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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小小露出一个堪称绝色的笑容,她摸了摸自己的垂发,带着点恶意:“没有破取的方法,特别是不懂得五行的人,恐怕捱不过一个时辰。”
苏丹站起来,走到玉台边缘的时候,却又一瞬间顿却了,思量间又听杜小小一声笑,带着浓浓的嘲讽:“你以为你能救她?”
她抬起头来,见杜小小眼里像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满是厌恶。
“已经死去的人,又何必留在这里作祟!”苏丹怒斥,却不敢下玉台去。
“我没有死!”杜小小像是被抓到了尾巴的猫一样,再无半点风轻云淡。
“像你这个样子,又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想到夏卿卿现在还生死不明,苏丹就恨不得马上飞到她得身边,夏卿卿必须死,可她必须死在自己的手上!
“我等了二十年,终于等到了你们,只要拿你们祭剑,我就能出去了!我就不是这个不人不鬼的样子了!”杜小小很激动,她整个人都有些癫狂,这是被关了二十年不见天日的结果。
“可是出去了,又能怎么样?”苏丹满满带着怜悯的看着她,像看着什么一个一无所有的可怜虫,“二十年了,你看,我的衣服都和你的不同了,外面变了,你穿着前朝的服装,出去了,也只是笑话!”
“前朝……”她呆了,直愣愣的看着苏丹,很是措手不及,“……他……死了?”
“他?哦!”苏丹一时没反应过来,马上想到了这个‘他’是谁,冷笑一声,脸上都是一种报复的快意:“前朝皇帝在破城的时候就饮鹤顶红死了,我皇还大葬了他。”
“我不相信!”杜小小一字一顿的说,她眼中带泪,颇有梨花带雨的凄美,“我要去见他!”
“据说,他死前亦叫着小小这个名字。”苏丹试探着说,她本来是想刺激杜小小,哪知道杜小小听了这句,咬紧了牙关,却泪如雨下。
心里有了算计,苏丹抬头看着杜小小,问道:“如果可以,你把我送到她身边去吧。”
杜小小从回忆里分了一个眼神给她,苏丹静了一下心,道:“我们是姐妹,生同一个衾,死同一个椁。”
杜小小被震撼到了,她再次呆了,苏丹又道:“我知道这里到处是机关,我下了玉台恐怕就马上会被转走,你既然决定了要杀我们,我和她死在一块,不是更好?”
杜小小回过神来,冷笑一声,她道:“什么姐妹不姐妹,生死关头,也照样的暗算你,好!我成全你!”
杜小小正要转动墙上的什么东西,苏丹突然道:“我听人说,二十年前秦淮河的杜小小还有一个妹妹,叫杜泠月。”
杜小小僵在了那里,她慢慢转头去看苏丹,整个人都在微微的颤抖。
“你……怎么知道……”
“杜小小与你虽然容貌一模一样,可不一样的是,杜小小是以舞闻名天下,而你是以琴。”苏丹转头看了看这个精致的玉台道,“杜小小得凌皇恩宠,杜泠月……怕是连见都难得见上皇帝一面吧。”
苏丹看着杜泠月,她心里有了计算,演的更真了,那语气悠长,神色苍凉,像真的是在可怜一个人。
二十年前的杜小小和杜泠月是一对长相一样的姐妹花,生得一副旷世美人样,一个琴技无双,名动天下,一个吻舞技绝伦,艳绝天下。
青楼楚馆中的客人,能有几个是真正为才而来的?妹妹琴技无双,也只是陪衬,多数人看的是姐姐跳得那婉转多情。
琴,不过是助兴。
不过是一人学一样技艺,只是妹妹学得是乐器的,姐姐学得是舞技,便是这一点差别,姐姐就得人怜爱的紧,大把大把的人捧着,做妹妹就难有出头之日。
真是……有什么委屈都只能往肚子咽,因为姐姐也是在用她的方法保护着妹妹。
可人,总有不能退的一步,即使是孪生姐妹,也有不能一起分享的事物。
明明那天他踏青在茶坊里见到的是妹妹,可来到青楼寻找,先看到的却是在跳舞的姐姐,而姐姐当时也怕他是纨绔子弟,硬说是他踏青见到的是自己。
便是这样的阴差阳错,终是有缘无分,看他做了自己的姐夫。
不过是不会跳舞而已……真是怨恨……所以,每天都练舞,只要自己和姐姐的水平一样,那他,也会爱上自己吧?
杜泠月狠狠地拍了一下墙上一点。
苏丹摇摇头,她说:“这到底是爱还是执念啊,杜泠月。”叹息声悠长婉转,尾音似是绕着她心头打了个转,杜泠月眸光一闪。
一瞬间,往事聚散如云,纷纷而来,脚下好像踩着时间的碎片,一步一伤。
隔着这些细碎如花的时光,苏丹的影子不见了,她被转到了夏卿卿身边,杜泠月缓缓站起,衣袂飘摇,又按了不知那里,她也不见了。
她来到了一个类似于闺房的地方,推开厚厚的门,立了片刻,走到一个石棺面前,杜泠月颤抖着手摸了一下棺石,按下机关,石棺缓缓打开,一具骸骨出现在她的面前。
骸骨还穿着美丽的衣服,那枯燥的头发上还有一些价值连城的簪子,她伸出手,默默的摸了摸头骨脸的部分,在低头的一瞬间,泪流满面。
“姐姐……”
突然忆起早年学琴跳舞的时候,春草漫过沙缇,桃花正想开在枝头,春风吹开了坠着流苏的珠帘,自己穿一淡蓝色的春衫坐在屋里,一遍一遍的弹着琴,姐姐就和这琴声,一遍一遍的跳舞,那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究竟是你毁了我,还是我毁了你?”
杜泠月抬起头来,两眼茫然地看着骸骨空荡荡的两眼。
“杜小小,你我之间,到底是谁护着谁,谁毁了谁?”
“为什么我们会走到这一步?究竟有那里不对呢?”
俯身在额骨印下一吻,“姐姐……”
她连她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改变,不再弹琴,不再交心,渐渐的,那些年的相依为命仿佛是一场梦。
杜泠月摸着这具白骨,静静追忆往事。
那年冬天,我没杀成你,他将我骗到这个他无意发现的墓穴中,粮食,衣服满满的仓库,可是不见天日。
可是你来了,要带我走,多好,你还记着我,可是,他居然跟了过来,我看着你们触动了这里的机关,他还死死护着你,死生不计,真是嫉妒啊。
不过一切不过枉然,我只找到了你,还有那幅画和图纸,其他的什么都找不到,他走了,他还是抛弃了你走了,姐姐,你说我们傻不傻……
“如果可以的话,我绝对不会在那天去踏青,姐姐,我们两姐妹就那样相依为命一辈子多好啊……”
作者有话要说:
☆、可怜未老头先白
苏丹随脚下方寸之地不断下落,眼前是死亡般的黑暗,许久,终于停下,她摸到火摺子晃亮,见自己落在旁边一个单向通道里。
“总算能找到她了。”借着微弱火光,她打量身处之地,毫不迟疑的向未知的黑暗走去。
在一个转角找到夏卿卿时,苏丹看到她身上的伤都很严重,有几处深可及骨,这里的危险可见一斑。
夏卿卿身上几乎被血溢红,却在看到苏丹时,露出一个笑容,苏丹不由对她感到愧疚,撕下衣服给她包扎,问:“你感觉还好吧?”
“我就知道,你终究是舍不得我的。”夏卿卿静静看着苏丹,这个人那一次不是布置的绝对能杀了自己的,可是那一次不是紧要关头却又出现漏洞,这是故意还是天意?
“你还真是。”苏丹笑了,“冥顽不灵,不可救药。”
夏卿卿也微微一笑,她打晕自己时,真的很伤心,可心底真正的想法却是,如果死在她的手里,也算做了最后一件让她开怀的事了,可是等了那么久,她却没能下手,甚至想着保全自己,这才想到,自己哪里是她的对手啊?恐怕是她一直在放过自己的。
“你总是这样。”夏卿卿伸手覆上了她的手。
苏丹眼里寒光一闪,怎么忘了可以现在杀了她,至于这里,哼,出去并不困难,但随即便转为淡然,细心帮她包扎好,夏卿卿笑道:“我们这会还真是同生同穴伴生死了。”
苏丹没说话,沉默着坐在了夏卿卿边上,夏卿卿额上渗出细密汗珠,神色疲惫,现在苏丹在身边,也没有好怕的了,她坐起来运功疗伤。
苏丹眼里明灭不定,一头扎进夏卿卿怀里,坏心的想她就这样运功走火入魔了更好,也省了自己下手。
再次睁开眼时,夏卿卿低头便看到盯着墙壁,不知道游魂到哪里去了的苏丹,不知怎么的,她伸出手,抚上了苏丹修长的脖子,苏丹转过眼看着她。
“苏丹,其实我……”夏卿卿眼眶都湿了,“我不知该怎样面对你,该怎么样去容忍……”
低低的话语,姿势尚且亲密的两人相互凝视着,目光渐渐冰冷……
“这个世界早就不能让我们同时存在了。”苏丹依然躺在夏卿卿怀里,苍白的右手轻轻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横陈在前,夏卿卿的视线转到她白皙的手指上,再落到那黑暗中,眼神深沉,她的手上加了力道。
苏丹一动不动的看着她。喉间梗塞,夏卿卿停顿了一下,看着这样的苏丹,深吸口气,又道:“苏丹,人心本是肉长的,可你的心为何如此冷硬?苏丹,你为什么不可以斩断过去……”
“够了!”苏丹淡淡道,心中酸痛不已,却不是为了自己,“我问你,你可以忘记我对你做过的事吗?”
夏卿卿点头。
苏丹又问:“你可以忘记我手上那么多无辜者的命?”
夏卿卿沉默了,半响,她带着绝望看着苏丹的眼睛:“可以。”
苏丹沉默很久,终于,笑说:“你对我可真好。”
温柔像水一样的眼神,可是接着就变得刀锋般犀利:“可惜,我不会回头。”
喉间的五指紧扣着,渐渐的呼吸越来越因难,苏丹只觉喉间火辣辣一片,但她依然看着她,呼吸几乎要断的时候,她突然的笑了,她断断续续的说:“没有我……你……可出不去……夫君……就会得到……这天下了。”
惊醒过来的夏卿卿急缩回掐着苏丹的手:“丹……”
恍惚的看向苏丹,见苏丹早就面色紫涨,软软依偎在自己怀里。
缓过了气,苏丹爬起来,她没再和夏卿卿说话,她起身带着夏卿卿东拐西拐,走的路都很奇怪,好像一直在原地转圈。
“转了这么久,我们好像都在原地打转……”夏卿卿问,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这么一句,就是突然说了出口,看到苏丹变得苍白的脸,她的心里也很难过,可隐隐的还有些快意。
她以为苏丹不会回答了,可是却听耳边苏丹噗哧笑了,“谁说一个圈就没有出路了?”
苏丹猛的一推她,夏卿卿只觉得脚下一空,是脚底石板突然向内滑进,幸好她武功不错,总算是平安的落地。
向上看看,以为苏丹又算计了自己,却见她也跳了下来了,正落在自己面前,转身时,那绝代的风华并不因为黑暗而减少。
两人都是习武之人,黑夜对她们如白昼一般,可苏丹看墙上有灯盏,便还是点亮了火摺子,不为别的,火可以驱赶很多东西。
走了一段路,前方豁然开朗,是一紧关的房间,夏卿卿转头看向苏丹,却见她推开门,一步迈进了未知的黑暗里。
夏卿卿连忙跟了上去,房间里空荡荡的,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