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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来,爸妈那里永远是你的港湾。”
“嗯!”凌至秋喉头涌上一阵难言的涩意,拼命压制下去,“妈,我会好好的。”
“好孩子。”邵梅慈爱地摸摸他的脑袋,“妈祝你幸福。”
两人往病房里走,不料正遇上尉迟铉和杜尧开门出来,准备离开去上班。尉迟铉客气地跟邵梅道别,邵梅对这个男人也说不上是什么观感,但起码的印象是比较好的,点了点头。
凌至秋送总裁和他的特助去电梯间。
这个楼层的高级病房比较清静,电梯间也没几个人。尉迟铉搂着凌至秋,低头轻轻在唇上吻了吻,“不要担心肝源的事,很快就能找到。”
在这个世界上,总有些人为了钱,或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什么事情都愿意做。这些脏器的来源也许是不正当的手段,但是至少尉迟铉会为之付出该付的报酬。凌至秋不是圣人,这个时候,他只能选择父亲的生命健康。
他嗯了一声,在电梯到来前,黏在尉迟铉胸前靠了一会儿。
杜尧摸摸鼻梁,特别正经地注视着电梯显示屏。
肝源找到之前,医院一直给周伯父进行保守治疗而不是激进的治疗,主要是中药与饮食结构的搭配,这样做的好处是,可以保证老人家的身体在最终换肝时能保持良好的状态。
半个月时间,尉迟铉已经找到了合适的新鲜肝脏,能够为周康进行移植。邵梅之前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在凌至秋的加油鼓励下,尉迟铉又保证是国内最好的专家进行主刀,周康也对恢复健康充满了信心。
做手术当天,凌至秋在医院走廊上,坐立不安。尉迟铉陪着他坐在一边,用手揽着他的肩膀。
期间手术还是出现了一些小问题,医生出来下了一次病危通知书。吓得邵梅腿都软了,动也动不了。凌至秋也是急得面色煞白,连连后悔推荐了这样的手术方式。
“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不会有太大危险吗!”凌至秋急得追问下通知书的医生,“专家呢!请他解释一下!”
邵梅急得五内俱焚,哭都哭不出来,直着脖子在那里哽咽。
医生冷冷道:“专家在手术台上,现在怎么下来?你们也不要太担心,下通知书只是以防万一,专家还在努力。”
这种冷冰冰的安慰语,医生说过不知多少次,何况情况又复杂,家属无法理解,解释了也没什么用。
邵梅眼前发黑,差点栽倒。
凌至秋慌神,抱着她不停劝说:“妈,你放心,你放心,爸不会有事的,不会的……”
听见凌至秋喊别的男人的父母为“爸、妈”,尉迟铉心里有些不舒服,
三个助理也对凌至秋自然而然的称呼而愣神。
好在病危通知书只是虚惊一场,十个小时的手术结束之后,周康被推入了特护病房,看起来情况还算比较良好。
凌至秋尽到了一个孝子应尽的义务,日日守在医院里陪着父亲,所有的治疗药品也紧着效果最好的用上。
他跟父母的关系自然是更好了,可是尉迟铉却横挑鼻子竖挑眼起来。
过了几周,尉迟铉终于再也忍不住,掳走了从医院出来买东西的凌至秋,让王玉和杭韬顶上。
凌至秋挣扎未果,被强行扣押上了车。
“铉,你干什么啊……”凌至秋眼睁睁看着车子驶离了医院,回头怒目而视。
尉迟铉一脸欲求不满的表情,“你还好意思说我?这个假期,除了开始那一周,你哪天陪过我?说好的一起出去旅游呢?好吧,因为周伯父生病了,这件事情比较重要,我没有话说,可是既然手术都已经做了,人也好得差不多了,你为什么还是天天呆在医院里?你就不能想想你老公的需要吗?”
凌至秋哑了,默不作声,片刻后道歉,“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忽视你的。”
“哼。”尉迟铉抱着他,却把头扭向一边,不看他。
凌至秋想到父亲也没什么事了,是该好好安慰安慰独守空房许久的尉迟铉,便软绵绵趴在他身上,糯糯地说:“别生气嘛。”
见他服软,尉迟铉越发拿乔,捂着鼻子,“离我远点儿,不要靠着我,一身医药味儿。”
凌至秋嘻嘻笑着蹭他,“就靠,就靠。”
过了半晌,蹭得心痒痒,两人便在汽车后座吻了起来,缠绵如火。
两人回到海市的别墅,荒唐了一个下午。这是两个人第一次相好的地方,自然意义非凡,胡天胡地简直没个完。尉迟铉炽热的目光简直要把身下这美貌的青年吞吃入腹,动作也分外狂野。
两个人玩了几个小时,连吃饭凌至秋都没有下床。
到晚上八点,凌至秋又开始心神不宁了。光着一条秀美的胳膊从被子伸出来,捡起了地上的衣服准备穿。
“你干什么?”尉迟铉抓着他的胳膊拽回了怀中。
“铉,我、我还是想去医院看看,我走的时候都没有跟妈说一声,我不大放心。”凌至秋撞在他的胸膛上,挣了一下,声音沙哑性感,带着纵欲后的旖旎。
尉迟铉用锦被将他全身裹住,“有杭韬王玉在,你还不放心?”
凌至秋停住,想了想,还是摇头,“不好,杭韬王玉又跟他们非亲非故的,还是我去比较好。”
尉迟铉有点恼怒,“他们非亲非故,你又是谁?你可别跟我说你喊了几天的爸妈,真就把他们当成父母了!”
凌至秋愣了一下,看着他,“他们就是我的父母啊……”
“他们是你哪门子父母?”尉迟铉说话忍不住刻薄起来,“你正经父母都还不知道是谁!你就算要喊爸妈,也该喊我的父母叫爸妈吧?”
凌至秋被他话里浓浓的醋味儿呛到了,用手在鼻子面前搧了搧,故意道:“哎呀好酸。”
尉迟铉黑着脸瞪他。
凌至秋笑了起来,“铉……”你这个样子好可爱。
尉迟铉脸黑得像锅底,磨着牙,“我跟你说正经的,你却老是这样嬉皮笑脸。”
凌至秋兀自咯咯咯的乐着,拿手去捏他的脸。
尉迟铉终于怒了,甩开脑袋,拉下他的玉手,“我知道周博是什么人,他救过你,按说你对他父母好,是应该的,但是你也要掌握好一个度!我知道内情不觉得,可是别人看了还以为你以前跟周博有什么呢!”
其实这么认为、并且因此吃醋的人,就是总裁大人自己而已。
凌至秋一听这话,被口水呛得咳了几声,“我……和周博?”
“难道不是?”尉迟铉冷哼,“如果你跟他没什么,你至于这样殷勤地对待他的父母、至于这样上赶着去照顾这老两口?”
对尉迟铉来说,像魏俊楠,以及其他凌至秋曾经的金主,他统统都不放在眼里!反而周博,他认为是大敌!
须知,那些欺负过他的人,凌至秋肯定是没有什么感情的,都是被逼无奈。而周博不同,周博是凌至秋羽翼未丰之时就支持他的人,替他唱歌,默默地背负着名声被夺的憋屈,却甘之如饴。
在尉迟铉的认知里,能为一个人做到这样一步,背后一定有惊心动魄的原因。
有可能,曾经的曾经,凌至秋与周博,在那暗无天日被剥削的时日里,是被棒打鸳鸯的情侣……
他越考虑越觉得是这么回事!
周博最后甚至为凌至秋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可见他爱凌至秋爱到了什么样的地步?凌至秋虽说不一定对他有那么深的爱恋,可是感动于对方的真情,也会在脑海中给周博留下一席之地吧?
周博已经去世了,试想,人最难忘的是什么人?就是那些已经逝去的人!那些人已经无法再跟活着的人争,可是这“不争”比“争”还要更加无法释怀!凌至秋说不定永远都不会忘记有那么一个人,曾经爱过他、替他唱过歌、在车祸中保护过他……
尉迟铉甚至觉得,尽管凌至秋现在爱的是自己,可是他肯定仍然无法忘记那个小男生!
这就是最郁闷的地方!
就算他想找这个人出来摊牌,也做不到!
万能的狮子座总裁大人第一次觉得特别委屈、特别闹心!他找谁诉说啊!他找谁竞争啊!凌至秋这都喊上爸妈了,可见从前跟那个小男生是有多要好!
——凌至秋糊涂了,他不太明白尉迟铉这么说是什么意思,“铉,你简直是无理取闹,我跟周博能有什么?”
他就是我,我就是他啊啊啊啊!
尉迟铉咬牙切齿道:“我怎么知道你跟周博有什么!就算有什么我也不想知道!总之今天你不能回医院,既然回来了,就好好陪陪我!剩下的假期也不许去医院了,你已经尽到你的责任了!”
凌至秋蹙眉,用手指戳他的胸肌,“铉,我今天才知道,你也是这么不讲理。”
尉迟铉把他按倒,“我就是不讲理!”手上已经开始揉摸起来。
“你……!”凌至秋惊呼了一声,“别,下午已经三次了,我不能了……不行啊……”
尉迟铉发狠在他脖子上啃了一口,“我说行就行……不许废话。”
“你简直……不可理喻……唔……轻、轻点……”
这次之后,凌至秋直接被boss弄晕了过去,趴在大床上,沉沉熟睡。尉迟铉看着他哭湿的眼角,凑在他雪白的脸蛋上吻了吻,没有躺在他身边睡觉,而是站起来,披着衣服,走出了卧室,站到了外面的露台上。
他看着露台中的桌椅,眼中现出了追忆。
几年以前的那次生日,凌至秋带着自己手制的蛋糕过来,期期艾艾、怯生生地讨好自己。那时,自己以为不过是鸳梦一场,跟一个美貌、又对自己一往情深的小戏子玩一玩,何尝不可。
只是,这一玩,便把自己的心玩了进去。
凌至秋简简单单,并没有多深的心机,只是在用尽心力对自己好。
他还记得凌至秋羞怯地说,我喜欢你,还说过“我想跟你谈恋爱”,说过“我想知道你的爱好”……他说过的情话太多了。
面对这样一个全心全意付出真情的人,又是那么可爱,很难不爱上他。
后面慢慢暴露出了一些问题,特别是魏俊楠那群人,不过也都解决了。
只是,今天尉迟铉突然发现,在他没有参与的岁月里,凌至秋是否曾经真挚地喜欢过别的什么人?哪怕只是纯纯的、淡淡的、未表明的情愫?
比如……周博。
——真是自寻烦恼!
尉迟铉走进旁边的起居室,倒了一杯已经为他醒好的酒,喝了一大口,让酒液在口腔里流动,品尝那种千回百转的滋味。就像爱情。
先是酸涩,夹杂着苦味,接着回荡起了丝丝的甜意,最后酸甜苦辣,种种味道皆在喉间飘散……
他把高脚杯放在桌子上,又回了卧室。
凌至秋已经换了一个睡姿,侧躺着缩成了一小团。这是他极度没有安全感的表现,除非躺在尉迟铉的怀里,他才会稍微伸展手脚。
尉迟铉上床躺在他身边,小心地将手臂穿过他的颈窝,把妙人儿揽到自己的身前,吻了吻他凌乱的柔软乌发。
凌至秋眼睫毛上沾着泪水,可怜兮兮撅着嘴,嘟囔着,“呜……铉……”
尉迟铉爱怜地搂紧他,“至秋……”
我爱你。即便要跟一个已经去世的人相争,我也在所不惜。
总裁大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已经跑偏到了西伯利亚……
这件事之后,凌至秋也反省自己很长一段时间以来都忽视了看似大度实则小心眼的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