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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这两天怎么样?”男子看了看屋子里昏暗的烛光,这才注意到星空面前的女子,“有客人在这里,抱歉,打扰了。”
“不,没事。”星空摇摇头,殷勤地指着边上,“大哥哥先坐坐吧。”
面前的女子突然拉住星空的衣摆,星空顺势低头,看见女子眼中闪着亮光,嘴角扬着不明的笑容,轻轻询问:“你是说,脸皮要厚是吗?”
星空怔怔点了点头,女子突然起身,以超快肉/眼几乎看不真切的速度飞扑到身体有些僵硬的大哥哥怀中,挂在他身上娇滴滴道:“惣右介~你是来找我的么~果然我们心有灵犀一点通,我难得晚回家一次你就来找我了~”
一多汗从星空脑门划下,看着被埋在黑暗中的脸,莫名的感觉到周身温度降低,大脑直接卡壳,看着女子在大哥哥身上蹭啊蹭蹭啊蹭,唯一的感想是——女人果然翻脸比翻书还快!哦,除了她!
很快,这种感慨就被郁闷替代,看到帮助自己开店并且教导自己的帅气大哥哥被人吃了豆腐,星空心里阴云密布,这么长时间她还不知道大哥哥的名字,只是偶尔会来她店里帮个忙——赚外快,每次他一来,就有很多女性蜂拥而至。
咬手帕,原来大哥哥的名字是惣右介~
本以为这出戏已经很戏剧很精彩的星空万万没想到一个衣着体面面容肃穆的英俊男子就着屋外的七彩霓虹踏了进来,目光直指角落里拥抱的两只,听不出感情的声音机械般响起:“雏森,如果你想拒绝我也不必随便找个人。相信我的观察判断,我们将会是很幸福的一对,下个月四号是个好日子,不然我们直接订下如何?”
星空的三观被刷新了,在越加低温的屋中抖了抖,虚弱地靠在墙上。那一瞬间,她已经脑补到了自己的恋人外遇被抓包,结果一回头,竟然是小三强势插足要上/位。大哥哥快来教教他,碰上这种情况要怎么办,她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啊!
“哈?!”雏森瞪了眼英俊男子,手还牢牢抱着大哥哥的腰,恶声恶气,“木下老师,看到你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
木下微微偏头,好奇道:“什么?”
雏森邪邪扬起唇,露出和之前的优美截然不同的带着妖气的笑,倏地收拢,可怜兮兮道:“哎~心理学的太多,人就变/态了~”说完,胆大地对着大哥哥的嘴狠狠啵了一下,那声音,简直惊天动地,至少星空这会儿觉得很颤抖,感觉似乎天要塌了,可是很诡异的,周围的寒气似乎降低了很多。
木下眉头蹙了蹙,思考着什么,很快松展开,挤出极淡极淡的笑:“你不必这样,我不会逼你。我知道你还不想这么早被婚姻束缚,没关系,时间还长,你会明白我才是最适合你的。”木下转身,叮嘱,“我先走了,你也赶紧回去吧。今天你就不要回学校拿车了,晚上别在外面多逗留。”
一场硝烟弥漫的惊天大战就这么诡异地结束了,星空觉得她的心脏有些虚弱,她竟然完全没有看出来事情的走向!原来她还太嫩了,需要磨练!
“惣右介,你听我说,我和他没什么,是他自作动情。我对你的情天地可鉴那~~”星空放下的心猛然提起,看到大哥哥朝她微微颔首,正准备打声招呼,却又瞥到那个抓着他不放煽情地说着情话的雏森,身上的寒毛蹭蹭立起,还未出口的招呼直接就卡在了喉咙里,看着两个人一前一后地离开。
死缠烂打什么的,真可怕……
这绝对不是她给的建议,恩,她只是个路过的……
作者有话要说: 你没看错,真的没跳章!
☆、死期将近大彻悟
“惣右介,你听我说嘛,我和他才见过一次,真的没有什么的!今天是挨不过同事的请求我才来的!”我磕磕绊绊地跟在他身后小跑步,而某只旁若无人地大迈步,完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靠之,“蓝染惣右介,你丫给我站住!”
蓝染脚步顿住,微微侧脸,斜着眼睛看向我,似乎在嘲笑我本性露出来了。我咬咬牙,脸上挤出灿烂的笑,颠儿颠地凑到他身边,狗腿道:“你是在吃醋嘛~我好开心哦~”
“是吗,第一次见面就有人向你求婚,本事挺大。”蓝染不为所动,明明是嘲讽的语句,声调却毫无起伏,“为此还特意穿成这样,看来是我打搅了你们的好事。”
穿成这样?我低头,不就是普通的连衣裙么,小了些我也没办法,看不成看得出来有赘肉?不会吧,捏一捏,还好啊,义骸的质量挺好的,不太会吸收脂肪的说。
“哼。”他轻哼一声,嘲讽的目光扫了我一眼就迈开脚步,似乎和我多说一句话都让他觉得浑身不舒服。
我今天喝了点酒,又被木下那个脑残货说的很是抑郁,加上风这么一吹,头顿时大了,无名之火蹭蹭而起。这个男人怎么这么别扭!难不成还来大姨夫了么!当初他升天的那股气势哪里去了!整天对我横眉竖眼的,不就是端了他老窝么!又没有让他断子绝孙!这几天我都这么巴结他了,他倒好,她一不在就出来找小姑娘!
越想越怄气,我恨恨地跺了跺脚,掉头就走,没注意身后就是台阶,身体突然丧失了所有主动权,我就这么愣愣地一脚踩空摔了下去,眼前已经泛起了雪花,想要伸手去撑住什么却无能为力,直到一阵风过,熟悉的怀抱将我接住。
“你眼睛哪里去了?!”
我呆呆地抓/住他的衣摆,听到他责备的话,委屈顿时涌了上来,水汽氤氲了一人看不真切的眼,抓着他不肯松手,闷闷地哭。
这是距离上次看见羽渊后的第一次犯病,无声地提醒着我时间的减少,我真的吓到了,酒意全消,怒气全无,就这么扒拉着他,固执地埋在他胸前不肯离开,对他的询问也只是闷闷地摇了摇头。
从担心他离开固执地守在家中恶补历史,到派尤跟踪他出入定时汇报,到放心他一个人独自行动。我知道他心里有我,在看见羽渊被扔出去那个明显留了手的坑我就知道我的封印对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好的效果。
一切的一切我心里其实都清楚,我知道他只是纯粹地在生气,不想理我。只是知道这些,我心里就常常漫着喜悦。可是,饱暖思淫/欲,生活越是平静,我就越加不满足,想要的更多更多。直到这几日,他终于与我说话,虽然很少,虽然带着冷嘲热讽,可——
我不想死了怎么办。
我紧紧拥着他,没有花言巧语,没有旁敲侧击,将一直埋在心里的话吐出:“不要不理我好不好。”整个人刹然轻松了下来,是啊,搞那些乱七八糟的,根本就不适合我。
他叹息一声,将我拥紧,我不自觉地高兴起来,却在下一刻被果决地拉开。他不再难以捕捉的眼神闪烁着复杂的光芒,渐渐转为坚决,语气透着浓浓的失望:“雏森,你始终没有明白。我从来不觉得我想要什么得不到,从来不觉得我真的有什么真的珍藏心里。直到骗你前往虚圈的时候,我都这么以为,甚至以为你很了解我。可实际上,你从来没有相信过我。”
他说着,伸出了宽厚的大掌,如同多少次在静灵庭中,轻轻放在我的头顶,揉了揉,露出牵强却难得真诚的笑,“我的思想,我的情感,我的尊严,都叫我无法包容,你明白吗。”
繁华的闹市,七彩的夜灯之下,谁也没有多花一分心思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一角。他温温地笑着,从未有过的迷人,可他的手却放开了我,一步步朝我远离。逐渐远去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与斑驳彩灯之中,不带一丝留恋,仿佛要彻底从我的生命中抽身离去。
泪毫无预兆地从我脸颊滑下,将眼前已然清晰的背影再次隐入朦胧,我朝着他伸了伸手,喉咙如同被什么卡住一样什么词语都吐不出来,一股腥甜涌了上来,我强忍着吞下,看着抓空的手,凄惨地笑了笑,脑袋里只有一个词——回家。
我要回家,我不要在这里,这里……不属于我。
不清楚我是怎么到回到家里的,走回来的?打的的?这个问题好像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为什么会说我不相信他。有没有搞错,一个野心家居然用这种悲伤的气息质疑她的情感?!我是阴了他,我是背叛了他,我知道我不对,可是他怎么可以这么说,好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徒劳,他怎么可以!
身体重重地倒在地上,屋里漆黑一片,玄关没有鞋子,他没有回来,他也不会再回来了。我扯了扯嘴角,发现连动一下都觉得很吃力,似乎全身的细胞就叫嚣着疲惫。
心突然平静了下来。
我贴靠在冰冷的地面上,侧脸看着黑漆漆的屋子,看着落地玻璃后被花墙包裹的上空闪着淡淡的昏黄,看着遥远的星空闪烁着几颗孤星。爱不是无私的么,我对他或许根本就算不上爱,或许只是崇拜?其实,这些复杂的问题答案有什么好重要的呢,我活得够久了,也许早就倦了,偏偏只是不死心地等着一个答案罢。要是,我死后会回到我本来的地方就好了,要是,我只是……羽渊所说的我,就好了。
轻轻吐了口气,身体忽然轻松起来。女人还真是善变的动物,之前还不想死,这会儿就闲时间太长了,我合上眼,毫不客气地昏了过去。
我睡得很安稳,很快活,可是总有人见不得我好,将我从沉睡中拉起,疲惫地睁眼,看到的是哭地昏天黑地的尤,她喃喃地叫着姐姐,姐姐。
唔,我这义骸的手法简直得到了浦原的真传,要不是材料不够,肯定要做一个像黑崎一心一样可以随年轻增长的。想着想着,我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过来我混沌的脑袋有点被惊吓到了,尤好歹是个漂亮小萝莉,就是哭的很了,那也是梨花带雨,面前满脸胡子带着黑眼圈的糟老头子就不一样了,他看到我醒了,皱起了长久不梳理而杂乱的浓眉,语气却是前所未有的正经:“你现在很虚弱,我将你从义骸里放出来了。之前你不是只是灵力枯竭么,虽然在现世恢复缓慢但应该不至于严重到现在危机性命。”
他似乎想趁着我醒来的功夫一口气把所有疑惑问完,不带丝毫停顿地提出了他的猜想,“是不是蓝染做了什么?你毁掉崩玉后灵力就很微弱,想要封印他本来就很困难……”
我轻哼一声,打断他的话,原来想太多的人真的让人觉得很烦躁,果然还是寿命长太闲了才会找事做么?大约是知道自己没几天活头了,似乎一下子理解了以前从来没有发现的事情,要是两个相爱的人每天在一起都在斟酌思考对方接下来会有什么对自己不利的动作,真是让人蛋疼到碎了。
作为一个大彻大悟的过来人,我强打起了精神,有那种神棍的拖长调有气无力地说了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喜助啊……智商和情商成反比,你需要均衡一下你想象力丰富的大脑……”
说完,我很不负责任地继续晕了过去。
再一次醒来,我已经出气多进气少了,身上软/绵绵的好像除了一双眼睛一个暂时还可以思考的大脑,什么都不存在。哦,真要说的话,我天生的体质敏感地感觉到了我身上如同水龙头大开般疯狂/泄/出的灵力。
床侧,准确说应该是实验台边,静静地坐着几个人,浦原在忙着什么,夜一难得不毒舌地静静地看着我,倒是两个小鬼,红肿的眼睛明显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