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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我被姜子笛突如其来的怒火击得后退几步,差点撞上后面的人,姜毅突然上前两步,扣住我的手腕,把我拉了回来。
我心中又充满希望。
你还是信我的,是吗?
然而手腕竟然传来钻心裂肺的疼痛,我下意识要扯开姜毅的手,可是没有成功,他手上青筋暴起,仿佛在极力忍耐什么。
好痛。
好痛……
我用力掰扯他的手指,心里难受得发涨。
“我再问你一句,你承不承认。”姜毅幽蓝色的眸子如同一汪深不见底的潭水,因为足够深沉而隐藏着看不见的危险。
“档案是我给的,可是,是你发短信给我让我给他的!”
姜毅闭紧了眼睛,“事到如今,你还不肯承认,我从来没有给你发过短信,让你去送档案。”
我慌乱中掏出手机,短信我没删,可以拿来做证据,可当我打开收信箱的时候我惊呆了。
清空了,空荡荡的信箱一条短信也没有。
“我真是看错你了。”姜毅说。
我呆滞着,我不是不能回答,我是不敢回答了。
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不对了,我在他们心里,已然是一个出卖别人的叛徒。
令我心痛如滴血的是,姜毅也不例外。
他和他们一样冷冰冰的看着我,他不知道他这样看着我,我所有的勇气和自信都灰飞烟灭了。
他不知道,他就是我的勇气。
他不知道,他曾是我最结实的后盾。
他不相信我。
他已经确定把档案给别人的是我了,他已经相信我和别人有一腿了,他问我,不过是为了确定,他已经肯定的答案。
我承认;他是对的,我罪无可恕。
我否认;他觉得我在狡辩,更是罪无可恕。
承认又怎么样,不承认又怎么样,他不信我,我说什么都是错的。
我心如死灰,泪眼朦胧,姜毅的脸模糊不清,我很想揍他一顿,把他揍清醒了,可我残存的理智又知道,我没有任何证据,就算我把他揍一顿也于事无补。
我最后转过脸,朝姜子笛勾起嘴,“你赢了。”
我这个笑容可能相当牵扯,因为除了嘴角,我控制不了其他部位一起做出笑的表情。
你赢了。
我输了,输得很彻底。
输得心服口服。
我奋力甩开姜毅的手,手腕处一声脆响之后,我们的手分开了。
我转身低垂着头穿过人群跑出去,分不清手腕比较痛还是心脏比较痛。
喉咙酸涩得不像话,什么东西满满当当的赌塞着气管,使得我呼吸的每一寸空气都疼得肺都要炸了。
我觉得自己跑了很久,我当初中考都没有跑过这么快,我拼尽全力要离开这个地方,离得越远越好。
直到我精疲力竭,拖着沉重缓慢的步子向门口走去。
“天哪,发生了什么?!”
司机叔叔一看见我,露出不可思议的眼神,快步向前,小心翼翼拖住我的手臂,“你受伤了!我送你去医院!”
我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任凭司机叔叔带我离开。
离开就好,无所谓去哪里。
司机叔叔在车上和阙疑叔叔汇报了我的情况,一踩油门轰到了医院门口。
司机叔叔很尽责的忙前忙后,挂号缴费拿药。
我麻木的由司机叔叔带着去拍片子,回来打石膏,载我回去。
他一遍遍问我出什么事了,我没有说话。
我不想说话。
回到阙疑叔叔家里,我躲进房间里,哪儿也不去,谁也不见。
我抱着膝盖靠着落地窗,头倚着玻璃,看外面的天空从明亮刺眼的光明换成漆黑黯然的夜幕。
我无比清楚的认识到一个令我心碎的事实,从今以后,乾彭和姜毅形同陌路。
我们花了几个月时间才变成我们,短短一个星期,就变回了我,和他。
我输了。
输掉了姜毅。
输掉了全部。
☆、第四十六章 离开(第三人称视角)
“您可回来了。”
阙疑前脚刚进门,陈妈立马迎上来,“小少爷把自己关在屋里,一直不出来,老李(司机)说,小少爷手腕骨折了,在军营里好像发生了不好的事,晚饭也没吃,敲门也没回应,您赶紧想想办法。”
阙疑脱下外套递给陈妈,皱眉道:“知道了。”
然后阔步走向乾彭房间。
他从秘书查到的结果上看,乾彭去军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小希告诉过他姜家的孩子和乾彭是一对,他帮着查了查,很快就找到了,但军营那边儿的人会见他派去的人时态度很怪异,阙疑面子大,那边的人再怎么有意见态度也不敢不好。
由于时间过短,具体原因没查清楚。
但小希的孩子带伤回来……和小希交代不了,况且他还挺喜欢这个软软糯糯和小希小时候一样的孩子的。
阙疑看着紧闭的房门,抬手敲了敲,房间里没有一点儿动静。
阙疑略一思索,不好的念头涌上来,下一秒,他一脚踹开了门。
陈妈站在后边儿吓了一跳,捂着心脏后退了一步,阙疑进去后,陈妈打眼一瞧,屋里乌漆麻黑的,落地窗玻璃哪儿渗着外头的灯光隆起一个坐地板上的
瘦小人影,一动不动。
阙疑啪的一声开了灯,坐在窗前的小孩一点反应也没有,呆呆的看着窗外,眼睛没有焦虑,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塑。
“……起来。”
阙疑看了一会儿,那股子哀伤几乎传染到他,他不得不开口试图驱散。
男孩僵硬的转动脖子,眼底泪光闪烁,却不像哭过,脸色如常,却更显得反常。
可能曲膝久了,他站起来的动作缓慢得如同七八十岁的老年人。
“……阙疑叔叔。”
“嗯。”
阙疑完全不问起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
小孩的情绪似乎很稳定,和满身浓重的哀伤不同,他很平静,平静得令人心口发紧,不由自主的心疼起这个孩子。
“跟我下楼。”
“好。”
阙疑率先走在前头,乾彭动作虽慢,也稳步跟上了。
“陈妈,上菜。”
“哎哎。”
陈妈老早就备着饭菜了,就等着阙疑开口,忙不停的往桌上端。
乾彭上桌之后,给什么吃什么,左手打着石膏垂着放桌下,阙疑不问他,他就不说话。
阙疑皱着眉头看他机械的扒完碗里的饭,然后站起来一声不吭的起身,回屋。
直到楼上传来轻微的关门声后,阙疑才拨通乾希的电话。
“你儿子失恋了。”
阙疑一开口直中要点。
“……麻烦你帮我把他送回来。”
“好。”
阙疑察觉那边儿准备挂了电话,迟疑道:“你,不过来吗?”
乾希轻叹口气,“我说过的,疑子,我永不踏进A市……我儿子可能也不会再去了。”
“……嗯,保重。”
“你也是。”
阙疑想了想应该和乾彭谈谈,这年纪的小孩容易偏激。
但他走到乾彭门口,却迟迟敲不下去。
……算了,让他自己冷静冷静。
第二天早餐桌上,阙疑向乾彭传达了乾希要他回去的意思。
乾彭和昨晚一样,行尸走肉似的,想都不想就答应了。
阙疑的私人飞机得到起飞指令后立刻待命,阙疑问乾彭还有什么要带走的东西吗,乾彭只是摇摇头。
他什么也没有带走。
阙疑在飞机起飞的前一刻跟上去了。
陈妈疑惑的看着他。
“我不放心他一个人。”
阙疑义正言辞到。
乾彭闭着眼睛,两人一路无话。
乾希和越葵(怪大叔)看到阙疑的时候同时微微一愣。
他们没想到他居然会跟来。
阙疑一看见乾希,有些控制不住,加快脚步超过乾彭。
“小希……”
越葵把乾希拉到身后挡起来,朝刹住脚步死死皱眉的阙疑伸出右手,难得正经,“你好,我是阿希的伴侣,我叫越葵。”
阙疑疑迟了两秒,才一脸便秘的伸出手握住越葵的,“你好。”
两人气氛凝重,异常庄重,谁也不放开谁。
“……”
乾希很无奈,望向阙疑后面迟了一步的乾彭。
“好孩子,回家了。”
乾希轻轻拥抱住乾彭。
乾彭一片清明的眼睛瞬间湿润了,他反手回抱住同样瘦弱的父亲,“爸爸。”
乾希越葵和阙疑一样,好像完全不好奇一样,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有提及和姜毅有关的任何事。
好像去A市的只有乾彭一个人,他一个人回来也没什么奇怪,他只是出门玩了一圈。
越葵准备了丰盛的午餐,阙疑厚着脸皮说没来得及订酒店,预定了乾希家的沙发,顺便蹭个饭。
乾彭再也没开过口。
整个人非常阴郁。
乾希很担心他,晚上给他煲了一锅去火清热的汤。
“孩子。”乾希把汤放下,坐到他旁边,静静的看着他。
乾彭没有抬头,没有回话,要不是眼睛睁着,旁人可能以为他坐着睡着了。
安静到没有存在感。
“你们的事情,我知道了。”
乾彭身躯一颤。
“说实话,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比较好。”乾希摸摸他的头发,“看到你这个样子,爸爸觉得自己错了。当初,爸爸鼓励你不要错过自己的心动,却忘记了,没有结果的心动通常都伴随着伤害。”
乾彭的头越发低了,他蜷缩起自己,肩膀细不可见的颤抖。
“尤其是你这样的性格,我还……对不起我的孩子。”
乾希很温柔的拥住乾彭,希望能给他战胜恐惧的勇气。
乾彭把脸深深埋在他爸爸纤细的肩口处,熟悉的沐浴露香味让他抑制不住的哭泣。
这和无病□□的哭不一样,不是单纯的发泄情绪,这是痛到骨子里不得不哭的无奈。
“爸爸……爸爸!爸爸……啊——!”
乾彭终于哭喊出来,撕心裂肺也不足以描述他此刻的悲恸。
他失去的不仅仅是一份感情,他同时失去的还有面对下一份感情的勇气。
“爸爸在。”
乾希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这句话,直到他缓缓停下。
乾彭擦干净眼泪,“爸爸,我要转学,去国外。”
乾希知道乾彭的成绩足以应付各个学校,他毫不犹豫说:“好。”
只要他的宝贝儿子能好好的,他想怎么样都好。
年轻嘛,总要任性一回。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没更,欠大家一章,明天双更补齐,今天来不及了,见谅见谅啊,谢谢小天使的收藏~~
☆、第四十七章 时光飞逝
五年后。
你的经历会刻在你身上,阙宴来M国看我的时候说过,当时我们正在用餐,他看见我的第一眼就看出来我和姜毅分手了。
时间会改变很多。
当初为了逃避和疗伤,我来到M国求学,新的环境,新的同学,我在忙碌和适应中暂时忘记了那个青春年少时刻骨铭心的人。
只是偶尔想起,心脏依然闷痛。
五年,我在无边无际寂寞彷徨的深夜中学会了抽烟,学会重新一个人。
“早啊!”
“早。”
我淡淡笑着和电梯里碰到的同事打过招呼,然后盯着电梯往上跳的数字,听着两名同事叽叽喳喳的说着各自的趣事。
爸爸和怪大叔生日以及过年我才会回国,如非必要,我不会回国,过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