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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什么时候的事?”卷着衣袖,殷坚总算将目光移了过来,微拧起俊眉凝视荧幕许久,然后不发一语又像没事人般踱回厨房。
“就刚刚……喂!你那是什么表情?你看见什么了?”
“没有。总之,你不要去那里,爆炸案是新闻部的事,跟你无关,别靠近。”
“坚哥,你说了禁语啊……”
“该死!当我什么都没说过。”
看着殷坚一副想咬断自己舌头的模样,何弼学斜倚在厨房门口,非常没良心地大笑起来。他的个性就是哪边危险、哪边有不可思议的东西就往哪边钻,这是他的职业操守,从何弼学还是电视台小制作人时养成的,为了端出一档诚意十足的灵异节目,他一定不顾危险地上山下海、身先士卒。
现在殷坚警告他,不准到爆炸现场?这不就像对着白目小朋友说不准践踏草皮一样?果然,殷坚也觉得自己失策了,才会急忙地想收回那些话。
“坚哥,你看见什么了?”转头看了看不断重播的画面,何弼学没来由地背脊一阵恶寒,不管殷坚“看见”什么,都不可能是什么美好的景象。
“你有没有听过‘幽灵船’?”知道何弼学不会善罢甘休,殷坚一边切菜,一边喃喃低语,好听的低沉嗓音让那名圆圆脸、挂着黑框眼镜的年轻总监,像入魔似地傻乎乎走进厨房,自动自发地帮忙清洗菜叶。
“呃!你说的不会是某西餐厅大火,然后死了六十四人那件事吧?传闻说,大火发生当下,西餐厅上空飘了艘幽灵船,是要将那些往生者载走,有不少路人目击……坚哥,你不会又看见幽灵船了吧?”惊愕地瞪着殷坚,然后又冲回电视前,何弼学各个频道不断跳换,可惜没办法看出什么端倪。
关于这一点,他又觉得十分‘不稳定’了,有时灵异现象能用摄影机镜头捕捉,有时又只能用肉眼看清,这让他们制作单位非常为难啊!
“不能说是幽灵船,那比较像一团……灰雾。”
“喂!那是爆炸案现场,大火当然有灰雾啊!还有黑烟哩!”
“不要打岔!你到底想不想听?”
在嘴上拉起虚拟的拉链,何弼学活像个勤学的好学生,搬张椅子认真聆听。手里还不停歇,熟练地挑着叶梗,殷坚下厨十分讲究,如果不帮忙把这些东西先准备好,要等他老人家满意、然后上菜,可能是驴年马月之后的事了。
“‘共业’你听说过吗?发生这类重大灾情,都是受难者走到了生关死劫,所以他们才会不约而同聚集在那里,然后……碰!所谓的幽灵船,只是来接引他们,其实在事件发生之前,都有些预兆,如果福缘够深厚,是可以避开的。”
“所以……像空难也是?”
“空难尤其是,总会有人阴错阳差的避开死亡班机,那就是他的福缘够深,避过这次的生关死劫。”
“那……你叫我不要去现场?是因为……”
“怕你这个大白痴,八字太轻被波及,让这种冲煞到,你会倒霉很久、很久、很久!”殷坚刻意地压低音量阴森地警告,突然又阳光灿烂地笑着扬眉。
反差之大,何弼学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愣了好久才明白对方开他玩笑,危险地眯起眼睛,想动手教训殷坚,又不得不衡量彼此的实力,单打独斗他不觉得伸手会输多少,但殷坚拿了柄切肉刀,战斗力实在加高太多,硬拼太不明智了。
“啧!我为什么要去那里凑热闹?我又不是新闻部的,我是娱乐台总监!总监耶!就是坐在办公室里高高在上纳凉的大、人、物!”何弼学扬了扬下巴,得意洋洋地秀着自己的名片。
他必须承认,如果论单笔收入,那绝对是殷坚高过他,这年头也不晓得为什么会这样?一堆大老板捧着银子,恭敬地等着殷坚替他们看阳宅、阴宅,过程中还得忍受这个家伙的冷言冷语。换成美女天师那还有话说,美色嘛……那些大老板们在殷坚身上图的是什么?因为他够恶劣、够贪财吗?
岔题了,何弼学用力地甩了甩头,如果不论单笔收入,这个家还是由他那份不算微薄且稳定的薪水支持,一想到他们曾经连毁两栋房子、好几辆车子,过着那种入不敷出的苦难日子,现在能稍微奢侈一点,真的是前辈子修来的福分。
“是啊、是啊……大、人、物!请问你摆在茶几上的是什么?你不是待在办公室里纳凉?准备那么多资料做什么?”
“靠……殷坚,你真的很爱我是吧?你都没看过,怎么知道那是啥鬼资料?”
“我神通广大!”不可一世地扬了扬俊眉,殷坚熟练地将食材分批下锅。他喜欢好好弄一顿丰盛的美食跟何弼学一起享用。
唯有经历过大风大浪的日子,才懂得欣赏这种平凡、平静的生活有多美好。
“嗯嗯……所以,你说的征兆是什么?如果我看见,也可以避开它啊!”大口、大口扒着饭菜,何弼学对殷坚的手艺赞不绝口。
这个家伙当天师好浪费,他应该去当厨师。说到这个,突然间灵光一闪,也许他该开个美食节目,帅哥、美女厨师到你家做菜之类的节目,食、色全不放过,收视绝对居高不下。
“做节目就做节目,不要把鬼主意打到我身上,我没那个闲工夫理你!”挑高半边俊眉,殷坚顺手替对方夹菜。
何弼学这个胃袋通向异次元的狠角色,什么东西扔给他都能吃的一干二净,而且坚强到就算是过期食物,他都能正常地消化掉,多么强悍的‘功能’,家里永远不会有厨余。
“你……我什么话都还没说!”
“你用‘那种表情’看我,你做节目做到入魔时,才会出现‘那种表情’。”
“真的不考虑?我知道电视台好多制作人都在打你的注意,戏剧台的那些女制作对你超着迷。”
“少做莫名其妙的事情,我很忙,而且我也很贵!”
低声地笑了起来,算准了殷坚会出现这种‘标准答案’,何弼学情不自禁地凑上前去亲吻对方。他当然不会把殷坚‘交出去’,就算制作节目,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地留给自己,戏剧台的哪边凉快就哪边待着去。
“你尝起来是鸡汤的味道。”同样也低声笑着,双唇在碰触间一字一句、断断续续地流出,殷坚意犹未尽地加深这记吻。
“那你就是清蒸石斑了,呵呵……”舔了舔唇,何弼学眼睛晶亮、晶亮地写满邀请。
“晚上有什么事?”行动力十足,殷坚开始迅速地收拾餐桌,一向只会愈帮愈忙的何弼学,难得利落地将盘盘碗碗摆进流理台中。
“没有!”想也不想地回答,何弼学顽皮地贼笑数声。
“没有?那你茶几上那堆……”
“勘景应该是制作人的事情,我是娱、乐、总、监!这些资料,她应该要自己准备啊!”
“那不如……”
“择日不如撞日、撞日不如今日……”
两人随意地扔下洗了一半的盘碗,迫不及待地朝卧室逼近,过程中互相拉拉扯扯、推挤亲吻,眼看手就要沾上房门握把时,殷坚的手机十分不识相地响了起来。
“是小姑姑吗?一定是小姑姑!那女人见鬼了永远挑这种时候打来……就算是小姑姑也不能原谅!”睨了殷坚的手机一眼,何弼学不必看来电显示,十有八九绝对是殷琳,唯有她,会不分时刻、不挑场合地打扰别人。
“你敢不接?”瞄了一眼来电显示,殷坚身后飘着鬼火。扬了扬手机,他也很反感自家小姑姑‘不识时务’,但拒绝她的电话,百分之百会遭到天谴。
“我去整理资料了。”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般萎靡,何弼学像三魂掉了七魄般,可怜兮兮地踱回客厅,继续跟茶几上那一叠又一叠的田野调查奋战。
无奈地摇了摇头,殷坚刻意到书房接听电话,殷琳不是没事打电话跟他闲话家常,永远都是有不能拒绝的要紧事,一时半刻间恐怕无法商量完毕,跟何弼学互不打扰是最好的选择。幸好他们都已习惯了这样同一个屋檐下,彼此相伴、但各做各事的日子。
“嘿!回房去睡,这样会感冒,你已经用事实证明过,只有笨蛋才会在夏天感冒,不必再验证一次。”轻推了推趴在茶几上呼呼大睡的何弼学,殷坚一边收拾需要的法器,一边简洁地命令着。
“嗯……你要出门?”揉了揉眼睛,何弼学不敢相信地瞪着时钟,殷家两姑侄破纪录了,他们怎么有那么多话可以聊?就算是女娲灭世那种等级的正经事也不必商量那么久?
“有点事,我要离开几天。”点了点头,身为玄学界掌教身份,殷坚即使不情愿,很多事情还是得出面料理。
他觉得自己像是那种街坊邻里的调节委员,尽量地让所有人都和和气气,不要有事没事就大动干戈,唯一差别的是,他面对的‘所有人’,基本上,都不算是……人。
“有危险吗?”很明白、也很体谅殷坚的处境,何弼学为他感到骄傲。这个年轻天师在‘所有人’不看好的情况下接任,一步一步跌跌撞撞到如今的信手拈来,他相信三界五行中的众生们,是真心敬佩他。
“不要紧,小姑姑只是希望我在场,以备不时之需,并不是真要开打。”无所谓地轻描淡写,殷坚习惯将这类事情一肩扛起,何弼学只是个普通人,既然帮不上忙,就不要让他瞎担心。
若有深意长长地嗯了一声,何弼学太了解那个男人,明明嚷着不喜欢处理这些事情,却总是尽心尽力地做到最好,而且还喜欢逞强地不让别人操心。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假装’自己不担忧,把自己照顾好,就是帮殷坚最大的忙了。
“嘿!你没问题吧?不是要上奇莱山勘景?还是等我回来后再一起去?”揉乱何弼学的头发,殷坚有不能耽搁的理由,但又放心不下那个年轻总监单独行动。何弼学是个奇葩啊!有时不是他故意去找死,而是麻烦就爱找上他。
“不用了!小艾是第一次制作这种节目,一个女孩子带了一班新的制作团队,不可能让她去太危险的地方,我会带他们从松雪楼的旧址出发,然后到奇莱草原棱线上山屋,以我的脚程……嗯,大概七个小时吧?带上他们可能会更久一点,不会再往更里头跑了,我不认为那些家伙们有那种体力。”
只打算给小艾的团队一个小小的震撼教育,何弼学并没有要他们真上山下海制作节目,他自己这样跑跑跳跳没问题,但考虑到那些新进菜鸟们,给他们一点时间磨炼,何弼学相信小艾的团队有机会令他刮目相看。
“别太逞强了,到了山屋那里不准乱跑,我处理完‘那边’的事情,马上过去跟你会合。”
“马上?”
不发一语,自虚空中比了个手起刀落的姿势,身为玄学界第一把交椅殷家的嫡传人,殷坚自然学会很多现代人眼中看来实在很作弊的道术。
何弼学佯装鄙夷地啧了数声,最后忍不住地大笑起来。照理说殷坚不该将道术用于私利,不过他很喜欢对方这类小奸小恶的行径,殷坚不是个完人、圣人,他只是个有七情六欲还有一大堆烦恼的普通人,而何弼学就爱这个普通人。
“那好,你自己小心,如果天候不佳的话,就立即取消行程,只有蠢蛋才会在搞不清天气状况的情形下去爬奇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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