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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用说罢,极目北望,心中默道:“一清,加亮先行一步。”而后,仿佛寻常一步,却是跌落万丈深渊。
天帝怒极气极,忍不住夺过身边天将手中弓箭,势要将吴用一箭射落,以泄心头之愤。然而他万钧力道的一箭,终不过射中吴用衣角而已。
极北道场,公孙胜幽幽睁眼,对着虚无道了一句:“珍重,一清随后便来。”
失去吴用,天帝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是惮惧万分,惶惶不可终日。终于,天帝还是按捺不住,昔日指点他去找吴用稳定运势的便是那九重天上的鸿钧老祖,今日他也只得问老祖再去讨个计策来。
九重天上,云雾深锁神道祖庭。天帝屈尊驾临,却是吃了一记闭门羹。天帝不死心,久等不去,老祖不得已,现了一个虚影与他。
天帝如得救命稻草般,急急求救:“老祖,吴用跳下轮回崖,如今可如何是好?朕与天庭运数,还请祖师指点一二!”
仙宫深处,众仙之祖鸿钧道祖睁开双眼,沉声训斥道:“鸿蒙开时,阳者化天罡,阴者为地煞。昔日指引汝寻来吴用,定天罡,稳地煞,缔造万世基业。汝找到他时,吾便对汝说过,好生待他,须知他不仅能预测加亮,自身便是一道加亮,牵连天庭运数,汝之帝业。可这些年汝是如何做的?天帝,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老祖,老祖不要弃朕于不顾啊!吴用死了,再……再找一个吴用代替他不就行了?”
“吴用入主天机寂寞园时,吾便算下未来将有一劫,如今已应劫。吴用灭,天地浮动,阴阳不稳,帝业与之同命结束。替代之人,你若能找到,自去找吧。天帝,好自为之。”
鸿钧道祖言罢,又闭上了双眼,再不发一句话。九重天上虚影散,只留天帝怔在原地,须臾仰天长啸。
“天机星,朕以九五之尊立下死咒!你若断送朕帝业,朕便化身天罡地煞宿世寇仇!要尔等生生世世,不得好死!”
大唐年间,历经数十载,借助神君所赐金坠之功,洞玄真人终于不负梦中神君所托,聚齐一百零八星宿,将之封印在龙虎山伏魔殿。洞玄真人再三验看过无误,方立下石碑,紧锁殿门,一百零八星宿自此不见天日。洞玄真人临终前,立下师训,伏魔殿每历一代,加一重封印,直到天罡地煞之天命到来。
大宋仁宗嘉佑年间,郓城宋家喜得贵子,宋太公为子取名,宋江,字公明。宋江生来眉宇上带一道金线,邻里皆道额上添金,这孩儿怕是不凡人物。
宋江在宋家庄平安长到二十周岁,加冠当夜,他无端生梦。梦中他之生魂幽幽来到重重云霄之上的天界仙境之中,四下无人,只有一座清幽园子。宋江好奇心难耐,随即入内一探,园中无它,不过绿柳白荷,阁楼在南,凉亭在东,不知为何,宋江只觉得这里,无边清冷寂寞……园里深处有细微声响,声音自凉亭里传出,宋江循声而去,来到凉亭前。宋江抬头,只见凉亭上悬挂一方古匾,匾题弼襄亭三个字。宋江原以为这园中无人,却不想亭中对坐两人,宋江赶忙俯身道歉,然而那两人却仿佛没看到他一般。宋江不由诧异,正当他想上前一步看清二人容貌时,周遭景象顷刻消失的无影无踪,他也坠落云端。惊醒前,宋江分明听见,背向他之人落下一子,而后对石桌另一端面目不清的白衣人道了一声:天机星,你输了……
话分两头,仍是仁宗年间,蓟州地界二仙山,罗真人自玄袍上仙托梦以来,已等待数百年。这数百年,他容颜不改,道行却是大涨,被当地人奉为活神仙,然而始终不得飞升。自此,罗真人始相信,他之机缘,果应在天闲星身上,天闲星一日不现,他便一日无法修成正果。嘉佑年间,罗真人似有所感,与他弟子们交代了几句,便下山云游去了。
说是云游,实乃寻访天闲星托生行踪。罗真人走遍蓟州,一日,他途径九宫县一户人家,欲进门讨杯水喝,主人翁闻听他是蓟州赫赫有名的活神仙,自然盛情款待。罗真人受人杯水之恩,也思图报,正逢主人家添丁之喜,罗真人欲动用法力,为那孩子添些福报,没想到一问之下,方知这户人家,复姓公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罗真人临走时,对主人翁殷殷告诫道:“这孩子与道有缘,贫道赐道号一清,待他长大些,贫道自会来领他拜入山门。”
作者有话要说:
☆、应聚义入云龙重逢智多星,报消息宋公明偶遇吴加亮
那年,青面兽杨志押运生辰纲路经郓城东溪村被黄泥冈,适逢托塔天王晁盖梦七星坠地,便与教授人称智多星吴用吴学究商讨如何取了这套富贵。吴用聚来阮氏三兄弟及刘唐四位义士,正待筹谋个计策,却无端被门外个化斋的道士打断。
晁盖向来急公好义,但凡有人来化斋,挥手便与他三五升米,不想那道士不依不饶,非要亲见晁盖,最后竟不惜动手。一下子晁盖也吃了一惊,不得已出面与他相见,但见那道士张口报上姓名,乃蓟州公孙胜,自幼学得武艺傍身,更兼一身道术出神入化,江湖人称入云龙。公孙胜与晁盖照面便道出要送他一般富贵,公孙胜口中所说富贵,正是晁盖与吴用私下觊觎的生辰纲。
原本吴用躲在阁子里,对平白大打出手的道士并不放在心上,然而他听得生辰纲三字,不由留心,暗暗窥去,一怔之后嘴角不由漾起一抹冷笑。阮氏三雄和刘唐不妨,吴用已抢出阁子,口称要与公孙胜对峙,生生吓掉公孙胜三魂七魄。
此一番误会,终由晁盖从中调解,吴加亮与公孙一清互闻对方大名久矣,只是一直未得机会谋面。七星齐聚,生辰纲已然是囊中之物了。吴用定下计策,众人各自离散,回去准备。三阮家有老娘,自然早早告辞。刘唐与公孙胜则留在了晁盖庄上,晁盖念及吴用为此事数番奔波,是夜也将吴用挽留下来。
夜深人寂时,吴用有感于白天遭遇公孙胜一事,辗转反侧难以成眠,于是披衣起身,随意踱至保正庄园后院,但见公孙胜负手长身而立,翘首遥望夜空群辰,默然无语。
不想此时还有同他一般夜深无眠之人,吴用出声唤道:“一清道长?”
“加亮先生。”吴用声音,公孙胜过耳不忘,此时倒也不惊。
“一清道长,长夜无眠,在此观星,莫不是在预测我等取那生辰纲的胜算?”
公孙胜心下不禁一个激灵,吴用这是在试探于他还是说笑的,他一时辨别不得:“教加亮先生见笑了,道法虽是贫道的强项,然而卜算吉凶贫道却始终不及一位故人。他前知一千年,后知一千年,算无遗策。”
吴用自然知道公孙胜说的是谁,也知他所说非虚言,只不过这实话听起来,着实像一个笑话:“哦?一清道长竟有如此了得的故人,不若给晁盖哥哥引荐则个,也好为我们取那生辰纲添点胜算。”
话说到这里,公孙胜若还未察觉,那他就罔为公孙胜了。也正因他察觉了,因此嘴角掩饰不住笑意:“加亮先生说笑了,此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加亮,你怎知我记忆未失?”
“一清,相交数百年,你之眼神早已瞒不过我。从你看到我的第一眼,我便了然于心,相识的眼神,我看了数百年,焉能认错?”吴用眉目间流露出欣慰的笑意。
“哦?我还以为你是算出来的,如此说来我还比你快一步,你可知你哪里露了马脚?”
吴用苦笑:“如今我昔日法力只剩下寥寥无几,不过我倒想知道,我是哪里出了破绽?”
“加亮,你的性子,从来沉稳,你不觉得你今日抢出阁子的举动,冒险地有些反常了吗?加亮,我只是没想到,许多年过去,你竟平添了风趣,也会探我的虚实了?”踏破铁鞋,能在此与吴用重逢,公孙胜已是惊喜无比。而吴用的些许举动,更令公孙胜觉得许久不见,他似乎变得有趣起来。
“故人相逢,难免喜不自胜,一清,你倒似我昔年一般无聊了。”吴用难得笑眼盈盈。
“加亮,你走后,天庭便发生了重大变故。”当年吴用走得仓促,时隔数百年,今日故旧重逢,本当浮一大白,并非公孙胜一定要旧事重提,平白辜负这大好月色。只是公孙胜惦记一个答案,公孙胜无论如何也要在今日一解心中之惑,委实半刻也等不得了。
“我知晓,至尊之位易主,这也正是我心心念念想要看到的。”
“你说这话时,你胸中恨意,可曾有丝毫减弱?”
“不曾,一清,我们与他的纠缠,还没有结束啊。”
吴用的话印证了公孙胜的猜测,吴用当年果真算好了身后事才走的:“看来你也知道他立下死咒,誓要与天罡地煞结成宿世寇仇,不死不休。”
“是,我未出天机阁前,便算出我一旦脱身,天帝皇权顷刻便会分崩离析。我也算出他以九五之尊立下死咒,如此重誓,无法可解。这一世天罡地煞,必折于他手!”
昔日天机星说话的分量,公孙胜心知肚明,因此此刻吴用所说的话,公孙胜没有半点怀疑,只是他说“这一世天罡地煞,必折于他手”令公孙胜颇有些怀疑:“莫非你也无计可施?我自信你当初做下封印天罡地煞的决定,自然有你的道理,难道不是为了破解天帝诅咒?”
“哈,你察觉到天罡地煞被封印一事是我做下的手脚了。我这般安排,自然是为了破解天帝诅咒,然而我只能破解‘宿世寇仇’,却无法全解‘不得好死’。”
“天罡地煞甫一降世,便仿佛自投罗网一般,被那洞玄道士封印,若论还有谁有此能耐,我不作他想。但是你所说无法全解‘不得好死’,此话怎讲?”
“他立下重誓,我辈如若现世,定然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且应他誓言,天罡地煞定然世世受他掣肘。因此我托梦于洞玄道士,要他封印天罡地煞百年,天帝不知,只是莽然在世间寻觅,遍寻不得,只能庸碌一生。然而他每转世一次,便要消耗一世的法力,算到今日,已是十世,以他残存法力,这将是他最后一世,这一世之后,他必魂飞魄散!他的誓言不可逆转,我便安排天罡地煞在他最后一世现世,这样我们或许尚可与他抗衡。如此便解了‘宿世寇仇’。”吴用顿了一下,接着道,“至于‘不得好死’,这一世,天罡地煞仍将因他损兵折将,只不过他法力不足昔年盛时一成,因此我辈不至于全军覆没。不过即便折于他手又如何?这是他最后一世,这一世后,誓言便烟消云散,因此这一世因他而死的兄弟,死后便会归位,不至于继续受轮回之苦。这一世后,天罡地煞寇仇不存,到底还是我们更胜一筹。”
“如此缜密安排,加亮,你费心了。”闻听计划,公孙胜不由惊叹,“若要成天罡地煞寇仇,他之转世,莫不是赵官家?”
“非也,他已不是九五之尊,何来真龙天子命?东京有个不学无术却平步青云的泼皮,便是这一世的他。”
“你说的是高太尉?如此说来,要有好一场恶斗了……”公孙胜非是畏战,反而是斗志昂扬。
“不错,我昔年尚有后招,定要我们与他的仇恨,了结在这一世!”吴用金玉之言,掷地有声。
公孙胜倾身握住吴用的手,情不自禁揽他入怀,分别百年,已然太久,身虽被封印,思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