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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开会啊,”库洛斯·玛里安吐出一口烟圈,“真麻烦。”
“伯爵可不会等我们,我们所要面临的问题可是堆积如山哪。”
库洛斯轻笑:“现在的确不是搞内讧的视乎。互相合作如何呢,长官?”
“……合作?”
“告诉你也无妨,关于‘第十四任’以及‘奏者’的事。相对的,你要让我和亚连说话。”
鲁贝利耶笑了:“怎么,橘立花你就不管了?”
“那个丫头向来命大。再说了,”话语一顿,库洛斯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我看你也没有想上报的念头啊,长官?”
“我的目的就只有一个。”
望着少女被抬上担架,他静静说道。
“打倒伯爵,仅此而已。”
* * *
“习惯”是一件恐怖的事,她发觉自己业已习惯这黑暗了。想了想,她抬眼,轻声问道:“对了,问‘你’个事行不?”
“但说无妨。”终于重拾机会,“她”显得很平和,笑意盈盈。
“我突然想起来,第一次遇见缇奇他们的时候,我很恐惧。这好像不是诺亚遇见‘同胞’时的第一反应吧?”
“她”一愣,随即轻笑:“当然不是。而且,你也搞错了。”
“……啊?”
“那才不是什么‘恐惧’,”“她”轻快地答道,“那是‘兴奋’——是源于‘我’的‘兴奋’与‘喜悦’。立花,你那时还没觉醒呢,所以属于人类的那部分在努力压制‘我’,让你误以为那是‘恐惧’罢了。”
她沉默了。
“然后,现在呢……”
“她”踏着舞步,轻盈地向她走近。素白的手抚上她的面颊,像是亲吻似的,凑近她。
“——‘我’将与你,融为一体。怎么样,感受到了吧,‘我’的力量?”
“……”少女不甘地抿紧了唇。
“她”很满意她的反应,巧笑嫣然。
“Innocence(神之结晶)已经不会再来‘捣乱’了哦——选择‘我’的人,可是你自己呀。”
* * *
橘立花睁开了眼。迷茫片刻后,她迅速意识到了自己正身处病房。熟悉的光景让她有些微的恍惚。身体好像不完全是自己的,她试着慢慢起身,再缓慢下床,除了站起身时有点晕眩还差点摔倒之外,无甚大碍。
很好,看来恢复得差不多了。
她冷静地思考着。窗外正是黄昏,不知道睡了几天,她摸摸胃,那里时不时就奏一曲大合唱,看来饿得慌了些,先果腹比较好。
手握住门把时,少女叹了口气,又拍了拍脸颊,让自己尽量看上去精神点。
不曾遭到迫害的食堂现下正是饭点。走廊上来来往往的人们大多搬着纸箱子。穿过廊下走进食堂时,原本哄闹的气氛明显一滞。
“喂……这不就是那个诺亚么!”“是啊,她怎么还在这里?”“本部遭袭击莫非也是因为她通敌?”“很有可能,你看她那样子。”“啧啧,这哪儿是驱魔师啊,整个儿一间谍嘛!”“也不知室长怎么想的,居然还把她留在这里……”……
在这场战争中,隔阂一旦产生,便无法轻易消除了。
橘立花没打算反驳,因而沉默地打了饭,特意挑了张偏远点的座位。
“——你们是不是很闲哪?有空在这里乱嚼舌根还不如赶快去工作!”
利巴·温汉姆的叱骂迅速压住了古怪的气氛。方才还窃窃私语的人纷纷低头吃饭,而不明情况的人则迷茫地望了过来。
她笑了笑:“谢谢您,利巴先生。”
利巴叹了口气:“抱歉啊。嗳,你身体已经恢复了吗?”
“嗯,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有点饿,嘿嘿。”她喝了口汤,“说起来,您知道科穆伊先生现在在哪里么?”
“室长?估计还在办公室里吧。怎么,你找他有事?”
“稍微有点。”
她深吸了一口气,“……时间不多了啊。”
利巴眨了眨眼,并不知少女话中之意。
* * *
意料之中的是,科穆伊·李反对她的决定。不过由于鲁贝利耶的赞成,以及关于诺亚的问题,科穆伊不得不带她来到黑布拉斯卡的房间。
“‘她’错了。”
“科穆伊先生,我想证明,‘她’说错了。”
少女站在半透明的庞然大物面前,决然地如此说道。她清楚地听见自己毫无惧意的声音,在空阔的房间里,碰撞出了回响。
“立花……”
“而且,鲁贝利耶长官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吧?”她笑睨向一旁抄着手的鲁贝利耶,“我总得向长官解释清楚自己究竟是敌是友才行。所以——”
科穆伊不再说话了。
她抬头,望向黑布拉斯卡。
“黑布拉斯卡,我准备好了。”
黑布拉斯卡亦不再反对,朝她而去的触手兀自盈盈闪烁,托起了少女的身体。另一些触手则从体内捧出了属于橘立花的innocence。这一次没有了干扰,漆黑的方块顺利融进了她的体内。
“她”错了。Innocence之所以会被奉为“圣洁”,就是因为它不会肤浅地区分人类。她相信它并不会因为她的体内流淌着诺亚的血液,亦或是她在前一个分岔口选择了诺亚这条道路,便就此舍弃她的。
人生总会有几个以命作赌注的博弈。
而她这一次——赌的就是innocence(神明)的意志。
人大概真是有灵魂的。那一刻,橘立花感觉自己的肉体与灵魂被活生生地撕裂开来。
黑褐色的“病毒”瞬间爬遍全身。她开始剧烈地挣扎起来,口中发出的悲鸣近乎野兽的嘶吼。
鲁贝利耶神色一凛:“……科穆伊,快通知亚连·沃克他们!橘立花一旦暴走,你我都无法阻止她!”
科穆伊死死攥住栏杆,眼看着半空中的少女徘徊在生死的边缘,咬咬牙,接通了驱魔师们的无线魔偶。
* * *
一群病号正聚在训练场和气融融地聊天侃大山。当然,那边正扭打成一团的神田优和亚连除外。
“……你们觉不觉得这两人比到最后已经变成小孩子打架了?”
拉比托腮吐槽道。
“偶尔放松放松也不错。”马里难得乐呵呵地说。
“啊,你们都在这里呀。”
还未痊愈的乔尼·吉鲁摇着轮椅登场了,“找你们好久了。我想……呃,他们俩在做什么?”
“喔,乔尼!”拉比转头招招手,“如你所见,打架呢。话说,乔尼你干什么来了?”
乔尼笑眯眯地扬了扬手中的软尺:“我是来量你们团服的尺寸的,十几岁的人正在长身体,衣服很快就会不合身的。拉比、神田、亚连还有……咦,立花呢?”
“……我怎么觉得这个性别划分有点问题。”一旁的书翁忍不住吐槽道。
拉比则抬手朝训练场上的两人喊道:“喂——那边那两位,快过来量尺寸啦——”遂转过头来,“立花?不在这里哦~”
被彼此揍得鼻青脸肿的两人顶着满脸青走了过来。
正在这时,在一旁待机的无线魔偶突然滋滋作响。
“——亚连君,马里,快来黑布拉斯卡的房间,有紧急情况!立花她现在……极有可能会暴走!”
还处于和睦气氛中的众人皆是一愣。
……那个白痴!
神田优来不及多想,提起手中的木刀便赶往升降台。
* * *
橘立花从未想象过,和innocence的融合会是如此困难的事。即便她早已做好了心理准备,却还是无法控制身体里的另一股力量。
两股力量在她的身体里纠缠,将她的思维滞涩作一团空白。
“啊……啊啊啊啊……!!!!”
疯狂的挣扎让黑布拉斯卡也束手无策,它只好将她重新放回地面上。
她听见了“她”的笑声。尖锐地钻进来,剜进她的骨血里。
她拼命地抱住了脑袋,死死地堵住了耳朵。
不能失败,不能失败,绝不能失败!!!
如果失败的话——
“——橘立花!!!”
青年的呼唤就这样冲进了脑子里。
少女茫然地睁开眼,模糊的视线里光晕团团,游鱼般纷纷逃走,继而清晰。她看见了他。
神田优。
对啊,她……是为什么会选择接受诺亚了呢?又是为什么,会在这里,承受莫大的痛苦,拼命想要自己和innocence成功同步呢?
那个时候不是说好了么,还信誓旦旦地,朝着这个满面担忧的青年许下了诺言啊。
为什么……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忘掉了呢。
Innocence,你贵为神明,高高在上。迄今为止,我已见过不少次来自你的“怜悯”。
这一次,我不会乞求你的怜悯和保佑,我只想让你知道——我的意志。
血液自她的手臂上喷涌而出。与此同时,笼罩在全身的黑褐色忽然急速褪去。她大口喘着气,讶异地看着她身体里的血液在脚边汇作一摊,随即,在眼前化成了一羽飞鸟的模样。
“……Innocence……”
飞鸟静静地看着她,似在等待她的回应。
“我需要你的力量,innocence!”
为了守护他,为了守护家人们,为了守护这个家——
赤羽伸展,它昂头像是啼鸣,遂振翅,飞入了她的手腕。由红变黑,慢慢凝聚,然后逐步缩小,直至变作了手环大小的黑色物什。
橘立花愣愣地抬起手来,晃了晃,又听得黑布拉斯卡欣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恭喜你,立花。同步成功了。”
由于被神田优抢先占了电梯而无法及时赶到的亚连马里一行人姗姗来迟,恰巧碰上了黑布拉斯卡宣布喜讯的一幕,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什么。科穆伊松了一口气。鲁贝利耶则笑笑没说话,径自离开了。
少女狼狈地坐在地上,朝神色复杂的青年挥了挥手。交错的细环击出了脆响。
“嘿,我没事啦,别做出这个表情嘛。”
他不知自己此刻的表情如何,只觉心里有什么“嗵”的一声落了地。神田优又皱起了眉头,紧了紧手中的刀柄。
“…………净给人添麻烦!你个白痴!”
木刀毫不客气地敲上她的脑袋。
* * *
橘立花再度成为了驱魔师——这一事实立刻打破了教团里的流言。尽管谣言有一半的确是真实的,不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能够好好吃饭,她也挺乐呵的。
鲁贝利耶似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对她怎么样,同步一成功,这个男人便踏上了返回中央厅的旅途,顺便带走了库洛斯。
后来得以判明,李娜莉与橘立花的innocence的突变并非寄生型,而是装备型的进化形态,以血液为媒介来控制innocence的力量——科穆伊将其命名为“结晶型”。
“立花,我怎么觉得神田君的眼神好像要杀了你似的……”
此时,坐在一起的李娜莉朝橘立花悄悄说道。
“啊……啊哈哈,他在生气啦,呃,是我对不起他……”
立花自知理亏,向站在一旁的神田优递了个目光,随即被更凶狠地瞪了回来。
李娜莉在两人之间逡巡一番:“可立花你看上去好像挺开心的……?”
“嗳?有么?”
“你在笑哦。”
橘立花眨了眨眼。李娜莉瞥了瞥还在和亚连他们解释“结晶型”的由来的科穆伊,从口袋里掏出了小镜子,拿至立花的眼前。
“……啊,真的哎。”
少女望着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