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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道这里,他歉意一笑:“我知道张大哥一定不愿,只是我那仇人势大,若真追上来了,我们区区三人,定然不是对手,我一来不愿意连累张大哥,二来也怕连累了老王爷,因此若真有个万一,还请张大哥不要留下,尽力远走才好。”
他言语恳切,又透露着客气有利,张大哥长大口愣了半日,终于还是勉强应了一声:“嗳。”
张大哥果然是长期在道上行走的,很快就寻了个淳朴的农家,让三人得到了休息的机会。
而此刻的皇宫之中,天色也渐渐亮了起来。
梁相福隔着帐幔,轻轻叫了两句,虽然声音不算太大,却还是将浅眠中的凤离天惊醒了。
凤离天一晚睡得都不踏实,做了无数个梦,其中也有看到云彧笑嘻嘻和他挥手说要离开的,也有板着脸抱怨自己将他弄丢的,更甚至还有他被一群人压在身下欺负的……
他辗转了半宿,好容易到了快天明,方才睡的安稳了些,没想到还不到多久,就被梁相福吵醒了。
梁相福也是战战兢兢啊。
昨日的事情,皇上铁定还记恨着他呢,若能的话他根本就想躲上个十天半月等一切水落石出再出现在皇帝面前,可这只是一种妄想,他若是不在合适的时候唤醒皇上去早朝,只怕等皇上醒了,第一个要收拾的人就是他。
又等了一会,梁相福终于忍耐不住,又小声叫了一声,下一秒,一个枕头却突然从帐幔里飞了出来,正正打在了主管大人脸上。
世界终于清静了。
凤离天坐在床上,狠狠的喘了会粗气,终于将积压在心底的邪火按捺了下去,正准备翻身下床,眼睛却被原本在枕头下的一个丝帕保着的东西吸引了过去。
这是什么东西?
凤离天有些疑惑,据他记忆中,云彧从来不曾在枕头下放什么东西,那今天这东西却是什么,看这里三层外三层的模样,莫非竟是什么要紧东西不成?
这念头也只是稍瞬即逝的事,下一刻,凤离天已经把那东西抓到了手上,打开一开,顿时愣在了当场。
再下来,帐幔中发出了一声撕心裂肺的怒吼。
一时室内室外,竟都惊了,梁相福心头大骇,再也顾不得冲撞了皇上,一把掀开帐幔,钻了进来。
空荡荡的床上,皇帝正用吃人的目光死死的盯着手上的一块玉牌,那浑身散发出的森寒冷意,让人一见之下便只觉心胆俱寒。
梁相福牙齿轻轻叩了两下,却一时被吓得说不出话来。
“他故意的……”凤离天喃喃说道,那声音开始还只是在喉咙里低语,到了后来却越来越大,简直要变成嘶吼一般:“他故意的!他故意的!他故意的……”
看到这东西的时候,他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东西既然根本没带出宫,那怎么可能会被窃贼所偷呢,如此一来,那窃贼分明就是他为了脱身,而给自己找的一个机会。
再想想从醒来就冷淡非常的云彧,突然之间又对他温存热络起来,后来更是为了送墨玉出宫而乖巧温顺,为了让自己带他出宫甚至在床底间都热情非常……
凤离天紧紧捏紧了拳头,牙齿更是咬的咯吱咯吱的响。
还以为是他想开了,如今看来,这分明就是陷阱,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他为了离开自己,而精心设计的一个局,而自己,竟然还傻傻的一头栽了进去,还为了怕他落入歹人之手,而在上元节当日,将京城翻了个天翻地覆!
凤离天觉得,自己从来没有那么愚蠢过!
在一个人身上栽了一次还不够,竟然还要再载一次!
盛怒之下,他猛然站起身。
“将落闲榭封起来,所有奴仆,分开关押拷问,撬开每一个人的口,务必问出云彧的计划,另外立刻派人将刑部尚书叫到奉天殿,朕有要紧事情要交代他,再派一队侍卫去将平安王府搜查,切记不可放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
一边大步往外走去,一边暴怒的吼着。
梁相福紧紧跟在身后,胆战心惊的听着凤离天的命令,最后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皇上,那早朝……”
凤离天脚步一停,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来,“今日,早朝取消!”
第115章 追踪
从登基到如今,皇帝第一次没有任何理由,停了早朝。
满朝文武得了消息,议论纷纷,其中更有几名御史,本已经揣了折子决定进谏,却吃了这样一个闭门羹,面色更是难看。
唯有刑部尚书,被宣进了奉天殿。
凤离天脸色阴沉的坐在上首,看到刑部尚书蔡高恭恭敬敬的跪了,便说道:“朕有一道命令,你即刻去办,不管使用什么办法,花费多少银两,都必须办好,若是办好,朕自有重赏,但若是办不好……”
说道这里,他眼中寒光一闪,“你这刑部尚书的位置,也不用当了。”
蔡高心头一颤,忙说道:“下官定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凤离天冷哼一声,微微一抬下巴,旁边梁相福早捧了一张纸,放在了蔡高面前。
蔡高定睛一看,原来是一张年青男子的画像,那男子眉目颇为俊逸,让人一见就印象深刻,只是那画像墨汁淋漓,似乎是刚刚画成一般。
“这人今年二十一,身高七尺五分,身形略瘦削,皮肤白皙,生活讲究,略带南地口音,身边应该还带了个男仆,大概十六七岁的样子……”
皇帝细细将要找之人的特点说了一遍,蔡高忙牢牢记在了心头。
“皇上放心,臣定然将人找回,不让皇上失望。”
“下去速速办了,梁相福你跟他去,昨晚的事情你细细告诉他,但不可走漏了要紧消息。”
凤离天微微点头,吩咐了两句后,站起身就要走,突然又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对了,你千万切记,他身边其他人便罢了,唯有这人,你必须囫囵的给朕带回来,要是少了一根头发,朕绝不轻饶!”
人拿回来,定然是要重罚的,但是那处罚的人,只能是自己,自己一定要狠狠的给他一个教训,让他以后永生永世,想起逃跑的念头,都要吓到打颤!
蔡高惊了一身冷汗,皇上这又是要拿却又是不让伤害,到底是为了那般,那男子又到底有什么古怪之处,竟让皇上罢了早朝,一大早的巴巴就为处理这事……
一时间心中疑窦重重,虽然联想到宫内的谣言后,他似乎明白了什么,但却根本不敢讲那想法给弄踏实了。
梁相福叹了口气,上前搀扶起蔡高,“蔡大人,咱们还是赶紧去将事情办妥罢,若是真让人走了,只怕你我两人的头颅,也就保不住了。”
蔡高一惊,顿时停下了心头的的百般想法,跟随梁相福而去。
落闲榭内,皇帝坐在正屋之中,满面寒霜。
事关云彧的去留,他不信任其他人,只有自己一个一个的来审问这些宫人了,依照云彧的性子,他既然要走,也不会完全不顾这些人,他就不信,一个个审下来,会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第一个被提审的,自然便是樱兰。
樱兰被提到皇帝面前时,已经是钗横发乱,形容狼狈,但看到凤离天,还是恭恭敬敬的跪了下来,磕了个标准的头。
“说罢,云彧的去处,你可知道?”
皇帝暴怒时,气势自然不同一般,而且他本来又是从沙场中杀出来的皇帝,此刻一竖眉,那股沁人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
樱兰虽然见他的次数极多,但这般模样的,还是第一次,当下便有些腿软,连话都说不全了。
“奴婢……奴婢不知道……”
她抖抖索索的说道,他此刻已经明白了,为何云彧吩咐她次日一早就要派人去公主府求救,本来昨晚她就已经有些感觉,也打好了主意今日一早就行动,只是没想到皇帝昨晚竟然还会过来,而且天不亮就吩咐将她们全部押了起来,如此却是丝毫动弹不得了。
看到樱兰吓得颤抖的样子,凤离天却没感到一丝怜惜。
“真不知道?”
他微微眯起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冰寒,正要看向一旁的侍卫,樱兰却突然感到了什么似的,身子一颤,猛然磕起头来。
“皇上饶命,奴婢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皇上饶命啊!”
她到底是个十多岁的姑娘,此刻在凤离天的冷压之下,已经吓得心神失守,什么都顾不得去想了。
而随着她磕头的同时,突然之间,她发上的一根玉簪猛然摔落在地,发出了一身脆响。
而就这一声轻轻的脆响,却让樱兰整个人一僵,竟连磕头都停下来了。
皇帝本来并不在意,却被樱兰的反应引起了好奇,他张目一望,只见跌在地上摔成两半的玉簪中,骇然出现了一张纸条。
早已有知机的侍卫,将那纸条捡了起来,送到了皇帝手中。
凤离天扫了一眼,顿时瞳孔一缩,他一把将那纸条捏在了手中,冷笑道:“你还敢说不知道?你家公子对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啊,就算逃跑,也不忘给你寻条生路,只可惜他这番心意,只怕要白费了……”
樱兰牙齿不停的打着颤,眼中泪水,却是止也止不住,不停的往双腮上流去,形容可怜之极。
凤离天看在眼中,却是一阵憎恶。
怎么能这样!就算一个小小的丫鬟,他竟然也会为她考虑后路,反观他对自己,却为何冷酷如此!
他咬住牙,心中再一次燃起了那个从一早就纠缠在心的念头!
将那人找到,再狠狠拽到手心中,然后一点一点,一点一点的折下他的羽翼,让他从心底永远永远,再也不敢升起一点逃跑的念头!
“皇上,这宫女如何处置?”
凤离天眯了眼,此刻他纵然想将云彧关心的一切人全都千刀万剐,但残留的理智提醒他,这些人还有其他的用法。
“带下去,好生看管,朕……日后再慢慢处置!”
似乎想到了什么,凤离天吩咐完后,嘴角噙上了一抹残忍的微笑。
入夜,云彧三人又一次上路了。
十六的夜晚,月光正好。
云彧三人一路轻车简从,往西南疾驰而去,这一路为了遮掩行藏,主仆两人都换了平民服饰,只是因为云彧容貌实在太过出色,因此三人商定,不到万不得已的关头,云彧几乎都藏起来不露面。
只是昼伏夜出,到底有些妨碍行程,夜间赶路视线难免有些障碍,虽然天空有月光照明,但到底不比白天。
快到天明时,已经接近了禺城。
“公子,我们今日在禺城休息如何?”
前方张大哥的声音传来。
云彧犹豫了一下,“城外可有地方休息?若不进城明日可方便上路?”
张大哥有些为难,“这……只怕不成,必须要穿城而过,不然起码要绕上上百公里。”
云彧犹豫了一下,“既然如此,还劳烦张大哥再辛苦一会,我们先穿城而过,到城另一面再选地方下榻,张大哥觉得如何?”
他颇为担心,毕竟凤离天很有可能已经派人来抓他了,而城池之中却是官府势力最集中的地方,若真被发现了,那又怎么是他能抗衡的呢,惟愿能躲了过去才好。
张大哥笑道:“明白了,公子放心吧。”
城门刚开,三人就进了城,清晨的大街上人烟稀少,很快三人就出了另一侧的城门,来到了一处僻静的客栈前方。
张大哥先开好了房间,才来请两人下车,云彧戴了帷帽,携了墨玉匆匆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