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痕。
“你想要蚌壳里最美的那颗珍珠,就像你对待伊利西亚人,在我的同胞眼里,这是强盗行劲。”
加隆没有回答他,只是怒目而视,镰刀袭来,他侧头避过,掀起海蓝色的波浪,数根发丝引刃而断。羽蛇的语言是淬毒的药。他始终是个凡人,把持不住自己的心,做过许多遗憾的事情。
撒加打发走侍卫,在女神殿里冥想,静下来,反而能得到更多的启示。一片纷杂的妄念中,混入一□□惑的低语。他很熟悉,这些钻入他脑海,在耳边日日低吟,挥之不散的引诱。这一次不那么贴切,他惊讶中,发现血脉相联的另一个人,正在遭受同样的偷袭。
一种义愤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压制住恨意和疑虑,顺着轻言细语,前往黑暗的未知地带。
加隆专注于战斗,没有觉察到自己精神上微妙的变化。为了抵抗龙息,他沾染过血石,那是羽蛇神用邪术制成,淬炼死魂,用于控制部下的物品。听到一番讽刺,他略微分神,对方字斟句酌的诘问正中心结。
伊利西亚文明得以延续,并不因为地球人有多宽容,而是第一代开拓者忍辱负重,毫无保留的牺牲,才为后人在星球生存留下立足之地。他的爱情也不见得有多高尚,有始无终,某些方面,还不及伊斯塔布。
穆为了在地球人身上寻求匹敌他们战神的力量,解放了双子座圣衣的限制,它可以同时使用光明与黑暗两种力量。一万年前,巨蛇在与双子座的决斗中,发现了这个缺陷,对双子星座施放诅咒。蛇的意念盘踞在圣衣黑暗面,执着复仇,对每一个持有者嘶嘶吐信。
加隆的小宇宙燃烧到顶点,逐渐触及远古诅咒。
“当你不能在力量上胜过对手的时候,不妨试试他的灵魂。”
这条战斗至理,加隆曾经在死亡皇后岛传授予基路提的弟子。他想得到的,战争之神又怎能没有深谙其道?说到精神力,始终是伊利西亚人占据天赋上的优势。
他有些晕眩,伊斯塔布乘势还击,镰刀夹着冤魂的悲鸣,多次与他贴面而过。加隆不暇细想,巨剑反抗,视野里的一切,蒙上一层淡淡的红色,越来越深的扭曲下去。。。
“加隆。。。加隆。。。”
好像有人在叫他,熟悉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来,似曾相识。他的意识向无边的虚空中坠落,那个声音游丝般将他飘忽的魂魄牵住,往回拉。
“加隆。。。加隆?你睡着了吗?”
“唔。。。”
奇怪,长大成人仿佛是场梦,他的意识又回到幼时,小小的身躯,在废弃的教堂里寄宿。冬天里,教堂的破门关不住风,雪花从窗隙中飘进来。加隆蜷缩在被子里发抖,撒加叫了他几声,没有应,伸手摸他的额头,烫得像块火炭。
“唉。。。”
小男孩把破残不堪的棉絮往弟弟身上挪,尽量把他裹起来,自己的脚丫露在寒风中,冻得像根萝卜。蜘蛛在圣父像上结网,他和蔼的容颜落满尘埃,嘴角微微上扬,双手捧在心口,头戴着象征牺牲的荆棘王冠。仁慈与宽恕的使徒,被上一个主人与教堂一并弃置,他的造型完美无缺,可惜无人问津。
“神啊,请你保佑加隆平安无事。。。”
加隆烧得晕乎乎的,听不清哥哥在说什么,他迷迷糊糊张开眼皮,那尊圣像映入眼帘。因为光线的原因,他眉间微蹙嘴角含笑,像极了一个人,只是想不起是谁了。而那个声音,靠在身边的温暖,他记得,是哥哥。求神有什么用?真是个傻瓜。。。
该是多久没有这样心灵相通了?远在世界另一头的教皇,捧住了额头,一颗颗眼泪从冰冷的面具上滴落。没想到,倒是恶魔的低语把弟弟与自己的思想牵引到了一起,他已经毁了自己,绝不可以再毁加隆。
小撒加捧了一些冰渣,敷在加隆头上,眼睁睁的看着他烧红了脸,憋喘着气,一点办法也没有。只有这个闹鬼的地方,没有人驱逐他们,勉强可以栖身。薄薄的被子不够两个小孩盖的,正好加隆在发热,撒加尽量靠着他,一个没有那么热了,另一个不再感到特别寒冷。
他呆呆的望着窗外的白色世界,停止了机械性重复的祷告。
“世界上如果有神的存在,为什么看不到这里,看不到我们呢?”
乎乎寒风回应着孩子的疑问。他纯洁善良的心灵,那时候开始,埋下了弱肉强食物竞天择的种子。他的声音太小,神不会听到,两个流浪的乞儿,想要活下去,就得不择手段。要获得喜欢的东西,只能靠自己。奢望一丝温暖,只有彼此。撒加和加隆,依偎在一起,只有这样,才能生存下去。
加隆不那么烫了,头也不那么昏胀。他永远记得圣父的微笑,一半悲悯一半温柔,埋藏在心灵深处,孜孜不倦的追求。可他更需要撒加,一母同胞,无法割舍的羁绊。
2。
“有蛇!”
几只红绿交错的冷血动物,从被子里钻出来,缠上两个孩子的小腿。加隆烧得难受,软绵绵的提不起力气。撒加眼疾手快,一把钳住蛇的七寸,冰冷滑腻的触感,他高高举起,砸上墙壁,蛇翻滚着身子,还想再度袭击。
“这是幻觉!加隆,快醒醒,你没有生病,杀死他们,所有胆敢利用我们的人必须去死!”
他狠狠补上一脚,全不把自己当作小孩。加隆听哥哥这么说,不断鼓励自己,“这是假的,是幻象,我能站起来。“
是了,他记起眼前的一幕已成往事。他偷了史昂的钱袋,撒加为了救他,两人一起被抓到圣域,既是修罗场,又是卑微者改变命运的地方。和他们一同接受训练的孩子没几个活下来,战争女神的领地比街头更残酷,大浪淘沙,留下强者。
撒加不负众望,获得了双子座圣衣,寄宿在阴影中的蛇,开始腐蚀他的灵魂。使正义变为邪恶,理智变为癫狂,义举变为恶行。
他们闹翻了,分道扬镳,从此断绝了往来,人虽然不在,心里还牵挂着对方。加隆愚弄了海皇,即使哥哥看不见,也要在遥远的地方帮衬他,就像小时候撒加口袋里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面包。那可不是神的恩赐,而是罪恶的馈赠。
直到后来,遇上穆,他明明有机会报仇的,却连一丝念头也没有,洁净得近乎虚伪。他像教堂里的圣父雕像,完美无瑕,又比那真实,看得见摸得着。哪怕只是爱着他,也能净化被尘垢蒙蔽的心灵,他那么善良,偏偏爱上一个恶棍,真是抱歉…
“你空有强大的力量,却控制不了自己。。。”
伊斯塔布利用血石残留物,迷惑了加隆的心智,他呆立当场,一动不动,剑柄上的火焰也熄灭了。羽蛇神试探着,把镰刀架上他的脖子,毫无反应,那张可憎的面孔神情呆滞,蓝眼珠被血光蒙蔽。
杀了他?一缕寒光划过死亡之镰的风刃,伊斯塔布思考着,缓缓垂下了手臂。这样似乎更好,他很强,不得不承认,地球人里登峰造极。战神失去了埃雷苟斯和他的血斗士,隔壁战况急转直下,α波最终落于下风,无往不利的双子皇帝竟然会败落,留着他,还能对付穆。
那张平静如水的俏脸,看见心爱的男子臣服自己,不知会露出多么迷人的表情。想到这里,伊斯坦布收回武器,换上一副笑脸。历代双子座都是他诅咒下的玩物,操纵他们轻车熟路。教皇又如何?发起疯来主神都杀。贪婪,嫉妒,憎恶,人类回避不了的恶念,他向加隆的魂魄释放了毒蛇,心灵的黑暗面将无限扩大。
“雅典娜的正义经不起推敲,人本罪恶。投身黑暗吧,动起来,服从我的意志。”
加隆闻声,眨了眨眼皮,他咧开嘴角,哼哼唧唧的笑了起来。
战神有些奇怪,这家伙被折磨疯了?一万年来还没出现过这种下属。
“嘿嘿嘿嘿…”
“你笑什么?”
“傻瓜,我笑你智商太低,刚才那么好的机会可以杀了我,偏偏要玩火。你不知道爷爷我也会精神控制吗?”
伊斯塔布长大了嘴巴,还没听完,加隆迅速抬头,给了他迎面一拳。短暂的一瞬,他看到了幻像,眼睛里流露出恐惧的神情。
“这是还你的,想不到你这罪恶之源也有害怕的东西。”
讨到口头便宜,加隆立刻戒备,严阵以待。他的幻胧魔皇拳在伊利西亚人身上坚持不到一秒,他们的战神依旧恐怖。
“你想活久一点,就不应该醒过来,顽强得讨厌,又臭又硬,我只能把你连人带灵魂一同毁灭。”
“胜负还没定。。。”
“你以为这种程度的力量就可以打败我吗?你的幻术幼稚得可笑,雕虫小技。”
“是吗,那现在呢?”
加隆背后忽然升起另一个,与他同样类型,同样强度的小宇宙。双子星座有一颗暗星,互为光影,两相辉映,心灵相通时无人能敌。
“忘了介绍,我哥哥,你在希腊圣域哭着喊着要见的那位。他对你的憎恨比我还深,因为你在他还未完全成长的时候就扭曲了他的心灵。我这个哥哥生气了可不是好玩的,劝你赶紧考虑遗嘱。”
剑柄吸取了同胞兄弟的愤怒,两个小宇宙叠加在一起,突破了历代双子座的极限。设计师本人也不曾想到,诞生于希腊神话命运下的男人,会把传说赋予自己的力量燃烧至炉火纯青。
砰砰砰…
侍卫捧着茶点,轻轻敲响教皇厅的大门,空旷宁静的处所听上去格外揪心。守门男子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继续。
“教皇大人该用点心了。”
“就放这里吧,大人在冥想,任何人不得入内。”
经验丰富的老兵,也没感觉到教皇的气息,他冥想的时候,思想会去往任何场所,那些肉身难及的地方。
神圣衣完美承载了两个宏伟壮丽的小宇宙,用图画比喻,只有梵高的“星空”略略能描绘一二,春末夏初夜空中最璀璨的星座。
这一下逆反,伊斯塔布被打懵了,一对如狼似虎的兄弟发起横来鬼神难当。他被加隆第一剑砍断了头发,第二剑敲落了武器,第三剑撂翻在地,脖颈处抹过一道划痕,联结着灵魂,痛得刻骨铭心。
“你砍过我一刀,咱们算是扯平了。”
伊斯塔布伸手拭去,满手鲜血,低贱的红色。可恨,如果没有被叛徒盗走神力,如果没有失去伊利西亚的肉体,如果伊修托利还在,怎么会输给卑微的地球人…
“没有遗言吗?还是除了你自己,再也没有人愿意听了?”
加隆大发神威,一步步把羽蛇神逼到了墙角,游刃有余的逗弄他,类似猫玩耗子。伊斯塔布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狞笑,捏破了挂在手腕上的一个晶体。他本来想在变异前奚落加隆几句,转念一想,地球人怎么会懂?
破碎的晶格中储存着终极武器,被开发者称为“原罪”,尚未进行安全性测试的病毒,实验室研发中的新品。虽然难看了一点,还有很多未知因素,与其被进化失败的野人羞辱,不如铤而走险。
“放弃抵抗了?”
这一点加隆没有想到,他好歹是个邪神,作过君主,就算败落了也不该如此不济。战神的小宇宙全面坍塌,死一般的寂静下酝酿着骤变。
“爸爸,那是什么?”
kiki指着天上一颗红色的斑点,如果说是星星,白昼里不该耀眼夺目,它简直就像太阳生出来的毒瘤。白替卡门普斯家服务半辈子,了解一些秘术,玛尔里夫人可以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