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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孙胜倾身握住吴用的手,情不自禁揽他入怀,分别百年,已然太久,身虽被封印,思念却丝丝入骨。命运已然开始千丝万缕牵连在一起,如今夜这般宁谧的二人世界,此后不知是否还会再有……
翌日,公孙胜私下问道:“星主转世,你可知是谁么?”
“我知道。”
“你可曾见过他?”
“尚无机会。”
“他何时会牵涉其中?”
“生辰纲将是一切开端,不远了……”
生辰纲一事不久,便遭事发。宋江与晁盖相识,闻知此事,赶忙借故脱身,到晁盖庄上报信。宋江到晁盖庄上时,晁盖正与吴用、公孙胜、刘唐在后院葡萄树下吃酒。人命关天,宋江也无暇顾及他人,只拉了晁盖一人到偏房去,把劫取生辰纲事发一事知会了晁盖。晁盖谢过宋江恩德后,这才将吴用、公孙胜与刘唐引荐与宋江,不知为何,比起刘唐,宋江只觉得吴用与公孙胜二人看起来格外面熟。宋江自然肯定他从未见过这两人,只是这种相识已久的感觉,却莫名其妙的油然而生。尤其是对那人称智多星的吴用,宋江目光掠过他,只道是无比寻常一眼,心中却是久久不能平复,仿佛有石子投入魂湖深处,漾起层层波澜,一发不可收拾。宋江不由神游天外,他无端想起自己从前做过的一个梦,梦中他到了一个名唤天机寂寞园的地方,只见两人对弈。恍惚间,那个他未曾看清面目的白衣仙人,与面前的智多星吴用重叠在了一起……
晁盖不知宋江为何盯住吴学究便不移开视线,于是好心出言提醒道:“贤弟,你速回去,以免走漏风声。”
宋江这才神识回归躯壳,转身离去时,望着吴用,宋江只觉得胸中有什么话抑制不住便要脱口而出:“天……”
那吴用却是文雅笑笑,手指天际道:“小生这厢见过押司,天色确实不早了,押司还须速归啊。”
宋江一怔,顺着他的手望那天边,只见一片云霞,委实灿烂得紧。
宋江走后,吴用私下里与公孙胜咬耳朵:“多亏我接话及时,险些叫他报出我的名号。那时事发突然,他应当没有时间做下安排,怎地还有这一星半点残存记忆,吓杀我也。”
公孙胜却摇摇头,道:“他哪里还有一星半点记忆,只是情深入骨,如何能忘?当日我安排后事时,首要便是留下记忆,不使记忆随转世而封印。只因我曾设想过,倘若转世后与你对面而不识,那将是何等遗憾。”
吴用听后,垂眸不可闻地轻叹了一声,而后不动声色朝公孙胜身边靠了靠,好似安抚……
宋江因浔阳楼题反诗一事遭逢大劫,甫才被终好汉救出法场,一心只愿回到宋家庄,接宋太公与宋清上梁山,然而不妨竟有公人在宋家庄设下陷阱,只等宋江自投罗网。宋江为逃追捕,急急躲入一座古庙。古庙之中,宋江几次三番险些被人发现,却无缘无故有黑云恶风相助,之后宋江方才知道,他能躲过这一劫,并非侥幸,而是有神仙插手相助。搜捕他的公人走后,宋江竟在古庙神厨处遇到两个青衣仙童,仙童竟唤他作星主,要引他去见九天玄女娘娘,宋江不明就里,只得诚惶诚恐,亦步亦趋。
宋江被引入九天玄女所造幻境之中,得见九天玄女娘娘。宋江惶恐,俯伏在地,躬身便拜,不敢瞧娘娘一眼。
那厢,九天玄女见到昔日故人,心生感慨,不由问候:“星主别来无恙。”只可惜宋江对往事已不复记忆,九天玄女好意,即便他有意回应,亦无从回应起。
一别数百年,九天玄女自然要好好款待昔日天罡星主,于是赐他三杯仙酒,三枚仙枣。饮食过后,便有正事该办了。九天玄女吩咐青衣童子去屏风背后的玉盘中,有一黄罗包袱,内中包着三卷天书,取来传与宋江。
九天玄女嘱咐道:“星主,此乃三卷天书,教汝替天行道,全忠全义,辅国安民,去邪归正。吾令有四句天言,汝当谨记。”
遇宿重重喜,逢高不是凶。外夷及内寇,几处见奇功。
九天玄女道出这四句箴言时,恍若回到百年之前天宫之上,吴用就如同今日宋江一般跪在殿下,他字字相传,只为保日后宋江得以逢凶化吉。
宋江听罢,连连称是。九天玄女唯恐他对今日一事生疑,倘若宋江日后对“星主”这一身份多心,不免坏事。然而前尘往事,一言难尽,天帝已倒,玉帝当权,宋江之身份,他与吴用之间种种,也非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思虑至此,九天玄女便定下权宜之计,假说宋江乃是玉帝因他魔心未灭,所以贬至下方。另叮嘱他,这三卷天书,只可与吴用吴用同观,其他皆不可见,功成之日,便当焚之。
宋江被青衣童子送走后,九天玄女思及吴用临走前托付天书情形,心下不免黯然神伤:“加亮,我总算不负你当日所托。我观星主,记忆全失,不知他此世,悟性几何。但你所留天书,他若然有不解,你总能看得透彻。那姓高的乃是天帝转世,你与他斗,难免劳心伤神,日后数场恶战,尔等各自珍重。”
九天玄女言罢,撤去幻境,此处恢复古庙原样,再不见天宫仙阙踪影。
作者有话要说: 双妖道开始发糖~~
☆、天罡地煞红尘聚首,劫灭缘续得偿所愿
那年,杨雄在蓟州做两院押狱,兼充市曹行刑刽子。这日,他才去市心决刑回来,众相识与他挂红贺喜,却遇上踢杀羊张保那个泼皮破落户寻衅,问他索要钱财。那张保使人抢了杨雄的花红缎子不说,自身还与两个军汉逼住了杨雄,杨雄施展不开,就在他陷入窘境准备忍气吞声时,一位好汉路见不平,将那班无赖打得落花流水。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石秀。所谓金风玉露一相逢,正如病关索长街遇石秀。
见到石秀的那一刻,杨雄突然觉得被张保寻衅也不是那么倒霉的一件事了。随后,杨雄又在酒店碰见石秀,两人一见如故,当即结为兄弟。当石秀微微扬起嘴角,唤出那一声节级哥哥的时候,杨雄只觉得心一下子被填满了,仿佛一个久远以前的约定,终于得到了兑现,他在人世间等待了数百年,在红尘中辗转了数十载,终于等到了,等到了他……
梁山人马三打祝家庄后,一丈青扈三娘无处傍身,只得投靠了梁山。扈三娘拜了宋江为义兄,随后便宋江指给王英,做了王英的妻。对于宋江这一决定,扈三娘身边亲近的人其实都不怎么心甘情愿,只因那王英……五短身材,一双光眼,更具一颗色心,如何也配不上貌美如花的扈三娘。原本扈三娘也对王英无任何好感,他既比不得自己兄长,也比不得她险些嫁了的未婚夫婿祝彪,肯答应宋江,一来是因为难驳他情面,二来只为嫁了王英,便能在梁山站稳了脚。
女子出阁是一生中的大事,朱红盖头缓缓遮住视线那一刻,扈三娘不知为何心中突然生发出一抹微妙的感觉。
“三娘,别怕,别说来世,三生三世,我都一定会找到你,你我永不分离。”
花轿在山寨中颠簸,这句话始终回荡在扈三娘脑海中。是谁?这是谁的声音?是谁与我定下三生之约。扈三娘无端想起她小时候做过的一个梦,梦中,她站在一道悬崖边,悬崖上的风很大,吹得人面皮生疼,摇摇欲落。然而却有一个长身玉立的男子,将她紧紧护在怀中,三娘想仰起头,看清那男子的面容,却怎么也做不到。时间已过去久远,然而这无比真切的一场梦,扈三娘却始终未能忘怀。
这话是你对我说的吗?你食言了,你没有找到我,如今我要嫁与他人了……扈三娘心中默念,不觉泪落腮边。
“我娘子到了!抬轿子的,都稳着点,别颠坏我娘子!”花轿渐渐慢了下来,终点近在咫尺,王英咋咋呼呼的声音已清晰可闻。
扈三娘心中骤然划过一道闪电,转瞬破涕为笑:“原来是你这天杀的,即便沧海桑田,容颜更改,看来老天终还是待我不薄。”
王英与扈三娘完婚次日清早,他二人理当去拜见宋江。宋江不在聚义厅,几经打听之下,二人才知宋江一早便去了点将台。王英与扈三娘寻到点将台时,远远便看见宋江与吴用并肩而立,不知二人正说些什么,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意。
扈三娘正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在此时前去打扰,一旁王英却无端来了一句:
“我说娘子啊,其实你同公明哥哥,还真不像兄妹。我说句不敬的话你别见怪,你瞧公明哥哥,皮肤恁黑,我娘子却是这般白皙。嗯……嘿嘿,看着倒像是军师哥哥的亲妹子呢。”王英一句玩笑话,却将扈三娘前生身世加亮,一语道破!
宋江吴用两人听到动静,望见王英夫妇,便一同走下点将台,径直向他夫妇二人而来。
宋江未见二人前还在担忧,如今见伉俪携手,不禁放下心来:“昨日王矮虎与三娘大婚,梁山上下同庆,宋某也跟着沾了点喜气。”
得兄长祝福,王英与扈三娘自然是喜不自胜。想起王英方才那句玩笑,扈三娘不禁微微转头去瞧吴用。
吴用眼中慈光流露,他不动声色上下打量了一下扈三娘,不由微微蹙起眉头,语出关怀道:“秋深天凉,三娘穿的恁少了。”
扈三娘一怔,她没想到她不过数面之缘,未曾深交的军师吴用会对她说出这样一番来:“军师……哥哥。”不知怎的,哥哥二字,她几乎难以抑制,脱口而出。
扈三娘察觉听到哥哥二字的刹那,吴用眉宇舒展,嘴角笑意也深了些许。平白,扈三娘心头一酸,险些掉下泪来。
王英与扈三娘走后,宋江望着二人背影不禁感慨:“又教军师算准了。”
“哦?哥哥此话何解?”宋江那颇有些受挫的语气,教吴用心下好笑。
“加亮你提到要将三娘许配王英时,我心下还在打鼓。你瞧那王英,五短身材,三娘呢,身为扈家千金,何等心高气傲,且不说她愿不愿意,便是宋某,都觉得不配。然而加亮你执意,你算无遗策,宋某从不怀疑,因此这次也信了你。说句教你见笑的话,加亮你可知,昨夜宋某提心吊胆一夜未眠,唯恐王矮虎血溅洞房啊。可刚才看来,他二人似乎……琴瑟和谐?宋某措辞不当了,王矮虎怎么配得如此文雅之词。”
“他其实配得,哥哥,再续前缘乃是他俩前世夙愿,此前不说只因加亮不可泄露。如今他俩鸾凤和鸣,也是了却小生一桩心结。”前世铸成遗憾,今生亲手圆满,此刻,吴用感到莫大安慰。
“加亮,”眼见吴用一时伤感,一时又欣慰,宋江只觉心下隐隐作痛,又不知该如何给他些抚慰,只道,“你是透彻之人,你洞知加亮,在旁人看来是无边羡艳,宋某却看你背负甚多,早已不堪重负。加亮,宋某希望自己不要太愚钝,只盼你能卸下一些,与宋某分担。”
“哥哥……”话中温暖,渐渐沁入吴用心脾,“有哥哥这句话,小生足矣。”
梁山受招安后,宋江奉朝廷之命南下征方腊。路上,杨雄突发背疽,渐渐不能随军征战,便被宋江留在了后方,由梁山步兵中一名不见经传的兄弟照料。虽说是后方,也有安道全一般名医,然而到底兵荒马乱,因此缺医少药,杨雄之病,始终不见好。后来宋江大军终于艰难取胜,班师回朝时,杨雄不知怎的,反而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