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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看看人犯。”钱鸿宝信手走了过来,看到囚笼里的云彧,不由眼睛一亮。
凭心而说,现在的云彧其实颇有几分狼狈,不但头发蓬乱,而且脸上满是灰尘,但就算这样,也掩盖不住那玉白色的细腻肌肤,和清透黑亮的眼睛,这种颓败,更有一份韵味。
美人蒙尘,别有韵味啊。
钱鸿宝心中无法抑制的闪过这个念头,同时不由自主的吞了口唾沫。
那肌肤摸起来,一定很有感觉,那嘴唇形状真美,要是能狠狠咬上去……
云彧虽不认识这人,但看到那昏黄细眼中透出的猥琐,顿时不喜的皱了皱眉。
老康头此前见过钱鸿宝两次,都是见他在大将军身旁,颇受重视的样子,因此一心要恭维他。
“喂,还不快见过钱大人。”
他嚷了一声,同时一脚踢在了囚笼上。
云彧冷冷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
被他那股完全不在乎的模样激怒了,老康头骂骂咧咧的拉过一条马鞭,就要挥出,却被钱鸿宝制止了。
“阶下囚而已,不用和他一般见识。”
钱鸿宝笑吟吟的伸手制止了老康头,走前一步,半蹲下身子,“云公子,可还习惯?”
云彧抬眼看了看钱鸿宝,又垂下了眼帘。
“云公子一向高高在上,看不上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也是正常,不过此时此景,云公子若还如以往一般不通庶务,只怕最后吃亏的,还是公子你自己啊。”
钱鸿宝也不以为意,对着美人,他耐心一向很好。
云彧已经没有动静,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没变一点。
钱鸿宝站起身子来,颇有兴趣的看着云彧,他今天来并没其他目的,只是忍不住心底的诱惑才过来,此刻虽然被云彧冷脸对待,但却越发激发了他心头的兴趣。
越是高贵的花朵,摘到手的那一刻才越值得回味。
“好好对待云公子,”钱鸿宝目光落在盘子里的馒头上,“另外,小心膳食,这些不知来处的东西最好少给犯人,要是有个万一……”
老康头背心一凉,忙冲前将那盘馒头端了起来,满脸堆笑,“是小人疏忽了,大人提点的是!”
钱鸿宝看着云彧,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转手慢悠悠的走开了。
从头到尾,云彧都没有一丝动静。
来人不过是蒋平手下的一条狗罢了,又那里值得他郑重对待,既然蒋平心意未变,那自己却和他手下人绊扯,不过是平白跌了身份罢了。
但很快,云彧就体会到了阎王好见,小鬼难缠的含义。
不知是误会了什么,老康头从这天起,就开始苛待起云彧的饮食来,不但经常忘记送饭,就连日常放他出来大小解之事,都会疏忽。
云彧本来也没什么胃口,倒也不太在乎膳食,对他平时的奚落,也多半当成没有听到,但人总有内急的时候,偏他脸皮又薄,倒很是吃了一点苦头。
所幸另一个士兵牛子为人倒还和善,见了这样,不但经常劝着老康头,还时不时帮助云彧,还常打来干净的水供云彧食用,让云彧心存好感。
他自幼受到的教育,便是要端正自身,虽然条件所迫,但若是能让自己干净一些,内心便要好过许多。
慢慢的,两人便熟识起来,甚至也能聊上几句天了。
这日,老康头照例将云彧的饭食私下分了,到了深夜,牛子便偷偷来到云彧的囚车前。
“快吃吧,你一天都没吃什么东西,怎么顶的住。”
将手中藏的干饼塞到云彧手里,牛子一屁股坐在了囚车上。
没有拒绝牛子的好意,云彧冲牛子露出了一个笑容。
“多谢了。”
慢慢的将饼掰成小块,再送到口中,其实这个身子这几天下来,已经习惯了胃里空荡荡的感觉,吃和不吃,似乎也没有什么区别。
“这有什么,人总是要吃饭的。”牛子白了云彧一眼,“我还要感谢你前些日子,给我写了家书呢。”
“不过是小事。”
云彧轻轻一笑,却不小心呛到了,顿时咳嗽了起来,初时只是小小的咳嗽,但到了后来,或许是饼屑进了气管的原因,竟咳嗽的有些撕心裂肺起来。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连个饼也吃不好。”牛子忙不迭的跳下囚车,从一旁取了自己的水囊过来,一把塞到云彧手里。
“快喝口水。”
云彧接过水壶,却并没立即就喝,反而不断的拍着胸膛,牛子顿时急了,“喂,这个时候你还避讳个啥呢,不就喝个水么,呛成这样你不难受?”
也不管云彧的反应,抢了回来打开水囊,递到了云彧口边。
实在是咳嗽的难受,加上想到自己都已经是阶下之囚了,又哪来资格讲究那么多,云彧便侧过脸去,借着牛子的手喝了一口。
两人都没发现,旁边的树林中,突然传来了一个树枝断裂的声音。
见云彧的咳嗽渐渐停了,牛子才收回了水囊,顺手拿到自己口边也喝了一口,“我说你也就是太讲究了些,现在我在这里还好,等过几日……”
说道这里,他突然停了下来。
云彧却不以为意,“过几日也无妨的,我心中明白,你别担心我。”
说完,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
牛子只觉得心头一阵难受。
这人刚被抓的时候,许多人都说他罪大恶极,刚开始还有些无聊士兵跑到这边来谩骂,但这人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成日间都安安静静的,丝毫没有传言中的那些穷凶极恶模样。
有时候牛子觉得,这个人比起凶徒,更像他们老家村子里的教书先生,不过比起他们那里的教书先生,这人长相更好看,声音更好听,举止也更文雅。
他一惯对读书人有种尊重,便对云彧多了几分照顾,两人越发熟悉起来,有时听牛子说起小时候的趣事,云彧还会露出开心的笑容。
但一想到这青年不久后的命运,牛子便有些消沉。
云彧本不是善谈的性子,这几日也是多听少说,既然牛子不说话,两人之间便安静了下来。
“罢了,时辰也不早了,我去给你弄点水去。”
忍受不了这种沉默,牛子跳了起来,小跑着走开了。
云彧微微一笑,挪了挪僵硬的身子,靠在囚车上发起呆来。
他没发现,不远处的树林中,正有两个人影,静静的看着这边。
凤离天眼神落在云彧的笑容上,满是阴霾。
梁相福心中却是一片忐忑。
连续三天,每天晚上,皇上都独自来到云公子的囚车不远处,但无一例外,都看到云公子和那个年轻兵士有说有笑的场景。
虽然不知说些什么,但云公子眼底的轻松,却是骗不了人的。
那皇上,到底又是什么心思呢?
凤离天静静的又看了一会,知道看到牛子回来,给云彧用树叶端了水以便洗漱,眼底的神光才更萧索了些。
“走吧。”
低声吩咐了一句,凤离天带头迈开了脚步。
第85章 抵达
两日过后,终于抵达了盛京。
因大军不便入城,便驻扎在了离城三十里的地方,凤离天在军中挑选了主要的一批将领,共同入城参与庆典。
城内更是一片欢腾,左相裴通大人亲率文武百官,浩浩荡荡出城迎接,无数百姓夹道相迎,翘首以盼,一路上山呼万岁之声,不绝于耳。
在百姓的簇拥中入了宫,又接受了群臣的三跪九叩,凤离天的心中,也不免有些自得。
的确,在他这个年纪,登基为王的皇帝虽也不少,但能如他一般,能亲率大军开疆扩土的君王,却是极少,就算在泱泱史册上,也是能留上一笔的了。
坐在龙椅之上,看着眼前跪拜的百官,凤离天只觉得浑身畅快,此生从未有此意气风发过。
“众卿平身,此次能成功攻下端阳,顺利归来,一来要拜谢上苍及各代先王保佑,二来是我军将士众志成城之功,三来乃是众位卿家在后方大力支持之故,传令下去,按功行赏,全军大庆三日,另减免全国赋税三成,并大赦天下,以庆我东钟疆域大成之功绩。”
此旨一下,满朝文武齐齐跪倒谢恩。
大庆了三日,才复了早朝。
久久未曾上朝,在一片其乐融融之中,裴左相等朝堂上的气氛微微平静下来,便上前一步,满脸笑容,“皇上,微臣有本要奏。”
凤离天看向裴通的眼神,分外温和。
裴左相对他的支持,可谓源远流长,从他还是太子起,就一直在他身后坚定支持着,且皇后乃是裴通嫡长女,算起来这人还是他的老丈人,另此人一向洁身自好政令清明,若没有他在后方,凤离天也不可能如此放心的丢下政务,御驾亲征。
因此他平时便也多看重其人几分。
“左相请讲。”
裴通跪了下去,“微臣启禀之事有三。”
“一则皇上出征许久,后宫空虚,微臣已令户部初选出了一批美人,用以充实后宫,早日为皇上开枝散叶,稳固我东钟基业,还望皇上应允。”
“二则平安王云氏刚刚入朝,根基未稳民心不定,虽其归降有功,但皇上若欲将山南四郡做其封地,微臣以为不妥,此事还请皇上细细斟酌。”
“三则听说皇上此次出征,抓获了此前惹起京城内乱的罪魁祸首云彧,此人罪大恶极,皇上虽天下大赦,但还请勿将此人放在此次大赦名单内,需重处以慰民心!”
此三件事一说出,顿时惹来朝堂上一片附议之声。
“臣认为裴左相此言合情合理,还望皇上首肯。”
“臣附议。”
“臣也附议。”
凤离天本来喜气洋洋的脸上,顿时慢慢浮上了一丝阴霾。
这三条提议,在他人看来不算什么,充实后宫是每一个君王都爱做的事情,而端阳王刚刚归降,不给封地也说的过去,唯有这第三条……
不知为何,凤离天总觉得,其中有些阴谋的味道。
而在下方,裴通和蒋平的眼神,一碰即开。
看着下方跪了一地的官员,凤离天微微皱眉,终于开口,“左相大人言之有理,既然如此,前两条就由你安排人手办理,至于第三条……”
他沉吟了一下,才慢慢说道:“云彧是否当日的罪魁祸首,现在尚未定论,先将人押入天牢,等朕安排人审理之后,再做处罚。”
裴通面色丝毫不动,当场叩谢皇恩,才退到一旁。
接下来的庆典,凤离天的眼睛深处,就多了一抹冷意,虽笑吟吟的看着百官此起彼伏的恭贺奉承,但那笑意,却一直未到眼底。
“去长信宫。”
坐到亥时二刻,凤离天吩咐了一句,便去了后宫。
长信宫,是皇后的寝宫,两人大婚之后不久,凤离天就御驾亲征,此次得胜回归,自然也该到皇后宫中。
随着他离去,顿时气氛轻松许多,许多官员也开始走动着四处敬酒。
蒋平端了酒杯,来到裴通面前,“多谢大人今日仗义执言,蒋平在此敬大人一杯,先干为敬!”
说完,一仰脖将酒灌了下去。
“今日只是第一步,不过此地不便深谈,”裴通微微一笑,端起酒杯来是一饮而尽,“明日酉时,我在妙华轩设宴静候将军,再行商议。”
蒋平和他对视一眼,尽皆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云彧并不知道,他一心栽进去的陷阱,是何等恐怖,此刻正狰狞了大口,在前方等他。
当晚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