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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平绥安野史》——庆平十二年,上与庆安丞叶白于明宫华园共舞《秀难双》,采美绝世。
余音缠绕,悲戚之乐伤更伤,此舞讲的是一对好友相知相交最后却因猜疑而相离。可叶白知道夏阳东明此时想到的却是自己逝去的挚爱。今上还在天人永隔的悲痛中醒不过来,今上当是疼爱万贵妃非常。但是,风吹涩了他的眼睛,水光中花落里,以为看见的是芷华。
明明是在批着奏折,却硬是被身旁静立的人搅乱了心情。伸手在他腰间用力一勾,人就坐在了自己的怀里,不是那种求而不得,很踏实,心里想着就在这么就好了。正在专心磨着墨的叶白被皇帝在腰间一揽,便背贴胸膛,肱骨対肱骨。腿□□肤的温热不断侵染,叶白心里不由得惊惶,赶紧站起,却被夏阳东明的一句:“别动!”定住了。
“你们都下去。”下令让殿内侍奉的宫奴退侯殿外,目光却没有离开过叶白的脸孔,眼里面的复杂让叶白心惊。再次起身,翻倒了笔架、打乱了笔墨、渲染了白纸却抵不过圣上的一个低头、一个抵肩、一句叹息……
是时候了,叶白看着外面的天空想,不能再任由今上这么下去了。
“今上,臣有事要禀。”叶白凛声道。
“你有何事要禀?”夏阳东明抬起头问道。
“与万贵妃娘娘之死有关。”
什么?夏阳东明心里一下子凌乱了,沉声道:“说!”
“此事,臣只略知一二。廷尉左监董钟亭大人与公车司令王翮大人更为详知。”
“传!”
“是!”一旁的大公公承话传了下去。
“臣先告退。”叶白告退走出殿门,却不知夏阳东明目光复杂地看着他。
叶白退出来的时候正碰上进殿门的董钟亭与王翮两人,三人对视了一眼擦肩而过。
叶白看着殿外的天空,想着就要了结了,但愿一切都好。
《大庆庆平史》——庆平十二年,廷尉左监董钟亭、公车司令王翮二人查出三皇子与万贵妃之死皆为皇后所为,上告今上,今上大怒,处死孝贤皇后。
身在平川的夏阳政收到董钟亭的飞鸽传书后,忍不住流泪狠狠一拳打在桌案上。母妃果然是被那恶毒的女人所害,只狠不能亲眼看见她被行刑!
“发生什么了?”杜方看着夏阳政窗前的背影问道。
“皇后死了。”夏阳政压下情绪。
杜方也是震惊,没想到皇后就这么死了。
“皇后死了,四皇子及其党羽肯定会有所动作,我们要做些打算了。”夏阳政转过身看着杜方,缓声道:“你以后亦不用再受制于人。”
“嗯。”敢这么回应的也只有杜方了。父亲的一个信诺,让他踏入朝堂身不由己。
“你真的如此信我?”杜方不禁问道。
“当然!你的眼睛不会骗人,亮得很!”夏阳政眼睛是有些红但仍亲昵地笑了。
夏阳政唤来十四:“堤坝修筑事宜还需几日?”
“回殿下,不出四日即可完工。”
“好,也该收拾东西了……”夏阳政还未说完的话被窗外飞来的又一只信鸽翅膀“扑哧,扑哧……”的拍打声打断了。
夏阳政拿出绑在信鸽脚上的信筒,取出信条。只见上书:(几年几月几日)四皇子于京师城外逼宫,禁卫军备战。
夏阳政心里一紧,马上道:“立即收拾行囊回京!”
“是!”见夏阳政神色不好,十四立即领命吩咐下去。
“何事如此着急?”杜方难得一问。
“四弟逼宫了。”夏阳政把手里的纸条攥得紧紧的,“信鸽来程需两日左右,现下不知京里情况如何。”
杜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好,唯有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夏阳政。
夏阳政没留意杜方的沉默,径直说:“四弟带了二十万兵马在京外围城,京师内只有十万兵马守城。”
夏阳政转过身看身后人要询问,一句“华敷”险险要出口,幸好看得清楚是杜方。四年来,夏阳政已然习惯遇事找人商量都是叶白等人,最多的也就是叶白。
☆、 第 21 章
荒草丛生的道径上,有两个骑马赶路的人。
“连溪与殿下所在之郡相邻,公子为何不去投奔二殿下却要到连溪?”身着平民服饰的十三问道。
“朱丹在此,我去他那处即可。”叶白答道。
那日四皇子兵临城下,京中一片慌乱时,十三倏的出现说要带自己走,叶白也是吃了一惊。
“你怎会在此?”
“二殿下吩咐属下跟在公子身边护公子周全。”
“那他呢?”
“有十四与杜公子在。”
……
看着前方的两条岔道,叶白有些犹豫。往大路走是去夏阳政所在的郡,往小路走就是到连溪城内。
“十三,你往大路去殿下那里,我留在连溪。”叶白淡淡道。
“十三受命殿下,一定护公子周全。”十三道。
叶白叹了一口气,道:“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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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阳政刚出平川就遇到了一小队疾驰而来的兵马。
“殿下,前方有使者求见。”
“谁派来的?”夏阳政觉得奇怪。
“说是万虠侯。”
“快请!”夏阳政道,舅父离京师比自己近,对京内的局势肯定比自己清楚。
“在下吴屏,万虠侯麾下左将拜见太子殿下。”
“将军快快请起!”夏阳政道,“不知舅父遣将军来所谓何事?”
“四皇子起兵逼宫大逆不道,侯爷恐太子殿下有难特派末将前来护驾并商讨迫降四皇子之事。”
“舅父大人可有计谋了?”
夏阳政与吴屏在房内商讨计谋与解围之法,一晚上下来大致商量好了。
夏阳政决定回城向平川守城将军姜松借兵。
将军府上姜将军却为难地说,“我等乃驻城士兵,仓存粮草、军饷费用均不多,不足以长途行军之用。”
“敢问将军需多少军饷粮草?我好去准备。”夏阳政问,他知道姜将军其实是在试探他的虚实,才决定是否出兵相助。因为现在是祸起宫闱,谁赢了天下仍姓夏阳。此等皇子夺位之事站不对位可是会被诛九族的。姜将军现在就是在试探他夏阳政是否有势力、有能赢的把握。
“我部下全军五万人,每人军饷白银五两,加上粮草,粗粗一算大约五十万两吧!”姜将军答道。
这可把夏阳政急坏了。这世上除了行军打仗、救灾赈灾,有什么是值这么多钱财的?谁会把这么多钱随时带在身上?他问了十四此次出行带了多少钱,得知只带了十万两,而且已经花去了一万两他就觉得头疼。他突然想到了史青存就在平川附近的连溪,于是连忙飞鸽传书给史青存。
书信到的时候史青存正与叶白在夏日庭中悠然茶谈。
史青存展开下人拿来的信笺看,神色有些凝重。
“不知是何事?让朱丹如此慎重?”叶白问。
“并不是什么大事,华敷放心!”史青存把事压下。
“我不小心看到了信中内容。”史青存对叶白从不曾回避什么,所以看信时也不曾偏开信纸。史青存喝了一口茶,抿紧嘴唇没有说话。
“殿下现下急需兵力回京平定内乱,救助于平川姜将军。姜将军已答应要借兵,只听说是没有足备的粮草与军饷,无法行军。”叶白又道。
“华敷这般与我说,不知是为何?”史青存不禁愠怒。
“不知为何?殿下现在急需你的援助,你却无动于衷?”叶白反问。
“华敷!”史青存无奈问道,“为何还要理会这些事?你好不容易远离绥安京,远离皇室纷争,你却还要卷进去!”
“我不会再参和朝政之事,只是你仍是殿下的谋事好友,理应援助殿下平定内乱。”叶白道。
“何来的内乱?夏阳政现下只有万虠侯,其他侯爵隔岸观火或蠢蠢欲动,不需多时就气尽而败。到时四皇子登基为帝,天下又复安宁,何须你费心!”
“朱丹,我们六人与你为友,以为志同道合,你却要视我们的性命于无物吗?”叶白眼里满含叹息。
史青存无话以驳,看得出他在挣扎。叶白柔声劝道,“朱丹,我知你不是不明事理,不顾朋友之人。你或许有你的苦衷,但是现在存亡一线的时候,就先把一切私事放一放可好?”
史青存闻言抬头看着叶白,心里泛了苦:我的苦衷不就是你么。我怎么舍得让夏阳政他日君临天下,拥有无上权力,可以把你攥在手里呢?可是如此我又该如何面对之兰兄他们!
史青存握紧了手起身离去,叶白在屋里看着史青存远去的背影,忧愁不禁漫上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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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珍宝斋掌柜求见。”杜方传报。
“你还是如此没大没小啊!你可以唤我芷华。”夏阳政无奈笑道。
“太子殿下,珍宝斋掌柜求见。”杜方并不理会夏阳政。
“珍宝斋?”夏阳政正觉得奇怪,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心道:“是史青存!”
夏阳政按捺心里的喜悦去前厅接见了人,谈了一番果然是来援助的!夏阳政与掌柜谈好事宜,振奋了精神去找姜将军商量出兵之事。
姜将军得知夏阳政也是有自己的势力的时候,毅然决定援助。立即下令全城留下普通卫兵其余皆收拾行囊即刻起行。
行军经过连溪的时候夏阳政下令扎营休息,然后带着杜方、十四和几个侍卫进城找史青存。
“朱丹、华敷,许久不见了。”夏阳政对史青存心里带着感激,没有以往那么平淡。
“拜见太子殿下!”两人齐齐掀衣跪拜,夏阳政一时不觉没有及时扶止他们,就任由他们在他眼中下跪。夏阳政心里突兀地伤痛与不快,他屈身拉起了他们。叶白却似是在不经意间避开了他的碰触,与史青存一齐起来了。
“这是为何?我们竟是要生分了么?”
“殿下如今贵为太子,我们一介草民如何能对太子殿下不敬?”史青存微微嘲道。
夏阳政也不理会史青存的话,他这样已经惯了。他转向一直不说话的叶白正要说话,却被史青存上前一步侧挡住在他眼里的叶白,“不知殿下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夏阳政看向史青存真心笑道:“多亏了你的帮忙,我才得以让姜将军出兵助我平定内乱。我此次就是来多谢你的!”
“我总不能视芳铭他们的生死于无物。”
“现在是在行军中,我不好做停留,趁着空隙来见你们是邀你们与我同行。”夏阳政直接道明来意。
叶白看着夏阳政这样正常的神色,觉得他应该是不再对自己有特殊的念头了。
“殿下,在下一介草民。实在不适宜掺和皇室内祸,还望殿下高抬贵手放过草民。”
夏阳政总算是冷下脸了,他看向叶白道:“你也是如此想的?”
叶白没有出声,夏阳政见状走到书案前写了一张字条。他走到叶白跟前,拉过他的手把刚写好的字条用力塞在叶白的手心,用力之大让叶白感到心惊。
叶白是第一次如此面对夏阳政,也是第一次领略到夏阳政如此冷漠的一面。看着夏阳政上马扬鞭而去的身影心里又是一堵。他打开字条,只见上面写了五个字:枉读圣人书。
叶白坐在房中,看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