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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得累了,他便停下脚歇歇。在几乎将世界映入眼中之后,他回到了唯独被他避开的最后一站。
又是一年阳春。
不周山灵气充裕,但仅有为数不多大神通者在此建洞府,除却领地之争唯有强者才有选择的权利外,不周山残余的盘古灵压过盛,令许多修士觉得不自在,心智不坚者更是可能有碍修为的突破。
这灵压却只是针对圣人以下修士。而圣人,大神通者,有能力多会离开洪荒前往天外天另觅去处开辟居所。毕竟是灵气聚集的圣山,山内也生存着不少洪荒异兽不乏凶悍者,更是危险重重。因此不周山虽资源富饶,固定居住的修士却并不多。
扶笙循着记忆来到了一处破败的山洞前。
没了术法的掩盖,昔日掩藏的洞府在外人面前露出了本来样貌,它附近还有另一个粗糙许多的洞府,长年累月下来无人清理,原本宽阔的洞口被枝繁叶茂的灵植杂草半遮半掩着,更像是两个野兽居住的洞穴。
扶笙叹了口气,抖了抖宽阔的长袖,迈步走上前,他伸手,因为入魔而显得苍白的手修长完美,无人会怀疑这看上去略显柔弱的手中蕴含着怎样强大的力量。
圣人与天同寿,不死不灭。身具翻天覆地之威,呼风唤雨之能。
圣人与地共生,不老不变,彻底摆脱了时光的磨砺岁月的束缚。
他将于此界,不老不死,灵魂不灭,直到再也无法对生感到喜悦,也无法寿终正寝。
这便是圣人。
此时,圣人之手轻抚着粗糙坚硬的石壁,凹凸不平的质感摩擦着细嫩的指掌,他却完全感觉不到疼痛。
虽是依旧一副青年的相貌,但他却觉得,自己的心已经不复曾经的活力。
并非是轻生,只是觉得无趣。看淡权势力量,这岁月终究是太过漫长,漫长得他之能通过回忆才能让自己不陷入无限的自我沉眠。
圣人过目不忘,记忆力自然也是凡人无法比拟。他这些年,每每休憩之时,便觉得应该有个人坐在他床前,眼神平淡而悠远;他煮茶品茗之时,便觉得石桌对面应当有个人,面色平静,目光清冷;他饮酒赏花时,当有个人,目不斜视,君子自端方……
却没有那个人。
也不会人来告诉他,这叫思念。
便是踏破千山万水,他也依然记得在他漫长的生命力,曾有个人,抹下了重重的一笔,任他怎么擦也擦不去那抹印记。
扶笙收回手,意念所到之处,灵植飞速生长,将那这两个承载着他与鸿钧无法抹却的记忆的洞府完全掩住。
他只身前往已经成圣之后的女娲的住所,娲皇宫。
与女娲的交集其实并不多。但凡成就圣位的修者多清高自傲,因此圣人之间其实鲜少有沟通,便是以往有所联系,随着时光流逝也会逐渐变淡。不仅仅是高者寂寞,更多是天道之下对圣人七情六欲隐隐的淡化。
试想若是圣人都容易被感情蒙蔽双眼,这世界怕很难真正安定下来。
魔道却不同,它更注重的却是将人心中的七情六欲无限放大。扶笙有时会想也许他感情这般丰富也跟入魔有关,但想想以前,却是随意一笑。
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扶笙与女娲也没有太多交流,但对于这位唯一的女性圣人,他是有些敬意的。在这个时代,女性能走到这一步着实不易,虽与跟脚有极大关系,可又何尝没有女娲本身的不懈怠?
几年前女娲与他“偶遇”之时,难得的女儿姿态的确让他有些吃惊。
他自认在洪荒颜值是高的不行,修为也是顶尖的,却不知晓何时招了女娲的青睐。相貌极好的,修为高深的,并不止他一人,何况,他虽硬件强悍却也无法遮掩他是个魔道圣人的事实。若不是女娲神色不似作伪,扶笙差点以为天道已经容不得他而要派女娲加害他了。
女娲性子直爽,虽为女子,却丝毫不输男儿的魄力,又带着男性没有的柔美,细心。
这样的女娲,在以前,必然是他的女神。
只是如今的扶笙却无法应了她。女娲被拒也没有什么怨愤的表情,她深吸一口气,得体地笑了笑,理了理鬓角微乱的发,只留下一个挺直的背影。
那样的骄傲。
在那之后再次见到女娲,扶笙压着内心的尴尬说出了来意:“我此次前来,试想借用红绣球。愿娲皇能割爱。”说是借用,其实或许再也无法还给原主人,同为圣人,扶笙自然知道,圣人之间实力差距其实并不是很大,若是有趁心意的法宝,便能在能力伯仲之间的圣人间脱颖而出。功德成圣的女娲实力位于圣人之末,若是没了红绣球,实力必然要再降一个层次。
但红绣球对如今的扶笙来说很重要,因此他在女娲开口之前紧接着道:“我愿以同阶灵宝交换。” 言毕拿出一颗墨色的绣球,未曾被持有者打上印记的宝物普一出现,便散发着沉沉的威压。之后又是拿出一个白色的瓷瓶。
扶笙说:“这……绣球虽是天生黑色却也是可以随意变换其他颜色的,威力比红绣球要大,是我仿制的,品阶为后天至宝。”说完无奈一笑:“唯一不足的地方是在姻缘方面的能力始终无法媲美红绣球。”
女娲神色复杂,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扶笙知道这说明有戏,又举了举瓷瓶:“这里面是……麒麟之主的心头血,若是重伤饮下,可立时恢复完好,并对修为有增进功效。”比起前者,后者更为珍贵,麒麟血素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何况是麒麟之主的心头血。不管什么样的神丹妙药在它面前也不值一提,毫不夸张的说,有了这个,就仿佛多了个圣人的战力。
女娲听后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她瞳孔微缩,抿了抿唇,眉头皱着,半晌缓过来,望着扶笙苍白的脸色,道:“叫我女娲便是。……做到如此地步,当真值得?”时至今日,别人不知,圣人之间却是对扶笙的事情有些了解。她爱慕扶笙却被拒,如今看到扶笙这般,自然难掩……落寞。她想劝扶笙,却又无能为力。论交情,身份,两人都太过遥远,女娲知道,若非为了红绣球,麒麟之主与她的缘分,交集,约莫着就终止在那个由她一手策划的“偶遇”上。
她的骄傲让她无法放下身段追随在这个人尾后卑躬屈膝乞求爱怜。
扶笙神色淡淡,目光恍惚一瞬,缓缓道:“情爱之事,没什么值得不值得的。”
女娲皱着的眉毛缓缓抚平,放松般地低笑一声:“是啊,你说的不错。”
所以时至今日,她还记着曾经在天庭之中的那一日,与这人的初次见面……不,是成年后的初见,有力的怀抱,炽热的吻。分明带着酒气,却……让人迷恋的吻。
不公平,凭什么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凭什么在发生了那样的事之后,他却能坦然的面对?可她终究是女子,她说不出这般……的话,更知道,便是说了,不过是徒增伤感。
这个人的心里,已经装满了,另一个人,一个自己无法比拟的人。
她定了定神,眉眼间是千帆过尽后的释然:“好。红绣球我给你。”
扶笙有些错愕,却难掩喜悦,他微微一笑,带着入魔之后的邪肆,艳丽:“多谢。”言罢将手中两物递给女娲。
女娲却只是拿着绣球摇摇头:“同价交换,我只要这颗绣球。”
扶笙执着地伸着拿着瓷瓶的手:“这绣球终究不及先天至宝的红绣球,你收下这个,我方能安心。”对于女子,他着实不忍占便宜,依旧秉持着后世的绅士风度。
女娲依旧摇头坚决道:“这太过贵重我不能收。这心头血……你将它取出怕是如今已经很虚弱了吧。”她望着扶笙的脸色,入魔之后肤色多带着不健康的苍白,因此扶笙将它拿出来之前并未发觉麒麟之主的不对。
扶笙懒散地扯了扯嘴角:“我的命可是很硬的,祖龙盘凤死了我都还健康的很。”
女娲皱着眉:“说不收便不收,你若再给我,红绣球我还是留在手里罢。”
扶笙无奈,只好将瓷瓶收到。心头血的确来之不易,即便是他,也无法再取一次。
扶笙说:“不若我再……”他话未说完却被女娲堵了回去:“我什么都不要,我终究是个圣人。”
扶笙一怔:“唔,抱歉,是我不对。”
女娲微微一笑,一袭红衣明眸皓齿倾国倾城,她说:“我不要灵宝,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扶笙眨了眨眼,点头:“然。只要是我能说的,不管多少都可以告诉你。”
女娲问:“我还会再见到你么?”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个,明知这人此次之后,怕是不仅要离开洪荒,更是永远不会回来。
扶笙也有些惊讶,他弯了弯暗红的眸子,轻声说:“或许吧。”
尽管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
从娲皇宫出来的时候,扶笙闭眼深呼吸。
耳边是细碎的微风拂过的声音,他在这些年看尽山河,览遍美景,所有的牵挂都随着时间的流逝化成了可以自由飞翔的风筝线。他是自由的。
站在具现的天道面前,他的笑容明媚不含一丝阴霾,仿佛又变成了当年天真活泼的小麒麟少年。
力量随着圣位的崩塌迅速流失,他闭着眼感受身体许久未曾感受到的无力,内心却是极轻快。
扶笙想起女娲问他“做到如此地步,当真值得?”,答案他自己也不知道,情之一字,如人饮水冷暖自知,扶笙不知道别人面对这般情境是如何做,他只知道,既然忘不了,舍不弃,便随心所欲吧。
索性这个世界他也厌倦了。
这儿有山有水,却没有你。
——待我下次睁眼。
便降临有你的世界。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初吻早就被渣男夺走了的女娲大女神你们还记得么233333
鸿钧篇会长一点(@…3…@)
大概……几章我也不知道哈哈哈
最近为了考研一直早起贪黑,希望爱妃们能体谅一下么么哒=3=文肯定不会坑的
☆、第 62 章
没了圣位,洪荒世界剔除了扶笙的存在,自然就没了他的位置……这个世界也并不承认扶笙是“内人”,却因为没了圣人身份而相比起以前不再有太多的排斥。虽是被这个世界法则压制得厉害,力量一削再削,扶笙却并不在乎。
这个世界,凭他如今大罗金仙的力量,也足矣。
圣人掐指便通天下事,在这异世界里自然没法演算的。这世界法则对他的容忍仅仅是可以对他的存在视而不见罢了。
早预料到这个情况,扶笙才从女娲那里讨了红绣球。红绣球作为先天至宝除去在同阶位法宝中略显不足的攻击性外自有不凡之处,即姻缘之事。
洪荒世界里,姻缘并非人人趋之,相反,多数修道者甚至有避之不及的态度。原因无它,七情六欲在他们看来只会误了修行,虽有情难自禁者,却是少数,不少结合在一起的修道者仅是为了更强大而走双修捷径,又或是为了繁衍后代。
这么一说,红绣球这个特殊的能力就变得鸡肋了,同阶圣人自身实力一般差距不大,女娲凭借着威力尔尔的红绣球在其他圣人面前难免有些弱势。扶笙交换给她的黑色绣球则是仿着红绣球的威力加强版,却是少了操纵姻缘之力的效果,在扶笙看来说不上谁好谁坏,但若以洪荒之人的想法来说,女娲是占了便宜的。
后天至宝也不是说做就能做的,纵是扶笙这般也是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