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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你说我要上班,你没有一句话,只是低着头,我只能硬着心肠转头就走,你不知道我要鼓起多大的勇气才能逼自己真的离开,因为我知道你只是我身边的一个过客,不能强留。
迟云啊迟云,如果在那天的清晨,你真的就此走出了我的生命那该有多好。我或许是平平淡淡的,而你则可以是鲜活的在活着,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不是都好?
2003年4月27日 星期天 阴
阴阴的天气会让我觉得气闷极了,心情烦躁的想吼出来。难怪电视上总是将主角的心情和天气联系在一起,每当主角失恋,或者家遇变故,定会下倾盆大雨,更有甚者暴雨雷电一起上阵,原来真的有这种联系。
工地上像我这种临时工的工作已经结束了,而我也坐上了班车去了另一城市。只是那天坐班车让我吓出一身冷汗。我只是随便找了一辆车坐上去,没有目的,没有计划,只是走到哪儿算哪儿。我根本就没想过能逃一辈子,但是就是不想现在回去面对那个结果。
可当车开到半路上时,前面竟然出现了路障,我本昏昏欲睡的神智一下子清醒,立刻坐直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前方。
前面站了几个穿着便服的男人,他们示意停车,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暗暗说着完了完了,这下逃不过去了。
我面如死灰,一时汗如雨下。旁边的人奇怪的看我一眼。
车缓缓的停在了他们的面前,有两个男人上了车,〃拿运营证出来看看。〃其中一个长得较高大的男人发了话。
司机立刻将翻出来的营运证递过去。那男人接过来看了看,然后扫了我们这些乘客一眼,这时我已经放下了心,原来是公路局的。我把头靠在了椅背上,暗暗的擦了擦手心里的汗。
至于前面再说了些什么就已经不关我的事了,其实现在回想起来是觉得有点好笑,好像拍电影一样。迟云啊,如果你在天有灵知道的话,只怕会说〃活该〃吧。
我真是活该,不是吗?
我应该在那天的清晨硬起心肠上班去,而不是在坐了两站地铁后又跑回去看你还在不在。而更不应该的是对孤零零的坐在我家门前的那个你觉得心疼,而更带你再一次进入我的世界。
这是魔障!而你是我的克星!
你总是说我将你带进一个可怕的世界,可如果你没有用那惊喜的目光看着转而复返的我,没有用神采飞扬的笑容来迎接我的出现,我又怎么会陷得如此深?
真不敢相信我们只认识不过12小时,当我站在你面前时,你抬起头来看我,我已经知道我完了,我生命中的另一半这样突然的出现了,而我还不确定你是不是一个同志。
你象一只兔子般跳了起来,讨好般的笑着,我没说一句话,只是拿出钥匙把门打开,而你是怯怯的,看着我进门,却不敢跟进来,只是瑟缩在门口。
我叹了一口气,把你拉进来。你一直都用不敢置信的目光看着我,我当着你的面打了电话回公司,向上司请假。这时你才释放出笑容,当我看到你的笑颜,觉得一切都是值的。
就在那一天,你向我诉说了你的不幸,其实,像你这样所谓的不幸我已是司空见惯,电视,报纸上处处皆是。家里父母下岗,为了孩子的前途,四处打工,好容易把你拉扯到大学毕业,父亲又因为劳累过度得了绝症。而你只是听说那个酒吧里好像有可以卖身的机会,所以就想跑来试试,可没想到机会迟迟不出现,而结帐的时间又快到了,剩下的你也不用说了,我都已经知道。
你找到了一个冤大头,可毕竟还是一个初出毛庐的新鲜人,良心还在,所以一直想找机会跟我解释,可没想到一直等到我上班都没说出口,直到我回来才鼓足勇气说了出来。
你不知道我根本不在乎那点钱,只是心疼你的境况。我甚至有种可怕的想法,如果用钱买你,你会不会卖身给一个男人?
我即使再怎么压制也阻止不了这个想法的蔓延,在知道你租住的地方到期又没找到合适的地方的时候,我提出了一个建议,让你住到我这儿来,可看着你那么感激的目光,我有一种罪恶感,你知道吗?
而你是毫不防备的搬进了我的家,住在了我的隔壁房间。我真不知道是说你纯还是蠢?而我可只有一个词可以形容,那就是其蠢无比。将仅有一面之缘的人带进了自己的家,这种行为在现在这个社会中还有几分可能会出现?
当然,你一直都觉得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刚认识的你施以援手, 可不管你怎么问,我始终都没解答,你叫我怎么可能告诉你,我在那么早的时候就爱上了你?
迟云,我是真的爱你,就算我从没有告诉你,可你难道都没有心的吗?难道你没有感觉的吗?你感受不到一点点我的心意吗?
不行,心太痛了。眼前的字都被眼泪蒙住模糊不清,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2003年5月3日 晴
要不是这几天节日气氛太浓,我恐怕已经不知时日了,今天是星期几,几月几日对我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如果是以前在公司,可能会考虑今天是不是周末,可不可以带迟云去郊外;今天是不是节假日,能不能出去作个短暂旅行?而现在。。。。。。
从踏上这个城市算起来,好象我已经来了五天了,可是一份临时工都没找着,那些人都把我当乞丐般,要不就是不搭理,要不就是把我轰出去,好象在这个城市就连临时工都要西装革履。
身上的钱本就不多,饥一餐饱一餐的拖了好几天,到了今天已经身无分文了,早上走在路上的时候竟然一时贫血晕倒了,所幸晕倒的地方是一群民工聚集的地方,我被一群素不相识的民工抬到路边他们坐的地方,并找来一碗水喂我喝下。
当我醒的时候,我实在是忍不住哭了起来,真丢脸,不是吗?一个大男人竟然这样容易掉眼泪。迟云啊,迟云!你说你从未看过我有软弱的时候,可现在这种境况,我再也坚强不起来。
在你面前,我很有成就感,每当看到你用敬佩的目光追随我,我有说不出的自豪,因为你对我来说是这么重要。我知道我是一个刚愎自用的人,因为从毕业以来,不管是爱情还是事业我都是主攻型的,而且也一直处于强势地位,这么多的成功使我自负起来,也听不进别人的意见,总是认为自己是对的,别人都必须服从我。而你又是那样以我为中心,在你面前我几乎可以算是一个统治者,而你是隶属于我的臣民。现在回想起来,觉得以前的自己是多么的可笑,所以才会受不了你背叛我的打击吧!
我总能想起你刚搬进我家时那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眼神总跟着我转,仿佛在看我的脸色行事。我对这样的你很心疼,你知道吗?可我不会表现出来。我知道你一直在为你家里的经济状况忧心,可我也没有打算像养小白脸似的养着你,我不想让你变成那样的人,我不想沾污你。
当我在公司里给你安插了个职位的时候,你那欣喜若狂的样子令我都要忍俊不禁。所以我也没有告诉你,我花了多大的精力才搞定那个人事部的吸血鬼。可就算是付出再多只要看到你的笑脸,这一切都变得值得。
即使是现在,我都不得不承认与你同进同出的时日是我感觉最幸福的时候了。我看着你从畏畏缩缩到落落大方,从毫不熟悉状况到精通业务,我真是觉得骄傲极了,我看上的人是不会错的,我真想大声说,这个人是我最喜欢的。
而最难得的是,即使你的事业渐渐上了正轨,前途也是一片光明,而你的纯真也一直没有变过,仍然是那样的招人疼爱。所以,你叫我怎么能相信你会变化得如此突然,而且如此剧烈?你叫我要如何接受呢?
到现在,让我细想起来,我仍然是不敢相信的,一个人怎么会在短短的两三个月就发生如此彻头彻尾的改变?不是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吗?你怎么会判若两人?难道真的是你的演技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而我就是被你玩弄于股掌间的小丑?如果真是这样,你也不能怪我的,是不是?你不能怪我的。我这是被你逼的,如果你真的是如此聪明的话,就不应该这样的来对我,对不对?
2003年6月14日 阴转雨
今天我搬了住处,在整理东西的时候才发现我原来已经这么久没写日记了。
这一个多月来,我每天都只想着怎样才能继续活下去,哪还有时间来回忆这些呢?
说实话,我得感谢那天在我晕倒的时候帮助过我的那些民工,别看他们好象是最粗俗,最卑贱的人群,所干的工作也是高尚人所不屑一顾的, 可是在那时的我看来,他们就好比是上帝般拯救了我,用最挚朴的情感抚慰了我。
他们也是从乡下出来打工的,没有找到工地上的活,也没有工厂愿意录用他们,他们就每天蹲在路边等待卖苦力的机会,因为光靠种田实在是无以为继了,宁愿这样有一块无八毛的赚着,每个月累积下来也有几百元的收入,再怎么说也好过乡下。
有对姓毛的父子,是他们最先救了我,他们一听我的遭遇(当然,我是万般无奈下才骗了他们),立刻让我加入他们的行列。
就这样,跟着他们找搬家的活也干了大半个月。虽说没什么钱,可吃饭和住宿总算都解决了。但这实在是受罪的活,住个二、三层楼的倒还好,最怕的是那住七八层的住户,还没电梯,空手上去都得出汗了,更别提搬个几十斤重的家具了。两三趟下来,全身就像做了桑拿一样。四肢百骸的肌肉都在叫嚣着抗议。我都没空心酸,有什么办法?人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还能挑吗?
不过,上个礼拜,我帮一个女老板搬家的时候,帮她解决了一个电脑上的问题,令她对我刮目相看,从而拉我进了她的公司,我不知道这是幸运还是不幸,不论是哪点,我都没有办法拒绝,我实在是太累了,饮鸠止渴,原先一直以为只是个故事,可现在我却有切身体会。
就因为老板帮我解决住宿及三餐,并且承诺月收入过千,我就感激涕零,即使跟原来相比,这不过是我收入的十分之一。可即使是冒着被抓的危险,我也不想放弃这个,我已经累得不愿再飘零了,我终究不是一只没有脚的鸟,我还是想落地休息的。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着迟云你的事,虽然你和我的状况完全没有相似之处,可我总有一个想法,会不会,你向我投怀是因为你只是感激我,感激我给了你及你的家庭一个安稳的生活?就像我现在似的,只要谁给我一个安稳我会不惜出卖我的灵魂。
迟云,是这样的吗?是这样的吗?
我害怕寻求这样的答案,真的害怕。难道我真的利用了对你的恩情向你索求了你并不想负出的报酬?你能不能告诉我?我真的错了吗?
告诉我?告诉我?可你怎么告诉我?我把你给杀了呀,亲手杀了呀。
尽管我想回想你和我发生的点点滴滴,可我已经记不清那时你的眼神里流露的到底是感激还是爱情?也记不清,你是不是愿意向我付出你的一切,你在我身下的婉转喘息,你在我面前的感情流露到底是不是真的存在过呢?
2003年6月30日 晴
这几天天气突然又升高了好几度,做事的时候就好象是在蒸锅里一样。
我有半个月的时间都忙得团团转,虽然是卢青燕带我进去的,虽然她明摆着是想关照我,可我还是像普通员工一样该搬货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