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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恢复常态的进藤光,将刚刚发生的一系列统统扫进了“非重要事项”的记忆储存空间中,可以自如地调侃起同居人来。
明明认识到这个事实而为之打击,不过听到进藤这么明贬实褒,塔矢亮的耳廓还是微微一红,“说什么呢?”
进藤光笑道,“我就不行,穿你的大衣,会被当做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子的吧。”
话是这样说没错的,行过成人礼的进藤光如今还是运动系的打扮,虽然已是最重要的头衔拥有者,衣柜里的西装却只有寥寥可数的两身——那还是实在看不过去的塔矢亮特地押着他去量身定做的高级定制。
但是你穿和服就很好看。
塔矢亮的这句话并没有说出口。
没错,天水一色的蓝,新嫩袖叶的绿,乃至绣上了墨色樱瓣的纯色浴袍,都是那么的适合。
“嘛,你的领带也很好看,下次借我吧。”
“你呀……”
两个人的交谈在几步远的餐厅前戛然而止。
这个时段的玻璃小馆只有七八分满,领班见到进藤光立即迎了上来,“进藤先生您有一段时间没来了呢。”忙给他安排位置。
“恩,快点上菜,我饿坏了啊,”进藤光一口气点完菜单,又多要了一份牛肉炒饭,“这可是远近驰名的物美价廉,塔矢你要好好尝尝哦。”
临窗的位置采光佳而又安静,进藤光大口大口地喝着刚满上的热红茶,显然是渴得很了。
塔矢亮慢慢低头,也啜了一口,“你常常来?”
“也不是,”似乎并不在菜单之列的面包与例汤很快地送了上来,进藤一手拿过肉桂面包,撕开一角浸在面前的浓汤里,搅拌了一下,说,“有一阵子觉得这里的牛肉炒饭太好吃了就天天来罢了。”
显然领班与服务员的态度,应该不仅仅如此。
菜不一会就上齐了。
领班还拿来了一瓶红酒,是之前进藤光寄存在这里的,剩了约莫一满杯的样子。
塔矢亮皱眉露出显然不赞同的表情,进藤光见状立即澄清,“胃病犯了后就没再喝了,这些都是伊角他们干掉的。”
说着,示意领班给对面的塔矢亮倒上,“你尝尝看呢,绪方先生送的,不过我对红酒可是毫无概念的说。”
“绪方先生?”塔矢亮对这个名字表示了一般意义上的不解。
“哦,不看好我会夺下本因坊嘛,最后为了挣回面子才说,是成人礼的礼物,才给我的,”某种意义上的公敌成为了共同话题,“明明超市哪里都可以买到,拿这个当赌注,绪方老师真够吝啬的!”
被狠狠批评的阿曼尼西装男人应该在某个地方大打喷嚏才对。
一向记事能力超强的塔矢亮显然是想起什么了,他转过红酒瓶身,看到了标签。
果然。
在前年拍卖会上拍出六十五万多日圆的限定珍藏,被说成五六千日圆的超市货…………
绪方先生会死不瞑目的。
而被称作日本围棋界的双子星如此评头论足的阿曼尼男人想来一定会受宠若惊地多打几个喷嚏的。
“那么,塔矢名人,”光举起面前的红茶,高高兴兴地念出了祝酒词,“本因坊战,请务必不要让我失望哦。”
塔矢亮是这一年本因坊头衔的挑战者,对于记者而言,目前是没有比这个更为刺激的话题了。
毕竟一边是誓死不放对本因坊头衔拥有超强执念的进藤光,而另一边则是子承父业,拥有毋庸置疑的实力冲击五冠王头衔的塔矢亮。
塔矢亮在之前的采访中提出的所谓“无人可以介入的”关系,因此得到了这样普遍的理解。
棋盘之上,双子新星只承认彼此,再无法插入第三人。
到目前为止,这样理解是没有问题的。
当然,如果可以继续,也未必不对。
只不过,一直以来的所谓的命运,往往就是三流编剧的代名词。
大约因为征讨的对象一致,话题一聊开,两个人都比以往开胃,不知不觉,塔矢亮一个人喝完了那瓶红酒剩下的量。
付完帐的进藤见对方有些醉意上头,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负起回家的重担还在同伴的肩膀上。
“那就……在车里稍微睡一会吧?”
带着补偿心理,进藤光心虚地如此建议道。
虽然塔矢亮是自愿喝下的,但是在一旁不住地以各种名义举杯的他,显然也起了不可忽视的作用。
红酒的话,不是说对心血管还有什么什么作用么?
心中有这样的辩解,其实是抱着想看某人醉酒情状的进藤光很是小规模地猥琐了一把。
只是他从不知道塔矢亮的酒量如何,居然一杯就倒了。
一靠到了座椅上,便很快陷入了双目紧闭的沉睡之中。
喝了酒的脸色犹如胭脂一般地染红了寒玉的双颊,进藤光看着看着,心中有一个念头开始蠢蠢欲动。
喜欢的事,只有试一下才知道的吧……
后来再怎么努力回想,进藤光却很难理解自己当时大脑的回路到底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结果嘴巴已自动贴了上去。
带着葡萄酒味的温热的气息,吹拂着相依的唇间。
如此香甜。
“……在做什么?”
进藤光猛地睁开眼睛,心跳差点停止!
对视着的墨色眸子里没有一丝醉意。
“我……我……想试试……”
他手足无措,遮掩不住的是满脸的慌乱。
“试什么呢?”
然而塔矢亮并没有恼,只是语气平静地问他。
进藤光开始慌手慌脚,“男人……我们都是男人吧……”一下连话都说不清楚。
塔矢亮神情莫测,“都是男人……又怎么样呢?”
“那……那要怎么……怎么在一起呢?”
被逼入绝境的老虎往往只会进行更猛烈的反扑,然而进藤光也只是头刚刚才睁眼学会咬奶嘴的小老虎而已,到了这个地步,也只会撒爪子抱头了。
“是啊,要怎么做呢?”塔矢亮起身,一点一点,在进藤光的耳边轻轻吐气道,“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试试……”进藤光学舌一般重复着。
“是啊……试试看……”塔矢亮抽身离开了些,语气半是询问,半是诱导,“你来?”
光努力睁大了眼睛,可却教这车内弥漫四起的酒气熏蒸过地昏昏然,“可……可我……我不会……”
亮伸手按了一下某个键,副驾座整个儿开始往后仰倒。
当初买下这辆房车,只是为了能够有个可以随意移动的私人休息场所,空间较一般轿车更为高挑广阔。
副驾驶座已经完全躺平,光的头枕到了后一排座位上,整个身体暴露在亮的目光下,是如此舒展而纤细。
车灯关闭了,车窗上的热反射膜隔绝了外界一切探视的光线。
亮解开了领带,束着光的双手绕了几圈,反绑在座位后面,打了死结。
“?!”光有些反应过来,“不……你想……”
他终于有些自觉,当下是怎么一个情形,可很快,张合着的唇瓣上,抵上了亮的手指。
“两个选择,一是,你乖一些,不过会很痛。”
亮居然真的动了真格,意识到这一点的光丝毫不犹豫地回答道,“二,我选二!”
“二是,你可以挣扎,不过会非常痛。”
“不……………………救……唔唔唔唔…………”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
“……想吃点什么呢?”
随着厚厚的落地窗帘拉开,跳在眼皮上的金色阳光叫醒了还在睡梦中的进藤,随之进入半醒半梦的脑海之中的,便是熟悉而温柔的语声。
“枫糖煎饼……奶酪蛋饼……加培根肉……足够的番茄酱与薯条……水果也要……”
“……抱歉……吵醒你了吗,”那声音明显带着笑意,“……再睡一会吧。”
进藤迷迷糊糊恩了一声,一翻身又沉沉睡去。
突然意识到自己并非身在本因坊挑战赛的豪华酒店时,顿时呼——地一下坐起身来。
“啊!”
熟悉的房间,一面是整齐用蓝灰色纸装裱好的各式古棋谱所填满的书柜,而另一面是面向东京湾的大落地阳台。
太阳已经升到了空中,在翻腾的白色浪花之上,光晕随之泛开。
“啊……”
进藤光再次发出无意义的感慨。
有关于昨晚的所有记忆,也随着潮涌,一同回到现实。
“是你的话,我想试一试。”
对于塔矢亮最后的确认,进藤光如此认真地回答。
“接吻也好,同居也好,或者更进一步的关系,只要对方是你,我就绝对不会逃避。”
大概与之前预想的反差太大,从未想过会得到这样的回复,塔矢亮呆了足足有一分钟之久,最后终于下定了决心,按住了进藤光的手,“我是不会让你后悔的。”
“后悔也没有关系,”进藤光还记得当时自己噗嗤地笑出了声,“哪有怕后悔就拒绝试一试的道理呢?”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了真正意义上的同居。
事实是,来这里的第一个晚上,进藤光就后悔了。
塔矢亮拥有的私人公寓是位于港区高轮一带,属于将日本现有头衔拿满的奖金都未必买得下来的豪华跃层公寓,而且又是在最顶层,两个寝室面朝大海,宽广而实用的开放式空中庭院人为种植着叫不出名的美丽的热带植物,大朵大朵的鲜红花儿被透过高强度玻璃的天光赋予最为鲜艳饱和的色彩,极目远眺,一侧的蓝色港湾波光粼粼,两厢交错,会让人有处在某座亚热带小岛上的错觉。
前一年,也就是在本因坊卫冕赛前,为了躲避记者,而在这里度过一段时光的进藤光,是这套豪宅的第一位客人。
当初借由中介人从急于脱手的某破产前富豪手中以非常惊人的低价拿下这一处地产,据塔矢亮说完全是一时的冲动——
“想要逃到什么地方去,不让一个人知道。”
塔矢亮也会有这样逃避的时刻吗?
这是得知答案的进藤光所困惑过的一点。
不过,任谁也会有低潮期的吧。
联想到自己的过去,而开始理解的进藤光,又得知了另一个惊诧的内幕。
“是的,家父也曾经有一段时间,变得不想下棋呢。”
当时的进藤光甚为惊讶,“你是说塔矢老师吗?”
会不会是为了安慰他,才这样说的呢?
尽管这样怀疑,但在本因坊卫冕一战之前,为无法想象的重压所折磨着的进藤光,突然从塔矢亮的话中,得到了一定程度的解脱。
连前四冠王的塔矢行洋,都会因为无法预料到的挑战而处于焦虑的状态,那么他这样,也无可厚非吧。
而如今回想,进藤却猛然意识到,那时塔矢亮所做的事所说的话,其实含有不一般的意义。
明明是可以躲起来不为他人所知的个人港湾,却邀请自己入住,体贴着他的心情,却当做不知道地,说出劝慰的话。
照顾着自己,哪怕是服药需要用温水这么一个小小的细节,都会亲自倒了水放到他眼前,看着他服下去——不然怕麻烦的进藤光一定会直接拿冰箱的冰水了事。
“那么……那个时候起……就这么喜欢我了吗?”
在被问到究竟是哪一刻开始居心叵测,不知是难堪还是害羞,塔矢亮微红着脸,直接将他按倒在床。
不得不说于这方面两个人都是新手,第一次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