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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一样?是不是亲戚还两说,便就是了,”她压低了声音,“那林兄弟的身份就更不得了了,咱们不努力巴结着,还去讨他们的没趣?”
贾赦想起可卿来,倒也吓了一跳,道:“这事不是说忠顺王爷亲自派人来告诉的?”
“忠顺王爷说什么做什么,咱们且不管,反正琏儿若是要外放,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邢夫人讷讷道,“老爷就算不为了儿子,为孙子想一想,凤姐儿刚生下哥儿坐月子的时候,二太太那眼神您是看到的。就是老太太,添了重孙,先看宝玉,这心思,我这个粗人都能看得出来,老爷您不想一想?”
这话算是说到贾赦心坎上,他多少年才得了一个孙子,抱着软活活的一团,看着也喜欢,不自觉地也想替孙子多谋划谋划。何况林沫这事,忠顺王说得多凶险他不知道,只知道老二媳妇不打听清楚了就往林家去挑拨,模样着实难看了些。加上又欠着林家银子,迎春这婚事又着实算是高攀,无论如何也黄不得,登时也来了性子:“既然如此,等老太太回来了,太太就与她说去!”
邢夫人登时吓破了胆:“我如何能说!”
凤姐叹了口气:“老爷,这事还得您亲自出马。太太、琏儿同我在旁边帮着腔才有底气。”
他们一家人等了半晌,等到了贾母在宫里昏厥过去的消息,赶忙往她房里去了。
老圣人的旨意紧跟着就来了,吓得半死不活的王夫人也叫宫里送了回来。她没有贾母这样的辈分,自然也没有她那样的待遇,皇后宫里的人既厌烦了元妃,拉拉扯扯的送回来,自然也是情理之中,可怜她也算是大家出生,一时间在宫里丢尽了脸面。抱琴又是塞荷包又是说好话的,终于说动了一个宫人替她传了话:“娘娘说了,你们要是还想她在宫里能活命,就别惹林家!”
贾母病了。
隔了几天,又听宫里传了消息,皇帝狩猎,元妃随侍左右。
贾赦亦在随侍队伍中,他照例准备称病不行的,贾母将他叫到了病榻前:“咱们家如今这个情况,你也是见到的,不说去争脸,去关照关照娘娘也好啊。”
贾赦脖子一梗:“儿子的身体,老太太是知道的。莫要说争脸,只怕命都争没了呢。”
贾母气道:“那是你自己家的前程,我忙前忙后的,能把这些带到棺材里去不成?还不是为了你们?”
“老太太要是真的为了儿孙,就听儿子一句话,凤丫头她叔叔帮琏儿打听了一个外放的职位,在那儿待上几年,回京才有前途,如今四处打点,已经把我这张老脸花的差不多了,咱们总不能让王家替咱们花钱!”
贾母直直地盯着他:“你这是——”
“老太太,变天啦!”贾赦叹了一口气,“我一生也就一儿一女,琏儿不说,他如今有了儿子,也知道上进了,我做爹的,不能够拖他的后腿。迎春到了这个年纪了,人又木讷,托林侯爷的福,说了门亲事。若是黄了,咱们家的姑娘们的名声往哪儿搁?我闺女还要不要做人?”
贾母咳嗽了起来,终是闭上了眼睛:“你说的话,我记住啦,你也记住我说的,娘娘在,咱们家就在,娘娘不在,咱们家的天就该塌啦。”
第93章
哥哥就在自己的床上睡得很不安分;眼底的青色几乎要蔓延到整个面颊;黛玉觉得不对劲,伸手去摸了一把他的额头,滚烫得吓人:“嬷嬷;快去叫大夫!”
林沫出入本就带着几个丫鬟婆子;一个二等丫鬟;名叫红涛的,立时就往静娴屋里去了。善仁堂的齐大夫原就刚给静娴看了脉开了滋补的药方子出来;一听大爷病了,茶水也来不及喝上一口;就提着药箱匆匆地要来。倒是林沫身边的一个一等丫鬟妙荷道:“大爷在姑娘屋里呢,齐先生这么进去很不妥当,方嬷嬷在么?倒是给大爷先挪个地儿呢?”
齐大夫看了脉,林沫这两天累坏了,又受了风着了凉,何况大惊大喜之下,他到底也还是个年轻人,能撑到这会儿才倒下也不容易。黛玉叫着不用挪动他,自己在院子里书房里睡着也很是暖和,一面叫丫鬟们去煎药,一面又去请太医。
皇太后本来就有旨意要太医去看看景宁郡君的,如今听说林沫也病了,对皇后道:“这孩子是吓着了。”
她是皇后的亲姑姑,一直没得过宠,因为儿子的缘故封了太后,对太上皇的心思远不如对儿子重。林沫是什么样的人,她虽然猜不到,但看儿子儿媳妇都心疼他,也放到了心上,说给了皇后听:“那孩子身子没什么大碍,小病小灾的却是不断,他还是姓林的呢,医者不自医,说的便是这样了吧。太上皇心疼他媳妇,你便同皇上说一声,日后少派他些事,安安心心地做个富贵闲人不好?”
皇后心里苦,面上倒是不显,长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
林沫病着,容嘉来看了几次,听说他是在黛玉院子里,也就驻足不见了,倒是写了长长的几封信,叫丫鬟们递了进来,黛玉陪着哥哥的时候听妙荷念了几句,都是些吃的喝的零零碎碎的事,把那句“表哥你病了我好担心啊”颠来倒去地说来说去,最后又提了他这样的身子跟着皇帝去狩猎很是吃亏,所以特特地把父亲大人送给他的大弓与匕首带了来送给他,最后还不忘加了一句,是他们容家祖传的宝贝,表哥你一定得善加利用,多打几只猎物回来,别丢了他这个当表弟的脸。
林沫笑骂了一声:“这小东西,是气我呢?”他睡了一晚上,捂出了些汗,又喝了药,精神头儿才算勉强好些,挣扎着要与黛玉解释同荣国府断掉姻亲关系的事 ,黛玉却哭道:“他们家把哥哥逼成了这个样子,哥哥要同他们断了姻亲,我有什么不答应的?你且养好身子呢。我同嫂嫂,还有未来的小侄儿,等着你好好的呢。”
林沫拍了拍她的头,笑道:“本来想安慰安慰你,叫你安心的,谁知道自己身子不争气,到叫你受了惊吓,又跟着我忙前忙后的,可是累坏了吧?你自己的身子也要当心,张先生齐先生他们给你看过脉没有?”他说着便要起身,“我回自己屋里去,别过了病气给你,这屋子也叫他们多打扫打扫,熏些香料。”
黛玉道:“哥哥病还没好呢。这么一搬动,受了风可怎么好?”
林沫笑道:“我自己的身子我是知道的,能有什么事?我又不是那些爱逞能的,身子不好还不说。晚些时候澈儿该回来了,叫澈儿给我看过,你可安心?”
黛玉这才应了。
晚间时候,林澈果然从太医院回来了,给林沫把了脉,知道了他没事,这才放下心来:“我在太医院,有好些人问我你的情况?我说我好几天没回过家了,怎么会知道。他们照旧跑来跑去的打听,我仔细听着,不像是打听你的身子,倒是想问你到底是谁呢。”
林沫厌恶道:“下回再有人问你,你就问他们想不想死。”
林澈吓道:“大哥,你别吓我。”
“我吓你做什么?你吓别人去。”他笑嘻嘻地捏了一把林澈的脸。“最近在太医院学到了什么新的方子没有?”
林澈回道:“太医院那地方,人人都藏着私,要说起方子什么的,倒还不如父亲留下来的那些,倒是方太医针灸的本事厉害,我跟着学了几手,只是到现在还没怎么试过。”
“来来,先拿我试试手。”林沫招呼他。
林澈道:“你猜刚退了烧,可不敢宽衣解带的。”他顿了顿又说,“北静王也问你呢。”
“日后别提北静王啦,我好好的名声都叫他坏掉了,动不动就有人疑心我同他是不是有什么不可说的,不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我才同你嫂子说日后不见他的,你可别让我刚说了话就自己食言啊。”
林澈道:“你同那个王爷又不是真有什么事,你这么一来,倒像是做贼心虚了似的。”林沫道:“做贼心虚便做贼心虚吧,我看见他头疼不行?先头觉得是只挺可爱的狗,逗弄逗弄看着高兴些,讨点小便宜,如今发现人家压根就是有主儿的,还骗不过来,一心一意地只为原来的主子谋划,打算割我的肉给别人吃呢,养不熟啊。”
林澈目瞪口呆:“你在说些什么?”
“你不懂。”林澈笑嘻嘻地把被子往上拉了一些,披头散发的,本来就是清俊无匹的长相,这么一病,又添了几分慵懒,林澈虽然年幼不知事,一时也看呆了,隔了半晌才回话:“大哥,你还要跟着皇上去狩猎么?我记得父亲没了你就没怎么拉过弓了?”
“我是文举入仕的,又不是武状元,咱们家也不是什么武功起家的人家,我便是一无所获,也没什么好丢脸的。我又不是容嘉那个小子,计较这些东西,就当是去散散心,走走路。”
水溶意识到林沫最近似乎是在躲着他。
说躲着倒也不是一回事,林沫自打病好了便一心一意地在户部当差,周荟提过的杏脯也差人送了来,只是还当真是送了来,一句口信也没带。照理说林沫这么斤斤计较的小人,不说两句话,气他两句,实在是不太像他。而之后,林家人的来往走动也越发地少了,同他前两天还在嬉皮笑脸地说要结娃娃亲的样子实在判若两人。
“难道是病了一场,把脑袋病坏了不成?”他自己也觉得好笑。水溶这人本来也不是什么洁身自好的,如今妻子有了身孕便更加地肆无忌惮,虽说看上了水浮,但人家贵为皇子,又胸怀大志,他哪里敢说,当初高看贾宝玉一等,也是因为那副皮囊着实可口。现如今破罐子破摔,同林沫把脸皮子撕开了说话,发现小侯爷生得不是一般二般地清秀,瞧着对这种事也没多排斥,不觉心里痒痒的,可惜这也不是个善茬,若即若离的,如今干脆就摆出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心寡欲样儿来了,知道的说他君子如竹,不知道的还当他开始修道呢。
不过林沫这人,背景也厚重,又不是那些随意的人,更是将礼义廉耻时时挂在嘴边上,不是那些个轻薄的人,平日里说说话开开玩笑还好,真要对他动手动脚,那他那个不管不顾的性子会怎么样还真是不用说。
都是些痴心妄想罢了。
林沫浑然不觉,他如今练就了不管旁边人的眼光自顾自过日子的法子,户部同家里需要他操心的事太多了。接近年关,地方的账务开始汇总到了户部,一份份都干净得像是文武百官都是出淤泥而不染似的,林沫不是曹尚书这种左右逢源不得罪人的角色,别说帮那些人修改账本,他爱好找出那些账本里的每一丝差错,然后发掘得更深一些。
皇家狩猎的排场向来很大。
林沫摇摇晃晃地骑在马上,身边是九门提督卫大人的大公子卫如竹,他如今在大理寺当差,队伍走得缓慢而有序,他抬起头时,只能看到一片漫无边际的侍卫组成的人海,都举着明黄的旗子,他要努力往远处看才能看到皇帝那招摇华丽的马车。
太祖皇帝的江山是马背上打下来的,当今也不敢违背组训,每每狩猎,几个皇子总要试一试身手的。林沫暗自盘算着到哪里去蹭两只猎物充数,又想着今年盐政交上来的账本,一时间倒没留意到水溶站到了他帐篷边上。
“北静王。”还是卫如竹先反应过来,行礼道。水溶笑道:“卫小大人不必多礼。都说虎父无犬子,驸马爷当年有刃熊救主的身手,小卫大人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