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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董？”秘书敲了敲门，脸上的表情颇为小心翼翼——她刚刚可是听到周扬和人发火了呢。
“什么事情？”周扬的口气却没有秘书想的那么差，相反，他似乎心情不错。
“张主任找您有事。”周扬挑挑眉毛，笑：“让他进来吧，正好我也有点事情要和他说。”
“哦，好的，我这就让他进来。”秘书一脸茫然的就出去了，果然大老板就是大老板！情绪变化快到可怕。
可是她哪里知道，一开始周扬就不曾生气呢？
第四十四章
周扬一开始想要的也不过就是姜哲的一个态度罢了，姜哲不来找他，他最多损失一个顾蔺罢了；姜哲来找他，那自己他的态度也算是对姜家有了个交代。
姜哲未必不知道周扬心里是怎么想，可是他却不能不配合周扬走这步棋——谁让顾蔺在周扬手下做事呢？周扬倒不怕姜哲会因为这个搞什么小动作，要不是仗着认识这么多年还算了解姜哲的性格，他也不会这么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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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错、不错，这场可以过了！”杨导即使是导戏的时候口气也是温温和和的没什么杀伤力的样子，说话也带着笑音，然而他可以维持这副亲切可人的模样，笑眯眯的让演员ng一遍又一遍……这比直接骂人还可怕好吧！“大家休息一下吧，我们待会儿再继续。”好在杨导还算会体贴人，每回都能在演员面临崩溃之前踩刹车……为什么听起来更恶劣了？
“怎么样？还撑得住？”
“恩没什么问题。”刚刚那是场吊威亚的戏，杨导一会儿说他们下落姿势不够美，一会儿说他们眼神不到位，甚至还嫌弃在空中的时候发型不够飘逸……总之吊了七八遍总算是让他们过了。
“不错。”薛凡露出了几分赞赏的意思，这要是他家张奇，别说吊这么长时间威压了，上身他就肯定得叫唤。想起有回演唱会张奇为了效果排练了好长是按威压他就心疼。
顾蔺：“别这么瞧不起我，好歹我也是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偶像演员啊。”
“你们聊什么呢？”宋珠着了条粉色春衫，梳着个双平髻，提着裙角噔噔噔跑过来了，自从上次顾蔺帮过这姑娘之后，她就对顾蔺有着蜜汁信任感。
“我们再说吊威亚的事情。”《九黎》的古装部分追求的是潇洒飘逸，对现在这种天气来说有些太冷了。宋珠跑了几步脸上有了些红润，可是嘴唇上还是苍白的很。“你的助理呢？”
宋珠摸摸身上的羽绒服，是顾蔺刚刚给她披上的。她感动的摸了摸羽绒服的毛领，然后抬着头对着顾蔺一脸欲言又止的模样。
顾蔺心想别是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他告白吧？
他有心想让她不要说出口，然而宋珠出戏的速度比入戏快了好多，欲言又止不过半秒，这就止不住了：“顾蔺，那个什么，我很感激你这么照顾我。”她还斟酌了一下用词，“但是，你这样，我会有些为难……恩，毕竟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呢。你别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了，这样……不值得的。”说完将衣服还给顾蔺，自己转身就跑了……背影居然看起来还很飘逸很动人。
……
“想笑就笑吧。憋着难过。”顾蔺面无表情地说。
“恩，其实也没什么好笑的，对一点都不好笑。”薛凡是个牛人，憋笑憋得脸都红了，声音里却一点都听不出来。顾蔺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去做配音？”
“张奇说，我长得这么帅，不当演员可惜了。”薛凡耸耸肩，“我随他咯。”不仅嘲笑他居然还虐狗！顾蔺也选择转头就走。
“欸，你干嘛去？”这下一场可还是他两的戏呢！“我去顺顺词！”顾蔺头都不带回的。
休息时间永远是短暂的，过了会儿，杨导就又喊开始了。
“妖孽！看我今日不收了你！”
“你们人是真的很奇怪，我又没有做坏事，你为什么要抓我？”九黎在空中一个转身，歪着脑袋，一脸疑惑地看着拿着把剑冲他飞过来的年轻道士。”
道士没想到这妖怪居然不跑了！急急忙忙地把一往直前的剑往回收，口里倒还是不依不饶：“你今天不伤人明天也会伤人，明天不伤人后天也会伤人，总之你总有一天是要伤人的！我提前收了你，你就没有机会伤人了！”青年道士一脸的义正言辞。
九黎脸上闪过一丝恼怒，可是想了想他还是没动手：“那你又没有我厉害，就是打架也打不过我啊！”青年道士脸皮一颤，好一会儿才说：“除魔卫道乃我辈本职，便是斗你不过，我也要拼力一试！”
九黎撇了撇嘴：“可是我怕我下手太重一不小心就把你弄死了。”“士可杀不可辱！”青年道士气得脸上充血，手里的剑再次刺出。然而九黎仅仅伸出两根手指就夹住了道士刺过来的剑。
“诶，这样吧，”九黎一直捏着剑觉得手指头有点累，可是他又不想杀了道士，“你干脆一直跟着我好了，如果看到我伤人再对我动手不迟啊。而且这样你还有时间修炼，说不定有机会超过我嘛。”
青年道士想想，觉得这妖孽说的对，他的除魔卫道之业才刚刚开始，起码要杀了一个大妖怪名扬江湖了才能死，现在就死了那实在是太亏了，忙就撤了手里的剑：“那好吧，先说好了，我是觉得你没有伤过人才才会这么优待你的。要是你敢动人性命，我便是拼了这条小命不要也是要和你斗个你死我活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九黎撇撇嘴，眉眼间灵动狡黠，和人间的少年并无区别，“对了小道士你叫什么名字？”
“别叫我小道士！”青年道士眉头一皱，“我叫温瑜。”
“温瑜？”九黎把这名字念了好几遍，脸上一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真是个好名字！”突然就眉开眼笑了。
白衣飘飘的妖精和灰道服的道士走在一起居然看着热别和谐。
……
“好，这条过啦！”杨导难得一条过，两个人都松了口气，就听杨导又说话了，“来来来我们再来保一条哈，保一条。”杨导喜欢用长镜头，对演员要求尤其严格，而杨导这里可不是演员不出错就能过的。
“不是说拍偶像剧么？！”一边的宋珠看的心惊胆战，她虽然时常脑子不太清楚，有时候还爱开些莫名其妙的脑洞，但是基本的自知之明还是有的，在杨导手下她肯定没什么好日子过……而且和上一部剧不一样，这次宋珠的戏份可不止三场。
第四十五章
《九黎》讲了一个清新脱俗的狗血故事，大致是一只叫九黎的狐狸精喜欢上了一位叫谢巧彤姑娘，然后经过三生三世爱恨纠缠，最后女主被*oss打得灰飞烟灭，男主基友帮着男主报了仇之后男主跑去浪迹天涯、基友独守空闺的故事（……）。基情、爱情、狗血、、撒娇卖萌、颜值……当下的热元素基本都涵盖了，摆明了就是奔着收视率和圈钱去的。
好在制作组虽然境界不高，但是编剧水平不低，有肉麻台词却不会露骨，情节虽然总体在观众预料之中，但是也会时不时来些惊喜，比如神一般的结局……总的来说，《九黎》就像是一朵开在黑狗血里白莲花，算是混搭界冉冉升起的一颗新星。
顾蔺演的自然是那只叫做九黎的狐狸精，谢巧彤么则由和顾蔺合作过的高雯饰演，道士基友是薛凡，得全是熟人。
“咱们在这部剧里面总算是在一起了。”高雯感叹了句，要是她选他也肯定选临柒而不是选一个没什么用的书生。
“可是你们在一起啊，你最后灰飞烟灭了啊……”宋珠演的角色是谢晓彤的闺蜜，喜欢道士，可惜道士心里只有狐狸精（雾），也只能一颗芳心错付了。
高雯脸上的笑一僵：“至少我们曾经爱过。”这货是真傻还是装傻？
“你说的对，要是我也有一段这样赤忱的爱情，我就是死了都值了。”至此，高雯可以确定，宋珠是看多了琼瑶。
“好久大家都没聚聚了，我打算找个时间把晓帆和导演他们一起喊来聚聚，你也来吧。”
“没问题啊，”顾蔺笑得爽朗，“有时间我一定捧场，不过再怎么说都要等到拍戏后了。”他眉毛微微动了动，唇角微微向下压了压，配合起他的语气，恰好让人感觉…他有一丝丝失落，显得真诚无比。
果然高雯也笑得真诚了些：“好，那我到时候叫你。”
这话题宋珠插不上嘴，只好待在一旁无辜的嘟着嘴，活像别人欺负了她一般，高雯的神经又实在是算不得粗大，匆匆几句，就推说自己要去背台词了。然后宋珠就特别无辜地看着顾蔺：“她那么快走干嘛？”
“下一场就是你和薛凡的戏了，要不要找他对对台词？”顾蔺脸上还是淡淡的笑容，说出来的话，却让宋珠浑身一激灵，马上就走了。
演戏这东西除了勤奋努力之外，大概是真的需要点天赋的，而顾蔺约莫是那种既有天赋又肯努力的人。而宋珠……有没有天赋是不知道了，可是总是不太愿意努力就是了。
当然了，宋珠怎么样和顾蔺是没什么关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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粉丝这种生物永远是不能靠常理来推测的，所以即使《九黎》的拍摄低调、过程还算保密，也完全不能阻挡粉丝们来探班的热情。
顾蔺的粉丝来的尤其得多、尤其的勤快，关键是粉丝还特懂事，从来不会给剧组添麻烦不说，每次来了还会给剧组带慰问品。
“阿蔺你的粉丝真的是越来越多了呢。”姜哲看了看几个扎着马尾的妹子不无嫉妒地说。这些人都可以光明正大地将自己的喜欢宣之于口，偏生只有他，只能将这份心思藏在心里死死地压住。
“有么？”顾蔺倒是不排斥姜哲这么叫他，不过自小到大没人这么喊过他，一时有些变扭。
姜哲见顾蔺笑呵呵的样子，也笑了笑，没继续追问，换了个话题：“中午要去哪里吃饭么？”
“我要在剧组吃盒饭，你要跟我一起吃么？”顾蔺半玩笑半认真地道，光从《九黎》这个名字看就知道他的戏份少不了，自然他要待在片场的戏份少不了。
姜哲心里一喜：想，我还就想和你一起吃盒饭呢！答应地那叫一个痛快。
休息了一会儿，顾蔺就准备要去拍戏了，走之前顾蔺把小杨叫了过来，让他带粉丝们去吃饭，吃完饭再叫车把人家送回去。
“话说你们对这地方还不熟吧？我倒是知道个地方，味道不错，价格也合适，主要是干净，私密性也够。而且你要是让小杨带她们去多贵的地方，反而让他们不自在。”
顾蔺定定地看了姜哲一会儿，直盯得姜哲心里发虚。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笑着说了句：“好啊。”
姜哲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松了一口气。不拒绝就好、不拒绝就好。然而想想他却又觉得有些心酸，他姜哲什么时候沦落到这地步了？连说出心里话的勇气都没了，越想越嫉妒那群天天把我爱你挂在嘴边的粉丝们。
然而姜哲不知道在他嫉妒粉丝的时候，粉丝也在嫉妒他。
“那个男的是谁啊？”她们这都来了几回了，每次都能看到这个男的都在顾蔺身边。小杨都没他跟得紧——不仅仅是经纪人，粉丝们早就摸清楚了顾蔺身边固定的工作人员的身份，姓甚名谁、家住何方、有无婚配……就差把人祖宗十八代都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