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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水景翻翻书,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里很是清幽,云彧暂时没要回去的意思,眼看就要到午时了,樱兰正想着要不要将午膳摆到这里,远远的却来了几个人。
见有人往亭台这边走来,樱兰便有些犹豫,正想着是不是要出言提醒,而这一耽搁,那几人却已经走得近了。
“小主,那处最是清幽了,您看了一定喜欢。”
“小主,奴婢今天专门做了桂花糖藕,配上新的的龙井茶,最是适合不过了。”
几人说笑着,簇拥着一个丽人走了过来,那丽人约莫十七八岁年纪,穿了一件缠枝牡丹纹的孔雀蓝袍服,体态微丰肌肤白皙,竟是一个难得的美人,只是脸上微微带着的几分高傲张扬,少了几分亲切。
一看清那丽人的脸庞,樱兰的脸色中,顿时多了几分忐忑。
怎么偏偏是遇到了她……
那几人走过来,看到亭中竟然已经先有了人,也是一惊。
“咦?这不是樱兰么?怎么今日倒有兴趣出来走走?”
为首的丽人见了樱兰,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奴婢拜见孙婉仪。”
虽然心头叫苦,樱兰还是上前恭恭敬敬的行了礼,这位孙婉仪也是皇帝颇为宠爱的妃嫔,加上家世显赫,在宫中惯来是眼高于顶,说话做事都极为跋扈,就连有些高位妃嫔,也要让她三分,此番遇到,也不知是吉是凶。
那孙婉仪轻笑着免了樱兰的礼,眼睛却已经往云彧方向看去,樱兰见状忙说道:“奴婢是奉了皇上的命令,陪公子出来散散心,不想竟碰到了婉仪,婉仪一向可安好?”
“劳你惦记,自然是好的。”孙婉仪轻轻一笑,虽然表情依旧骄傲,但态度倒还算和蔼,毕竟樱兰虽然是个奴婢,但到底是在皇帝面前伺候的,当然比平常奴婢要多几分体面。
更何况她此刻全部心神都放在了云彧上面,她虽是初见此人,心中却觉察出些许不同来,概因这男子虽单薄孱弱,五官却长得极好,神韵也同一般人不同,加上皇上命了樱兰陪同,其她难免要想的多些。
若是真正的达官贵人,自然不会只令一个小小的奴婢陪伴,但若是一般的人,却够不着樱兰来伺候。
这样看来,这位公子的身份,便呼之欲出。
不由想到了这两日宫中流传的一些事情,和家里人偷偷传进来的消息,孙婉仪的眼色,顿时冷淡了几分。
“哦?不知是哪位公子呢,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可否也给我引见引见?”
她这话一出,在场人顿时都明白了过来,眼光齐刷刷的往云彧看来,而云彧在一旁听了,脸上立刻滚烫起来。
男女授受不亲,若是正常情况,女眷早就避开,而眼前这孙婉仪不但没有躲避,反而大大方方如此说,分明是已经看透了他的身份。
他虽然一早起来想了明白并接受了现在的身份,但当凤离天其他女人站在面前看着他的时候,心底却只感到无比的羞惭。
樱兰也一时不知如何办才好,按说云公子没有份位,自然该上前拜见正五品的婉仪小主,但这话只是说说而已,凤离天对云彧的古怪态度她是看在眼中的,就算是对皇后,也从没有那样上心过,因此哪里敢上前替孙婉仪引见。
气氛一时便凝固了。
第93章 冲突
孙婉仪见此情况,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旁边的大宫女见状,立刻站了出来。
“这是哪里的公子,真真好大的胆子!既然来到了宫里,就应该守宫里的规矩才是,我家主子可是正五品的婉仪,你一个小小的白丁,还不速速上前请安,若是惹恼了小主,直接打杀了都是小事,瞧你这样子,如此不懂规矩,莫不是以为宫里的规矩都形同虚设不成?”
她这话虽跋扈霸道,且流利无比,显见也不知说过多少次,可见这孙婉仪在宫中的底气。
凤离天后宫中嫔妃不多,高位分的就更少了,这位孙婉仪,相比许多都见不到凤离天一次的其他妃嫔,也算的上受宠的,短短时间就从七品升到了五品位,虽然位份还不算高,但在这东钟宫内后宫空虚的情况下,已经算的上显赫了,因此她的大宫女趾高气昂,也不算没有一点凭借。
更何况众人皆知,皇帝对男色并没太大兴趣,虽也曾经召过两三个男宠,但都是风雨一夜后就丢到脑后,想来面前这男子虽然品貌出众,但应该也逃不过这下场,此刻自然将云彧看不到眼中。
顿时在场众人的眼光,都落到了云彧面上。
云彧近段时间来虽然颇受了一番折磨,但都是面对一干男人,因此虽百般折辱,也是胸怀坦荡。而如今这样被一个女人羞辱,却还是头一遭,面对女子他不霄也不好分辨,只能闭口不言,却没想到这女子话虽不中听,但恰好说中了他的痛处,因此竟一时羞愧的说不出话来。
见他这般模样,那大宫女更加得意了,正要上前质问,孙婉仪却轻轻叫住了她,“秋露,休得无礼。”
她仪态万千的向前走了两步,站在台阶顶端,斜着眼睛看向云彧。
“看起来果然有几分颜色,”她上下审视了一番,才高声说道,“这位就是皇上新接进宫里的玉公子了吧?”
玉公子?
云彧有些怔愣,目光不自觉的扫过樱兰,却见樱兰不安的低了头颅,心中便明白过来,脸上顿时一白。
原来,昨晚他说的一切都是真的,自己在他心中,果然就只是个男宠了。
一想到全宫的人或许都知道了这个玉公子的存在,云彧眼中闪过一抹痛楚,心痛之下,却完全没理会孙婉仪在说些什么。
孙婉仪站在那里,本以为道出此人身份后,这人会立刻向自己请安,却不想眼前这人除了脸色越发惨白外,竟还是稳稳坐在座椅之上,丝毫没有向自己请安的打算,顿时心头大怒。
“果然是上不了台牌的东西,身为一个男子,竟为了贪图富贵爬了皇上的床,这倒也罢了,这世道趋炎附势喜好享乐的人可多了去,可你既然进了宫,就该明白宫里的规矩,看到比你身份高的人,为何不速速起来请安?”
她这番夹枪带棍,云彧心头更是阵阵翻腾,只恨不得能立时消失在这世上才是。
见此情况,樱兰有些着急了,抢前一步,“婉仪小主请恕罪,公子刚来宫里,尚还不懂宫里的规矩,回头奴婢回了皇上,再请皇上安排人教导公子。”
樱兰想的,只是赶紧将事情糊弄过去,毕竟位份上孙婉仪占了先机,此番言语虽颇有侮辱之意,但却没违了规矩,若是让对方继续说下去,以公子的脾性,只怕刚刚养好些许的病,又要翻了起来。
但她却没看到,她这话刚传到云彧耳中,云彧身子都不由微微颤抖了下。
“抬出皇上来吓我?”
孙婉仪此刻也是怒了,她说了这么久,都不见云彧从座椅上站起来一下,表情中更是没有丝毫将她放在眼中的意思,怒火上升,便再也顾不得心中的忌惮了。
“皇上可是有道明君,岂会因为美色就乱了分寸,不说旁的,就算皇上在这里,看到我替他教训不懂规矩的妃嫔,也该赞我一声才是!来人!”
随着这话一出,她身边两个宫女顿时站上前来。
“掌嘴!给我狠狠的教训这不懂规矩的家伙!”
孙婉仪杏眼圆瞪,满脸怒气,两个宫女听了她这话,顿时气势汹汹的向云彧走去,樱兰见了,忙上去阻拦,无奈势单力薄,竟阻拦不祝
就在闹得不可开交之时,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厉喝,“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众人顿时一愣,等到回头看清楚来人,俱都是面上变色,噗通跪倒在地。
不远处,凤离天脸色铁青,大步向水榭这边走来,身后跟着梁相福并两个小太监。
云彧先是怔怔的看着这场闹剧,咬紧了牙不发一言,此刻见了凤离天,却露出一个惨笑,挣扎着从座椅上站了起来。
强忍住下身的酸痛,他向着凤离天的方向,慢慢跪了下来。
凤离天大步走了过来,首先入眼的便是云彧脸上惨白的脸色,心底的疼惜,一点一点的涌了上来。
经过昨儿一夜温存,往日的那些恩怨,似乎都已经抛在了脑后,他记忆中只有眼前这个人在榻上温热的身子,和诱人的喘息,那一切都让他觉得畅快无比,最后若不是顾怜这人身子尚未大好,他只怕会折腾到天明,后来更是拥人入怀,酣畅淋漓的睡了一觉,醒来只觉得心头无比的满足。
就算之后因为早朝不得不离去,但一忙完,他就丢下了公务,匆匆忙忙的赶来落闲榭,只为和这人共进午膳,得知云彧到了后面湖边观景,便也顾不得身份,匆匆赶了过来,却不想竟然看到这一幕。
心头便是陡升怒意,无论如何,就算这人做了天大的错事,可能够收拾教训他的,也只能是自己,这些不知所谓的女人,不过是充实宫室的用途,哪里来的立场资格,敢来教训自己的人!
“皇上,这人好生无礼,竟然不把妾身放在眼里,连宫礼也不愿意行,太过放肆,还请皇上给妾身主持公道啊。”
孙婉仪见凤离天一脸铁青,还以为是生气眼前这人,当即娇滴滴的嗔道。
然而出乎众人的意料,凤离天却连眼光也没给孙婉仪一个,径直走过她身边,来到云彧面前,弯腰亲手将云彧扶了起来,“你身子还没大好,行什么礼,还不快坐好了。”
在场众人顿时俱都一惊,而孙婉仪却已经瞪大了双眼。
云彧顿时一愣。
他只记得,昨夜凤离天给他的冰凉脸色,却没想到,今日凤离天竟如同变回了三年前一般的温柔,心中顿时有些不大适应。
他犹豫了一下,才说道:“礼不可废……我……罪臣不敢失礼……”
凤离天冲他一笑,亲自扶着他走到了椅子前,细细的扶云彧坐了,“胡说什么,你有什么罪,再说了,和朕说话何须这般客气,顾惜身子才最是要紧。”
这一番动静,更是惊煞了众人,唯有梁相福眼观鼻鼻观心,当年凤离天对云彧何等体贴温柔,眼前这一出也不过是重复当年罢了。
孙婉仪俏脸微白,然而些许的惧意之后,却是嫉恨之心猛然燃起。
皇帝何曾对任何一个妃嫔这般小意温柔,就连皇后,也从来都是相敬如宾,而对着眼前这陌生的清秀男子,却这般作为,这不得不让她心中警铃大作,不由将嫉妒的目光向云彧射去。
只是她刚瞪了过去,就被转过身的凤离天看了个正着,当即满面寒霜的看着她。
“朕真是纵容你们太久了,竟敢背着朕这般作威作福了。”皇帝声音虽然没有一丝起伏,但内里透出的冰冷之意,却让孙婉仪不寒而栗,顿时从嫉妒的状态中清醒过来。
“皇上恕罪,妾只是……只是和这位……这位玉公子说两句话,并不敢有别的想法!”
孙婉仪打了个寒战,衡量了一下眼前的局势,忙不迭的跪地哀求起来,梨花带雨般的哭态,着实算得上楚楚动人,只是落在凤离天眼中,却未曾激起半点波澜。
“梁相福。”
凤离天冷哼了一声,唤过一旁的总管大人。
“孙氏行止不端,骄横跋扈,着即降为更衣,禁足半年,身边的宫女一概罚往永巷,永不放出。”
这话一出,顿时吓得在场人都变了颜色,连连哀求哭喊,但就算如此,凤离天却依旧余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