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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过去几年,蒋玉菡已有了点钱,开了几家铺子,俨然是小本商人背后坐吃的,不依托别人也足够生计。戏班子也渐渐退出来,交给别人去做,自己基本不管了。
这日正在街上逛些玩意儿,忽远远看见身形高大体态风流的人物,像极了出去云游的柳湘莲,近前了一看,可不就是柳二郎,两人相见自是一番叙旧。
“蒋弟,你可曾说过想学那易容精湛之术?”柳湘莲喝下一口酒道。
蒋玉菡听了连连点头,“多谢柳兄还记着,我只是一直挂念着,将来自有用处。”
“那可得了!我走到那西域之地,有一奇人被我所救,因此将家传的易容术教与我。既蒋弟如此,便一并教与你!”
他连忙行礼拜师,柳湘莲扶起他。
“这术奇妙非常,原是卸下不易,需三月有余方可用药除净。”听便大呼“正合我意”,当下便授予药方要领,蒋玉菡一一记下,不免又是一番感谢。
秋事渐近,北静王爷已成人,王侯间明争暗斗便来了。忠顺王养的众多探子令人心畏,且是皇室正经子孙,与其世袭郡王就已是大大不同,只是北静王依靠的贾史王薛四大家在金陵实力过厚,一时难以连根拔起。
另有一条,北静王虽坊间议论少有王爷气度,到底忠顺王爷威严更胜些。只是听闻那忠顺王爷养着戏子,这可不符儒道之义了。
此话传到蒋玉菡这里,他也知这事总会戳出来,早了倒比晚了好。便趁王爷再次来时,请示了这事。
“这有何妨!那水溶没有几日活头,不过先放着不理他便是。”王爷揽过他的细腰,“让你这般忧虑即是我的大过错了,以后只替我顾好你自己便罢!”说着又是一番调笑,并不以为意。
蒋玉菡拿了果子喂他,笑道:“话不是这么说的,王爷的名声毁在这里终究不值,只想个法子遮盖住,也省得其他人再来背地里编排了。”
“既这么说,我回去想想便是,你不必再劳神。”
说着话,王爷忽然想起来件事,好笑的看着他。“那戏班子的柳官,是你玩的好的姐姐?”
蒋玉菡心觉奇怪,应了下来。“是此人,从小颇为照顾的。”
“前儿我那表弟,竟来讨了她去,痴心着要她做正房太太呢!”说着便大笑起来,“你不知我这表弟,平日最是胆怯的,在我跟前说句话像要了命似的,居然就死撑着来我面前求亲来了!竟是个痴情种子!”
他心下活动,莫名想起头天来这金陵碰上的人,莫非就是这位表弟?
“王爷可还记得,当初为何找了我们戏班子来?”
提起这事,王爷眯了眼想想,“约莫是投奔了来的姨妈说起这戏班的……”忽然想过来什么,王爷睁大眼睛,又大笑起来,“是了是了,姨妈是极爱这表弟的,必是那时便有了心思!倒也难为他憋了这些年,竟现下才说出来!”
蒋玉菡也笑起来。“王爷既如此喜爱,必是极好的人,那便赐了这桩亲事罢!”
王爷点头称是,忽又转头看他,“不许看上那表弟!”蒋玉菡失笑,只赌气拿了果子塞王爷的嘴,玩闹了一阵才罢。
☆、第九回
风云变幻莫测,暗地里多少见不得人的,未现出来即是风光正好,袒露出来便堕入十八层地狱。
史家被抄时,其他家已有了波浪,开始动荡不安。蒋玉菡依旧安然的在土路上走着,心里画着渐渐明了的大路。
在街上偶然看见那个女子系着北静王曾赠予的汗巾子,他找到了最好的棋子。心下活动了一番,当晚便对王爷说了,反应自然是一腔怒火。
“我忙的这般劳累,你竟还要与人成亲!做了梦我也不答应!”
蒋玉菡跪下来,“王爷,玉菡要的从不是无理由,还请王爷三思。”
王爷看着他冷笑,“如今莫说你还想着逃开!”
他笑一声,抬头看着王爷。
“王爷就是撵玉菡,玉菡也不走了。”
“那究竟是为何?我一心向你,竟换的你如此对我!”
“王爷可还记得,玉菡向王爷求的这处别院?玉菡要的,纵使金山银山也换不来。却有别的法儿,不费吹灰之力便得来了。只求王爷答应,此后必有得应的一天。”
王爷看着他情真意切的模样,也不好说什么,只是心底之疑难除去。
“你这法儿,和你要的,可不能害了你,需赌了誓来!”
蒋玉菡见松了口,少不得妩媚一笑,站起身来柔声道:“玉菡发誓,这每一桩事,必是对王爷和玉菡极好的!”
王爷闭了眼,“你只不信我罢了,遇到事,请你那不知哪来的友人也不肯告诉我来。”
“王爷不知,有些事大了反倒不好,只玉菡这般小人物才好。”
王爷忽拉他入怀,取笑道:“你只当你不知我‘大’,不如现下试试便罢!”说完搂着上下摸了个遍,直把他逗的只顾笑、喘着气喊“玉菡错了”“饶了玉菡罢”。
“还有一件!”
蒋玉菡红着脸儿,看着王爷忽然严肃的面容。“怎么了?可还有要紧事?”
“真真是要紧事!”说着盯他的眼睛看,“只许做夫妻,不许同房!”
他忽然笑起来,捂着嘴挣脱开王爷跑出来,躲了一圈又被捉回怀里,只笑着磕磕绊绊的讨饶。
“王爷、唉、好王爷,饶了我这遭儿罢、唉……”
“先应了我的话!”
好容易缓下来,他胸膛起伏着,一双水漾的眼看着王爷。
“王爷放心便是。娶亲不过是做样子,就是碰别人也只觉恶心,又如何同房?玉菡只是王爷一人的,还只求王爷也信玉菡一回,记得这事便是了。”
怀里的人如此乖巧可怜,王爷也不再恼他什么,又是一番恩爱自不必说。
过了几日,他备了礼去见那家老妇,只说了汗巾子一事,哄的妇人答应下来,只说听自己姑娘的。唤了人来,蒋玉菡才真正见了这位花袭人,连忙拿出曾柜子底下放了多年的汗巾子。
“姑娘可还记得这汗巾子?”
那姑娘本温和平静,一见了蒋玉菡手里的便花容失色,瞬时眉头紧锁,眼里含了泪,可知确是有情之人,只是辜负了一片痴心。
蒋玉菡等她略平静些,详细表明了来意。那花袭人看了母亲,也不再说什么,只拉着他到暗处,未开口已落泪。
“如今公子来此,我亦无以为拒。只是有一事,我心里所向另有其人,只怕难一心一意向着公子。”说着不停拭泪。
蒋玉菡听了便已知花袭人仍记挂着贾宝玉,只是痴心不改。当下也回以大礼,“姑娘只想着那人,并无大碍。既姑娘如此说了,我心里也另有其人,只怕终生竟也难忘,还只求姑娘谅解。”
花袭人忙扶起他来,“公子原也是多情人。咱们既是一样的,便只安心过日子,其他的竟不求了。”
两人又相互垂泪劝慰方才告别,当下选了合适日子,轿子抬了来别院,就此安置在空房里,算是成了亲。
王爷对于那姑娘颇有怨言,却依旧大大方方来此过夜。只是事务渐为繁忙,来的次数也越发少了。
外面乱了起来,史贾王薛谁都逃不过,一同落得个抄家的结局。无罪的公子哥儿并女眷在市上叫卖,蒋玉菡冷冷在底下看那些略有熟悉的脸,心里知道这不过是死循环,并无可伤心,只是计划该更紧些了。
寒气逼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并不是有多喜欢花袭人这个角色,只是尊重原作的结局。另外我是红楼梦死忠,贾宝玉的cp在我这里只能是林黛玉。
☆、第十回
恍若一夜的功夫,北静王塌了。
王室斗争里的输家,便是如此下场。罪名是叛国通敌、玩忽职守、收受贿赂等等,不过是欲加之罪罢了。
北静王关押在忠顺王府地牢里,只等移交法场。蒋玉菡跟王爷磨了半天,总算得了半个时辰的准儿。
“为何不能我在一旁?只怕又是什么体己话?”
话里浓重的酸醋味儿飘出来,少不得温柔劝慰。
“王爷这些年来竟还信不过玉菡?只说些小家子话罢了,王爷听了也没白的添闷,何苦又来听这没趣儿的呢!”
王爷看他一眼,“你只背着我弄些动作,也是不肯信我罢了。”说着伸手拉他过来。
“这件古事,玉菡可早就发了誓来的!”他自然的顺着动作坐在王爷腿上,凑近了把身子搁在王爷身上,亲密娇声在耳边说道,“这事要是做成了,必是对王爷极好的。做不成,王爷自然不能知道,不然又要笑话玉菡了!那可不依!”
王爷笑了出来,搂住他,“说不过你这张嘴,罢了罢了,依了你罢!只是我在外面等着,可不许你离他近了!”
“世上可只有王爷让玉菡愿意亲近。”说罢送上一双香润之唇交缠起来,青天白日的便玩闹一番,也不顾及什么儒道礼节了。
吃过晌饭,王爷便带着他来了地牢。北静王虽做了阶下囚,却依旧风采难灭,还是个翩翩公子。王爷看见玉菡使了个眼色,知道是撵他走,便伸手轻轻捏了下鼻子,到一旁守着去了。
蒋玉菡看王爷真去回避了,安下心走了进去。地牢的人都看见外面的王爷,也知这位需竭力巴结,纷纷拿出椅子茶壶来伺候着。他摇摇头,示意不必了,只让他们暂行退下。
等所有人都走了,北静王才看着他开口,“不曾想还能与你相见,临走了也算有福了。”
蒋玉菡沉默一阵,低声说道:“能得如此赏识,也算玉菡的造化了。”
“你能来此看我,可见沙獏真是真痴心了,竟容的你这般动作。”北静王忽而笑起来。
“王爷又何苦戏弄玉菡呢!本不过是玩物,自是知道深浅的。”
北静王看了看面前越发娇艳妩媚的人,“你还不知?那忠顺王妃本就不受宠,你去了更是连面都不露了,因此都恨不得吃了你!不过是他把你宝贝的严实,连我想把你抢来都做不得……”
蒋玉菡听了这话一惊,这些事本就无人敢提,如今听了只觉心下打翻了调味儿罐子般什么滋味儿都有,混乱中尽力定了定神才慢慢开口道。
“王爷这时候了何苦还说这个?原也跟玉菡提起过愿隐于田间,便早早抽身也没有如今这地步了。”
北静王叹道,“你不懂这其中,本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再不愿卷入其中,也终有身不由己之事,只一齐死了倒都干净。”
蒋玉菡心下一动,果真来这一趟是不错的,北静王确是有主意的人,不过不能“一齐死了”来脱身便是,自己也需从长计议小心为上。
“我如今命数已定,你只好歹保住自己便是。”
蒋玉菡连忙回礼拜谢,依旧行了对王爷的大礼,才慢慢退下。出了牢门,就见堂堂忠顺王爷正在一旁的柳树上摘嫩叶儿。他笑了下,悄悄挨近,“王爷这是什么雅趣儿?”
王爷听了背后这冷不防的一句话,竟没像他预料里的吓一跳,只淡淡的回了一句,也不回头。
“说完了?再有没说完的就没这遭了。”
“回王爷的话,玉菡已全说完了,只等王爷的指示。”
王爷拈着一串嫩叶儿回过头,脸上倒没有怒意,反倒极有兴致。拉蒋玉菡入怀,把手里的给他看。
“我挑了半天,只觉这株柳叶与你最配,你看看如何?”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