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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张哲之的脸瞬间变红,他支吾道,“就是,你之前不是说你喜欢我吗……其实……我也很喜欢你,可是一想起你心里还有一个包子哥哥,我就……就觉得不安心……”
王沆听了他的话,眼前一亮,忙抓住他的手,“早就喜欢我了?是不是?”
张哲之微微摇头,连忙把手往回抽了几下,可半天也没挣开,却还是死鸭子嘴硬,“谁喜欢你了……”
“好好好,你不喜欢我,”王沆把他圈到怀里,好让彼此的胸膛能够紧贴在一起,“我喜欢你就够了。”
他话出口很久,才感觉肩膀一重,显然是张哲之把头靠了上来,像是小猫一样轻轻地嗯了一声。
王沆满意地收紧了手臂,像是这样就能让两个人从此融为一体越靠越近。然而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张哲之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像个提线木偶般,适时地发出一些令人开心的话。
两人就这么腻乎了一阵,直到吃了中饭之后,才想起正事儿来。
这次是再怎么都不能拖了,毕竟山路崎岖,万一在路上耽搁了怎么办。于是两人当机立断就抄小路进了山。
山路不好走,磕磕绊绊爬上了山之后,才能隐隐看见前方山谷里房屋的轮廓。又走了一会,两人来到了小村子边上,略显破败的房子足以显出这户人家的贫瘠。张哲之脸上挂着怀念,轻声在门外喊了几句。
没过多久,门拉开一条缝,一个略显苍老的女人眯着眼看向外,“谁啊?!”
张哲之拉着王沆向前,“张婶,是我,张哲之!”
“小张啊,你怎么还要回来啊?”妇人立马拉开门,将两人迎进屋,念叨倒是从来没停,“之前不是交待了你不要回来么?刘家作威作福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现在大家也都是战战兢兢地过着,要是被他们发现你还在这,我们也保不了你啊!”
看着妇人着急的面庞,王沆不自觉感受到了一股暖意,看起来,张哲之从小生活在这里,有这些淳朴的村民作伴,倒也算是一件好事。
张哲之急忙和她表明了此次回来的目的和王沆的身份,一轮解释下来,女人的表情立马从担忧变成了兴奋,她乐呵呵地夸着张哲之,不断地重复着这事儿要是成了得有多好,只要推翻了乡绅一家,村里所有的人生活都会变得多好。
两人都不好打断她的念叨,也都笑着忍受着,后来见天色已晚,又在她家里吃点清淡的小菜。甚至连住宿,都是由妇人一手操持了下来。
当晚,王沆向妇人询问了许多关于乡绅的劣迹,事无巨细都暗自记在了心里。
原来这乡绅家里也并不是什么大恶之人,只是因着老乡绅晚年得子,一味地宠溺着,逐渐养成了他乖张暴戾的性格,不仅跟着地痞流氓胡混在一起,还借着家里的势力作威作福。老乡绅没死之前,尚还能约束着一些。然而张哲之还小时,老乡绅就已经撒手人寰,小儿子就像是脱缰的野马,更加肆无忌惮、无法无天起来。
几年前闹出人命了之后,他确实也收敛了一段时间,然而日子一久,他也像是忘了这件事情,行事作风更加乖戾,就连镇上窑子里的花娘,也都有些怕他暴虐的手段。
王沆一直静静听着,心里倒是冒出了一个又一个的点子。他眸里含光,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
张哲之偏过头:“你有什么好主意吗?”
王沆嚼着笑,“好主意倒是算不上,不过治他应该也够了。”
“到底是什么,你快说啊!”
“嗯,”王沆摇摇头,“天机不可泄露。”
“你!”张哲之惊呼了一声,就气鼓鼓地撇过头去,和张婶聊起来。
王沆但笑不语,他的计划里本来就没包含张哲之。不是嫌他笨手笨脚,而是怕刘家小恶霸认出他来,那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然而第二天一早,看着身边始终一甩不掉的尾巴,王沆还是做出不小的退让。
“说好了,一切听我的。”王沆严肃地交待着。
“嗯”
“就算是看到了那个恶霸,没我的命令,你也不能轻举妄动。”
“……”张哲之沉默了。
“你要是做不到这点,去了也只是坏事。”
他咬牙,“好!”
然而等真正到了目的地之后,张哲之脸上决然的表情早已消失殆尽,他皱眉问道,“这就是你今天要来的地方?!”
“当然,”王沆抬手又把几个美娇娘揽入怀,“这种地方,我想你也应该不会陌生才对。”
张哲之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也学起他的样子,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熟,可是千万别低估了我才对!”
两人相视一笑,赫然都知晓了彼此的心意,也不废话,直接就上了二楼包房。张哲之更是嚣张地喊着‘要头牌!’,那股子痞气真是让王沆哭笑不得。
老鸨自然也是个有眼力界儿的人,笑眯眯地送上了四个美人,谄媚地绕着两人说个不停。
王沆听得烦了,随便打赏了点钱就让她满意地带上了门。屋内的几个女子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见妈妈一走,就开始往两人身边靠。
不过让王沆压抑的是,在其余的三个姑娘将张哲之团团围住时,一个唤作‘红莲’的女子却安安静静地留在了王沆这边,恬静中留了点笃定,看起来倒是个狠角色。
如此也好,找对了人,计划亦成功了一半。
王沆这边想着,但张哲之却紧张地要命,他七手八脚地拒绝着周围美女的‘好意’,慌乱地叫道,“王沆,你还不快救我!”
“怕什么,此时正是公子享受良辰之时。”王沆看他这张皇失措地样子,情不自禁地调笑了几句。
不过话虽然是这样说了,他手里的动作却还是足够快。三下五除二就拦住了那三个姑娘,推说张哲之身体不适,塞了几张钱出去,轻松地打发了她们。
待她们都出去之后,一直沉默的红莲才悠然道,“我知二位公子此行并不是为了我等无知女子,还请二位有话明说。”
果然是个极为聪慧的女子!
王沆心里暗暗赞了一番,开口道,“姑娘言重了,我等只是想问姑娘一些事情罢了。”
“何事?”
“关于你们楼里的一位常客,姓刘,是村里的乡绅,有些暴虐倾向。”
红莲听到这,脸色立马变白了几分,她沉默了许久,竟然冷笑了一声,道,“二位公子想知道什么?”
王沆一听,就猜这女子定是受过那乡绅迫害。他想了会,反问道,“怎么,姑娘和这位乡绅曾有过节?我可听说这乡绅是个大方好客之人,此次前来,就是想从楼中赎个和他胃口的姑娘,能求得他的庇护。”
“我本想着二位公子气度不凡,应该不是什么奸佞之人,没想到也和他是一路货色……”红莲的声音低了下去,她沉默着起身,双袖一挥,道,“既是如此,小女子便去叫些人来,二位爷再好好挑选。”
张哲之见状,本来就大的眼睛简直要把王沆戳出个洞来,他不满道,“好好的姑娘你捉弄人家做什么!”
言毕,他立马拦住红莲,道,“姑娘莫怪,我这朋友是乱说的,我们此番前来,正是想要好好了解那狗屁乡绅的恶癖,好能将他一举拿下!”
红莲听完,不禁面露喜色,转头看向王沆,颤声问道,“爷此话可当真?”
“当然当真。”王沆不知什么时候也走了过来,他拉过张哲之到身边,捏捏他的肩膀,“愿能报爱人的弑亲之仇。”
第28章 第二十八章
刘标每个月都有这么固定几天,要去逛逛镇里的窑子,里面的姑娘漂亮,而且禁得住操弄,每次都能玩得尽兴。
正好这几天风和日丽,租钱也收得七七八八,日子也快到了。他好生地将自己收拾了一番,油光满面地往镇上赶。
门口的姑娘知道他的癖好,可生意上门又不能不做,都苦笑着迎他进去,只盼他今天莫要点着自己才好。偏偏红莲一反常态,巧言调笑,投怀送抱样样都不少。勾得刘标神魂颠倒,巴不得立马上楼做事。
周围的也都是懂事的主,当即让开一条道,送他们上去了。
刘标心急火燎地打开门,将红莲推到床边,就开始满脸淫笑着脱衣服。红莲脸上僵了一下,笑道:“爷急什么?”
“不急不急,”刘标裤子脱到一半,猥琐地从裆里掏出几样触目惊心的器具,一样一样地摆在桌上,“我们先来试试这个!”
他手上举着一个木制的【哗……】,比正常人的大上两三倍,顶上还镶嵌了一颗珍珠,四周都是疙瘩,红莲脸色立刻变白了几分。
她强作镇定,笑着走到他面前,“奴家就是盼着爷呢……”说着,她趁机抽走了那根恶心的东西放在桌上,把早已准备好了的酒杯递给他。
“爷不妨来点小酒,小醉更有情趣呢~”
刘标猴急地厉害,刚接过酒杯仰头而尽,旋即就扑了上了来,一双手不停地在她身上游走,臭哄哄的嘴也凑过来到处亲。
红莲也不是没经历过这种事,忍受着倒也不算什么事。倒是藏在床后的两人不怎么受得了,淫荡的声音一传来,两人都像是有些尴尬。
不过没用多久,就听见重物落地的声音,两人一前一后地走了出去,红莲厌恶地往刘标身上踩了两脚,后才看向二人,“两位,这就是刘标了。”
王沆上前打量了一番,“长得倒是人模狗样。”
“说什么呢你,”张哲之挤在王沆身边,咬牙切齿的样子,看起来像是想把这人扒皮抽骨。王沆安抚地摸摸他的背,象征性地往刘标身上踢了几脚。
张哲之在一旁吹胡子瞪眼地看着,依旧是满脸的不高兴。王沆拉他到身边,低声哄了几句,才从怀里掏出一小叠银票递给红莲。
“这件事若是被老鸨知道了,你日子肯定也不好过。这点钱就当做是我的一点心意,还望姑娘能早日从此处脱身,找个好人家。”
然而红莲却摇头,道:“爷,奴家帮您,只是因为平日里受了这莽夫的许多虐待,并不是想要图什么。”她苦笑,“更何况,楼里是不允许我们自己赎身的。”
“这有何难,”张哲之看向王沆,慷慨道,“我们将你赎出来便是!”
王沆瞪他一眼,简直想要骂出声来,你这说话不过脑子的脾性,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改改?!张哲之被他一瞪,整个人的气势就弱了许多,怏怏地闭上了嘴。
红莲脸上没什么波澜,她口气仍是淡淡的,“二位爷还是快点将他绑起来吧,免得药性过了,事情就更加不好收拾了。”
王沆听她这么说着,心里也不由得生出了点愧疚。相信这点愧疚也同样传给了张哲之,他认真道:“红莲姑娘,你是个好人。”
“有什么好人不好人的,今天帮你们,也只是为了让我今后过的好些。毕竟少了一个为难我们的客人,日子还是要舒心许多。”
她答得认真,那副处事不惊得模样,越发让王沆难以直视。他在商场上混惯了,哪个不都是巧言令色,咄咄相逼?鲜少见了这种体贴善良的,轻轻的一句话都在帮人减轻负罪感,只可惜被卖到了风月场上,又多了一个可怜人。
不过他还是硬起心肠,道了声多谢之后,就和张哲之一起把刘标绑了个严实。
三人又这么等了会,门外响起了几声规律的敲门声,红莲眼里露出一点喜色,她隔着门问:“小舒,马车备好了?”
“都按姑娘吩咐的做了。”
红莲转身对着他们做了个手势,看着他们都藏身于一个大箱子里之后,才开了门,叫了几个护卫抬起箱子往外走。可刚刚走到大厅,就被老鸨拦了下来。
“怎么,红莲,这么急着去哪呢?还带着这么大个箱子?”她命人将箱子放下,扭着腰上前,“刘大爷可是正在你那儿啊,不好好服侍他,还出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