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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镜在哪?”他现在只想早日找回记忆,然后离这个让他梦碎的镜灵远一点!
镜灵指指身后,语气十分吊炸天:“喏,那就是啊。”
神马!飞仙目瞪口呆的看着身后那深入云层之中的崖壁,风中凌乱。
他会告诉你们他刚才还想着怎么把昆仑镜顺走么?怎么可能!关键是这么大让他怎么拿啊!!TAT“这玩意儿要怎么用?”
镜灵大手一挥,只见那万丈之高的崖壁闪现出了一片朦胧的白光,她指指那处,道:“站前面,面朝着昆仑镜,闭上眼睛。”
飞仙照做。
镜灵阴测测一笑:“一——二——三——走你!”她把飞仙一脚踢了进去!
飞仙:昆仑镜!我问候你全家!
镜灵立身于昆仑镜前,微微一笑,身形慢慢变潜,风中隐隐传来一句话:“初影已现,轻鸿岂远?命本天定,却又事在人为。飞仙,为何连我也算不清你的命格?”
……
飞仙整个人都很不好,他被那个该死的镜灵一脚踢进昆仑镜后就失去了意识。待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现在的状态是--能听能见却无法说话和动弹。
他周围的环境是一间朴素的小屋,房间内空无一人,安静异常。
不知道等了多久,在飞仙爆燥的要杀人前,房门被从外打开,一个身着墨衣粉雕玉琢的小男孩走了进来。小男孩板着一张精致的小脸,面无表情的来到了他的面前,然后把他抱了起来……
男孩抱的好像很费力,他喘着粗气,把飞仙抱出了小屋,带他到了一处清澈的溪水中。
他放下了飞仙,拿出一块洁白的帕子,占了占溪水,一寸一寸的擦拭着飞仙的身体。
借着溪水的映照,飞仙这才发现自己在水中的倒影居然是一块紫色的石头!
这是他缺失的那部分记忆?
那这男孩又是什么人?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清洗完闭,男孩抱起原石一步一晃的沿着山中的小路上山。
山中碎石密布,荒草萋萋,他费尽力气的把石头搬到了山上的一座别院前。
别院的大门在男孩到来的时候自动打开,院子里是一大片灵田,其中种着许多难见的高阶灵草。
他走到主屋之中,对正在擦拭着一柄宝剑的男人恭敬的行以一礼:“师尊。今日课程已尽数完成,”
男人放下手中的剑,指着男孩手中的原石,问道:“灼年,你可知这是何物?”
名唤灼年的少年点头道:“这是我筑剑的材料。”
“不,它就是你的剑。”男人转过身去,面朝大堂正中央的那个大大的剑字,他的衣袖和发丝被从门口贯入的风刮起,一阵阵剑意在他身上涌现。
“渊儿。”他负手长立,目光好像穿透了未知的远方,“你要知道,剑修的一生,只能拥有一把本命剑,你就是剑,剑就是你,只有达到人剑合一的境界,方能成就无上大道……”
渊儿??灼年??!这名怎么这么耳熟?
飞仙大脑飞速运转。名渊--字灼年--渊--姓墨名渊字灼年!他是--墨渊!!墨渊建造了他?那为什么他一点也不记得他了?他为什么会出现在仙人洞府??中间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小墨渊表情懵懂,那男人微微一笑,目光好像遥望到未知名的远方。
从那天起,小墨渊准备开始筑剑了。
他准备了许多世间难求的珍贵材料来温养原石,筑剑的过程十分顺利,好像原本就应如此,一切好像都在心中自成了一个场景,而他需要做的不过是按步就班罢了。
他用手指一寸寸的磨陨着剑身,低声呢喃:“得筑此剑,成就大道,飞升成仙,指日可待,不若,就叫你飞仙好了。”
飞仙:原来他这个坑了他的名字是这么来的么……
他说怎么刚重生后换名字时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墨渊呢?!他说他怎么会见到墨渊后总会有一种亲切感呢!!他才不会说他每次见到墨渊剑都会有一种吃味的感觉呢!(好在它碎了)
迷朦间,他不知何顾,从剑中脱离了出来。他立身于墨渊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去戳他未发育的包子脸,却直接从他的身体里穿了出去。
飞仙左手环胸,右手摩陨着自己的下巴。这是--要我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回忆么?
小墨渊的生活很枯燥,每天要做的事除了给师夫请安,炼剑以外就是盯着飞仙看……
飞仙无数次想跑到山外看看,却发现自己不能离开他自己的身体三丈远。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终于在他要长满蘑菇的时候,小墨渊变成了大墨渊。(请不要猥索,谢谢。)修为也升到了金丹。
他听得师尊的命令,外出历炼,在当时掀起了一番腥风血雨,创造了一个神挡杀神,魔阻灭魔的传说。
而他的修为也坐火箭般的由金丹升至渡劫期,赢来了属于他的天劫。
墨渊所造杀戮过多,等待着他的是修真界难度排行第二的业火幻雷。
一道道带着幽冥业火和渡劫之人心中最强执念幻境的天雷当头劈下,威力一道更比一道强。
飞仙知道那最后一道天雷他是抗不下来的。
九九八十一道天雷,他抗过了八十道,雷劫暂时停歇,但只要看向天空中翻滚的乌云,就会知道它在蕴酿着最后的雷霆一击。
地上的草屑被狂风卷其,闪着丝丝电光的乌云从天际压下。
“轰”的一声,一道闪着红光,脸盆般粗细的天雷对着墨渊当头劈下,墨渊已闭上了眼睛,等待这最后的审判。
“唉……”
飞仙好像听到那时的自己叹了口气,声音好似穿越亘古,带着千载凝聚的苍桑,伴着岁月流逝的孤寂,那柄剑挣开了墨渊的手,挡在了他的身前!
“飞仙!”墨渊瞪大双眼,画面就此定格。
……
飞仙又回到了昆仑镜前,镜灵依旧立在原地,好似从未曾动过。
飞仙白眼直翻,他看向镜灵:“你确定那是我的过去?”
“当然。”
“你确定那把剑里的是我?”
“呃……这个我也不确定……”
“那,那个把我K。O。的呢?”
镜灵再一挥手,鄙视的看着对她保持戒备的飞仙:“放心,这次不踹你。”
飞仙:“……”
昆仑镜一闪,崖壁上出现了一个画面:
他站在一间屋子门前,不耐烦的注视着屋内,直到房门被打开,一个气质十分高大上的男人走了出来。
这人……不就是那个(一下子劈死他的)渡劫老祖么?
那人走到未来的他的面前,非常不符合高大上气质的对着他献媚的笑道:“飞仙飞仙,你看我这个造型怎么样?不够帅我再换一个。”
画面就此中断。
这声音……
飞仙一把捏碎了身边的石块,他甚至能听见自己磨牙的声音:
“空!桐!池!暝!”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或者回来鸟~~
偷偷跑出来先传一张鸟~~
作者现在是伤残人士鸟~~~
☆、第三十八章:虚空破,梧桐落
漫天皆红,如血的残阳为人间添上一抹血光。
在大门上摇摇欲坠的牌匾,终是支撑不住自身的重量,‘吱嘎’的□□了一声后,重重的掉落在了地上,在静谧的深山中格外响亮……
铁划银钩的‘空桐’二字,碎成了细小的碎块,终是拼凑不成原来的模样……
围墙的断壁残垣;破败角落的蜘蛛网,无一不在诉说着这里的败落。
紧闭的朱红色大门上布满了灰尘青苔,和散落其上早已干枯的黑褐色血迹……
发黑的血液从其内漫延而出,延至门前的台阶上。
而围墙内部,更是一副人间炼狱的惨象。
坍倒的房屋,和塌陷的地表诉说着这里曾发生过一场惊天动地的站斗,但很显然的是,这种反抗只是无用功罢了……
手持长剑的侍卫的尸体排列在门口,惊惧与悲伤的表情在他们的脸上定格,却至死都没有放下手中的武器,没有放弃,他们守护的使命……
山庄内一片死寂,毫无生息,繁华不再,峥嵘不再,剩下的,便是这一地的尸骨成丘……
鲜血汇成了一条小河,继而被阳光晒得干涸。
残阳渐没,黑暗陇罩了世界,怒号的风卷起枯落的树叶,伴随着夜宵凄呖的嘶鸣,似是为其奏响了一曲血色悲歌……
空桐池暝愣愣的站在院子中间,似是不敢相信他所看到的一切。
他的身体剧烈的颤抖,眼眶通红:“怎么会……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明明他才离开了一年……明明走之前还好好的……
“为什么?!为什么?!!”他跪倒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嘴中发出几声沙哑的嘶吼,像极了濒临死亡的野兽绝望的哀鸣。
他浑浑恶恶的跪坐在庭院中间,直到太阳又再次升起,几丝冰凉的雨珠滴落在他的身上,才猛然清醒。
他踉跄的起身,大堂内散发着尸体腐烂的恶臭,他浑然未觉,眨了眨干涩的眼睛,眼泪与外面的大雨一同倾盆而落……
昔日欢歌笑语,言笑晏晏,而如今他们都变成了一具具冰冷的尸体……
大堂的首座,坐着两具因为开始腐烂而看不清面容的尸体,依昔的能从衣着而得知这两个人的身份--空桐庄主和空桐夫人……
空桐池暝闭上眼睛,又‘咚’的一声跪在了他们的面前。
上一世的他,在孤儿院的激烈竟争中长大。这一世的他好不容易得到了这来之不易的亲情,在他的记忆里,空桐庄主虽然一直很严厉,但他却真心的宠爱这个小儿子,舍不得打,舍不得骂;还有喜欢假哭搞怪的空桐夫人……
可是,现在,这一切都成为了海上的泡沫,美好到阳光一出现,就会尽数破碎,进而带来无尽的深渊……
树欲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
包括在他被父亲罚跪时偷偷给他送吃的的大哥、摸着他的头发笑眯眯的让他叫姐姐的二姐、在他临走时对他大喊我会想你们的林雨佩、甚至是从小就照顾他被他一逗就会脸红的小丫鬟在内,他空桐山庄,一百九十八口,除他在外的全部成员的尸体,一个不落的排列在现如今空荡荡的山庄里……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让上天如此对他!
他对着空桐庄主和空桐夫人恭恭敬敬的嗑了三个头,然后走到发丝散乱的空桐夫人身后,吹开她头发上的灰尘,低喃:“娘,你不是最爱惜你的头发么,怎么让它如此散乱?池暝帮你束好好么?你不回话,我就当你答应了……”
他从乾坤袋里掏出一把木梳,笨手笨脚的给空桐夫人束了一个并不美观的发髻,然后对着早已看不出面容的空桐夫人说道:“娘,这是我第一次给您束发,您多多担代。”是第一次,却也是最后一次……
随后,他又走向空桐庄主:“爹平常最注重面子了,怎么能穿这么破旧的衣服呢?”他又拿出一件华丽的衣服为空桐庄主套上,满意的点点头。
过了一会儿,他又搂起瘫倒在一旁的林雨佩:“你不是喜欢飞仙么?你起来好不好?你起来了我就和你公平竞争,你起来啊……起来告诉我这一切都是假的……你们只是合起伙在逗我玩对吧……”
可是空旷的大堂里没有一丝回音……
他终是崩溃的大哭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