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宝辰沾了水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一点,下一刻平素就见他看着自己勾了勾唇角。
平素咳嗽一声,真希望这勾唇的倾城一笑是纯粹对着自己的笑容,只是他明白,这一笑的意思是,让他将那个人叫出来,而宝辰自己则继续扮猪吃老虎。
“看了很久了,兄台不出来坐坐喝一杯茶?”平素过了一会儿,突然说道。
从茶棚后走出来的,是一个穿着白衣,黑发已经过了肩膀的男人,他拿着一串金刚子材质的佛珠,从容不迫地走到了宝辰面前,他面容清秀,一张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自然地带着一丝悲天悯人的神色,仿佛是一种本能一般。他有着缥缈如仙的气质,好像一个不注意,下一刻他就会羽化登仙,飞升离去。
“落清风。”宝辰抬头,故意露出了少许惊讶的神色,然后又归于了平静,他抿唇站起了身,灿然笑道:“两年不见,你的头发倒是长得不错。”
被叫做落清风的男人并没有去看唤他出来的平素,而是直愣愣地看着宝辰,原本悲天悯人彷如神佛一般的神情消失不见,他微微张开口,好像有千言万语要说,到嘴边,却只剩下了“宸儿”两个字。
“别叫的这么亲热,会让我朋友误会,以为我和你有多熟悉呢。”宝辰依旧在笑,但平素见了,却觉得他好像在哭。
落清风低下头,绵长地叹了口气,他带着宝辰走到了山脚无人处,说道:“我的真名叫北冥峰。”
“哦,原来一年前在北冥家横空出世的天才,就是你北冥峰,年仅二十五岁,就打败了整个北冥家十八位长老的人物。”宝辰笑了,有些讽刺:“落清风,或者,北冥峰。从前我以为,我很了解你们,可后来我发现,我从来就不了解你们。你和武晴天,我真的无法接受,我最信任的两个兄弟,却是杀害我父皇的帮凶!”
“宸儿……”落清风想解释,想辩解,可发现自己无法辩解,因为事实是,当那些人毒害南平先皇的时候,他和武晴天都无动于衷。
即使,这是有理由的。因为那时候,当他听到皇甫宸的死讯时,脑子已经完全空白了,他觉得自己生命的梁柱都轰塌了,他哪里还管得了别人的死活?即使那个人是皇甫宸的父皇!
可无论如何,在宝辰的眼里,这个理由,就只能借口,既然如此,那他不如不说。
“别这么叫我!我的兄弟武晴天和落清风已经死了!他们在我的心里已经有了两座坟墓!”宝辰指了指自己的心脏,狠狠地敲打着自己震痛不已的心脏!
“别这样。”落清风抓住宝辰的左手,他几乎想要跪下来乞求得到宝辰的原谅,他想了两年,却仍旧想不出,到底要如何补偿,如何弥补才能挽回他和他之间的友情!
宝辰吸口气,冷淡地抽出了自己的左手,他倒退了一步,寒声道:“不要再自称落清风了,我听着,心会痛,会冷。我不恨你,我有什么理由恨你呢,你没有义务保护我的父皇!是的,这七年来,每次想到落清风,我就这样告诉我自己!一遍不够,我就一直这样告诉自己,直到自己都麻木地接受这个该死的理由!”
“宸儿,可事实是,你父皇已经驾崩了,而你也转世重生了。我--”落清风语塞,他该说什么呢,他和宝辰的友情就这样断了啊,两年前,宝辰就说得很清楚了,不是吗?
落清风和武晴天一样,是皇甫宸从小玩到大的好友,他是盛州明德寺的小和尚,武艺天赋很高,被皇甫流云看中后,就时不时地让他去皇宫陪伴皇甫宸,渐渐地,三人就成了很好的朋友。
“我不明白,你明白吗,为什么武晴天要背叛我?我们不是出生入死,肝胆相照的好兄弟吗?可如今,他成了南平万人之上的丞相大人,而我父皇却入了土进了皇陵!”宝辰退后了几步,仿佛失去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前世今生,他无法释怀的,其实反而不是他亲生母亲毒死了自己,而是这两个兄弟在明知他父皇要被毒害却袖手旁观!
“……因为你的命,比什么都重要。”落清风抿唇,沉默半响后,说了这样一句让宝辰不理解的话,直到再见到武晴天,他才明白,这是为什么,那是多么可笑的原因!
皇甫宸死,南平先皇驾崩后,落清风就离开了南平盛州。他不会忘记,那一天天很阴,下着瓢泼大雨,落在他的肩膀上,冷进了他的心脏,他只带着皇甫宸的一件衣服,抱着它,踉踉跄跄地离开了盛州,这个满载着他和皇甫宸愉快回忆的地方。
他是北冥家主的私生子,这是他知道的,但他并没有回北冥家,而是来到了海河郡的南山寺继续做和尚,他闭门很多年,直到两年前的一个清明,他遇见了已经是宗政宝辰的皇甫宸。
很快,他就确认了宝辰的身份,但宝辰对自己很冷淡,冷淡到让他只能这样无措地看着他转身离开,也做不到上前哪怕只是一步。随后,他就被北冥家主找回了家,理由很简单,他看中了自己的天赋,而自己正好也流着他的血液。
对此,他很是嘲讽,不过想到或许自己去北冥家可以得到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在江湖上的地位和北冥家的财力势力。这些东西对他来说并不重要,但对一个想要复仇的宝辰来说,或许是需要的。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么一点事情了,而且,宝辰肯不肯要他的帮忙,还是个未知数。
“北冥峰,两年前,我就说过,我们各是路人,从此相见不相识。今天,我说的还是一样。”宝辰突然觉得眼前的眼前的景色开始摇晃,微微甩了甩头,他说完了这句话后,大步离开走向了平素那边。
“那个人?”平素靠近宝辰,低声犹豫着问道。他听到刚刚宝辰叫他落清风,这落清风的名字并不怎么稀奇,但放眼大陆,能有那种飘渺气度的,只有盛州明德寺的落清风!
“北冥峰,北冥家的天才。”宝辰没有多解释,他知道平素会明白。
平素微微一思索,了然地点了点头,他并不在意那个男人的身份,他只是想知道,为什么宝辰见到他以后,心情就变得如此低沉阴冷,就像一块千年都不会融化的冰山。
武林大会开始前一个时辰,众人开始纷纷入场,而一些重要的宾客则由南宫家的人亲自接待,少林方丈,峨眉山师太,衡山派掌门等人物更是由南宫家主南宫陌然亲自接引。
一命九剑的名声之高,宝辰是再一次地体会到了,当南宫陌然刚刚引着少林方丈进门,然后转身出来时,见平素也来了,就忙迎了上来,他哈哈笑着拍拍平素的肩膀,说道:“贤侄何时到的海河郡?怎么也不告诉南宫叔叔?你师父他还好吗?”
“南宫叔叔,我师父挺好,这不刚刚回了趟家,他就又出门云游去了。”平素笑呵呵地说道。
宝辰在那里听了,摸了摸下巴,挑眉笑了,他就说平时将军一个朝廷中人不可能与南宫家的家主称兄道弟的,原来是这臭小子有了师父啊!
平素瞥见宝辰终于笑了,心里微微松口气的同时,也暗暗苦恼,自己好像,还真是忘记和宝辰说他师父的事情了,惨了惨了!今晚他会不会被宝辰逐出房门啊?
“他那个家伙啊,就是喜欢到处游玩!又不是真的老到掉牙了,云游个屁啊!”在自家贤侄面前,南宫陌然可是一点风度都没有的,他爆了句粗话,转向了宝辰,问道:“贤侄,这一位是?”
“这是宝辰。”平素将宝辰拉到身边,说道。
“晚辈公子流云,还请盟主多多指教。”宝辰谦虚地笑了笑,对着他拱了拱手。
南宫陌然并不是西门莉莉那两个小丫头,很快就看出宝辰的身上并没有凝聚起来的内力,可从他这通身的气度,面对众多武林豪杰也闲适自如面不改色的情况来看,按理说,是不太可能不会武功的啊。
难道……
“流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南宫陌然笑着看宝辰点了点头,他问道:“不知道流云和云山派是什么关系?”
“云山派?”宝辰并不怎么熟悉江湖之事,很多都是从宗政久寒和何湘那里听来的,前世他和江湖更是没有接触,所以他并不知道云山派。
“啊,那可能就是没有关系了。”南宫陌然见宝辰疑惑的神情不似有假,便摇了摇头,他解释道:“云山派并不是什么特别有名气的门派,人数也不是很多,算是中等规模。它出现也不过短短几十载,精神与文化底蕴绝不如其他有名的门派,如少林武当等来得深厚。但这个门派里的人个个武功卓绝,特别是它的掌门,更是厉害无比,恐怕与我对上,我也不一定能赢过他啊。但他并不怎么管江湖之事,行事作风也不高调。所以我这老匹夫就捡了不少年的盟主之位来当当了。”说着,他哈哈笑了,这份容人和洒脱的气度,宝辰倒是喜欢。
宝辰仔细地听着,然后问道:“那盟主为何觉得,我会和云山派有关系呢?”
“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倒是不多。”南宫陌然觉得这件事情也不是不能说,便答道:“前些年,我曾见过那掌门一面,他正与人对敌,而且是一对十!那十人个个武功高强,可那掌门却只是轻轻地几个挥手,就将那十人给轰倒在地!而那时候,我能确定,我感觉不到他是个有内力的人,就像你现在这样。”
宝辰瞳孔微缩,这个小小的变化,除了平素,谁也没有察觉到,他笑着说道:“原来是这样。那位掌门怎么隐藏的内力我不知道,我是因为内力不够多,加上身体不好,这才发虚,所以看不真切罢了。”
“是这样啊。”南宫陌然并没有全部相信,但也点了点头。
“只是,盟主,您见过那个掌门的脸吗?”宝辰又随意地问道,心脏却是猛烈地跳动着。
“众人皆知,云山派掌门向来都带着面具的。”平素代为回答道。
“没错,我看到的,也是带了面具的云山掌门。”
“那,您是前几年见到的?”宝辰不敢多问,决定这是最后一个问题。
“三年前吧。”南宫陌然回忆了一下,说道。
三年前!
宝辰面上镇定,可脑子却是“轰”一声炸了!隐藏内力的心法,是南平皇室的独门心法,只有皇帝和他属意的儿子可以修习,就是现在的南平皇,也不可能会!
想到那天的黑衣女刺客,宝辰的双脚都僵硬了!
有一个声音,在宝辰的心里嘶吼着,那掌门,很有可能就是他的父皇,皇甫流云!三年前南宫陌然见过掌门,也就是说,他的父皇,很可能没有死!
但又有另一个声音在反驳,如果皇甫流云没有死,那么他当初为什么要假死呢?是什么原因让他放下了江山社稷,又是什么理由让他可以容忍自己的龙位上坐着他并不属意的儿子!
------题外话------
这是一更,晚上,很晚的时候……会有二更……叹气,我也很想一次性发啊……
正文 第六十二章 二更
宝辰的掩饰太好,只有平素看出了些许不正常,而南宫陌然还笑呵呵地与算盘子说起了话:“这不是我们的少庄主嘛,快一年没见过你了吧,这一年,你都去哪了?”他和算盘子的父亲也是不错的朋友,所以对这算盘子也比较亲切。
“劳烦南宫叔叔挂念了,我……”算盘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说道:“我武艺不精,输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