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评论没有半点缓和,更多人还是在说同样一句话:你就说你是不是同吧?
面对那些虚假的诽谤,没有人问他‘有没有做过’,而只问一句‘你是不是同’。
原来诽谤并不是人们在意的事情,追根到底原来只是这样一个理由。
白玉堂真正的体会到了心灰意冷,他并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也看不到圈子里能够吸引他的特质,他开始认真的考虑起了息影的想法。
然后他手里一个动作,把其中一条评论转发了一遍:是。
白玉堂回复@冬天很冷:是//@冬天不冷:你就说你是不是同吧!
我是同。
但并非天生。
只是,我刚好爱上了一个和我性别相同的人。
这,并不是罪啊。
34。公开前夕
展昭一直都知道,白玉堂这个人表面上很桀骜,很冷面,但心底其实是个异常柔软的人。
白玉堂失望于这种规则的时候,展昭就坐在一边什么也不说,只是握着他的手不放开——我在。
总归日子是两个人在过。
白玉堂想了很久,出声打破了原先的安静,“我觉得我还是需要站出去说些什么。”
展昭便一如往常的给他一个微笑:“你想要做什么就去做吧。”
白玉堂很感激他的体贴,俯下身轻轻的吻了吻他,“展昭,我从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
展昭笑着拍开他的爪子,“先生,你的情话真是让人受不了。”
“我很委婉了。”
“这样的委婉还真是少见。”
两人笑闹在一块儿,之前的不快总算消散了许多。
晚上的时候,白玉堂打了一通电话给严堇,自从之前那通电话之后,两个人倒是很少联系,只是严堇有时候会发过来一些进展,并告诉白玉堂不要冲动。
严堇很快就接了电话,他问:“你怎么样了?”
“一切都还好。”白玉堂说,“我想开一场发布会。”
“你,决定了?”严堇问他。
“决定了。如果不说的话,不知道他们又会做出别的什么极端的事情。”影迷有时候的确有些跋扈和小脾气,白玉堂知道,但还是觉得他们可爱的地方远比可恶的地方要多,便没有说什么,他总觉得一个人再喜欢他或者再厌恶他,也不会去做伤害别人的事情,可是,现在一切都出线了,既然出线了,白玉堂就必须要说些什么了,“展昭这里的地址已经被人知道了。”
严堇倒是难得的有些犹豫:“公司怕是安排不过来。”
白玉堂沉默了一会儿,“他们已经……”
“放弃你了。”严堇艰难的吐出这句话,如非必要,严堇其实并不想告诉他这件事,他们合作了这么久,就算不是家人,也成为了非常好的朋友,更何况,他曾经在白玉堂身上花了那么多的心思,他幻想过自己会成为金牌经纪人,而白玉堂,则是他荣耀的来源。
但这些都已经被人毁掉了。
公司并不是没有努力过,但他们把那些诽谤一个个单拿出来,用事实力证白玉堂清白的时候,公众并不买单,他们显然更在意的是白玉堂的xing取向。
一个与众不同的xing取向或许不能把一个设计师毁掉,或许不能把一个商人毁掉,但是却会毁了一个演员的前途。
公众的声音比一个演员来说,太重要了,如果有人善意的引导了这件事,或许并不会引起公众的反感,但诽谤出现的太是时候了,在一些水军的扩散下,影响太广,于是在公众看来“同=玩弄感情+私生活不检点+人品败坏”,同的名声原本就败在了一桩桩的过往新闻里,凡事出现同的身影,必是一些让人唾弃的事情,对于同的有利条件太少了,甚至它已经成为了一种思维惯性,并且长久了影响了公众的认知,这个时候就算洗白了,公众也已经对这个人失去了好感。
可以说,白玉堂并没有任何有利于他的条件。
“公司如果不愿意出钱,我可以自己出,但是别的,可能还需要你帮忙。”
白玉堂在媒体方面没有太广的人脉,经纪人却有,严堇很干脆的答应了下来。
“别的我可以帮不到你,但是我可以找几个关系好的报社。”严堇问他,“将来的事你决定下来了么?”
“不从影了。”所以不用太花力气去挽回我的名声,我只是想在离开以前把这件事情一次解决。
35。公之于众
白玉堂三天后会开发布会的消息在圈子里传遍,许多媒体报社因此蠢蠢欲动,其实不管发布会上白玉堂到底说了什么,都注定了他会成为第二天的头版头条。对于媒体工作者来说,这也意味着工资,而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三天后的早晨,白玉堂穿了一身白色西服,把自己收拾的十分齐整,连衣角边的褶皱也没有放过,而展昭则穿了一身黑色西服,看起来却比较严肃。
他帮白玉堂系领结的时候,眉头紧蹙,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担心今天的发布会。
白玉堂把手指按在他眉间,见对方抬起头,他又抬起手,用两根手指抚平了他的眉间,他看起来却很高兴:“今天是我们大日子,开心一点。”
如果没有人仔细观察,根本不会发现这两套西服的款式是相同的,白玉堂很早就定制了这套西服,只是从没有想过会在今天穿上它。
白玉堂在很多年的出版书籍里写到过这件事,他说,他当时把发布会看成了一种仪式,他们或许不能像任何人那样举行婚礼,却能以这样的方式告诉所有人,他们相爱——那本身是一件很浪漫的事情。
但他的爱人总是会拆他的台,当他们一起走上台的时候,对方一点也不觉得浪漫,但他知道,对方是怕他从悬崖上掉下去,因为他牵着的那只手,有点抖。
理想中的浪漫是什么样的,或许是一群亲朋,几桌酒席,我们从人群中走过,沐浴着来自他们的祝福,现实和理想中的样子总是迥然不同,但白玉堂依然觉得那是他一生中最为幸福的时刻,他们从那些言论的‘□□短剑’中走过,只有站在他身边的那个人在担心他被这些流言蜚语刺伤,再没有比这更浪漫的事了。
白玉堂站在台上,与站在身边的展昭对视了一眼,然后才对着话筒说:“我知道我今天说的话可能明天就会出现在报纸上,我想说的其实也并不多,我希望在座的各位能够真实的记录我所说的话,我从没有有意隐瞒我的xing取向,可以这样说,就算不是今天,有一天我也还是会站在这个台上,说,我爱上了一个男人。只是这一天,我没有想过会这样快。我是同,我也承认,但是除了这一条,别的我都不承认。”
台下的记者开始发言:“你不承认你欺骗过女人的感情是么?”
白玉堂说:“是,我不承认。”
“你私生活不检点,你也不承认么?”
“没有做过的事情,我都不会承认。”
原本这个发布会到这里已经差不多了,但是突然会场里开始有了不同的声音,“白玉堂,你说的话有几成是真的,几成是假的,说实话,就算你们公司为你洗白,我也不会相信一个字,我可是亲眼见过你欺骗女人感情的!”
展昭原本放下的心,终于又悬了起来————你们,果然还是想要把他推下去。
后来发生了什么,白玉堂想不太起来,他记得会场的气氛突然就变了,每个人开始犀利的发言,说的完全是之前他回答过的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好像都有同样一个目标:比起洗白,他们更希望去揭露丑恶的面目。
——“所以你伤害了她们,却没有打算道歉是么?”
——“我手上有很多照片可以推翻你的言论,所以为什么不把真话说出来?”
——“你知道你是同是什么时候呢?你为这个身份感到厌恶过么?”
白玉堂没有机会回答,那些话筒戳到了他的脸,镜头里大概是他‘惊慌’的不知道怎么回答样子,但白玉堂是想回答这些问题的。
几乎是他们问出口的下一秒,他在心里就已经给出了问题的答案:
——为什么要道歉,我没有欺骗任何人的感情
——既然你有证据,那就拿出来吧
——我不是天生的同,我没有厌恶过这个身份。
但他没有机会说,他突然明白,他们原本也没有打算让他说,这根本就是他们早就计划好的,报社工作的没有人会和钱过不去——洗白一个人多么无趣,只有把这个人推上舆论的最高端,才会让公众买账,人性总是有阴暗面的,这样的新闻显然更受大众欢迎。
这就好像是,你告诉别人,这个人多么多么好,对方会说,哦,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你说这个人多么多么不好的时候,对方就表示,哇,这个人太糟糕了。
那些闪光灯太过闪眼,展昭原本好了一些的毛病,又好像重新发作了,记者们一拥而上,把他从白玉堂身边撞开,有人趁乱踢了他一脚,展昭没稳住,从台子上摔了下去,头被桌子的尖角砸出了血。
这些记者好像都已经疯了。
白玉堂来不及拉他,等他看到对方额头的血时,那种愤怒感终于不仅仅盘旋在了心里,他把那个记者狠狠的踢了一脚,因为这个举动,面前的记者们终于安静了下来。
白玉堂拉住那人的衣领,怒不可遏的说:“有什么尽管冲我来!”
展昭从另一边爬上台,他的衣衫有了褶皱,额头还有血流下来,但他却朝着那个记者鞠了一躬,“我是同这件事让你恶心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个记者震惊的回看他,像是在确认他有没有被撞傻。
展昭没有继续说什么,而是走到那些话筒面前说:“我们的确造成了不好的影响,但这个影响并不是我们愿意的,你们总说要摸着良心说话,但是你们说这些的时候是不是也摸着良心说话呢?作为媒体工作者不是应该客观的阐述事实么?”
白玉堂拉住他的手,也跟着重新站到话筒前:“你们想怎么写怎么写,但现在,我要带他去医院了,如果你们还有道义,就不要再继续追问了,言尽于此。”
他们走出会场的时候,严堇站在门外朝他们露出歉意的表情:“那几家报社我并没有邀请他们,我不知道他们会……”
白玉堂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想要混进会场,对他们来说,有太多法子了。
36。错失影帝
展昭的伤所幸并无大碍,去医院简单的包扎了一下,就回了公寓,楼下的记者却是没有了踪影,大概今天会场里的那出让那些人以为,他们今晚是不会回来的。
但这样也好,虽然展昭的头上多了一块纱布,但总算清静了。
白玉堂很是心疼的坐在公园的长椅上,问展昭:“你还疼么?”
展昭摇摇头,看远处的天空,今天的星星倒是很多,他用异常温和的语气说:“一切都会好的。”
白玉堂回答:“希望吧。”
毕竟谁也不会知道明天长什么样。
一个星期之后,报刊上再也没有了议论白玉堂的声音,取而代之的是对于即将开幕的百花奖奖项得主的猜测。
白玉堂楼下的记者算是彻底失去了踪影,白玉堂也终于可以走出公寓,恢复自由。
那些话筒再也没能来骚扰到他,空闲下来的白玉堂无事可做,便会去北大偷偷的旁听展老师的上课内容,等他的课上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