地站起来。有些茫然地看了看四周,注意到之前被他摔到地上的椅子,连忙扶起来放好。这一放好,他更尴尬了。虽然是金属制的,但椅脚先前被狠狠砸到地上,已经严重弯曲了,椅子也站不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