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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剑&剑蝶]归尘-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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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的对手吗?”白衣道者,袖袍随风扬起,声音温和慢慢向掠羽走近,拱手行了个礼。
  闻言,掠羽放下了手中的青瓷杯子,取出腰间的黑丝镶金边的折扇,作出一副十分惊讶的模样,道:“哎呀,哎呀。真是难得的稀客。想不到你还能惦念吾这个大哥啊。”
  一个前脚刚走,后脚便来另一个。。。。。。啧啧。既然自己上门来了,就这么应付着吧。
  道者雪睫一闪,给自己倒了杯茶,颇有副这里是大哥你家和我家没区别的架势,而后方才道:“是啊,特别想知道师尊口中逝世多年的兄长之能为,所以。。。。。。”
  “哦?你不怕吾已然和龙宿达成共识?”
  “那剑子只好反客为主了。得罪了。”
  一声得罪,一声轻叹,掠羽已被剑子点中穴道动弹不得,只得由着剑子把自己藏在一个阴暗的角落。
  被定了穴位的掠羽不死心的说话:“还真是像。。。。。。”
  “嗯?”
  一听到道者尾音提高疑问的语气,掠羽稍微缓了缓口气,接着前面的话说:“这样的眼神,平淡无波,和那人一样。”
  剑子自是听懂掠羽口中所谓的“那人”是指何人,却是硬生生刻意将话题绕了过去:“吾只想知道,那药物的作用以及。。。。。。你是从何得来。”
  “那你问错人了。”
  “慕容封宜?”
  “然也,不过如今只是一把骨灰而已。”似乎是出自为了让剑子死心的心态,掠羽听到他对药的来历如此挂怀,当即反嘴这样说道,就算是他知道他口中的人并没有死,而且他也知道他现在的住处——因为这都是他安排好的。
  道者拂袖一甩,覆手在背,低头阖眼似在沉思。
  原本就一身素净白衣,此刻通透的月光照射进来,只落得零星余晖在道者身上,却像是隐隐发出的朦胧强光般,如幻境中存在。
  半晌,剑子缓缓睁眼,正对着掠羽说道:“你就是他,自然吾的问题,你就能回答。”
  “只是为了能破坏你们之间的关系,也算吗?”
  “公子不可忘了,我们是一条船上的。”
  掠羽闻言先是一怔,又感觉被封住的穴道有些似被解开,于是尝试性的轻摇着手中先前摊开的折扇,送来缕缕微风。
  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十分惊讶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声音却很微弱:“莫非是。。。。。。”
  “所以,只要公子答应能将其门下架空,形成势力的徒有虚名即可。”
  “那也要先给我解穴。”
  “。。。。。。是剑子的不是。”剑子深深鞠了一躬后,给掠羽解了穴。
  “一个有权力的草原部落首领,值得仙长大人特意走一趟?那样,做兄长的吾当真过意不去啊~”
  剑子一怔,良久才道:“莫非公子忘了自壑国立国以来,将谁封相,又是哪个教派为国教?”
  “。。。。。。”
  “吾可以给你一个关于双亲的消息。”
  “若是吾不想了解呢?”
  “那就只能另当别论了。”
  “。。。。。。公子,这是胁迫。”
  “那你方才对吾做的又是什么?夜闯王宫,偷袭国君,皆是死罪啊。。。。。。”
  “这嘛。。。。。。”
  “慕容封宜之墓穴,可有兴趣?”
  “想来此前公子定是去过了。”
  “自然。”
  “剑子还是一样的回答。”
  “耶~做人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不好。”
  “。。。。。。那剑子便答应了。”
  墓穴之内,是来不及凿开的泥泞道路,地面亦是凹凸不平,面壁陡峭形如断崖。偶尔几道冷风从洞口阴暗透光的地方吹入,空气中充满泥水之气味,有些呛鼻。
  阴暗的通道,忽现一点光亮。随之此间的地势也渐渐变得平阔,豁然开朗。向着光线继续向前走上十步左右,剑子在一座早已蒙上灰尘的红木棺之前,猛然停住了脚步。但见那红木棺前一立木纹牌位上书:混元道尊驾鹤之墓。
  刹那间的惊讶掠过剑子墨色双眸,道者一改往日的温和,白眉微皱聚于眉心一点。
  道者心下方寸无多,一样的步履轻缓,行至墓坟前,当即翻手一掌将棺木硬生生劈开。两人在一片尘灰翩飞的迷蒙空气中,拨开迷雾走到棺椁前,而棺木之内中并无剑子授业恩师的白骨,有的则是一卷枯槁。剑子见此情状,在旁边不明所以的掠羽看着自己下一部行动的状况下,愣了一会儿,便将枯槁收入袖中。不待掠羽过问,便拉着掠羽就向回路走去。
  而第一次见到道者神情的肃穆,竟让掠羽不知怎么开口。
  面前这个人,平日里和你开玩笑,让你都能忘却了他原本就略显严肃的脸颊,此刻稍一沉寂下来,便是恍若另一个人。
  剑子不作言语,只是抬眼看了眼站在身前的掠羽,而后取出袖中的枯卷,摊在手心看了起来——
  约莫三甲子前,道尊曾因江湖盛传之俗言而差点被罢了身份撵出去。
  说起来其实也不算是俗言,因为是事实——道尊久远前弑师为了能保住自己的地位。
  一般来说,这个时候一定会遇到什么人,然后成了知己之类的。道尊自然也不例外。不过对象是向来和道尊不和的儒尊。若要说这两个人为什么要不和,怕是连道尊自己也说不清楚,不过道尊从刚开始认识儒尊那时候,儒尊就一直对他不冷不热的。
  现在想想大概是他自己做的事情,让儒尊不堪承认是他的知交。
  道尊为何弑师?
  倒还真不是为了巩固地位。在最后一次的见面时候,剑子依稀记得道尊对他讲过。好像是为了什么故人之子还是什么江湖恩义的。说起来也是自己那时正是年少气盛,又是一时气不过便和前任道尊多争论了几句,然后就把老人家给气病了,在床上折腾了将近一甲子后,终于是熬不过去,驾鹤西去了。
  所以,真相是被他给气死的。
  提这个作什么。。。。。。嗯,接下来的开始,就是发生在这事儿之后的。
  道尊是出身在沧垣国的一个大家族——慕容。没错,就是那个开始就提到早已死了的慕容封宜的家族。
  真按辈分算起来,慕容封宜还得叫道尊一声祖爷爷。
  “怪不得封宜每次见师尊都是一副乖孙子的样子,原来真是孙子。”剑子看到这里,心中这样想。
  道尊落魄了,身为他的至交好友的儒尊,自然是免不了要前来继续冷言冷语说上几句的,不过话都是那么几句,道尊只管着自己打坐,全然不管儒尊讲得什么。儒尊自然急了,直到道尊的道袍上被烟管烫出块黑兮兮的地方,道尊才终于开口勉强应和几句,将儒尊打发了。
  而当时听道尊讲往事的剑子并没有想到,道尊和儒尊再见时,已是在儒尊的墓前。
  原来那次说的要和他结伴远游,是他自己知晓大限将至,想最后看看自己不曾到过的江山画景。而道尊当时只是嘴上图快答应下来,却是转身便忘,传到儒尊那里,儒尊当即呕出猩红死死昏睡过去。
  到现在这个地步,道尊自己也不清楚心中的情绪是什么了,两个最重要的人都因为自己无心之失而逝去。
  “好友,这一坛酒,吾珍藏多年,今日为你启封了。”
  道尊只是平淡风轻的这么一句话,而后,就带着儒尊的骨灰,出游了。
  过程中,还叫他意外知道了掠羽和剑子之间的一些事情。
  而残卷内容到这里,则没有再写下去。
  剑子只是将枯槁放在烛火上,燃了起来后随即往盆内一丢。
  这下,轮到掠羽震惊了。
  要说这可是自己师尊的亲手遗稿,就算不像一些爱显摆的挂在自家厅内表装起来,也该好好收藏起来不是。剑子倒是与他们大相径庭,直接烧了。
  掠羽看不下去:“兄弟,这可是你师尊老人家的遗书诶,这么烧了?”
  “既然师尊已驾鹤,这东西自然也该是随着师尊一起消失了。”
  “呃。。。。。。好有道理。”
  两人说到这里,天已经有些微亮,剑子却还没有走的意思。到下人来叫掠羽下去吃早饭,发现多了个剑子,下人以为是个刺客正要叫来府内的守卫的时候,被掠羽一个手势给打发了。
  此时,房内两人的耳边传来弦音声声,似水悠扬,又似万马奔腾,两军阵前交锋土地震撼崩裂,草木荡无生机。
  每一个音律都撩拨着剑子的心绪,直到。。。。。。抚琴者出现站在剑子的身后。
  2015。12。13

  ☆、Chapter4   踟蹰

  剑子不作言语,淡然的喝茶。暗香涌动,抚琴者已然在身后,但琴声却仍然不间断,反而音律越来越高亢,茶几上一个瓷杯已然承受不住,砰然应声而碎。杯中残留的茶水喷溅而出,几滴溅落到了道者素白的衣袖上。
  时有清风几许,郎朗送入怀中,再加上之前的茶水暗香浮动,此刻满室笼罩在茶叶的远香之中,而琴声也似朦胧帘罩般渺茫,难以听清。
  此时,白衣道者从怀中取出金箫,这箫以紫色为底上面覆了些金,就算没有阳光的照射也照样能把人的眼睛给闪瞎。倒与执箫之人习惯的素净不相符,就像以华丽无双自称的龙宿抚的琴却是质地通透的白玉一样。
  明眼人也多少能分辨得出这两个物品是各自主人互相换了,至于为什么要换,却是没人知道。
  道者手按上箫口,声音与此刻若有若无的琴声有着相近的韵律,仔细听才能听出其中的意味。琴声虽已近乎虚无,仍然带着几分激烈,也似桀骜不可知。箫声柔和,闭上眼聆听仿佛如一潭深山的泉水,深邃却给人平静之感。倒也消除了几分琴声的激昂。
  而这正沉浸在其中的两位演奏者,似乎忘了此间主人的存在。
  但见掠羽稍微清了清嗓子,道:“二位此等闲情,不如改日办个比赛再一同切磋吧。”
  “好友以为呢?”
  见剑子亮眼发光,盼望自己答应。
  “平日里闲来无事弹奏一曲足够了,何必去搞什么比赛,浪费精力。”
  “啧啧,真是可惜了。可惜那些好友看不上的人,自恃甚高,以为好友不过尔尔。”
  “这种挑衅还说服不了吾。”
  “耶~剑子可是为好友将来考虑啊。”
  “儒道不相同,何须汝一个道门长老管儒门的事儿?”
  “好友这句话可是磨灭了我们和佛剑在一起经历的这么事情呀。佛牒可是会动气哦。”
  “很久没喝汝泡的茶了。”
  剑子只是一笑,极浅。但于掠羽的角度看来,道者低头泡茶的神情格外温柔。
  “那个。。。。。。慕容封宜,真的没死。”
  闻言剑子停了手中洗净茶杯的手势。
  “嗯?”
  掠羽起身,缓缓摊开手中的黑色镶金边的折扇,道:“不过也丢了半条命。现在是个只能躺在床上的主儿,你们想知道什么,可是得趁早。听说他前几天不能看见东西,连触觉也没了。”说完,掠羽看了眼剑子。
  掠羽此刻忽然提起慕容封宜的用意为何?不怕龙宿会私下找他就是已经和龙宿达成了共识。
  剑子喝了口刚温好的茶,说道:“免惊慌,吾已让药师已经前往为封宜医治了。”
  此时,门外一侍卫躬身拱手道:“王上,北岐告急。”
  掠羽心中恍然:所以这两个人一前一后的来,不是为了要和我商量,而是要拖住我的?
  照理来说,北岐山现在是横沟的底盘,是怎么通知也通知不到壑国。甚至可以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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