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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了汗,想要离去。
夏阳政这次是再也不想失去那只手、那个人了。一察觉那人要离去,他立刻伸出手去拉住那人,乞求道:“别走!留下!”
那人顿住了脚步,夏阳政知道他是犹豫了,于是坐起来一把用力把那人拉得跌坐在床边扯入,自己的怀里。那人手上如豆的灯掉落在地,终于熄灭……
这让黑暗静谧清冷的夜和怀里温暖的人让夏阳政有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我喝醉了,我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夏阳政抱紧了那人,呼吸有些急促。“没有灯,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夏阳政禁锢在那人身上的手开始不安分地、颤抖地在那人身上游走。“今晚,你陪我好不好?”夏阳政轻轻地吻上了那人的鬓发。那一直不动的人,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转动身子有些胆怯地回抱了夏阳政。
这一瞬间,夏阳政觉得,只是这个拥抱,他可以什么都不要了。因为那人终于回应了他那苦苦的爱恋,索而不得的畸恋、痴恋。在这片漆黑里,夏阳政用唇找到了另一双唇,虔诚地印了上去,衣衫委地,交叠的肢体,室内一片清寒的春意在消融……傻瓜,我怎会不知道你是谁?朝夕相对,你的手我不知握了多少次……我怎会不知道你是谁,你的发,你惯用的熏香我怎会忘了……你是叶白,我的华敷,我最最爱的人啊……
事后已是丑时,叶白睁着眼在床上躺着,转头看着已经熟睡的夏阳政心里不知滋味。存了些体力便拖着疼痛不已的身体回了自己的房间。
叶白衣冠不整地站在自己的房里,他觉得自己满身腌臜,天地之间似乎没有什么可以容得下他一样,如此污浊。
不该这样的,怎么能一时心软就……叶白快步走了几步,扯裂的伤口使他动弹不得,他几乎要落泪。爹!孩儿不孝,竟做了此等天地不容之事!
叶白自虐似的快步走到盥洗架台,取过面巾给自己使劲地擦拭身体,似乎能当没发生过一样。一边擦着一边泪水就溢了出来,他用衣袖压住了流泪的眼睛,无声地抽泣着。夏阳政糊涂了,自己也不能跟着糊涂啊!自己做下的是什么事啊!
☆、 第 17 章
叶白把自己处理干净,坐在桌前沉默着,直到卯时初杜方在院外练剑的声响才把他拉了回来。他走到窗前,看着杜方练剑的身影,晃了一会神。
杜方练着剑突然察觉有人在看他,于是转头朝那个方向看去。
是叶白。
叶白随即关上了窗。
杜方看到叶白那奇怪的神态不禁有些担心,于是走向叶白的房间。走到门前,透过关得不严的门缝,杜方看到叶白用那尖尖的烛台刺向他自己的心窝。杜方立刻撞门而进,踢开了叶白的手。
血渐渐染红了颜色并不艳丽的衣裳,痛苦的表情出现叶白的脸上。尽管杜方踢偏了他的手,还是刺到了他的腹部。
杜方点穴止住叶白的血,大声呼人来。
“不要救我。”叶白抓住杜方的衣袖道。
“你为什么要这样做?”杜方也不禁脸色不稳。
“我不配活在这个世上。”叶白勉强地笑道。
“你究竟怎么了?”杜方问道,然而叶白已经昏了过去。
有人禀告夏阳政这件事的时候,叶白已经被杜方叫人来救治妥当。待到夏阳政赶来看叶白时,史青存早就守在叶白床头。
“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华敷!”史青存看到夏阳政就扑过来要打他。
十四及时出现挡住了史青存的拳脚。夏阳政疾步走到叶白的床边,心疼地看着他。史青存被挡在外室骂着他:“你不是喜欢杜方的吗!你怎么可以这样做?”
“为什么不可以?”
“华敷绝对会恨你的!”
“华敷他是愿意的!”
“怎么可能?”史青存闻言颓唐了。
“我喜欢杜方也只是因为他与叶白有些像。”夏阳政小声道。
“他们一点也不像!”史青存吼道。
这一吼却把伤中的叶白吼醒了,正巧杜方刚从门外给叶白捧了药进来。
“是不是你伤的华敷?”夏阳政朝杜方质问。
“不是他。”叶白无力的声音从床上传来,“是我自己在换烛台的时候不小心滑倒撞上的。”
“你什么时候撞到的,我怎么不知?”夏阳政转过身走到床边担忧问道,“为何不叫醒我?”
“我的房间与殿下隔了那么远不好打扰殿下。”叶白忍痛微微往内移。
“你为什么要回房,在我那不就好了?”夏阳政却没发觉,再靠近了些。
“殿下此话何解?在下昨夜一直都在房中,未曾踏出半步。”
“怎么可能!你昨夜明明与我在一起。”夏阳政握住叶白抓住床褥的手。
“殿下是做梦了罢。”昨晚的一切就在这瞬间袭来,叶白不禁皱了眉躲开。
“华……”夏阳政算是明白了,“想来我当真是做梦了,做了一个白日梦!”
夏阳政哼笑着松开了手:“那你就好好养伤,我就不打扰了!”
夏阳政会意后,心里立刻凉了。母妃的离世、叶白的忌嫌疏远让他万念俱灭,没想到叶白竟避他如猛虎。你既随了我却又骗我,好似我是这世间最腌臜的东西,我堂堂一国皇子,你待我为何物?
他安慰自己,虽不能朝朝暮暮可也曾经春风一度不是?也该满足了!本就是不可能的,怎么就可能了呢?华敷,你狠,你真狠!至此之后,我心中再无你叶白、叶华敷!
身体的不适,那处的异感让叶白很惧怕,自己没有制止夏阳政竟还迁就了他,与他做了这等事情。天理不容、人伦不容,世道不容!父亲在天之灵绝是在唾骂自己——怎生了这等不肖子孙,简直是畜生!孽子,孽障!
夏阳政刚刚说的话虽然小声,可是练武之人耳力好,他都听到了。原来如此么!
太子薨而夏阳政治水有功,再者万贵妃也薨了,今上悲痛不已,于是不顾皇后党羽大臣的阻挠,下旨立夏阳政为惠和太子。
夏阳政被册封为太子,贺芳铭等人都为他庆贺而在贺芳铭家摆席庆贺。叶白没有来,史青存也没到。他们几人虽不喝青楼的酒,平日里却是常常把酒言欢的。
酒过半巡,夏阳政借口方便离了席,一人独自走在贺芳铭家外的林子里。看着天边的明月,心里沉闷,抑郁不去。
走着走着,夏阳政察觉有人跟着他,却发现是杜方。
“你不必管我,想必你也知道一切了。”夏阳政道,“我皇兄已死,你也不用跟在我身边了,你要走便走罢。”
“你喜不喜欢我?”杜方问。
“有喜欢的。”夏阳政顿了顿而后苦笑道,“不过你可能不稀罕,因为我想把你当成另一个人来喜欢。”
“有喜欢那便可。”杜方其实一直都知道,但是他不喜欢夏阳政所以他一点也不曾介怀,甚至想看看究竟会如何。
夏阳政看着杜方,心里暖暖的,鼻子有些酸。
“谢谢你,杜方。”夏阳政苦笑。
夏阳政把账本的事交给了王翮与贺芳铭,董钟亭还是在查三皇子的事。然而当上太子还没过上几天舒坦日子,夏阳政还等着今上下旨立刻住回宫里,平川又出问题了——新修的坝塌了!
于是夏阳政再次启程离京,贺芳铭等人留守京城。叶白对夏阳政避而不见,不再与他同去,夏阳政对此也不理会,随他去了。
夏阳政一到平川就兴师问罪,“李郡守你说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官也是疑惑,最近的水势也不见大,原本修得好好的坝怎么就被冲毁了?”
“难不成是有人偷工减料?”夏阳政捧着茶盏斜眼扫向郡守。
“殿下要明察啊!下官作为父母官绝不会行此恶事!”
夏阳政冷哼一声,想着这郡守怎么看怎么不是清官的样子,可也不见贪污的行径,可疑的很。
“殿下。”看到那郡守下去了,屋内只有夏阳政与自己两人周小福才跪下禀告。
“何事?”夏阳政奇怪地看着周小福,这,很少见。
“来时叶公子与奴才说了一些话,说李郡守极有可能是皇后娘娘的人。”
“他如何知道的。”夏阳政皱了眉,心里头也有了些猜测。
“这是叶公子让奴才捎给殿下的信。”周小福从袖中拿出一封信呈给夏阳政。
叶白在信中说他与董钟亭暗地里翻查过平川多年来的税收,账本上的数目与他在平川打听到的有许多不符。再者,发现这李郡守是廷尉张大人的门生,而这位张大人又是皇后的外戚提携上来的,让夏阳政对李郡守多加留心。
“你退下吧。”夏阳政看完信不知在想着什么,好一会才说话。
周小福听言心里的石头搁下地了,幸好殿下没有生气。
夏阳政静默地坐在案前想东西想得入神,直到身后有人为他披上了衣裳。夏阳政微微一笑转过头刚想把“华敷”二字吐出却见是杜方,才记起自己与叶白早已决裂。今日的来信末了,叶白还说上一句他时刻谨记两人的知交之情。
仅仅是知交之情,再无其他。华敷你当真那么不逾礼?
夏阳政转而笑之对杜方道:“你近来真的是很贴心。”
“你为我做的我会为你做回来。”
“我为你做的?”夏阳政不禁笑道,放下文书看着杜方问:“你说说我都为你做了些什么?”
“一,我刚到你身边的时候,明知我是夏阳成的人仍收纳我不与于为难;二,从不曾给假消息给我离间我与夏阳成;三救我性命。”看着杜方神情浅淡的道出这些事,夏阳政觉得好玩极了。
“就只有这些?”夏阳政佯作不满。
“第一条的原因是你觉得我与叶白像。”杜方冷不防说出令夏阳政尴尬的话,“我跟他像吗?”
夏阳政认真地想了,李默椿说夏阳政喜欢上杜方是因为杜方跟叶白气质风度有些相像,但是夏阳政知道杜方其实是跟叶白不像的,虽然两人乍的一看去身形气质隐约有些像。
杜方是干净透彻的清水,叶白是看不透的。杜方坦坦然,厌世就是厌世,不搭理就是不搭理,活得潇洒凛然。不似叶白,常日里是入世的,里内却是出世的,搭理不一定就是想搭理,他不坦然,活得委屈。
夏阳政觉得,自从放弃了叶白后,整个人都不再像以前那般屈憋,过得肆意洒脱。想说出来就说出来,不必遮遮掩掩、提心吊胆怕对方发现和疏远。
“不像。”夏阳政道出口,笑了。
☆、 第 18 章
绥安京叶家老宅。
昨夜雨露未晞,窗外春光明媚。
这日叶白正在编书,突然听到院门被叩响。古牧出去卖字画了,庖厨远离前院,李大娘他们听不到,于是叶白亲自去开了门。
敲门的是一位气度不凡、雍华清贵的中年男子,叶白怎么也想不到会迎来这么一位贵客。
“鄙人初次到此迷了路,不知公子可否赏杯茶?”爽朗、中气十足的声音。
“莫大荣幸,尊驾请进。”叶白鞠身侧让。
“多谢公子!”男子笑道,径直走进了院内,仿若进自己家的院子一般天经地义。
叶白看了一眼门外没有其他人跟着进来,于是关上门拴好门栓才跟在那男子身后走入书房。那男子进了书房就坐在椅子上含笑看着叶白。
“草民叶白拜见今上。”
“起来吧。”兴趣盎然的声音带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