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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先要杀我的!你为什么反而要我的眼睛!你为什么不信我?为什么不信我!”
夏卿卿冷眼看着她,她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不应该相信她。
苏丹像一只跳梁小丑一样拉着夏卿卿的手解释,可夏卿卿没有一点动容,她的动作缓慢而坚定。
被剜去了一只眼睛的苏丹被夏卿卿丢在梨园,她要马上把眼睛送给轻音。
过了好久,苏丹慢慢的从地上爬起来,失去了一只眼,并没有影响她的行动。
她踉踉跄跄的爬起来,一只手捂着空洞洞的左眼,跑到镜子前。
镜子里的人满身都是的乌红色的血迹,她慢慢的移下手掌,昔日美艳的面容,变得狰狞恐怖,那只空荡荡的左眼让人以为遇到了鬼。
她摸着镜子里的人,慢慢的笑了出来,有因必有果,这便是她的因果。
她伤害了她,所以她不再相信她即使一切重新开始,她也不会再相信她了。
既然如此,她还有什么让自己留下的理由呢?与其继续的互相伤害,不如离去,不如结束一切。
她不会再让她喝什么梦死了,喝了也没用,人心岂是一壶水可以还原的?
这世间再没镜花林里的慕颜,也没有当年的苏丹。那不过是边疆顾元帅的妻子顾苏氏做的一场梦,带着满满的情意和漫天的梨花。
梦醒之后,梦中如何,不在有任何妄想痴念。
苏丹背着门叫了小厮出去买了一个面具和一套衣服。
那半块面具,雕花华美,遮住了左眼,只留了右眼示人。
苏丹换下了带血的衣服,她摸了摸那块面具,苦笑一下,覆在了自己的脸上。
白皙的肌肤和银制的面具很是相称,让人忍不住想要掀开面具,看一看面具下面是怎么样的绝色无双。
谁能想到,这张脸,已经完全不能见人了?
苏丹就是故意的,故意将沾了血迹的衣服面纱留在这里,她出门前,甚至给了小厮一锭银子,要小厮守着,不能让除了夏卿卿之外的任何人进来。
她看着自己的双手,这双手上沾了多少血,别人的,夏卿卿的,自己的……即使她想要洗去这些血迹,也是无论如何都洗不去了。
她想,既然没了夏卿卿,不如去成全天下,她以前做的那些事,才算是没有白做。
那只凤凰玉雕,她要接过来……她要让天下百姓得到一个可以幸福的生活的太平盛世。
作者有话要说:
☆、长恨此身非我有
夏卿卿握着装着苏丹的眼睛的瓶子,眼泪在眶里打转,可她不能哭,从苏丹身边走过去的时,她不敢斜视一点,因为只差一点,她就会前功尽弃,就会抱着苏丹不顾一切的离开这里。
可她不能,她的生死可以置之度外,然而苏丹的安危不能。
门外静空师太的小师妹静怡抱着剑倚着梁柱,正百无聊赖的看着屋顶,看她过来,站直了,瞧见夏卿卿手里带血的瓶子,微微有些鄙夷的说:“呵,还真是情深啊……”
夏卿卿咬了咬唇,微微笑出来,反问道:“不然了,让你进去杀了她?”
静怡耸耸肩,老大不情愿的咬着唇,冷哼一声道:“呵呵,其实我也挺郁闷的,好好的不能练武,跑来监视你有没有对那个什么颜动手,没动手还帮你下手,真是无聊,尤其是你居然真的动手了,害我连活动手脚一下都不行!”
说到后面就是满满的指责了,好像夏卿卿就该下不了手剜去苏丹的眼睛,让她动手杀了苏丹似的。
“对了!我要看一眼!”静怡突然道,刚刚太烦嘈,忘了最重要的事,她用门上戳出一个洞往里看,苏丹正跌在地上,静怡一眼看到那黑洞洞的左眼。
“真是个美人,可惜了!”静怡一脸笑容的叹道。
夏卿卿黑了一张脸,仰首准备离开,静怡马上跟了上去,她要看着夏卿卿回去。
梨园离客栈的路程不算远,不过两三条街而已,夏卿卿觉得这条路,远的让自己走的气喘吁吁。
睁眼闭眼,苏丹失态的样子就是浮在她眼前,不肯离去。她想说我也是为你好,失去了眼睛,总比失去性命好。可她说不出口,因为不管怎么样辩解,她伤害了她,这是实情。
是她的错,她不应该到郦城来,不应该来见师傅,她应该带着她远走高飞的,虽然日子可能会艰苦点,还一定是开心的。
但现在怎么样的后悔都没有用了,选择,只有在当下才有意义。
夏卿卿握紧了手心的瓶子,她对不起她,这次事情结束后,她会给她一个交代的。
“我看那女子,芙蓉面,柳叶眉,可以之前想像是怎么样的绝色,世间的罪孽由色相而生,轻韵,你到底是那一点?爱她风华绝代的时辰?还是爱她的本质?”静怡忍了半天,还是忍不住的问道。她虽只有二十来岁,可这些人,闯南走北,也见识了不少人和事,梨园的女子,她一看便知道是真心爱着轻韵的,可轻韵,她却有点看不懂了,若是真的爱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的决断,不留一点余地?若不是爱那个人,又怎么会流露出这么重的伤痛?
夏卿卿身形一顿,没说话。静怡等了好久,直到看到客栈,夏卿卿还是一字未言。
静怡以为夏卿卿不会说话了,可是在踏进客栈门之前,她听到夏卿卿低沉的声音,尽管夏卿卿极力想保持平静,但静怡还是听出了她语气里的无可奈何:“我爱她,爱她乌黑的长发,爱她姣洁的面容,爱她风华绝代的时辰,等到多年之后,我爱她雪白的长发,爱她满是皱纹的面容,爱她年老体衰的时辰。”
在客栈里在所有食客,包括静怡惊讶的目光中,夏卿卿总结道:“爱就是爱,我爱的是她的全部,不是爱那一个一个点,若是旁人,再多我爱的点集结在身上,我也不会爱。我爱她,因为她是世上独一无二的那个人。”
静怡抿唇想了想,最后道:“虽然不能理解,可我觉得,这话好像甚为厉害。好吧,你爱怎么样怎么样,我不会拦你。对了,提醒一句,你是离砚斋的继承人,师姐不会让你和她在一起,就算同意了,也是哄你的。”
夏卿卿点点头,她说,“我知道。”
她上楼径直去静空师太的房间,留给众人一个决绝的背影。
半响之后,一楼炸了锅,一个美女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对另一个人的爱意,众人无不羡慕那个被这样的美女爱着的男人……虽然事实是,那也是个美女……
房间门被推开的时候,静空正在喝茶,悠哉悠哉的,上好的君山银针在杯中浮动。
“师傅。”夏卿卿站到她面前,低低叫了一声。
“回来了?为师也不是不明是非,你就把她接过来吧。”
“……”
“怎么不说话?你在怨师傅啊,你可想过,你现在的心情,就是为师看到轻音失去眼睛时的心情。”
“……”
“罢了,你既然如此爱她,为师也可再选一个继承人,你不用如此伤心,损了修行,心境过不去,很容易有心魔。”
“……”
“韵儿,为师问你,若是有一天她让你的修为停泄不前,你会杀了她,了断孽缘?”
“……我……”夏卿卿终于开口说话,她的声音里带着点点失落,她说,“我以为离砚斋是最干净的东西,没有强权,是最为温情的地方。”
静空心头一跳,连忙抬头看向夏卿卿:“你……你累了,回去歇息吧。”
“我自认并不畏惧强权,可终究还是向你们这些强权妥协了,静空,为了你们这些人,伤害了那么爱我的她,我深感不值。”夏卿卿后退了一步,她脸上没有过多的表情,她继续说道:“她并不想再见到你们,我也不想。”
夏卿卿转身要走,她最后说道:“轻韵会自动逐出师门。”
“为了一个女子?”静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个便宜徒弟,从醒过来开始就十分好控制,竟然也会这般!
夏卿卿回过头,直直的看着静空的眼睛,一字一顿,坚定不移的说:“我要她做我的妻子,我要带她走。”
“伤风败俗!”静空怒斥。
夏卿卿看着静空,一点也不畏惧:“与你无关!”
“为了那个女子,你要欺师犯上,叛离师门!”静空心里后悔不已,昨日就该杀了那个女子的!
“那又如何!”夏卿卿大步出了房间,渐渐远去,“自今日起,世上再无轻韵。”
作者有话要说:
☆、回文百般眉间事
“好,好!好!!”静空盛怒之下拍碎了手边的红木桌子。可她并没有去阻拦夏卿卿,不是不想拦,而是拦不住!她要的是夏卿卿心无旁骛的修行,若是夏卿卿自己不愿意,她也无法逼着她修行。
她非庸人,否则也不可能有今天的地位。她其实清楚的明白,人都是很固执的,尤其在选择要走哪条路时,更是半点不能强求。她强行抹去夏卿卿的记忆,引她修炼,已经是强求,只是,怎么能甘心?离砚斋数百年的心愿,明明马上可以实现却又不得不停住了。
“师姐!”静怡从门口走进来,她虽然不想管门中事,也不能理解夏卿卿口中的情爱,可她羡慕这种感情,也深感师姐这件事做的太过了,“师姐,你又何必执着于那个夙愿?万事万物,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非人可逆转,今日天意决定了无法在现在实现这个夙愿,何不顺应天意?”
“天意?天意是什么!我派难道就不能实现这个夙愿了!”静空气愤不已,态度却隐隐有些松动。她不是坏人,只是被执念魔障了。
“可是……”静怡皱了皱眉,她一双凤眼向上看去,“师姐,轻韵心中执念很深,即使勉强修炼,也只会落个走火入魔的下场。”
她看向静空,目光中带了些责备,“师姐,她是你的救命恩人啊,你就非要逼死她吗?”
静空浑身一震,是啊,轻韵舍身救过她!
“我先前心里还责怪她,为什么一定要剜了她爱的那个人的眼睛再回来和我们决裂,现在想想,她真是光明磊落的令人发指。”静怡摇摇头感叹道,“她是想要告诉我们,她们不欠我们任何东西,也没有半分对不起我们的地方了。”
静空嘴巴动了动,道:“那她应该把眼睛留下来!”
“别忘了是轻音先动手的,苏丹有错,轻音也有错,现在两人都失去了眼睛,也是公平。”静怡说完长叹一声,轻韵如此决裂,断的这样干干净净,日后若是有缘再见,离砚斋不管是何人,恐怕是招呼都不能和她打了。
两人对视长叹,静空跌坐到椅子上,道:“竟是……白做了这么多功夫……”
而夏卿卿,她离开客栈之后,并不是马上回梨园找苏丹,而是直奔药铺。
“季大夫!季大夫!”夏卿卿冲进药铺,一把拉起正在给人看病的季可斐,飞快地拉进了里屋。
“干嘛。”季可斐在夏卿卿拉住他手的那一瞬间就想挣脱,可又感觉她应该是有很重要的事要说,于是强忍着过来了。
“我那日陪师……静空师太来看病时,无意中看到了你桌子上一本古书上写的,活死人之泪,可是活死人,生万物的良药,可要是泪水流尽了,便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醒过来,甚至连魂魄都会消散于天地。”夏卿卿喘着气道,脸上焦急之色,不加掩饰。
季可斐皱了皱眉,对于有人乱翻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