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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行人,都是有些法力的,白大帅若不是把功夫下足了,我们也不会轻轻易易的被他丢到这石头洞里喂你。你说我想得对不对?”
黑衣男子勃然大怒,不但竖起两道长眉,圆圆的鼻孔也随之翕动不止:“对?对你奶奶个腿!对你娘了个脚!我和他之间是清清白白的合作关系,你敢污蔑我与他的情谊?虽然我的确是丰神俊朗一表人才,可孝琨他哪里像老太太?无知秃驴,你再敢胡说八道,本尊今日第一个活吃了你!”
九嶷翻着大眼睛想了想,随即反应过来——白大帅的表字,正是孝琨。
伸手向下挠了挠大腿根,他很识相的换了话题:“请问,你怎么称呼?”
黑衣男子冷笑一声:“尔等无知小子,不必知晓我的姓名。在你未被我吞入肚腹之前,你可以称我至尊、大神、或者谪仙人。本尊的心胸是广阔的,不会计较这些表面功夫。”
九嶷点了点头,紧接着又问:“那么再请问,我们两个人,你打算先吃哪一个呢?”
黑衣男子不假思索的抬手一指皓月:“他。”
皓月面无表情的望着他,显然没有坐以待毙的意思。而九嶷顺手又抓了抓下腹,然后抬手撅嘴,吹飞了指甲缝中的一根卷曲毛发:“为什么?吃妖补妖?”
黑衣男子收回目光,转向了九嶷:“孝琨既然把你送了下来,想你就不会是平常的法师术士。吃了妖类,对我自然是有裨益,若是一时间无妖可吃,那么拿你这周身带有妖气的修行人充数,也可以暂时果腹。这个道理,你不会不知道。”
九嶷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没错没错,我前些年藏在深山老林里,没少捉狐狸精。对于狐狸精我一贯是先奸后杀再吃,的确补得很,不信你看我这一身腱子肉。”
此言一出,洞内静了片刻。皓月手摁胸膛,失控一般又干呕了一声;四脚蛇躲在九嶷怀里,四只爪子也有点发硬;黑衣男子皱着眉毛张着鼻孔翻着嘴唇,神情痛苦的对着九嶷审视了一阵,末了开口说道:“你这秃驴实在龌龊,要不然,我还是先吃你吧?”
正当此时,皓月站在九嶷身后,毫无预兆的开了口:“妖孽!我知道你的真身了!”
他这一嗓子来得很突然,把九嶷和黑衣男子一起吓了一跳。而皓月端然站立了,仰起头转动脑袋又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一口气息含于胸中停了停,他随即长吁一声,然后斩钉截铁的说道:“你是一头驴!”
黑衣男子对着皓月缓缓一眨眼睛,然后却是微笑了:“没错,本尊在千年之前,的确是一头驴。”
手摁膝盖向上一起,黑衣男子如同身下腾空一般,轻飘飘的成了站立之姿。抬手又将肩上长发向后一撩,他抬起苍白的赤脚,绕着九嶷踱了一圈。末了重新停在九嶷面前,他负手而立,傲然一笑:“本尊在人间行走多年,俗姓吕,名清奇。你二位一秃驴一小妖,想必是没有听闻过我的大名,不过没关系,能够以尔等粗鄙之身,入吾兰麝之口,也算是你们这一生的造化。罢了罢了,这个僧人且去池水之中洗涤一番,那个白白嫩嫩的到我面前来,让本尊先受用一顿吧!”
皓月纹丝不动的站在池边,神情冷峻的望着吕清奇,两只手垂在身边,慢慢的攥成了拳头。吕清奇迎着他的目光,却是笑微微的意态悠然。显然,他是存了必胜的把握,并不把皓月的本领放在眼中。
双方足足僵持了三五分钟,最后吕清奇像哄孩子哄腻了一般,含笑迈步,意欲对着皓月出手。皓月提起一口气,因为看出了他的企图,故而决定先发制人。
然而就在皓月要动未动的一刹那间,吕清奇忽然圆睁二目哀嚎一声,震得整座石厅轰隆隆一颤。原来九嶷在他二人对视之际,悄悄的仰起脸抬起手,一把抓向了吕清奇的裤裆!
九嶷看出这吕清奇并非等闲妖物,不是能被自己轻易降服的,故而心狠手辣,使尽全力攥住了对方的蛋。哪知吕清奇的惨叫声音居然响如山崩地裂,他在巨响之中一时间气血翻涌,手指竟会拿捏不稳,随即眼前一道白影闪过,正是吕清奇抬脚踹向了他的胸膛。
皮糙肉厚的九嶷只感觉有巨石劈空而至直撞心口,连叫都没有叫出一声,他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直接就向后飞了出去。“啪嚓”一声大响,他仰面朝天的在池水之中砸出了一朵巨大水花。幸而池水极浅,他晕头转向的坐起身来露出脑袋,“哇”的一声喷出了一口鲜血。
然后仿佛出于本能一般,他翻身爬起来,连滚带爬的向前逃跑。一边跑,口鼻之中一边继续滴血。一只小爪子从他的怀里伸出来,惊慌失措的为他又捂嘴又捂鼻孔。与此同时,皓月见吕清奇如同能够御空飞行一般,纵身一跃便跳到了自己面前,便识相的转身迈步,一溜烟的也逃了。
尼罗 说:
本文的反派大boss,就是这个德行。
第二十八章
九嶷虽然不是铜皮铁骨,但距离铜皮铁骨也差不许多,万没想到吕清奇轻描淡写的一踢,竟会踢得自己呕血。胸膛闷闷的又有胀痛又有裂痛,他不知道自己受了多重的内伤,单是下意识的向前狂奔。奔着奔着一低头,一道疾风从他的光头上方扫过,正是吕清奇追赶上来,一腿扫向了他的脑袋。这一腿虽然是扫空了,但疾风不但刮得九嶷头皮生疼,前方咫尺之内的石壁受了疾风的一扫,居然石屑飞溅,显出了一道浅浅的痕迹。
九嶷在近几十年内,还未见过如此厉害的妖精,一时间不由得心惊胆战。眼看自己已经无暇再拐向来时的入口,他索性提起一口气,对着前方石壁纵身一跃。双手双脚一起使了劲,他调动了所有的手指脚趾,如同猿猴攀援绝壁一般,一路头也不回的往高处爬去。爬着爬着一扭头,他看到了不远处的皓月。皓月四肢修长,且比他苗条了一圈,所以攀爬之时更为灵活。九嶷知道他有个好鼻子,在暗中是最占便宜的,故而不假思索的调转方向跟上了他。一边爬,他又一边气喘吁吁的小声说道:“狗崽子,等等我!为了保护你,我被那头驴踢出内伤了!”
皓月背对着他嗤之以鼻:“保护我?哼!”
九嶷横挪了几尺远,正好挪到了皓月的脚下。眼睛盯住了对方的脚后跟,他上气不接下气的追着脚后跟爬。越往高走,越是黑暗,厅内的灯光全是附在了下方石壁上,另有几枚大夜明珠悬于倒垂在半空中的钟乳石尖端,虽是煌煌然的大放光明,但也只能照亮周遭有限的一点空间,大部分光明还是洒向了下方。吕清奇向上跳了几跳,仿佛是不大善于攀援,可又不肯眼睁睁的看着九嶷与皓月逃跑,故而恶狠狠的攥着拳头夹着腿,他仿佛兜了一裤裆火炭一般,痛不可抑的仰起长脸张开厚唇,开始仰天长啸:“昂!!!”
这一声来得中气十足,真有山呼海啸的效果。皓月紧闭双眼垂了头,胸腹贴在石壁上一动不能动,九嶷则是一哆嗦,从鼻孔中又漾出了一股鲜血。四脚蛇瞪着眼睛张着大嘴,一只爪子揪着九嶷的一撮腋毛,另一只爪子揪住九嶷的一只奶头,细长尾巴垂下去轻轻摇摆,已是彻底的吓傻了。
吕清奇怒不可遏,叫得痛快,震得碎石纷纷坠落,未等他痛快完毕,一块湿漉漉的小石头从天而降,直落到了他的嗓子眼里。无可奈何的收了声,他低下头“咔咔”的咳嗽了几声,及至把那块小石头咳出来啐远了,他仰脸看清了九嶷与皓月的方位,然后双腿屈膝用力,大吼一声直窜向上:“神驴追魂脚!”
在他咳嗽之际,皓月与九嶷便已经开始继续攀爬,并且还是飞快的爬,导致吕清奇估计错误,腾空而起之后右脚蹬出,一脚踢中了九嶷方才的停留之处——方才是在此,然而此刻早已向上又爬了几米远,而坚硬石壁在吕清奇的脚下,竟是如同软豆腐酥点心一般,他那右脚深深的插入石壁,一直没到了小腿。吕清奇一愣,想要再往外拔,小腿与右脚却是嵌于石壁之中,一时间动弹不得。左脚没着没落的垂下去,他没有当猴子的天分,两只手扶着石壁,不知道怎么抓也不知道怎么踩。只听“嚓”的一声响,他低头一望,发现自己在半空中被迫练习一字马,因为两条腿劈叉的过了分,导致裤裆撕扯了开。
紧缩长眉怒哼一声,吕清奇飞起左腿用力一踹石壁,借势强行抽出了右腿,带出碎石无数,留下石壁表面一道深深的孔洞。凌空一个后翻落了地,他快步跑向了石厅暗处。九嶷和皓月停留在高处向下望,先还不知道他意欲何为,结果不出一两分钟的工夫,他从暗处又跑了出来,却是在短时间内换了一身崭新的白衣。
站在池畔抬起头,他对着攀附在石壁上的两个人怒笑了一声:“好,好,两个蟊贼!既然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本尊不客气了!现在,就让你们见识一下本尊的独门功夫,让你们死前也开一开眼界!”
说完这话,他晃晃脖子扭扭腰,随即大吼一声:“仙驴腾云腿!”
九嶷愣了愣,腾出一只手向上一挠皓月的小腿:“腾云腿是什么腿?”
皓月想了想,然后思索着答道:“不知道,我只听说过云腿。”
正当此时,下方的吕清奇有了动作,他向上举起双臂,开始直上直下的蹦跳。几蹦之后,九嶷与皓月一起睁大了眼睛——吕清奇越蹦越高,最后竟有了腾云驾雾的意思,并且不再只是直上直下,而是渐渐的有了方向,而那方向,自然是正对着他们两个人!
“他不会爬!”九嶷大声喊道:“他要直接蹦上来!”
皓月一咬牙,因见这天然的大石厅的确是高不可测,故而索性不问前途,气运丹田一味的只是向上爬。九嶷照例是追着他的脚后跟,爬着爬着一回头,他冷不丁的看到吕清奇自下而上直冲向了自己,因为怒气勃发,所以一张苍白长脸越发的又白又长,真如鬼魅一般。九嶷惊得怪叫一声,正打算腾出手脚迎击此驴,哪知道在双方近到咫尺之时,一根垂下的钟乳石挡了吕清奇的路。吕清奇眼看自己就要迎头撞上它,虽然相撞之后受伤的也不会是自己,可是自己一旦坠落,又要重新运功,未免过于费时费力。故而在半空中灵机一动,他张开手脚,一把抱住了前方的钟乳石。
抱住之后伸长右臂,他对着九嶷就是一掌,然而九嶷将身体紧贴石壁,让他险伶伶的打了个空。吕清奇见他二人又要逃,气得吼道:“昂!本尊的地盘,岂能容得你二人撒野?现在再让你们见识见识本尊的圣驴夺命踢吧!”
话音落下,他手抱着钟乳石一扭身,同时闪电一般的飞出了两只赤脚。腿到底是比胳膊长,这回他先是一脚踹中了石壁上的九嶷,随即松开双手踩着九嶷向上借力一跃,又一脚踢中了正要攀爬的皓月。
三个人一起张牙舞爪的坠落而下,吕清奇落地之后,一个鲤鱼打挺便跳起了身,九嶷与皓月却是姿态扭曲的瘫在池畔浅水之中,全被摔了个七荤八素。九嶷的胸膛也疼,后背也疼,简直快要喘不过气;皓月的后腰被吕清奇的脚趾头戳了一下,像折了骨头断了筋一般,也是疼得不敢乱动。至于九嶷怀中的四脚蛇,则是干脆晕了过去。
尼罗 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