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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期待的神迹出现了,却是在他离去之后。
石塔主人莞尔一笑,这一切不正是他一手安排的吗?包括那块圣衣残片,证明了圣域的存在。他布置了很久才带塞特进入此间,圣斗士也不是好惹的。
即使塞特真不知情,他幕后的主子也会明白穆的立场。穆什么都考虑到了,他只是不知道伊修托利的吸引力如此之强,他的理智认为怪力乱神的东西最好别碰,一旦沾上,将有层出不穷的麻烦。
他们对视了一会,同样的面容同样的名字,古人蓝色的嘴唇里似乎有千言万语要向他倾诉。穆不惧怕挑战,因为他早已不是十二年前那个软弱无力的牧羊孩子。
“你有金玉良言吗?”
面具不会说话,陶瓷下流动着紫色的幽光。
“需要我的帮助吗?”
四周静悄悄的,仍然没有回答。穆抵不住好奇心,伸出了手,一股精神力通过抚触,从面具传递到身上,他燃起小宇宙与之抗衡。一段古老的记忆从面具的眼眶中挣脱而出,以排山倒海之势涌入穆的脑海。
“这里真冷啊,我想回家。。。”
痛苦、彷徨、孤寂,心灵破碎的感知,穆感受到来自另一个自己的强烈的感情。史昂曾经告诉过他,记忆与灵魂同在。
4。
伊休托利……阿兹特克语言里“脸”的意思,史前文明灵魂的容器。与穆同名的面具,承载着上一个主人的忧思。南极冻土之下,隐藏着早已被人类遗忘的历史。他生命中最后的知觉沉浸于无边无际的黑暗与寒凉,生前的一切,每一幅画面,如走马灯一般从眼前闪过。
“穆,穆,再不快一点就来不及了!”
“等等我,沙玛什【6】,我的脚被石块绊住了。”
“我来帮你,忍着点,千万别使用精神力,再不快点离开,我们也完了。”
都是那些人的好事。。。。
“大家都在神殿里面了吗?”
“嗯,来,拉住我的手。”
“唉,希望我们够时间把伊休托利带上星船,离开了母星的磁场我们只能靠它进行精神交流了……”
“别想多了,我们会逃出去的。而且,我们还会再回来。”
“沙玛什,我们会找到挽救的办法,是吗?”
“嗯,一定可以的,相信我。”
和穆同名的少年,有着同样的声线,同样的紫发碧眸,他踉踉跄跄在奔跑在大街上,身边伴着一个金发蓝眼,年纪相仿的少年,叫作沙玛什。他的脚受了伤,朋友搀扶,两人相扶向前方的群星神殿走去。
他果然也叫作穆吗?一个穆的记忆在另一个的脑海里回放,紫发少年的视野与自己重叠,渐渐的水乳交融。两个不同时空的穆,渐渐合并为同一个人。
群星神殿里横七竖八躺满了避难者,一个个垂头丧气,面色无华,有些人还在抹着眼泪。负伤的人靠在一起,亲朋好友相互劝慰,包扎伤口。
“穆、沙玛什,你们终于回来了,太好了。傀儡刚才涌入了伊利西亚主神殿,政府全军覆没,该死的□□者终于见了上帝,他真是死有余辜!你们的东西都带来了吗?我们赶紧上船吧,这里失守只是时间问题。”
“嗯…亚伯拉罕叔叔【7】,谢谢您。请您组织大家登船吧,我和沙玛什去看看伤员。”
“好的,你们要留心一个银色头发的家伙,他穿着军服,羽蛇徽章,看样子是政府的走狗。我们带大家来这里避难的时候他也在这里,一副爹死娘嫁人的样子,好像谁欠他的。”
“羽蛇还能有什么德行?”
“沙玛什,别这么说,先去看看吧。”
“穆,那个人活不长了,别在他身上浪费时间。其它伤员简单处理一下,把能活的人先送上船。”
“好的,叔叔,拜托您了。”
穆和他的朋友一同朝伤病员走去,逐一检查他们的伤口。他打开急救箱,对出血的创面进行清理包扎。伤势严重的,只能用绷带扎住动脉血管,抬上船去再做打算。
沙玛什在一旁帮忙,默默递去剪刀、纱布。他们早已适应了用精神力操控生活,意外之变让他们不得不停止使用这种能力,恢复到手脚并用的原始时代。两人都不太适应,举止笨拙且事倍功半。穆伸手替朋友拭去额头上的汗珠。
“别着急,总会好起来的。”
他们彼此安慰,心情都很低落。送走最后一个伤员,其它健康的人也都一起登上了星船,穆把他的朋友塞进了船舱,他一个人留下来,在神殿里祈祷。
兴盛繁荣仿佛是昨天的事情,那些往昔的美好勾出少年人心底深深的遗憾。浩瀚的宇宙中,有一颗比地球更大的行星,蓝色透明,像神的眼睛。星球居民拥有精神交流的能力,他们拙于言表,没有欺骗,不同的心灵形成不同的波段谱写出灵魂的乐章。波形接近的人成为朋友,相互契合的就是情侣,他们饮水即饱,没有性别之分,有情人心灵相通,协调出新的波动,化生为延续种族的新生命。
生活好像没有痛苦,无忧无虑,但人心总是贪婪的。旅行宇宙的星船在星际坟场遇袭,一番抗争,勇士把一种有灵性的陨石带回地面。经过研究,这种陨石被微生物寄生,这种微生物不同于以往的认知。它们以S元素为构架,可以寄宿于一切物质,甚至介入精神世界。
研究者培育它用以联结不同人之间的思想,获得了比过去更强的精神力。那些古人不敢想象的,宇宙基地、杀伤性武器,甚至对不老不死的期望应运而生。
靠新型病毒发家的组织控制了政权,他们以一只张开双翼的巨蛇为图腾,象征力量与霸权。反对者被杀害,传统的美德被抛弃,直到这种微生物突然变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感染了人类,把他们变为没有思想的傀儡。
局势失控了,他们从病毒身上获得的力量统统还施于自己,入侵物种还在通过各种感官,继续搜索可供感染、奴役的生物。末日来临,孰对孰错还有意义吗?最后一个星辰祭司,双手合十,跪在群星神像之前。
“已经是最后了。。。”
他热泪盈眶,注视着从小长大的地方,每一处支柱每一副壁画,都留着两个小孩奔跑追赶的记忆。宏伟的殿堂,慈爱的神灵,精工雕琢的天花板。他要把这个美丽世界的所有画面收入眼中,铭刻在灵魂里。
人们离开后,一个衰竭的生命从角落里匍匐而出。那人满头银发,眼眸的红色沉了下去,里找不出一丝生命的活力。他抬起头,凝望着星辰之神,身体唯一能活动的脖颈,磕在地板上。他快死了,用这种卑谦的方式表达他对伊利西亚母亲的敬爱。
他无意偷生,刻意避开了人群,严整的军服沾满血污,从样式上看,官衔不低,他身上有好几处重伤,淋漓着一片片深重的蓝色。穆拭去眼角的泪痕,朝濒死之人走去,伸出了自己的手。
“我叫穆,是这里的祭司,我的神殿再坚实也挡不住你们制造的傀儡。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去群星之神的领域,寻找挽救人们的方法。 ”
银发人“哼”了一声,用眼角的余光瞟了穆一眼,翻起眼皮不理会他。穆也不生气,对着伤者继续自言自语。
“我认识羽蛇的标志,你是个军人吧,死都不怕却怕活着?”
银发人脸色微变,仍然保持着沉默。
“因为你害怕活下去,害怕面对你的失败。”
军人赤色的瞳孔里点着了火焰,对他怒目而视,警告他住嘴。
“你不愿意承认失败,那你应该活下去。你承认失败,就更不能轻易死掉,只有活着才能有所作为。你这种寻死觅活的行为是政府军的教诲吗?”
银发男子恨着他,咬紧了牙关,他失血过多,只剩牙龈那一点力气了。如果不是这样,保不定他会跳起来撕碎这个口出狂言的家伙。
“军队败了,我们也败了,世上再也没有自由的生灵,我们全都。。。。。。输了。。。。。。”
穆不怕拒绝,再一次伸出手,银发人一动不动,任由他抚上自己的额头。
穆闭上双眼,一股清新的愈合之力通过眉心流淌到银发军人的身上。他紧闭的嘴巴,终于张开了,一出声便是咆哮。
“你怎么能在这里使用精神力?傀儡会感应到,然后立刻冲过来!”
“这是最后一次啦,在伊利西亚使用精神力。不是吗?我们马上就要离开了,或者死去。”
穆认为离别之时应该开心点,留下美好回忆,于是他努力挤出一个笑容,却是那样苦涩。在他的帮助下伤口以极快的速度愈合,银发军人站了起来。不远处,隐隐传来傀儡撞击神殿大门的声音。
他们对视了一眼,穆一把抓住军人的大手,朝着星船停靠之处飞奔而去。
神殿的地下陵寝停着一架气势恢弘的交通工具,能容纳数百人的旅行。它的外壳由星球上最坚固的卡无钢制成,为了实现空间跃迁,呈现出流线型曲面。星船中央是一个水晶反应堆,由精神力与物质相结合的水晶材料充当了星船的内部结构。
最后两人蹬舱后,大门在液压声中封闭了。被强大的能量场吸引,傀儡粉碎了地板,涌到地宫入口。在一声震天巨响中,星船冲破陵寝大门,直上云霄,三次加速后,消失在伊利西亚大气层。
劫后余生的人们一言不发,沉默是此刻唯一的哀悼。他们不约而同的聚到瞭望台前,透过重重水晶舱口,凝望着越来越小的母星……伊利西亚。她不断的变小,变暗,漫天星辰逐渐散步在屏幕之上。
他们瞻仰着她,无言的眷恋在胸口充溢,仿佛要把她吸进自己的瞳孔。遍体鳞伤的母亲,最终以不可挽回的姿态,消失在宇宙深处。她留给孩子们最后的记忆,是一个蓝色原点,星球之神的眼泪。
不知是谁,唱起了大街小巷脍炙人口的民谣。
“葡萄藤的阴影下,有我小小的家。我唱着歌在这里生活,虽然你已离去…我唱着歌在这里生活,虽然你已离去…”
他们抱在一起,嚎啕大哭。任凭泪水从眼眶,鼻腔中流出,滴入唱歌的嘴里。
情绪是会传染的,特别对于刚步入流浪生活的一族。沙玛什也睁着一双泪眼,湛蓝如洗。他轻轻拍动穆的肩膀,后者失魂落魄的坐在瞭望台前。
“穆,我知道你好心,可是让那个军人上船真的合适吗?”
穆抬头看着他,眼里空荡荡的,找不出喜怒哀乐的痕迹。
“你我的双亲遇害,我们是怎么落入今天的处境,这些你都知道。羽蛇政府强权、残忍,贪得无厌,要我对那个家伙放下戒心,我做不到!”
他有些动气,穆却仍然没有反应。这一次换沙玛什替好友擦掉眼泪,完了,他又用同一只手擦了自己的脸。
“他既然已经在这里了,也只能这样。我没有责备你的意思,你的行为是高尚的,我会一直支持你,可你自己一定要保持戒心。”
说罢,他靠在穆身上又哭了一会,穆无言以对,轻抚他抽动的背脊。
人们累了,四散开来,瞭望台只剩下穆一个人。他默默的坐在那里,像一尊雕像,满眼星光比他过去看到的都要明亮。年轻的祭司置身于自己所服侍神灵的圣地,身外熙熙攘攘,全然不见。
一只大手有力的落到他肩上。
“现在安全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恕我无能为力,相信宇宙中一定有和伊利西亚类似的星球。等我恢复了元气,总会有办法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