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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嬴子凉就被一只手掼在墙上,背后发出沉闷的声响,嬴子凉不适地闷咳了几声,却又被脖颈上紧紧掐住的手压在了喉咙里,瞬间喉咙里就好像被甜腥的东西灼伤了一样的难受,顾城的身体前倾,宽大的袍子像一大块乌云压在嬴子凉头上,低沉嘶哑犹如毒蛇一样阴冷的声音在他头顶响起:“别跟我耍花招,说,还是不说。”说着紧了紧手,嬴子凉感觉到呼吸困难,但他还是笑着说:“你大可以杀了我,这样反而一了百了,可是顾元首,你别忘了,你说过这个任务,非—我—不—可,咳。”他刚说完,就感到掐住自己脖颈的手狠狠地用上了力,让他一口气憋在气管里,又难受的咳嗽了起来,脸上的颜色隐隐泛起了青紫。
顾城低低地笑了几声,突兀地松开手掌,嬴子凉一下子坐在地上,狠狠地咳了起来,脖子上一圈青紫的掐痕。
“你的弟弟,我不会动,不过前提是你能让我满意,现在可以说了?”顾城站在他面前,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两只眼睛阴沉的像黑夜。
嬴子凉用手撑着身体站起来,脸上的笑得体大方,好像刚才的事不过是一场梦境:“多谢您的海涵。”
他细细地把自己所见所闻告诉了顾城,顾城却没有暴怒,但是这却不代表这个人现在的状态能好到哪里去,嬴子凉谨慎地退了几步,顾城却挥挥手:“滚。”一个字里好像有着血池深海,洗刷不尽的疲惫和恨意。
嬴子凉复杂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去。
就在嬴子凉把房门再次关上之后,顾城却猛地眯起眼睛,盯住自己刚才掐住嬴子凉脖子的手,似笑非笑地呢喃道:“小东西……”
一路从书房走回房间,却在瞥到一旁那郁郁葱葱的丛林的时候,突兀的愣住,名溪……她,哦,是的,已经死了……措手不及的,他就想,也许上天真的不愿意这世界有一朵处于尘世而不染纷杂的花,这世界容不下她炽烈而自由的心,所以如芳菲花魂一般,归于沉寂,这世界,只有如自己,如名潜,如顾城,这样要么挣扎痛苦,要么为了利益和颜面舍弃一切,要么一念执着,誓死报复,只有肮脏的人才活得下去,那么阿乘会是下一朵消失的优钵罗华吗?
他拐进那偏僻的院子里,青苔不知道物是人非还在为了阳光而生长,推开尘封的门,小木头脸上的笑,名溪脸上的笑
重叠在灰尘里。
他细细看着这个空荡的房间,还没等他感叹,他的瞳孔一缩,那是什么?
他蹲下身子,更加清晰的看见了那些指甲抓挠的痕迹,连床凳上也有翻倒过的痕迹……
比照了一下身高,嬴子凉浑身发冷,是名溪在挣扎,他甚至能想象她拼命逃离却始终无法的绝望……
在她生命最后,她到底遭遇了什么?为什么会说她是疯了而自杀?
嬴子凉捏紧了拳头,到底是谁一定要为难这样一个几乎被所有人都无视的弱女子。她到那时,毕竟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啊!
眼睛一扫,他心口一震,徒劳地睁大了眼睛,他探出手掌,捏起一根发丝,这上面带着他熟悉的味道。这莫不是阿乘的发丝?
可是他怎么会来到这里?难道……
不,不会的,他肯定只是和名溪一起玩耍而已……
他说服自己,但是怀疑的种子已经悄悄种下。
嬴子凉清楚的知道阿乘也许和自己面前的那个乖巧的孩子不一样……毕竟三人成虎,已经有几个人在提醒自己小心阿乘了?可是……他毕竟是自己宠了多少年的弟弟。
就算是他多么的讨厌名溪,也不可能……嬴子凉闭上眼。
他的嘴唇轻轻抖了抖,而后缓慢地抿紧成一条坚毅的直线。
但是如果是阿乘的话,这种事情也——绝不能原谅。
☆、第二十二章
在外面微微平息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他努力地让自己看起来和平常一样,他推开门。
吱嘎的声音引来门后的人意味不明的注视,嬴子凉看到的就是穿着白衬衫黑色长裤的修长少年静静地站在黑色的像镜子一样的大理石板上,玉一样的脚踩在纯黑色的地板上,激烈的颜色碰撞出的是一种魔魅的气质,与镜中世界的另一个他并足而立,一个身在白昼,一个身在黑夜。
嬴千乘伸出插在裤兜里的一只手,眼如点漆,嘴角勾着笑,苍白的肌肤映着淡红的唇色,“哥哥,你回来了。”
嬴子凉看着嬴千乘,他的笑容一如既往乖巧而无害,可倒映在地板里,那笑容却诡谲如魅,似乎周围的黑暗天生就是他的主场。
嬴子凉看着他的脚踩在冰冷的地上,心里颇有些心疼:“怎么赤脚站在地上,不冷吗?”说着把他抱到沙发上,手心握着嬴千乘冰凉的脚,心里冰凉的温度叫嬴子凉更心疼了,阿乘都不懂怎么照顾自己吗?
“阿乘等了多久了?怎么不坐着等?”嬴子凉的眼里映出嬴千乘的影子,手上的力度微微加大,帮嬴千乘促进血液循环,就像以前嬴千乘还坐在轮椅里的时候,自然而然就有种旁人插不进去的亲昵。
嬴千乘垂着眼睛看着嬴子凉的手温柔地包着自己的脚,温暖从脚心传到全身,嬴千乘有些满足的看着嬴子凉,你瞧,哥哥还是这么心疼我,我的傻哥哥呀,如果我不这样做,你的第一句话就该要质问我了吧,怎么还能享受到你的温柔呢?如果你握的地方换一换就好了,阿乘已经长大了,都有欲念了,他的脸颊上透着淡淡的晕红,他缩了缩身子,如果,哥哥在自己身下,温度是不是也一样的撩人?他的眼底有一簇微弱但危险的火苗,灼灼的好像择人而噬。等等吧,嬴千乘在心里自言自语虽然就要忍不住了,可现在还不是时候………
他只是摇摇头:“没等多长时间。”这幅沉默听话的表现落在嬴子凉眼里更是熨贴,但他还是不住的啰嗦:“以后哥哥还没回来的时候就好好呆在暖和的地方,别折磨自己的身体,阿乘,你身体弱,如果生病了怎么办……”
嬴千乘面色不变地听着哥哥的唠叨,还乖乖点着头,可是心里的野兽却挣扎嘶吼着,嘴上说着:“哥哥,阿乘是不会生病的。”笃定的语气却只换来了嬴子凉无奈的眼神,就像在看不懂事的孩子一样。
嬴千乘没有辩解,只是默默的想着,我说的都是真的啊,我不会生病的,因为阿乘的病只有哥哥一个,也只会有哥哥一个。
他眼里似乎有一个黑洞想要把嬴子凉拖进去,他在无人看见的阴影里邪气地一笑。
而且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这样嬴子凉觉得嬴千乘脚终于暖和了一点,他才放开手,叫嬴千乘穿上棉拖鞋,至于那诡异的粉色兔子拖鞋,咳,其实是他的一点儿恶趣味,毕竟阿乘那么乖巧不会有意见的。
他起身的一瞬间,嬴千乘的心里突然就有点不爽,他有些阴郁的看着嬴子凉流畅的腰线。
好想……把哥哥永远掌握在手里。
嬴子凉慢慢退去脑子里的喜悦和心疼,于是那个问题又浮现了——
他忍不住稍稍侧头看看嬴千乘的脸,阿乘,会是杀死名溪的凶手吗?
他转过身背对着嬴千乘,似乎有些艰难的从嘴里挤出来一句模糊的一句话:“阿乘…名溪死了……”
嬴千乘还是一脸温顺乖巧,“嗯…哥哥,我知道,她死了,因为疯了自杀身亡的。”嬴子凉的眼角偷偷瞄着嬴千乘的脸色,波澜不惊……
嬴子凉心里有些复杂,这是一个好友死去的人应有的表现吗?
他的喉咙突然有些干涩了,发出的声音都带着点滞涩:“那…阿乘,你怎么看?”他有些期待的看着嬴千乘。
阿乘他只是有些自闭所以冷漠了些,其实他,还是喜欢自己的朋友的,毕竟名溪是阿乘除了自己以外第一个愿意接触的人……
心思玲珑的嬴千乘会看不懂嬴子凉的心思吗?他十几年的目光全部放在了嬴子凉身上,对他的心里了若指掌。
可是嬴千乘已经不愿伪装了,他想要嬴子凉看到真实的自己,冷漠,厌世,阴翳,占有欲强大……
哪怕是一点一点地露出獠牙来也好,我已经不愿意做那个乖巧的阿乘了,哥哥,我要占有你,从内到外,全部,所有。
“哥哥,那样的人,我不在意的,再者,死亡不是很正常吗?”眼神纯良,可偏偏看的嬴子凉浑身冒冷气,“那你和名溪……”
嬴千乘心里有些阴郁,名溪、名溪、名溪,哥哥你为什么总提到她,那个女人有什么好的,我毁给你看好了。
“嗯?有什么问题吗?”嬴千乘盯着嬴子凉的眼睛,漂亮的黑曜石一样的眼睛好像在发光。
嬴子凉有点不适应的偏过头想要开口说话,就别下巴上传来的轻柔而不容拒绝的力道摆正了头,一根漂亮的手指抵在嬴子凉蠕动着好像想说些什么的唇上,“不要说话,哥哥,你相信我就好,只用相信我就好。”
近看之下,嬴子凉才发现嬴千乘的笑容和以往不同了许多,以前他的笑虽然没有什么温度,可是总是那么无害,可现在,眼睛里是不容拒绝的霸道,眼里的温柔也冷了,弧度怎么看怎么叫人腿软,带着侵略性的笑容叫人浑身不舒服。
只要看着我,相信我就好,你的目光只允许看着我。
阿乘,到底是怎么变成这样的呢?嬴子凉心里有些懊恼,果然还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吗?
两个人各有心思,相对无言。
☆、第二十三章
布鞋敲打着木质地板,没有发出一丁点声音,但是主人的步伐却毫不拖泥带水。在装点着黑白二色的的素缟的走廊上走着,它的主人停在了一扇门前,镂空双进雕花玄色大门,无论是上面的饕餮镂空百兽纹案,还是紫檀木门,都彰显着名家的这位客人身份不简单。名潜站在门前,轻而易举的推开了大门,们没有锁,名潜挑了挑眉,房间里的窗帘是拉上的,长时间空气不流通让人有些胸闷,房间的八仙桌旁边硬木椅子上颓然的坐着身着休闲西装的男子,名潜走到他面前看似在发问,但温和的语气中有着万分肯定:“你在苦恼什么?你的弟弟赢千乘?”
“你来找我干什么?”赢子凉抬起头,眼眶下挂着一层青黑,眼袋很重,明显是没有睡好的样子,但是他的语气还是很尽量的温和。
“只是来找你谈谈罢了。”名潜自然地在八仙桌对面的实木椅子上坐下,他坐的很直,语气也是温温和和的。
“谈什么?现在有什么好谈的?”事情都这样了,名溪的事还没解决,赢子凉觉得自己已经没有精力再做些别的事。
名潜不甚在意的点点头:“你为小溪的事操了不少心,我还没好好谢你。”
赢子凉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复低下头去,黑发再度挡住了眼睛,也不知道他看着什么:“名溪是我的朋友,她……她现在这样了,我想帮她查明死因,也是应该的。你不必谢我。”他说的很理所当然,名潜轻轻点点头,看起来对名溪能交到这样一个朋友而感到欣慰,脸上扯出一抹温和赞赏的笑容。
“既然如此,我们做个交易如何?”名潜忽然话锋一转,赢子凉不知道他想要干什么,“既然你把我们当朋友,那我也不想亏了你。”
赢子凉又抬起了头,眼睛里透着惊诧和疑惑:“交易?什么交易?”他并不觉得他两之间有什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