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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利切鞠了一躬,啪地消失。
哈利平静地接受了赫敏满是震怒和谴责的目光,令人难过的是,那目光竟如此近似曾在校长室桌子后,凝视着他的邓布利多。让他愧疚于自己的无能为力,和无能所导致的不择手段。
“我不会打扰到你,”哈利抬起头来看着她,“我会走远一些,设好屏障。没有别的意图,我只是……太需要练习在那种时候使用魔法了。”
“让我给罗恩解释清楚,然后我们再好好讨论一次。这也关系到金妮,是不是也该想办法问问她的意见?”赫敏坚决地说。
“我们分手了。”哈利简单地回绝。“除了一次接吻,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罗恩,我没有对你妹妹做什么,不用这样看着我。”
罗恩干咳着移开视线。
赫敏开始给罗恩灌输巫师最古老的学识,哈利低垂视线蜷进沙发里。他开始想念那个吻,它不是第一个,但也许是最后一个。它让伏地魔的味道消失了一个星期。让赫敏对他意有所指地挑起眉毛。邓布利多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默认了。他本是可以继续这个选择的,它看起来相当正确。
然而只要想到伏地魔,或别的阿尔法食死徒发现他带有金妮的味道,她会置身于怎样的危险,哈利就忍不住战栗。
而她还完全不知道他们间的化学作用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令人迷惑的气味,那些莫名的吸引,都将在战争结束时一起结束。
作者有话要说:
☆、十二 1900年 格里莫广场
埃非亚斯多吉难以置信地跟在阿不思身后,在这片麻瓜街区上转来转去。
即使再怎么震惊,那也的确是阿不思邓布利多,高高的身影,红褐色长发潦草地搭在背上,从侧面看来脸色有些苍白,清楚衬出不知多久没刮过的胡渣,而且曾经笔直高挺的鼻梁看起来断过至少一次。
他不再是那个霍格沃兹里总是高高处于峰顶,有着备受尊敬的稳重气度的少年了,而变成了一个隔着十米远都能让人感到沧桑和挫败的男人。
埃非亚斯叹了口气,对已经转到路对面的阿不思说:“能不能解释一下,伙计,我们不断地幻影移形到底是在追踪谁?”
也许他的友人因为太大的打击,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从他得知丧讯,来到高锥克山谷的邓布利多家,就感到了阿不思身上有些神经质的东西。这个男人握着魔杖在院子外转来转去,一言不发,看见他后也只是简单地和他说了几句,然后就重又投入那奇怪的工作中。
感谢梅林,阿不思的魔力没受到创伤,他像在用魔杖剥一只有几十层皮的橘子,缓慢地剥开之前他投向空气里然后凝结住的魔咒,剥到最后,里面出现一根细细的虚弱的丝线,闪着微光。
“我要跟着这个幻影移形。”阿不思说。
“你确定你不会分体?你看起来很焦虑,而且失眠。”埃非亚斯忧愁地说。“现在不是幻影移形的好时机,不如先吃顿午饭?”
阿不思摇摇头:“我等了很多天,差不多一个星期了,那孩子还没有回来……”
然后他大概忘了自己正在和别人说话,突兀地消失在埃非亚斯的眼前。
埃非亚斯庆幸没有看到一只留在原地的脑袋,但依然放心不下,于是学着阿不思的做法,用魔杖抵着那根剥出来的细丝,跟着微弱的信号幻影移形过去。
继而他们开始不断地重复寻找魔法留下的蛛丝马迹,抽丝剥茧,幻影移形,直到来到格里莫广场。
埃非亚斯头疼欲裂,当看见阿不思嗅着空气,在麻瓜街道上打转。
“我知道他就在这儿,这是幻影移形的最后一站,”阿不思站在两栋老宅子之间的栏杆前,回答着埃非亚斯,可答案只是让埃非亚斯更加头疼,“然后他就消失了。在这个传说属于布莱克家族的地盘上。”
“你是不是该先说明一下你到底在找谁?”
“当然……”阿不思说着,忽然闭了嘴,绷紧全身肌肉,像一张蓄势待发的弓,眼睛凝视着面前两栋麻瓜宅子之间的空隙。
“怎么了?”埃非亚斯也跟着紧张起来。
前面的空气似乎波动了一下。
埃非亚斯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见一个裹着黑袍子的男孩从空气里出现,不慎撞到了快步上前的阿不思。阿不思后退一些,牢牢地接住了男孩。
“布莱克家主从窗户里看到你在街上转悠,你的气味对他来说一定很残暴,我刚说你是我兄长,他就让我出来了。”男孩从他怀里撑起身体,抬头露出一个短暂的笑容,“该赞扬你的追踪能力吗?”
“还是感激收留你的阿尔法是个绅士吧。”阿不思神色复杂地看了看两栋老宅之间的缝隙。
男孩观察了一会他的神色:“算是绅士,但也是个利用绅士风度的难缠家伙,我已经因为擅闯民宅被拘留好几天了。”
“他不让你离开?”阿不思皱眉说。
“擅闯民宅,没把我交给傲罗就是好事。”男孩看起来没兴趣解释更多,“我们回家吧。”
阿不思也不再多说什么,和男孩并肩离开那两栋老宅,这才看见埃非亚斯震惊地看着他们,正在努力合上下巴。
“埃非亚斯多吉,我的老朋友,”阿不思对他的震惊表情眨了眨眼,相当厚道地没发表任何评论,帮他介绍着,“这位是波特先生,我的——”停顿在此,阿不思难得的词穷让埃非亚斯更惊讶了。
男孩抿了抿唇,碧绿的眼睛在傍晚光线下泛着莹莹光泽,对他伸出手来。
“晚上好,埃非亚斯。”
“晚上好,”埃非亚斯梦游一样握了握那只手,鼓起勇气,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很抱歉我听到了你们的谈话,波特先生,你是位欧米迦对吗?我旅行时听埃及人讲过这个差不多灭绝了的种族,几个世纪以来上一个欧米迦衰老或即将意外死去时才会出现下一个,我还以为只是传说……所以说这是真的?”
他转向阿不思,寻求认可,却看见阿不思脸色苍白起来。
“上一个欧米迦衰老或即将意外死去时才会出现下一个?”阿不思问。
对面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紧绷,埃非亚斯怀疑自己刚刚是不是说错了什么。“埃及有个守墓的巫师是这样说的,这是稀有力量最后的传递方式,一个生命的衰微换来另一个生命的昌盛。”
“他不会意外死去的,你不用担心。他可以长命百岁。”波特突然说道,笃定的语气让阿不思皱眉看向他。
“谁不会意外死去?”埃非亚斯问,更加摸不着头绪。
“阿不思的欧米迦。”波特回答说。
阿不思转过脸来神色奇怪地看着波特。
埃非亚斯来回看着这两个脸色都不太好看的人,诧异地脱口而出:“他的欧米迦不是你吗?这种时代难道还有另一个欧米迦?”
波特像被狠狠扇了一下,眯起那双漂亮又锋利的绿眼睛:“抱歉,我先走了。”
埃非亚斯眼睁睁地看着男孩幻影移形,那种自己说错了什么话的感觉更强烈了,阿不思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
“伦敦有哪些孤儿院?”
埃非亚斯愣了愣:“我不是麻瓜地图。”
阿不思沉默良久,最后摇了摇头,拍拍埃非亚斯的肩膀:“你先回家,你父母还没来得及好好跟你说话吧。”
埃非亚斯感到自己陷进了一团迷雾,只得听从阿不思的劝告,先回家应对父母再说。
“答应我以后要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幻影移形之前他冲阿不思大声吼道,后者对他笑了笑。那笑容里有种迷惘,似乎阿不思本人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埃非亚斯后来回想道。
哈利出现在教堂后的墓地里,站在那块百年后将埋葬詹姆与莉莉的空地上。越过座座墓碑石,远处邓布利多家的院子里,苹果树枝头缀满了小小的青色果实,还没到熟透的季节。他不由想起一个世纪后,圣诞节的风雪里这棵树奇怪的样子。
邓布利多家隔壁,巴希达的房子还挺新,木头颜色浅淡,一个世纪后它会变成斑斑驳驳的深褐色。再远一些的隔壁,波特家的老宅,地基上如今盖起的房屋并不是哈利见过的那片废墟。
格里莫广场十二号两旁的麻瓜住宅也和未来相差甚远,它的家主也叫小天狼星布莱克,也是黑色头发灰色眼睛,性情在老纯血家族的傲慢矜持之后隐藏着某种激烈的东西。他应该是小天狼星的曾祖,他们长得那么相似。
逆着时间的流动观看这些曾经熟悉,或者该说是未来即将熟悉的事物,感觉是窒息的,尤其当他知道未来会怎么发展。
哈利无数次质问自己,放任事情自然发展下去是不是对的,让邓布利多家的悲剧发生,隔岸观看未来他最敬重那个人痛不欲生,究竟是对是错。
最后他发现自己做出了和邓布利多一样的选择。
他不能允许两个魔王出现在这个时代,比起更多人的痛苦,少数人的痛苦才是该处于天秤较轻的那一端的。这是更伟大的利益。哈利发觉自己在遵循这句可怕的言论后,对冥想盆中的真相不再感到心寒。愤怒和怨恨都平复下去了,连带着所有情绪,很多时候他都像在隔着厚厚的玻璃和这个世界接触,不属于这里,不属于任何一个时间与空间。
这就像传说中复活石的副作用,他怀疑,但也许这不过是所有预知了未来的人共有的顽疾。
只有少数时候他的心脏会加速跳动,那只持续两个小时就消失了的发情期,和他十五岁前一样,心脏快要从喉咙里蹦出来,焦虑,痛苦,羞耻,难以启齿的渴求。
还有那些味道。阿不思身上强烈的阿尔法气味,与阿不思冷静谦逊的外表不同,它是灼热暴力的,对别的阿尔法来说是极端可怕的威胁,对欧米迦来说却是另一种暗示。入侵,占有,宣告力量与强权。
一个阿尔法越强大,他能提供的安全就越稳固。
哈利没法说出口,欧米迦的机能觉醒的那个夜晚,当阿不思一步步撤除咒语走近他时,他的身体怎样开始战栗,怎样无法反抗,而当阿不思握住他的手臂把他从床底拉出来,他抑制不住抽了一口气,呼吸梗在喉中,不是因为伤口被触碰的痛苦,而是因为从那块皮肤传递到全身的暖流,像一道火苗攀上干燥枯枝。他被最安全的气息笼罩着,忘了自己究竟说了些什么,阿不思环抱着他的手臂更紧了一些,他就那样毫无思考能力地睡着了。
他知道有什么不对了,连金妮都没法这样牵动他的心脏,只有阿不思。可在另一个时间里,他的心脏经常因为意外、恐惧、愤怒或各种情绪而狂跳时,他从没有在意过。
那个时候心脏的加速跳动是因为敬畏,仰慕,畏惧在最尊敬的人面前犯错。可对现在这个年轻的阿不思他很难寄予以上词汇,这就说不通了。
只能说心跳加速是欧米迦的本能。刚才也不过是一个巧合的触碰与拥抱,可心脏就狂跳起来,大脑不太受控,甚至忍不住放松微笑。只有欧米迦的本能可以解释。
“够了,停下来。”哈利恼恨地对自己说。
时间不对,地点不对,哈利波特也不是此时此地这场戏剧里的另一个主角,他只是复活石带来的幽灵观众。
一个被复活石从百年后复制过来的影像,所有未来都在百年后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