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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单薄的亵衣挡不住初夏夜里的寒凉,唐棠梦中呓语,似乎睡的很不舒服,不自觉的抱着双臂。
萧清坐在床边,轻手替他拢了拢被角,唐棠感觉到暖和了些,便沉沉睡去了。
萧清静静地坐在床边,借着阴寒的月光注视着唐棠清秀的脸颊,似乎看不够,鬼使神差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脸。唐棠无意识地蹭了蹭萧清的手心,乖顺得像只小奶猫……
被自己突发而来的这么一个形容逗乐了,萧清无声笑了,低头在唐棠额前留下一吻,掩好被角,轻声出了房间。没人知道他来过,即使不止一次,唐棠也从未发现。
次日,休息了一夜的唐棠又精神百倍地跑了起来,跟着萧清去了顺天府,府衙外围了一圈的官员和捕快,轻声细语的说着什么。
唐棠好奇的看过去,顺天府在方宁的管理下就是这样的吗?萧清眼底闪过一丝不悦,还未开口,门内便传出一道张扬的声音。
“你们大理寺上个茶怎么都磨磨蹭蹭的!本王都快渴死了!”
九皇子静王!
太子见状,径直在众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下走进府衙,那些人愣了半晌,才后知后觉的跪下叩拜。顺天府尹向来平静,谁曾想今日会来了两位大人物,先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萧泠,后是当朝太子爷萧清!
一看到萧清,原本在府衙大堂案前,坐得跟太爷似的萧泠立马站了起来,走过来笑道:“二哥可算来了,我已经等了很久了。”
也只有萧泠敢在萧清面前如此无礼了,谁让他是皇帝最宠爱的皇子。
萧清也没有生气,随着萧泠指引坐到了原本萧泠所坐的位置上,道:“九弟久等了,方宁呢?”
萧泠顿了顿,道:“我不知道啊,来了就没有见到他。”
这时一直被忽视的一堆副官中,一个年轻人被推了出来,硬着头皮回道:“方大人身体不适,已经告假了。”
“身体不适?嗬,不就是被咬了一口吗?方宁也太脆弱了吧。”萧泠丝毫不给面子的讥讽道。
唐棠忍不住低头偷笑,这个九皇子,倒还真是新奇。萧清扫了一眼那个副官,道:“你是什么人?”
年轻人身着深蓝官袍,胸前是傲立白鹇,宽袍广袖,头戴乌纱官帽,应是五品官,看着应该是这里除却方宁外官职最高的。双手置于额前叩拜道:“微臣薛乔,是顺天府按察使。”
萧清继续道,“证物。”
简单明了,薛乔唯唯诺诺应道:“微臣立刻去取,太子殿下,静王殿下稍等片刻。”
证物很快送上,几人看了半晌,萧泠才开口道:“这……就是证物?”
薛乔低着头,支吾道:“是……是的。”
萧泠啧了一声,笑道:“你别告诉我,吸血妖怪会带着一只小孩子玩的草编蜻蜓出来杀人吧?你们不是见过凶手了吗?凶手难道是个孩提之童?”
薛乔苦笑道:“这个,昨夜里巷子太过阴暗,我们都没看清凶手的脸,这……草蜻蜓,还是我们大人被咬着的时候,从凶手身上摸出来的……”
萧清想了想,道:“这桩案件最初是在什么时候发生,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薛乔点头,娓娓道来。
吸血妖怪出现在一个月前,长安西市一带,城西青核巷里头。
当时正值十五血月之夜,刚过三更。
一个年老的更夫路过青核巷时听到有奇怪的声响,过去一看就发现了一个五岁儿童,脸色青白,瞪着眼睛没有呼吸了,脖子上两个血红的洞口,竟然一滴血也没有流出!
更夫吓了一跳,连跑带滚的到了顺天府报案,没几天就吓得病死了。
接着一个月来,按照凶手的惯性,是五日出没一次,且都是是在青核巷发现一些被吸干血液的尸体。俱仵作检验,这些人都死于失血过多。
其实并没有如传闻中那么夸张,凶手只是一个身材高瘦,穿着黑衣斗篷,戴着半边铁面具的男人而已,而昨天方宁的话,也确实有几分故意夸大。
翻阅了方宁做的记录,萧清突然道:“这六名死者有什么共同点?”
薛乔想了想,回道:“都是一些夜出晚归的人,有男有女,也有小孩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共同点。”
萧清放下笔录,又道:“都是在青核巷犯案。”
“啊!对!”
薛乔急道,“所以方大人制定了计划,我们昨夜埋伏在青核巷里,果然等到了凶手!但是我们伪装的人却……救不回来了。我们数十人围攻,却也拦不住凶手,方大人才一时情急,亲自上前去抓凶手。”
闻言,原本静静坐着萧泠突然笑道:“没看出来,方宁还有点胆子嘛。继续说,方宁都被咬着了,怎么跑得掉的?”
唐棠觉得萧泠手上就差一把瓜子,都跟天桥下茶楼里听书的公子哥一样了。
萧清倒是安静地听着,让薛乔继续道来。
“是。当时微臣也着急,我们顺天府也没几个高手,幸好温衍郡主及时赶到,救下了大人,那个凶手打不过温衍郡主,落荒而逃。这才是虚惊一场,再后来,我们大人就进宫禀报了。”
“原来还是表姐救的他?”萧泠噗嗤笑道:“也对,表姐的功夫就是那些将军也比不上,方宁还真是一辈子也摘不掉吃软饭、小白脸的名号了。”
薛乔闻言面有不虞,憋红了脸,却也低着头闭上嘴了。
萧清突然问道:“九弟,此案你如何看?”
萧泠喝了一口茶,耸肩道:“我不知道啊,二哥也知道我向来不爱管闲事的,我随二哥就行,二哥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萧泠还真是如传言般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案子明明太子萧清才是来辅助他的,却将什么都推给了萧清。
抬眼又看到萧泠总是用奇怪的眼神频频看向自己,从进了府衙之后,就没停过。唐棠感觉每时每刻都被萧泠的视线窥视,心里很不舒服。
这时,萧清又道:“孤打算去城西青核巷看看,九弟要不要一同前往?”
从唐棠身上飘来飘去的目光收了回来,萧泠应道:“好啊。”
☆、缠丝第二 1
出了顺天府,萧清与唐棠几人上了马车,向城西驶去。唐棠本来有很多疑点想跟萧清说的,但是一直被萧泠盯着,低着头没说出来。
方才萧清忙着没有发现,这会儿倒是看到了,看着萧泠的眼神顿了顿,似乎明白了什么,往身边的唐棠坐近了些,直到靠着肩,像是在宣布主权。唐棠心里一暖,低着头不出声。
直至目的地,萧泠仍是一幅出神的模样,目光像是无意识般追随者唐棠。
“王爷!”
萧泠身边的侍卫柳笙歌忍不住提醒了一声,萧泠这才回神,看到萧清明显不善的目光,才惊觉自己可能惹到萧清了,忙先行一步入巷。
看着萧泠的背影,唐棠才没有那种被人窥视的压抑感,松了口气,手上突然被人握紧。唐棠愕然抬头,萧清并没有看他,但手上确实被握得很紧,萧清拉着唐棠,“走吧。”
宽大的袖子下没人看到紧紧握着的两只手,只看到两人走得比较近而已。唐棠手心捏了一把汗,莫名的感觉心慌,不敢看萧清的脸。萧清的声音再次在耳边响起。
“九弟他不是在看你,你别介意。”
太子在为萧泠解释?唐棠惊讶抬头,想问太子什么意思?萧清侧了脸,微微低头附耳道:“九弟很喜欢的那个人,跟你有几分相似。”
热气呼出,唐棠的耳根微微发红了,目光闪烁,轻声问道:“那个人,是九王妃?”
传闻中即使已经死了,萧泠也为其不惜跟皇帝吵了一架,也要立其为妃,终身不娶的男人。太子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点头,拉着唐棠进了巷子没再说话。
薛乔领着萧泠走在巷子前头,介绍道:“长安西市离这不远,但与西市相比,城西青核巷这一带,没多少常住客,住的都是一些进京赶考的寒门子弟,或者是官位较低的百户等,龙蛇混杂,两位爷小心些为好。”
两位殿下都没有回答,薛乔也不指望他们回答,带着他们走进巷子深处,一转角,又是一条明路,大榕树下好乘凉,炎热的初夏天气,蝉声不断响起,一走过来便觉得凉爽许多。
耳边传来阵阵读书声,几人闻声看去,薛乔道:“里面是一家私塾,曾是一个落第的书生所开设,孩子们这会儿在苦读呢。”
院落门庭大开,院中栽了几株桃树,大开的门窗隐约可见一群孩子端正的坐在一起朗读三字经,严厉的先生提着板子板着脸教导着。
薛乔继续道:“而第一具尸体,就是在这家私塾门前,大榕树下发现的。”
闻言,几人默默回头看向那棵两人展臂也围绕不过来的老榕树,难怪会觉得凉风习习,原是阴风阵阵……
萧清沉默的先走出一段,还不忘拉上唐棠,这么一下被紧握的手就要被人看见了,唐棠猛地挣开,萧清顿了顿,继续往前走,“再看看。”
唐棠跟上,假装什么也没发生,神态自若的跟在萧清身边。
路上行人极少,薛乔解释大概为官者都去忙了,早出晚归,而一般人,害怕的都搬走了,连那些书生们大都是闭紧门窗,关门苦读。
“为何那些孩子还在上私塾,他们就不怕吗?”萧泠问。
薛乔摇头道:“微臣不知,之前都是方大人亲查此案,微臣也是刚碰着个案子……”
萧泠摇头,拉过一个路过的书生,和颜悦色问道:“这位先生,不知先生可知道吸血妖怪一事?”
对方是个穷酸书生,一听便嗤笑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所谓妖怪,不过是他人心中有鬼罢了。”
萧泠忍笑又问:“既然都出了命案,那为何那些人还放心让他们的孩子上私塾?”
那书生不屑道:“听闻有一户人家的孩子晚上跑出来玩,遇见了那魔头,那孩子的父母躲在墙角都吓得不敢出去了,愣是听着孩子哭叫,如何为人父母?哼,不过那孩子命好,那魔头居然放过了他,所以有了传言,吸血魔并不喝孩子的血。”
早先就说过了,第一个死的人就是个孩子啊!听着有些不大对劲,太子出言道:“不知那个在吸血魔手下逃出生天的孩子是哪家的?”
那书生答道:“前面朱家的孩子,我呸,也不知道那对父母怎就如此狠心……”
那书生对那朱家夫妇的见死不救的行为很是不齿,唾骂几句。
萧清略一思索,与萧泠商量去那户人家看看。还是薛乔带路,在朱家门口敲门等待,唐棠一眼就看到对门门槛上坐着的那名俊俏男子,神情呆愣,怀里抱着什么东西,目光空洞,似乎在喃喃自语。
很快就有人来开门了,正是那倒霉的朱家夫妇。薛乔穿着官服,他们也不敢怠慢,紧张兮兮地请几人进院子。
薛乔盘问了朱家夫妇,得知了那个传闻竟然是真的,而那个孩子,此时还躲在门后看着他们,丝毫看不出害怕的样子。唐棠想了想,将那个孩子招了过来,吓得那朱家夫妇直冒冷汗。
那孩子六七岁左右,看起来虎头虎脑的,很壮实,对陌生人也不害怕,一看就是孩子头。他站在唐棠面前不敢说话,眼神却有几分挑衅的意思。
唐棠笑了笑,拿出一块松子糖递给那孩子,吃了糖,那孩子胆子就大了起来,问道:“你们是来给小童做主,要抓那个大魔头的对吗?”
唐棠微微一怔,问薛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