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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敷畏寒,夜露深重,我怕他染上风邪,就没与他说。这不今早就带他来,看看能否和你们喝上最后一杯了吗。”夏阳政回道。
“原来是有事,怪不得你来的这般早。”叶白看向夏阳政小声地说。两人在贺芳铭引领下上了船,剩下的三人自然是留在了牛车里。
☆、 第 5 章
“二殿下、华敷你们可算来了,我等都以为你们不来了!”一进舱内,有四人迎面而来。翩翩公子,衣袂翩跹各具丰貌甚是风流。
船上此时一共七人,夏阳政、叶白、贺芳铭(字子兰)、史青存(字朱丹)、董钟亭(字敬修)、李默椿(字静萱)、王翮(字羽甫)。这七人里除却夏阳政和叶白,董钟亭、李默椿、王翮三人是朝中权贵的王孙,史青存是京中商贾之子,贺芳铭是某年的探花郎现供职光禄勋太中大夫。贺芳铭是这群人里头最年长的,家中无权无势,仅凭十年寒窗考得的功名,现年已二十有六,家里还有个叫他爹的小娃娃。
“子兰兄同诸位相邀怎可不来。只是夜露深重,华敷受不得风寒,所以现在才来。”夏阳政解释道,叶白在旁歉意满脸。
七人寒暄一会,便开始说正事。
“诸位想必都知道三皇子殿下染病卧榻之事。”董钟亭沉沉道来,“二殿下已去探访过了,三殿下是被人下了鸠药。”看了一眼众人沉重的脸色,董钟亭接着说道:“不知诸位还记不记得之前三殿下宫里被人害死的宫女?”
“记得,殿下不是说他是被毒死的吗?难道……”王翮有些惊疑。
“没错,我让十三取了三皇弟的污血给静萱看,然后发现这两人被下的是同一种鸠药。”夏阳政看着一直没有说话的李默椿。
李默椿是大司农李锴的庶长子,供职于太医院。由于是大家的庶子,受到了嫡子家母的压迫,不能随父亲司职司农也就罢了,做一个小小的太医也被排挤。纵有一身真才实学,所得职权也不大,只为后宫的宫奴诊病。接收到夏阳政的目光,李默椿缓缓道来:“这药名曰‘凌迟红’,直接服食入腹不消片刻便会七孔流血而死,如若每日嗅闻,视量之大小,一般都是在五至十日内显现毒症,若不能及时救治便会发头风疼痛而死。”
“好狠毒的药!”贺芳铭有些愤懑。
“不是说是另外一个宫女害的人吗?那宫女那可有线索?”史青存漫不经心地晃了晃杯中的酒追问。
董钟亭垂了垂眼睑没有回答,叶白便再次轻声问道:“敬修可有查出些什么来了吗?”
董钟亭才轻摆了一下头表示还没有。
史青存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凑在夏阳政身边小声道:“殿下不是说那宫女的事是小事吗?怎么什么时候又把那宫女的事交托给敬修了?”
夏阳政看了叶白一眼对史青存笑道:“华敷的话总该是要听的。”
七人再论了会儿事就准备散了。
“华敷,许久没听你弄乐了。不知今日可否一闻?”贺芳铭张声邀道,“为兄可是极喜欢你曲子,不知你近来可有新作否?”
“华敷自知晚来失礼,现在便为各位吹奏一曲新作。”叶白立刻抱歉笑道,撩开门帘对着岸边的牛车喊道:“古牧,把我的萧管拿来!”
只听岸上的马车里传来一声“知道了,公子!”
其余六人也从船舱里出来,看到叶白从古牧手中接过竹萧,对他们笑笑,“这曲子我还是为了二殿下的新侍卫谱的,不如就请他舞剑作陪如何?”瞬时一干人等都看向了夏阳政,夏阳政只好颔首答应。叶白满意的点点头就朝杜方喊道:“杜方,你可愿随我箫声舞剑?”
只见岸边的杜方双手抱剑向着这边一揖,叶白脸上笑意盎然,就摆起架势把萧放在嘴边吹了起来。
曲调平平,没有跌宕起伏,石破天惊,只是凛凛的箫声,庄严、正雅,确实适合舞剑而吹,看来说是为杜方而作不是假的。岸边的白衣纷飞,船头的衣袂飘飘。这七人见惯了叶白的风姿,都转身看着杜方舞剑。
水岸边、柳树下、柳絮里那人舞剑端方,动若游龙,跳若惊鸿,英姿勃发好不飒爽,加之船头叶白衣上的熏香被冷风夹带,缕缕隐香,幽幽清泠,好不令人痴。曲终剑停,博得船上一干人等的赏赞。
“二殿下新收的侍卫果然好姿容好风貌!”
“子兰兄过奖了,一介侍卫武功能保全主子就可以了,姿容诸类就罢了!”夏阳政笑道。
“这话可不能这么说,二殿下的侍卫是要带出来见人的,怎可辱没了殿下的脸面?”叶白站在船头对贺芳铭笑道。
“两位,我等都累了。这次不能尽兴下次再约罢?我这几人可都困了!”史青存打着呵欠道,“朱丹还是这么肆意洒脱。”叶白看向史青存。
“哟,华敷怎生气起来了?”史青存倒是来了精神,走近叶白调笑道,“咦?原来这香是从华敷身上来的?”闻言,船上一干人等都脸色有些尴尬,史青存是几人中最为风流的,男女不介,在座的都知道他对叶白有意。
“朱丹别造事!”董钟亭拉了拉他的手臂劝道。
史青存看了董钟亭一眼,转而对叶白道,“罢了,朱丹我就是这么不拘礼节的了,华敷看不过我也没法子。”
众人看向叶白,叶白没有再说话。
“好了好了,大家都累了,下回再约罢!”贺芳铭一看情景不对就立马打转话头,那几人听了贺芳铭的话也附和着一起走了。
船舱上不多时就只剩下夏阳政、叶白与古牧。阴沉的天终于飘下了雪,周小福在马车上拿来一把油纸伞打开撑在夏阳政头上,夏阳政截过伞走到叶白跟前把伞撑在两人头上。杜方在岸边马车旁隔着飘雪看着船头那两人衣袂翩跹,长发飘然缱绻于风中,心里不禁闪过一丝异样的感觉。
“我们也走吧,船上太冷了。”看了一会河上雪景叶白开口道。
“别急着走啊,舱内不是有烘炉吗?”夏阳政难得跟叶白出来,不想太早回他那个已经呆腻的院子中。
“好罢,再留一会儿。”叶白有些无奈。
金霞坐排了半边天空,正是晡时。杜方收到一张纸条写着:英明殿夕食。趁着夏阳政进膳,杜方去了一趟太子的英明殿。
“听闻你今天随我二皇弟出宫了。”
“是。”
“他见了什么人?”
“王翮、董钟亭、贺芳铭、李默椿、史青存、叶白六人。”
“这李默椿跟叶白是什么人?”
“不知。”
“不知?罢了!”太子也是气郁,他缓缓平顺呼吸。这杜方是个特别的到来,他本是一名江湖人士,只是他的父辈欠了自己母后的一个恩情,答应了为母后做一件力所能及的事。杜方找来的时候,母后是要他去刺杀夏阳政的,但是杜方说不杀非江湖之人,于是自己就做主让他在夏阳政身边打听消息,而杜方又加了要求,说是期限仅一年,一年过后不再相欠。目中无人气得母后都想杀了他。这样一个人,你还能奢望他给你调查他不知道的人报备给你?夏阳成心里叹了一口气。
“你可有听到他们说了什么?”
“没有。”杜方真的很不喜欢与皇室之人打交道。
“谢谢杜方贤弟,我这也没什么事了,你请便吧。”夏阳成知道今天不会得到再多的消息,便让杜方离开,杜方也不与他客气直接走了。
“杜方?”经过一个回廊时,一个不算陌生的声音突然叫住了杜方,杜方停下脚步侧过身子看先来人。
“你还记得我罢?”李默椿看着杜方问道。
“记得。”
“那便好,你能否帮我把这包药交给古牧?他现正在西宫门。”
“古牧?”
“是啊,你该是认识他吧?”
“识得。”
“那便麻烦你了!最近宫里你也是知道的,我暂时还回不了家。”李默椿指的是三皇子之事。
“客气。”杜方一口绝了话题拿了药包就往西门走去。
“杜方大哥,是你啊!”古牧一见杜方就喊了起来。
“这是别人托我交给你的。”杜方朝他走过去。
“谢谢杜方杜大哥!”古牧烂漫地笑着对杜方说并从杜方手中接过药包。
杜方把药包递给古牧后就要走,古牧见状小声埋怨道:“不过你也不关心关心我家公子啊?我家公子待你这么好,还给你谱曲子!”
“你家公子怎么了?”杜方难得一见地皱眉。
“我家公子今早吹箫的时候吸入了冷气,现在正咳呢!”
原来当晚回去,还没躺下多久叶白就开始咳嗽,而且越发厉害。叶白知道自己是早上吹箫时吸入了寒风所致,便叫古牧到床前告诉他药方,让他去拾药。恰巧遇上出来办事的李默椿,李默椿就让古牧拿宫里的药材,说是极上等的。加之夏阳政也吩咐过,他们几人用的药材都可算到他那边。
杜方一听也想跟着去看看叶白,按理说他与叶白也不算熟识,只有过几面之缘,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去看他。坐上古牧的牛车才走不久,杜方就想着要不要向夏阳政禀告一声,毕竟他是皇子,太过无礼也不好。于是杜方又告辞了古牧说晚些时候再过去看叶白。
待到杜方回到英华殿,这时夏阳政也刚好吃过饭在书房里练字。
“殿下,属下想休假一晚。”
“哦?所为何事?”夏阳政头也没抬直练着字。
“有事要办。”
“什么事?”夏阳政提起笔,笑着打量杜方,“不说就不能走。”
“属下……一友人生病,属下想去探望。”
“哪个友人啊?”
“叶白。”不善于欺瞒,杜方说出原由。
“友人?你何时与他成了朋友?”夏阳政闻言皱了眉,又问道:“你怎知道的?”
“是李大人说的。”
夏阳政还是狐疑的看着他,杜方只好再解释:“古牧来找李大人拿药,从李大人口中得知的。”
“我和你一起去。”夏阳政不放心杜方独自一人去。
杜方没有说话,只是可以从他的表情中微微看出不满。
夏阳政与杜方赶到叶宅时,叶白正倚在床边上喝药,乍的看见夏阳政推门而进不禁觉得意外,“二殿下怎么来了?不是不得出宫么?”
“杜方用轻功带我出来的,好端端的怎么病了?难不成是今早冷到的?”夏阳政的眉又皱了。
“吹箫时吸了些冷气,有些咳嗽罢了,不是大事。”叶白解释道。
“今天真不该带你去。”夏阳政怨道。
“殿下还是快些回宫罢,被查到了不好。”叶白微颦了眉,觉得夏阳政今晚的举动实在是不妥。
“不了,今晚我在这里看着你。”夏阳政认为难得一次夜里出宫,就待个够吧!
“这样怎可!咳、咳咳~”叶白急了,连咳了几声。杜方一听叶白咳了,微走了半步。
“我说可以就可以,杜方可是很担心你啊!”夏阳政坐在床边扶着叶白给他拍背顺气,看着杜方的动作有些气愠——这叶白是我好友怎轮得你杜方担心。
叶白听言看向一旁立着的身影,微微笑道:“杜方,你也来了。”杜方颔首答应。
“我困了,二殿下自便吧。”叶白说着就要躺下,今早云波桥回来后他翻看了许多的书料又攥写了许久的书,他实在是累了。
“古牧,你去给杜方准备房间,我留在这里看着你家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