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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智无双。”
“道貌岸然。”两人同时开口,一个情人眼里出西施,一个万般看不爽。
顾昭玉听了眉毛都没皱一下,只全当赞赏,“教主。在下是来接夫人归家的。”
“本座怎么不知道顾公子娶妻了,这还真是简陋。”
“看来教主的消息并不灵通,还需要好好整整。”
“本座可只听说了顾公子好像是有纳妾,大概是吧,那个阵势,原来是娶妻啊,真是没想到!”
顾昭玉看了一眼苏丹,苏丹未置一词,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不满,他突然觉得心里很高兴。于是他握着苏丹的手,温和的笑了:“教主还是保重身体吧,醋这东西,多了不好。”
苏丹嘴角动了动,最终还是忍不住微微勾唇。
“苏姑娘,本座自会赶到许家庄。”
苏丹点点头,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嘴角又沉了下去。
聂行风看苏丹和顾昭玉携手而去,心里又是感叹,夏卿卿那么重的伤,如果侥幸不死,那可真是命大了。
也罢,他想自己应了苏丹这一回,一切就都了结了,不必再想什么了。
突然他又想到夏卿卿,微微的倒有一丝羡慕,世上又有几个苏丹,执着之心犹如顽石,坚决不信她死了,锲而不舍的追查她的下落?
这是一种幸福,还是一种悲哀?
聂行风抬眸看着珠光宝气的大厅,突然觉得一阵冰凉。
作者有话要说:
☆、旧巢共是衔泥燕
夏卿卿大病一场,她伤的太重了,不止是身,更是心。
没药,又不敢回庄子,白路抱着这个一直喊冷的人,心里庆幸还好苏丹那一剑终究是偏了几分。
夏卿卿就这样倒在白路的怀中,脑子都迷糊了,可是开口声音里满是苦涩:“……苏丹……你为什么要背叛我……”
天意难测,夏卿卿伤口开始化脓,人昏昏沉沉的,他瞧着又急又心疼,沉思很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小心翼翼的剥开夏卿卿外衣,一咬牙,将她的的褒衣也剥了,拿了剑防火上烤了一下一点一点将她胸口的腐肉剜去。
锥心之痛倒是让夏卿卿的神智清楚了几分,她咬了咬牙,接下来便是死一般的寂静,静得连远处细细的虫鸣都清晰可闻,她的手死紧的握着一截雪白的衣角。
时间慢慢的过去,白路全部清理好了伤口,看着夏卿卿清明的眼睛,默默的给她穿上了衣服。
夏卿卿还是静躺着,白路伸出了手,将怀里一把薄刀横握递给她。
“你可以杀了我。”
然而那把刀夏卿卿始终没接。在那双乌黑的眼眸里,白路看到了一场寂灭。
“你真是虚伪。”夏卿卿一把将薄刀推了回去道,声音轻飘,就像水中沉浮不定的断草:“现在杀了你,我要病死在这里吗。”
微微张合的唇欲言又止,白路最后还是没有说话。
空气开始凝固成一块油膏,仿佛包裹着什么不可见人的秘密。
沉默一直在蔓延,直到夏卿卿抬眸,黑白分明的狭长凤眼看着他,白路从她眼里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一丝嘲讽,似轻蔑又似是讥笑。
爹娘、夏羽儿、顾昭玉、萧叶、萧韵……这些人相继出现在她的眼前,像一出折子戏,有什么要呼之欲出,细细想来却理不出任何头绪。
最后停在她眼前的,依然是苏丹仍同过去一般温婉可人的面容。
“旧巢共是衔泥燕 ,飞入林端血凤凰 。”夏卿卿静静看着远方,眼神空洞,“这是当年老国师给苏丹批的十六字。”
“想来,那时,老国师便看出她和我的结局了。”她喘出一口气,几声剧烈地咳嗽之后,却是还固执地说话,“是我强求了,其实她原本是很不喜欢我的。”
“我还记得,我给她的草蝴蝶,她烧了三十枚。”
如繁花长枝的年龄,六岁的夏卿卿在庙会上落水被苏丹救起后,知道苏丹为救自己在水底丢了一只草蝴蝶,便每日折一只亲自跑去给她。
苏丹脸色虽然不好,可是每次她送来的草蝴蝶都一枚枚的接下来了,那时的她满心以为自己和苏丹就是好姐妹了,却在有一次爬墙进苏府给苏丹一个惊喜时,听到了两个丫鬟的对话。
“咦!小雪你怎么会有草蝴蝶?这么大了还玩这个啊?”
“我看小姐烧了好些草蝴蝶,便要来了,你看这作功不错,拿给我侄女玩玩也是不错的。”
顿时火冒三仗,猛得出来抢了草蝴蝶,跑去苏丹闺房。
苏丹坐在窗前看书,如玉的手指拿着书,小小年纪露出一副大人样。
门被踢开,苏丹还没有反应,夏卿卿就跑了过来,站在他面前,那喷出火的的眸子死死盯着她,咬着牙恨恨的问道:“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给你的草蝴蝶给别人了?”
苏丹本来还有些恐慌,听了这句却静了下来,一双黑眸仿佛一块寒玉做成,里面没有一丝情谊,看得夏卿卿一股怒直往头上冲,她手上越发大力。
苏丹能听到夏卿卿指骨使劲发出的“格格”响声,她看着她冷着脸慢慢的,狠狠的对自己说:“我问你,你是不是把我给你的蝴蝶烧了!”
她说完,眼角已然微微发红,双目紧盯着苏丹,手掌都出汗了,似乎她等待的不是什么草蝴蝶的事情,而是什么生死攸关的大事。
夏卿卿等的心急,苏丹却不在意,唇角噙着薄情的冷笑;容色淡定的如同一弯死水;没有任何涟漪在里面。
她看苏丹这样回应她,人几乎要跳起来了,实际上她也确实这样做了,跳起来一把揪住了苏丹的衣领:“我问你是不是啊!”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干卿底事!”
此话一出口,夏卿卿瞬间就被她气得几乎吐血,干卿底事?难道她夏卿卿的真心,这般廉价,不让人在意?小小的孩子心里也是有尊严的,她在那一瞬间真的恨不能把苏丹一口一口咬死。
眼眶在这时候不合时宜的流出泪水,她想放手,可是心里的那点尊严让她不能放开手。
苏丹冷眼看着她,毫不掩饰自己的冷漠。夏卿卿的手,因为用力,骨节微微发白,有些喘息,她死死瞪着眼前的人,眼泪一滴滴的流到地上。
然而,苏丹的恨绝是她没有想到的,之后的十五年她都不敢去回想那一幕。
苏丹冷冷地瞧着她,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指甲都陷入皮肉里,她一根一根的把她的手指掰开,先是食指,然后中指,无名指……
夏卿卿看着自己的手一点一点被打开,心里痛苦的要死,她第一次怎么的喜欢一个人,可是她没有办法,苏丹的手那么坚决,好像对她恨之入骨。
终于将她的手甩开,苏丹看着她,然后不耐的推开她:“我想怎么样,关你什么事!我最讨厌你这种人了!”
她话还没有说完,刚才被她大力推开的人却突然之间扑来了,苏丹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
“砰”的一声,手臂传来擦疼的感觉,苏丹的脸立刻苍白起来,血丝沾上了地面的青石板。
夏卿卿几乎是带着同归于尽的狠劲扑上来了,她坐在苏丹身上,一拳一拳的打过去,也不看是不是打到了人,这样的侮辱,苏丹也来了火气,两人打成一团,扯头发,咬人,全无章法可言。
“你这个混蛋!”苏丹被夏卿卿硬生生扯下了一小撮头发,痛的她几乎要哭出来。
夏卿卿失去理智一般,握紧拳头只管死命往她身上招呼,不看打在哪里,不顾护着自己,她像是要把心里所有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可她说出的话却带着无法忽视的哭音:“苏丹!我夏卿卿今天就把你打死!看你还敢不敢这样做!我要打死你!”
“你真是够了!”苏丹被打得没有还手的余地,也真是怒极了,她一口咬到夏卿卿胳膊上,用力的只想从她的胳膊上咬掉一块肉!可是对着她苦苦挣扎的脸,苏丹又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迟疑的放开了口。
夏卿卿得了空,一手按住苏丹瘦削的肩膀,一手高高扬起,用了狠劲重重的打中苏丹的胸口。
这一拳狠厉残暴,苏丹生生挨下来,顿时痛得眼泪不由自主的夺眶而出,她躺在地上,缩着身子蜷成一团,牙关紧闭咬着舌头,痛得上气不接下气,而她的旁边也隐隐约约传来几声哽咽的呻引。
缓了好久,苏丹正要起身报复,却看到夏卿卿仰面躺在地上,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什么都没有,空空的。
她的手紧紧抓着心脏的位置,好像那里有什么不能忍受的痛苦 ,不知过了多久,夏卿卿终于开口,声音嘶哑无力,听在耳边却是支离破碎的:“苏丹……你没有良心……”
苏丹闻声却笑了出来:“我不相信,不相信,信誓旦旦的情分。”
说完便要出去,这一句话虽是笑着说的,可夏卿卿不知道怎么的,心下一酸,一个鲤鱼翻身抱到苏丹腰上:“我既然说了要做你朋友,那就一定要做你朋友!”
这般坚持让苏丹一顿,隔了许久,她才问道:“那你有什么诚心?”
“我什么都以你为先,绝对不会让你受半点委屈!”
苏丹转过身,想了想,终究还是孩子,向往朋友,于是问道:“你真的会什么都以我为先?”
“是!”
“那好,你跟我来!”
苏丹带着夏卿卿来到荷塘,眸里微微闪光,她看了眼夏卿卿,倾身靠近她,两人相距呼吸可闻,语声却极冷:“那你看好了。”
夏卿卿还没有反应过来,那人影已从她面前不见,哗啦一声,荷塘里溅起一朵巨大水花,夏卿卿看到白色身影慢慢沉到深水之下。
“哗啦——”,马上又是一声水声。
半晌,苏丹将呛水呛得直咳嗽的夏卿卿抱上岸。
拍抚夏卿卿止咳的苏丹微微一笑,带着些温情:“你没有骗我。”
苏丹对着夏卿卿又是一笑,“既然如此,我们就是朋友了。”
这真是让人吃惊的变化,夏卿卿愣了愣,不敢相信的问:“真的?”
“嗯。”苏丹扬起笑容,握住夏卿卿的手道,“我们回去擦药。”
此后两人相伴十数载。
“你告诉我这些是想说什么?”白路脸色不太好。
夏卿卿笑出声,悲凉的神色:“我只是感叹,人世无常。”
白路沉默,的确,人世无常,是苏丹和夏卿卿也是,自己和……真是不可谓不悲凉。
“现在想起来,我竟然发现,其实丹儿是真正从未骗过我,她对我黑是黑,白是白。”
“而我所认识的大侠,你们的正义却是如此经不起拷问。”
“我……”白路觉得心里很不安,他很焦急,有些口不择言,“我……起码没和苏丹一样骗你!”
夏卿卿冷笑一声,“呵~~她抛弃了我,这个不假,但说到这“骗”字——她何曾骗过我?再者说,东西我当时并没有瞒她放在哪里,她若是想要,伸手就能拿到,又何必要骗?”
“旧日种种如川而逝,往事已不可追。你与她姐妹之情早已断绝,又何必重提。” 他不知道去辩解,最后只能吐出这么一句,这仿佛是他最后的凭借了
“是啊,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所谋太深,我不能苟同,可你,又比她好到哪里去了!”
夏卿卿字字珠玑,眼里有怒火滔天。
“你我也是道不同不相为谋!”
作者有话要说:
☆、休向明月说明年
“你说,她死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