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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歆慌忙拉开床头的灯，叶若青在剧痛中醒过来，趴在赵歆身上，捂住脑门：“撞到头了……欸，是你？”
“你起来！”
被叶若青压在身下轻薄片刻，赵歆的脸微微有些发热，她推开叶若青坐起来，拉好了自己滑下的睡衣肩带，转头抬起叶若青的脸：“我看看。”
她穿着低胸的真丝睡衣，叶若青只低头一看，便能一览风光。赵歆似乎也不太注意自己春光大泄，她仔细地瞧了瞧叶若青的伤口，说：“还好，没什么问题，你先起床，我用药油给你擦一擦，今天早上很多事，要抓紧时间。”
叶若青忍住鼻子里的燥热，问：“这么早起来要干什么？”
赵歆从床上爬起来：“先去看看医生，然后去找我的发型师给你剪刘海。”
“……”
“早饭怎么办？”
“我做了。”
讨好金主第一步，失败。
第50章
讨好金主第二步；整个金主喜欢的造型。
叶若青问赵歆：“你喜欢刘海吗？”
赵歆说：“没什么兴趣。”
叶若青问：“那你让我剪刘海干什么？我剪刘海真得很丑，超级丑；无比丑，丑到你绝对不想多看我一眼。”
夏天天亮的早；两人在医院折腾了一番后；还不到六点，不过六点时，天边已经浮起了一片朝霞；晨曦的光让叶若青刷了药水的额头，闪烁着异样的光泽。
赵歆一边开车一边说：“没有比你现在更丑的时候了。”
她果真连看都不看叶若青一眼，叶若青捧着受伤的心脏；倒在了座椅上。想了一会儿；觉得心有不甘，把遮阳板放下，看到镜子那一大片闪着金光的青紫，也不做声了。
因为，是真的丑得连她自己都不想多看一眼了。
国内著名的发型师吉米专程为开了绿灯，携着两位关门弟子，恭候赵歆及叶若青的大驾。叶若青进门时，吉米站在玻璃门后，憋笑憋了很久，才开口和叶若青打了招呼。
“叶小姐，你好。”
“你好。”
时间紧迫，吉米引着叶若青走到座位上，问：“叶小姐是想剪个什么发型呢？”
看吉米的样子就是资深人士，作为赵歆的专人发型师，功力必然深厚。叶若青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说：“就来个，能遮住这个大红包的发型，不要剪刘……”
赵歆抱着胳膊靠在一边，听到这话，高跟鞋尖踢了踢叶若青的凳子。
叶若青垂头丧气：“好吧，就剪刘海，反正是恶心你，我自己也看不到……”
吉米问：“叶小姐不喜欢刘海？”
叶若青说：“我金主喜欢就行。”
赵歆说：“你别理她，直接两剪子给她剪了，不要让她多废话。”
吉米招呼弟子把自己的大工具箱搬过来：“其实也没关系，不想剪那就别剪。我帮你弄个假刘海，到时候等你额头好了，来我这里取下来就行。”
“真的可以吗？”
听到吉米这句话，叶若青顿时两眼放光，看什么也都顺眼起来，包括自己额头上那个硕大的包。
吉米替叶若青围上罩衣：“当然行，就是你要注意，我帮你固定好发型后，不要随便扯，也不要用力的抓头，其余就和真发一样护理清洁，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来是假的。”
“没问题！相信我！”
吉米又问赵歆怎么样，赵歆说：“我倒是没什么意见，不过叶若青，你天天床上床下都活蹦乱跳的，你觉得自己能维持这个发型吗？”
叶若青点头：“你怎么就不相信我呢？”
赵歆叹了口气：“好吧，我就暂且相信你，你到时候别闹出什么笑话丢自己人就行。”
吉米替叶若青挑了个合适的刘海，然后固定好，接着又把头发修了修，顶尖的发型师一出手，结果就是不一样，叶若青竟然能从镜子里的自己身上，看出一点萌萌哒的味道来。
赵歆看看镜子，说：“其实也不算丑，就是看起来更嫩一点。”
叶若青摸摸刘海：“你喜欢就行了呗~”
她站起来向赵歆身边一站，赵歆今天踩着一双恨天高，深V白衬衫黑色短裙，顿时把叶若青的气势给比下去了。
若是平时，叶若青还能自诩自己是助理是保镖，今天这幅小清新装扮加一个厚刘海，妥妥的被包养的小明星。
小明星问：“金主大大，你觉得我是之前的打扮好看还是现在的打扮好看。”
金主大大说：“都好看。”
小明星问：“四毛妹让我去挂个布袋子，那你也觉得好看吗？”
金主大大说：“好看不好看先不说，你有钱买布袋子吗？”
小明星吐血。
叶若青站在大楼前，全身上下都包围着赵歆的钞票。头发是赵歆的发型师剪的，妆是赵歆的化妆师化的，衣服是赵歆的员工提供的，包包和手机还有内衣内裤是赵歆买的。这位金主除了不插手自己的事业，其余都全了。
哦，还有一样没实现。
慕斯问叶若青：“你真的别包了啊？”
叶若青挥挥手：“别说了，反正不是债主就是金主，选一个，我宁愿后者。”
慕斯问：“那你给她暖床了吗？”
叶若青问：“你能不能讲一点正常的话题？”
慕斯说：“好吧，那你准备什么时候给她暖床啊？”
“……”
慕斯痛心疾首：“你这个人啊，就是不敬业，你看我的金主就只拐弯抹角地问了我一句，我就点头答应了。啊——我女朋友来了，不跟你说了。”
任曦打扮地像一只孔雀似的，在一众保镖和助理的包围下走进大厦，慕斯眼尖，看到任曦来了立马就像蜜蜂发现花蜜一样嗡嗡嗡飞过去了。
叶若青心道，那也得赵歆会拐弯抹角的问啊，连感情问题都说得模棱两可，直接跑过去找金主困觉，非被打死不可。
蜜蜂又嗡嗡嗡地飞回来，抱住叶若青哭：“那个绝情的女人！”
叶若青问：“你怎么了？”
“她把我睡了，就不理我了。”
叶若青说：“不是提醒过你吗？你自己要扑上去，活该！”
叶若青身上挂着慕斯，那朵无情的花刚好从眼前走过，妩媚的杏仁眼看过来，分明是羞愤的眼神。
连叶若青都能感受到任曦的眼神是多么悲愤。
她拍拍慕斯的肩膀，问：“你确定是她不理你了不是你不理她了么？为什么任曦一副怨妇的表情看着你？”
慕斯说：“大概是因为她又舍不得我了吧。啊——曦曦，等等我。”
任曦看到慕斯扑过来，拉着助理，简直是落荒而逃。
回家的时候，叶若青给赵歆说了慕斯和任曦的事，赵歆的手摩挲着水杯，似有心事似的，敛眉不语。
“四毛妹没关系吧？她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实际上就是个二货啊，怎么能玩得过任曦？“
“你那个朋友，人怎么样？”
“人还是不错的，她说她家里不会关心她的感情问题，所以家里应该没有什么压力。”
“不，我是问她对待感情的态度如何？”
“任曦，她……是弯的吗？”
赵歆犹豫了片刻，说：“她现在，应该接受不了男人了。”
叶若青问：“为什么？她不是每年都爆出一大堆男友金主吗？”
赵歆说：“不为什么，这也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不要道听途说。不谈这个问题了，你今天彩排怎么样？”
叶若青把白天的情况说了一遍，说编导和导演对她的新造型以及作品还挺满意，就是短片部分以及台上的台词部分，实在太烂。
“其实短片部分还好，因为可以剪辑，而且采用谈话模式。就是台上的台词，导演说我最好哭一哭，可问题是，我根本不会哭啊……”
“这还不简单，你坐过来。”
两人都窝在客厅的沙发上，一个盘腿而坐，一个半倚半坐。室内温度宜人，赵歆喜软，沙发上铺着厚羊毛毯，睡裙下露出修长的双腿。她几乎占据了沙发一半的位置，叶若青看来看去，不知道要怎么坐过去。
“坐过来啊。”
赵歆直起上身，将水杯放在茶几上，拍了拍自己脚边的位置：“坐过来。”
“哦。”叶若青慢慢地挪过去，动作轻柔，脸也在一寸寸变红。
赵歆的腿，好漂亮。
她有些不能忍受赵歆和自己太过亲密地接触，这会让她想起那些日日夜夜萦绕她的梦，食髓知味的快感会让她忍住伸手去碰触那些美好，让她陷入亦幻亦真的温柔。
两人之间隔了一人的距离，叶若青不好意思地侧脸，将自己的注意力放在那个茶杯上。
“转过头来，看着我。”
“我我我我……我紧张……”
“笨猪！”
赵歆身上的香味越来越浓，叶若青忍不住转头，咫尺之间，无限缠绵。
她可以看见赵歆纤长的睫毛，光滑白皙的肌肤，修长的脖子……一只手指点在她的鼻子上，赵歆的声音温柔又蛊惑：“看过落尽繁华的小说吗？”
叶若青点点头：“看过。”
“最后李如愿和明珠在站台上分别时，李如愿去重庆，而明珠留在上海，她们，会是在想什么呢？”
“我……不太明白……”
“嘘，听我说。”赵歆把手指按在叶若青的唇上，“我给你讲这个故事。”
在赵歆缓慢的声调中里，十里洋场渐渐在叶若青面前铺开，那一年，艳光四射的歌女明珠和进步女学生初次相遇，一瓶法国香水，结下了不大不小的梁子。
“如愿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我第一次看见她，就觉得，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有趣的人呢……”
这不是一段故事，而是多年之后，一个女人静静的回忆。从两看相厌，相知，到分离，明珠拂去心上的尘埃，第一次将心完全暴露在别人面前。
她漂亮的双眸已经水光盈盈，隐忍的悲伤让她单薄的身影更添悲凉，叶若青凝视着赵歆的双眼，仿佛已经被带回那个空间，那个月台。秋风带走了所有的温度，也将过去的繁华一并卷走，寥寥人间，尽是无边的孤寂和惆怅。
“我们还会见面吗？”
火热的泪珠滑下，终是打碎了那个灰色的季节。这个李如愿是如此地大胆，她不畏眼光地转身，将明珠拥住，明珠身体一阵虚软，慢慢向后仰倒。
披肩从她肩上滑落，莹白的肩膀落入李如愿的眼中。明珠的身体在她的身下细细地战栗。泪珠沾湿了她的睫毛，让她此刻如此的无助和脆弱。
“别哭……不要哭……”
李如愿慢慢地俯下头，明珠花瓣般地嘴唇绽放着，邀请着。两人的心跳越来越快，当唇上碰触到一点柔软时，有一人却猛地顿住。
“不对，这样不对。”
叶若青撑起身体，向后挪了几步，拿过一边的抱枕捂住脸。
“这样不对。”
赵歆有些诧异，她躺在沙发上好一会儿才缓过劲来，拉过披肩遮住肩膀，脸上一片绯红。
“确实有些不对。”
她声音有些喑哑。
“你……你不该用这种方式……你知道的……我喜欢姑娘……你这样……会让这部戏……变味……”
叶若青把脸埋在枕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