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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蒙-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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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烫伤是连绵的痛,铭青寻一直在坚持,可是他现在,已经不知道坚持的意义何在。
  “溟蒙。。。我真的快走不下去了。”
  那是他唯一的示弱,在他的爱人面前,可那希望终究化成了青烟,飘散而远。
  那日被带进刑部的十几名官员,有不下十人指证习哲远罪证属实。
  在习哲远被带去斩首之前,铭青寻见到了他最后一面。已经不成人形的他被枷锁桎梏着,身旁有两人押着他。
  经过铭青寻的牢房时,习哲远停下脚步,他不曾转头,却突兀地问道:“习儿。。。”
  铭青寻狼狈地爬到门边,哽咽道:“他会好好活着。。。”
  话音未落,习哲远身旁的士卒一脚踹上他的后膝盖:“要死了话还这么多!”
  习哲远猛地往前一扑,跪趴在地。铭青寻分明看到他在笑,笑声却像哭。
  他仿佛看到一个月前,那位薛姓少年也是这般跪在他面前,哭得像是要斩断心中所有的悲恸。
  “我不走,我要和我家大人共生死!他答应过我的!”
  他仿佛听到习哲远的低喃:“对不起习儿。。。哲远食言了。”
  午时三刻到,刀起刀落,从此世上再也没了习哲远这个人。
  那一瞬,人头落地,万人悲哭。本是晴空万里,却突然风云大变。呼啸的雨声砸下来,一时间所有人大喊:“这是冤案,是冤案阿!!”
  就在众人极端愤慨之时,一年轻的男孩冲到刑场中间,毅然决然拔剑自刎。
  那是薛习。
  当初习哲远对他许下的承诺并非心血来潮,却因太爱而不得不言而无信。
  如今,薛习帮他兑现了这个诺言。
  生不同裘死同穴。
  铭青寻坐在牢狱中的小小角落,听着狱卒们以近乎玩笑的语气谈论着这些。
  他突然觉得,或许情爱二字,有时糊涂得可笑,有时认真得悲凉。
  溟蒙,我现在倒有点希望,你对我只是糊涂一场。                        
作者有话要说:  阿阿阿奥运会好精彩看得人好开心!!每个运动员都是英雄【除了某些磕翔的腊鸡【手动再见…   但最帅的还是中国队的运动员拉(//?//) 中国队GJ!!!!!!

  ☆、第 8 章

  自习哲远出事后,铭青寻便没有机会离开过牢房。他被人遗忘在这破旧的地方,终日伴着潮湿不堪的空气,还有各种犯人哭魂般的哀求,每一寸神经都紧绷着,濒临全部断开的那一刻。
  这晚,他缩在石床的角落,忽的喉头涌上一阵腥意。他改为侧卧的姿势,用使不上力气的手捂着唇鼻,发出一声声压抑的咳嗽。他的双手在被烙铁伤过之后,就几乎不能再用,一牵动甚至会产生好几层尖锐的疼痛。
  他边咳边紧闭着双眼逼回眼泪,等终于平息了汹涌的难受,才泄了力气,自暴自弃地仰躺在床上,失神地望着窗外。
  空中的那轮月亮他看见过。
  他小时候望着湖中月影,一个猛子扎进水底想靠近它,长大后才知道有猴子捞月的成语。
  他在去溟蒙庙的山路上试图和月亮赛跑,却没有一次赢过它,每次都被甩在后面。
  他被溟蒙从身后贴着,手被他紧握,在宣纸上绘出了月色清辉下被他庇佑着的丹枫镇。
  他趁着月夜皎洁时凑到溟蒙的面前,翘着嘴角睁圆了眼睛看他的睡颜。溟蒙若是坏心思来了,便会猛然睁开眼靠近青寻,两人隔得极近,呼吸都乱在了一起。
  而如今,铭青寻怀揣执著的信念,只期盼他这个废人被放弃掉,然后他就能正大光明又心安理得地回丹枫去。
  可是。。。
  持续低烧状态的铭青寻从内心深处升起一股恐慌。
  他怕他没有那条命走出去了。
  牢门被粗鲁地推开,铭青寻还没来得及转过头看清来人,便被两个人从床上拖下来架起,结结实实挨了一桶水。
  邓临砾行至他面前,他静静地从头至尾扫视了一番铭青寻的惨状,开口时听不出情绪:“铭大人。”
  他抵住铭青寻的下巴,用力往上一托,铭青寻不得不仰头看他。
  “别来无恙。”
  铭青寻被凉水浇到的那瞬间有片刻的清醒,可发烧带来的燥热又缠上他。
  邓临砾见他面上有不寻常的红,探探他的额头,低声道:“原来铭大人身体不适。”
  他仿若关怀地说着:“那就让邓某帮铭大人醒醒神。”
  话音刚落,铭青寻被一桶一桶的水持续冲击,他下意识地试图看清眼前情景,却让水进了眼,眼睛里突生的肿胀感让他产生一种虚脱般的疲惫。
  这场刑法结束后,邓临砾问:“铭大人,现在还难受吗?”
  铭青寻尝试几次才睁开了眼,几乎是靠着胸膛发出一声轻笑,他嘲道:“死不了。”
  邓临砾却说:“习哲远被斩首的那一天,你本是不该活的。”
  习哲远这个名字,是除了溟蒙之外最能让铭青寻失控的。他瞪着双眼几乎要呕出鲜血般地想吼出声,可多日的虐待却让他只能发出虚弱的嘶语。
  “那为什么。。。我还活着。。。?!”
  “因为有人替你求情阿。。。”邓临砾怜悯地看着铭青寻,慢慢道,“二十三个身居要位的朝廷命官,还有长清公主,齐压压在大殿前为你跪了一整晚,就为了换你一条命。”
  铭青寻身形顿时颓圮了下去,他浑身湿透,却吸吸酸胀的鼻子,悲苦难忍地摇头。
  见目的达到,邓临砾不再浪费口舌,他阴沉着脸转身,走到门前停下来。
  “皇上召你明天面圣,珍惜这次机会吧,是死是活,怎么活,就看明天了。”
  来不及分析邓临砾话中的意思,更凶猛的水势又加到了铭青寻的头上。这一次,整整十桶水将他逼得只剩了一口气。那些人完成任务后见他可怜,也没再折腾他,将一身衣服放到小桌上,又随意地将他扔在床上,便齐齐离开了。
  不消多时,石床便成了水床。铭青寻脸上的血渍倒是被洗了个彻底,露出原本干净的样子。他昂着头,颈部的线条一览无遗,沾上了发丝的下颌,黑与白交错在一起,淡如墨烈如火,好看得让人心惊。
  像是怕他这般就会长久睡去,月光争先恐后地往铭青寻身上打,虽带不来温暖,却留予青寻数不清的光明。
  铭青寻顺着光的踪迹望向桌上整齐叠放的衣物,黯淡的眸中终于迸现出光彩。
  他连滚带爬地拿到它,又怕弄脏了似的只敢紧紧攥在手里,嘴里反复喃道:
  “溟蒙。。。求你多等等我。。。溟蒙。。”
  第二日,邓临砾推开牢门。
  铭青寻背对着他扣上最后一粒衣扣,从容转过身。
  少年之所谓被称之为少年,是因其风骨动人。青丝束起,眉眼淡然,脸上虽无一脂一粉,每处地方却都像是被精心修饰,恰如其分。浅绿色的长衣实在是很素了,可偏偏被铭青寻穿在身上,俨然一副丰神俊朗的好模样。
  那是一潭死水中冒出来的点点生气,盈彻山水,荡尽春风。
  铭青寻身上伤痕累累,被衣服遮掩住倒不明显,他款款走到邓临砾面前。
  邓临砾面沉如水,思绪却不知飘往了哪儿。
  “邓大人。”只一晚,铭青寻便将这一月给予他的苦痛重重擦去,仿佛所有事从未发生过,“您请。”
  邓临砾知道自己不能再对面前这个人有任何的念想,于是他跨出牢门,就像跨出了铭青寻曾留给他这几年的一切旖旎牵挂。
  “铭大人。”他亲自将他送上刑场,口中却还虚伪地祝福,“此番珍重。”
  “是吗?”铭青寻不甚在意地笑笑,“那便,借季大人吉言了。”
  真情真意,全付作了笑谈。
  铭青寻被两人一前一后带到一处小花园,李沉韫正在与人对弈。
  领他来的其中一位走到李沉韫身边,弯腰恭敬地在他耳畔说了些什么,待他点过头后朝铭青寻使了个眼色便小跑着离开了。铭青寻长缓地吸一口气,沉稳行到小亭外,整整自己的衣摆,干脆利落地跪下:“微臣参见皇上。”
  他将已经废了的两只手轻放在地上,叩首道,“吾皇万岁万万岁。”
  李沉韫两手执棋,思索片刻后将其扣在棋盘右下角。
  坐在他对面的人用眼神瞟了瞟铭青寻,见李沉韫没有叫他起来的意思,心里嗤笑一声又将心思放到棋局里。
  铭青寻保持跪拜的姿势,几乎靠着腰肢的力量支撑自己不至于栽倒。这几日正值三伏,炽热的阳光似是将整座皇城陷入燥热的熔炉中。铭青寻咬着牙根,下巴处的汗水汩汩地往额头流。偶尔有几滴从眼旁滑过,都能将眼睛激得又疼又酸。
  铭青寻面前的地上很快被汗水滴出一个小水洼,他脸色更加苍白,嘴唇发青,抵在地上的头成了支撑点,手被沙石磨得尽是红印。
  不知又过了几个来回,李沉韫突然赞道:“邓爱卿这一步下的好,是朕输了!”
  邓临季赶紧接道:“臣只是堪堪险胜,刚才皇上您下的那一步,才是把臣吓出一身冷汗。”
  李沉韫笑着摆摆手,邓临季便没有再说话。两人又把刚刚博弈时几处精彩处细细品位一番,邓临季才惊讶道:“铭大人什么时候来了?”
  听到自己的名字,铭青寻将头微抬起一些,又重重磕下去:“微臣参见皇上!”
  “吾皇万岁…”
  “行了行了,免礼。”李沉韫不耐烦地打断他,接着又想起什么,轻轻叹了口气。
  “铭青寻,你看起来倒是并无变化。”
  青寻笔直地跪着,视线固定在李沉韫的脚底。其实他看到的只是一片幻影,他的眼睛仿佛出了些问题,看到的东西尽是模糊。
  青寻动了动嘴,竟一下子不知道该如何作答。他甚至只能听到汗水滴落的声音,在那一刻他无奈地想:罢了,何必再去费尽心思揣测无关紧要人的心思。 回答得好便算是讨了喜,稍不留神说错了话还得担心小命不保。
  铭青寻没头没脑想着这些,脑中一片空白。
  邓临季原本是想看他笑话,可现在铭青寻完全成了哑巴一个,实在不解恨!
  “铭大人,皇上在跟你说话,你这样未免太过放肆!”
  我实在不想再遭这份罪了,谁想阿谀奉承谁便去吧,大不了。。。不就一死。。。
  但我如果现在死了,仙人怎么办?
  仙人还在溟蒙庙里等着我,我若是回不去了,他会等我多少年?
  可我总会死的,到那时,仙人又该怎么办?
  看吧,总归一死,现在还是以后并无分别。早点去了,仙人或许能早早地不记得我这个人。
  这样的话,我便真的,什么都不怕了。
  铭青寻从未有过这样的灰心,或许是身体上承受的痛苦太难以忽视,他的溟蒙都不能带给他任何力量。他渴求着解脱,却得不到解脱。

  ☆、第 9 章

  “铭青寻?”李沉韫皱眉看他像根木桩杵在地上,“你怎么了?”
  铭青寻将目光一寸一寸地上移至李沉韫的脸,他用那双没有焦距的眸子直愣愣看着他:“皇上。。。臣斗胆以性命一问,你真的相信习大人犯下的那些罪行吗?”
  听到这话邓临季脸色大变,他先是慌张地朝李沉韫一瞥,见他并没有太大的反应,马上站起身来怒斥道:“铭青寻!你。。。”
  李沉韫打断他的话:“临季,你先退下吧。”
  邓临季顿时僵在原地。
  李沉韫没有再看邓临季,只挥了挥手,亭子外站着的两排侍卫也自动退下了。
  等到这花园周围只剩下了他们两人,李沉韫沉声道:“你先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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