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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rhp-adhp]玫瑰墓园的珠宝商之死-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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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闭眼的美杜莎里,对暴力与强|暴的描绘是冷静的斥责的,玷污冰冷月光下那具纯洁身体简直罪不可恕,里德尔却觉得自己看到了不那么平静的东西,在美杜莎发间扭动着,与阴影略有融合,过了很久他才意识到自己看到了一只微小的正在奔跑的黑马。
  也许是巧合,或者是我自己的联想。里德尔选择性忽略掉了这个发现。
  直到波特剃得极短的头发又渐渐长长,四处乱翘着,让他重又想起了美杜莎头发里似乎隐藏着的马鬃。他也重又想起那些关于画家与模特精神结合的说法,像最阴暗的小报记者一样怀疑起波特是被邓布利多有意识、一步步地引导成了最合适的模特,灵魂吸引与腐蚀同步进行,换言之是邓布利多饲养了波特心中的怪物——为完成他最终的作品。
  波特显然是发觉了自己越来越可怕的变异,想要逃离却无法逃离,继而一再发生了摧毁他生存意义的事,被女友甩掉,教父死亡,他发誓用艺术追求来换取爱,爱与艺术追求都彻底毁灭了,他杀死邓布利多的动机比苏格兰场所认为的更多。
  对此毫无常人面对杀人犯该有的畏惧恐惧或厌恶感,里德尔只觉得对波特的容忍度有所提升。他不能容忍小白兔在自家厨房里蹦跶,却能容忍一个杀人犯不断替他绷画布,刷上他喜欢或不喜欢的底色,白天像在梦游,夜里却清醒地睁着绿莹莹的眼睛四处游荡。
  波特处在疯狂的边缘,心理压力与长期幽闭生活造成的生理压力把他折磨得更像只野兽了,裹在制服里的肉体那么暴躁发烫,里德尔常常能闻到白杏仁的味道,辛辣又甘甜,那是许多年来渗透进波特皮肤里的天然矿物粉末与化学药剂,自然与人工的冲撞气味,融解在血管里,随着高温蒸腾出体表。
  疯子看起来很难开口,其实却已憋了满肚子的话想要倾诉,一旦被恰当引导就会滔滔不绝。
  里德尔毫不懈怠地寻找着切入点。
  他问他是否知道美杜莎的头发里藏着匹黑马,波特正在用排刷抹兔皮胶,刷子在画布上打了个顿。
  “顺时针旋转一百八十度,”波特说,“在夜晚冷光照射时可以看得更清楚,那里颜料材质不同,颜色会比周围的黑色更暗一点。”
  “你比任何人都更了解他的作品,”里德尔装作惋惜地说,“失去你的解答,将会有很多谜语被当作传奇流传下去。”
  “你当然不希望他被当作传奇,也许吧,邓布利多的确不算什么非常神经质的古怪画家,可他的作品就是传奇,而你能被别人记住的正好相反,不是作品而是你血淋淋的心。”波特轻易看透了他的虚假和冷嘲热讽,回以里德尔最痛恨的蔑视。
  里德尔佩服自己居然微笑起来,“如果赞美他并蔑视我能让你觉得满足,我不介意贡献出我的名声来让你嘲笑。”
  男孩为他做作的绅士风度感到反胃,因为那种风度往往是里德尔表现给女性的。
  他踟蹰了片刻,在继续彼此激怒和好奇间选择了后者,回到最初的话题,“你看到了那匹马,”他缓慢地说,观察着里德尔的表情,似乎只要里德尔显现出哪怕一丁点计谋得逞的样子他就会立刻躲开陷阱,“那里描绘得很精致,不会是巧合,你觉得它的存在是想表达什么?”
  里德尔抑制住了几乎要从眼睛里跳出来的愉悦。
  “那是神话的另一种可能性。”他面无表情地说,“想象一下,波塞冬变成马强|暴了美杜莎,如果那不止是强|暴,还有女性本能中对展示力量者的迷恋?也许波塞冬伤害了她,但美杜莎的心境却会是完全不同的,你模拟一下,这种情况中遭受神遣的美杜莎会是怎样的心情?”
  男孩抿着唇没有出声。
  “你早就模拟出了,不是吗?询问我只是想要再次确定,”里德尔蹲下来,拿走他手里的刷子,继续把快要凝固的胶液涂抹均匀。“美杜莎为什么要闭上眼睛?这个谜题的答案是爱。她为了爱而克制自己,不去睁开眼睛看她所爱的人。因为她的视线会像炽热的地狱之火,把她所爱的人带往毁灭。所以这幅画是披着斥责强|暴的外壳的,更深层次的斥责精神强|暴之作,最可怕的不是施加在美杜莎肉体上的暴力,而是施加在精神上的暴力。他意识到她全部的痛苦和痛苦的自制都是来自那颗被动变化的心脏,让她从复仇者变为献祭者。”
  波特似乎在咀嚼这些词汇,站起身来俯看着里德尔重复机械的刷胶动作。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你能理解邓布利多到这种地步?”他忽然把矛头转向了里德尔。
  被抹上最恶心的一团颜料般的恼怒让里德尔有那么一瞬间几乎不能维持冷静,他低垂着眼睫,强制自己把注意力放在手腕均匀的力度上,把兔皮胶刷得完美再完美些,“以前看到闭眼的美杜莎时我没有想到这些。”
  他轻声地,继续说,“可你让我想到这些。我希望自己是波塞冬,是可以占有你的灵魂的人——是的,波特,我相信人拥有灵魂,比任何宗教狂热者都更为相信。这也许是唯一可以不灭的东西——于是我理解了另一个同样想要占有你的男人。”
  即使已听过许多从他嘴里蹦出来的露骨的话,男孩还是语塞了,移开视线。
  “……你弄错了一件事,”他微弱地说,不知究竟是因为羞涩还是丧失勇气,“我不是那幅画里美杜莎的原型,我只是个静物,一个静物的作用除了可以让画家确定造型,还可以唤醒脑中关于美的最初始的回忆构成。”
  “你只是个静物。你只是个静物?”里德尔喃喃重复道。
  “我是的。”男孩深吸一口气,坚定地回答。
  里德尔为此皱眉。
  他曾在对他的管家身穿全套制服丝毫不给他看除脸之外任何一寸皮肤的行为感到挫败时,端着烛台走下地窖,在沉睡着他父亲老里德尔和其妻儿的棺木旁,是正在复活的耶稣。
  他触摸大理石的皮肤,为其逼真到可怖的质感而战栗,他的手指抚过冰冷的膝盖,滑进双腿间令人心悸的缝隙,直到触及坚实不可亵渎的水面。没有亵神的罪恶感,不止是他不信神明,更因为这座雕像并非耶稣。雕刻者没有哪怕一丝想要奉献给宗教的意图。那不是神的,而是雕刻者自己的东西,从纵容了模特古怪的心理阴影开始,它就不再是耶稣。
  邓布利多失控了,完全是在复原模特,偏离创作主旨到连给它钉上圣痕都舍不得的地步,因为每一锥都会像敲在模特本人身上一样。它该有疤痕的地方没有疤痕,不该有疤痕的地方却有特殊印记,譬如在小臂而不是在手掌上的贯穿伤,里德尔确信在波特手臂相同的位置一定能找到原型。
  没有人会比里德尔更清楚,这座雕像是怎样一刀一刀被凿刻出来的。质感太过真实,把活人的灵魂都一并注入,里德尔几乎发疯地怀疑,如果不是真正触摸过感受过,人类不可能像造物主一样创造出这种程度的实体。
  可即使如此。
  他看着毫无动摇的男孩。
  即使如此,即使有过那样的触摸,波特也会认为,那是制造一座雕塑所必须的。如同抚摸静物,体验丝绸与麻布的区别。
  “我是个静物。”
  他能听到男孩心底坚定的认知,不可动摇,宛如深层催眠。这样的语言,如同耶稣面对十字架时的坦然,他的任务就是代世人赎罪,除此之外自我催眠到对痛苦都无法畏惧。
  他看到一只代替棺材的浴缸,男孩静止着维持破开水面的姿态,身体与物体接触的边沿用颜料勾线,固定位置,在需要他的时候,他也许连续数小时重复体验死亡。第二个十分钟,纹丝不动,第四个十分钟,血液往支撑身体的手脚聚集,泛红,第六个十分钟,手指有些浮肿,但他除了呼吸,和人偶没有区别,第八个十分钟,肢体发麻,肌肉自发颤抖来维持血液流通,第十个十分钟,眼前出现白光和黑点,因为他想要压抑呼吸起伏而导致脑供氧不足,他会失去对四肢的知觉,意识与肉体对峙,认为自己本来就是静物。
  这敬业的模特从没露出过痛苦的表情,也从不诉说,因此那个沉浸于创作的艺术家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在施加怎样的折磨,又或者他注意到了,却因为想要创造出伟大杰作的心愿,和对男孩承受能力极限的了解而继续下去。
  “所以你从来没有认为,哪怕只有一秒,认为他对你是有超出对静物的感情的?即使我和你同样确定了他对闭眼的美杜莎有着怎样的情绪?”
  里德尔捕捉到这个信息,同时捕捉到自己正站在切入点之上。
  “我也同样可以确认我不是原型,”他们的视线第一次这么毫无遮掩地触及,波特没有断开连接。
  “你是否知道这个人……盖勒特·格林德沃?”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都六点爬起来十一点下班,唯一的休息日要么开会要么值班要么亲戚来家里坐一整天陪聊,我只能说这篇文我发誓不会坑的
  以及,用ie、opera和谷歌浏览器都没法修改之前章节也不能回复,要么刷不出网页要么刷不出回复按钮要么无法登陆,我只能用ie登陆发文,真的只是电脑问题么QAQ
  以及以及,谢谢还在蹲坑的好姑娘
  啊真的变成了碎嘴子怪阿姨……祝天气凉爽
  

  ☆、ACT。12

  
  那名字在里德尔脑中最初激起的词汇,正是斯基特为邓布利多所著传记里一再重复的描写:金发碧眼,年少俊美,才华横溢。
  然后其它描述才接连浮现:现定居维也纳的柏林音乐家。他的音符是王尔德笔下亨利勋爵将道连格雷诱入歧途的低语,魔鬼的演讲,他肆意操控听众的情绪,常常将整个剧院的气氛握在掌中,从而曾造成“全场女士流泪不止”的轰动性传奇。
  这种传言部分是女士们为表自己与别的女士一样柔弱而辅助的美丽谎言,里德尔选择只相信传言的一半,带着讥讽和细微惋惜。格林德沃的黄金时代在他选择回到德国发展另一项事业后渐渐落败,天才光环没能支撑他的野心。
  “据我所知,这是个因为煽动群众而入狱的半吊子音乐家和半吊子政客。”里德尔尖刻地答复他的管家,“做音乐家时想把音乐当作控制人心的武器,做政客时又把政界想得和音乐一样浪漫,失败是注定的。不过你真正想问我知不知道的,应该只是他在戈德里克山谷游玩的两个月。不,我不知道,斯基特对那两个月的形容非常简短,我能挑出来的有价值的词汇只有金发碧眼,年少俊美,才华横溢,不过这三个词汇似乎已经说明一切了。”
  “因为情报缺稀,即使斯基特也伪造不出更多。”波特挑了墙角的小沙发坐下,里德尔有些恍惚地想起这正是莱斯特兰奇夫人最喜欢的位置,因为光线从窗户照过去,正好在墙角框出一块三角柱形的阴影,坐在阴影里的人就像被笼罩在梦幻中,可以欣赏灰尘在光线里沉浮而自己安全地处在这种动态之外。
  “你知道的比她多?”
  “我听过目击者的描述,”波特停顿了一下,不带任何情绪,客观地说,“一八六三年的目击者试图警告我,邓布利多是个危险源,所有他在乎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更何况他并不真正在乎的人。我是他并不真正关心的人,我的价值在于我既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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