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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山腰的时候,仲星宁就越过欧阳紫苏来到他前面,“去那边!”
他带着他来到了一个地方。
山的中部,有一个凹进去的部分,并不是很深,上边有一块短的岩石略略的遮盖着一些;旁边是丰茂的灌木和野草。
这个地方位于山阴,影影绰绰,只有山风掠过。
欧阳紫苏的汗很快风干了。
“你怎么发现的啊?”欧阳紫苏看到这个好地方着实惊讶了起来,他来回踱了两步,“真是个不赖的地方啊……”
“当然了,所以带你来啊!” 仲星宁转到他后面,从他肩膀上摘下背包,从里面取出块餐台布和两个坐垫,“先坐会吧!”
“好啊,累死了啊!”欧阳紫苏说着拿过一个坐垫坐了下来。
仲星宁把餐台布铺在地上,拿着背包,也坐了下来;他刚坐下来,欧阳紫苏就大喊了一声:“蛇啊!”
仲星宁一听,吓得一下窜起来,直扑向欧阳紫苏。
欧阳紫苏呼喊的时候,胳膊也张开了,面对突如其来的仲星宁,他一下抱住了他。
仲星宁喊了一声,也搂住了欧阳紫苏。
两个人拥在一起,彼此拥得很紧。
时间过了一小会。
仲星宁扭头看自己的坐垫,小心翼翼的。
他一闪身,欧阳紫苏也可以他的那个坐垫了。
没有蛇。
甚至连一只蚂蚁都没有。
欧阳紫苏搂着半倒在自己怀里的仲星宁,扑哧笑了,“呵呵……我逗你呢~”
仲星宁皱起眉,假装生气,“你……”他猛然意识到自己正在欧阳的怀里,脸立刻红了,挣脱不是,不挣脱也不是,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
欧阳紫苏见他嗔责的脸漾上了一层红晕,马上意识到自己还搂着他,而且紧紧的。他也不好意思起来,慌忙松开了手。
仲星宁整整衣襟坐回了原地。
两个人尴尬着,都不知该怎么开口。
山间鸟语花香,空气浮动着草和树叶的味道,一切自然又美妙。
好久,谁都不敢正视对方。
仲星宁玩着包的拉链,就打开了,摸出了一袋瓜子,他粲然一笑,“我差点忘记了,我带了吃的呢!”说着把其他的薯片、话梅、巧克力等一古脑都倒在了餐台布上。
欧阳紫苏看着他殷殷的姿态,心下一阵甜蜜,伸过头来,在他脸上印上了一吻。
仲星宁一下呆了,头和四肢都固定在那个地方,一动都不能动,他睁大着眼睛,看着餐台布上林林总总的食品。
欧阳紫苏从他脸颊上后退,又蹲在了他的面前,看他傻在了原地。
仲星宁感觉全身僵硬着,心头是喜悦吗?那样的感觉波澜壮阔的袭击着他的胸臆,令他说不出话来,甚至连呼吸的力量都没有了……
欧阳紫苏抬起朦胧的双眼,看着眼前的仲星宁,也不讲不出话来了……刚才,刚才到底怎么了啊?怎么?怎么?
回去的时候,包里还是满满的东西,谁都没吃一丁点。
欧阳紫苏回学校了,而仲星宁却直接回家了。
坐在回家的车子上,仲星宁一阵又一阵的眩晕,刚才……正午的阳光随着车子的转弯照到了他的年轻的脸庞上,他眼神闪烁,星星光芒。
是真的吗?
他不敢相信。
这是怎么回事?
这代表什么?
他心里一大堆的疑问,可是刚才居然一个字都不曾问欧阳紫苏。
他害怕知道答案,他从来没有这样忐忑过,上高考考场他都是那么镇定自若、处之泰然。这样的惴惴的回到了家里,匆忙躲进自己的房间,坐在自己的沙发上,剧烈的喘息。
好一段时间后,才平静下来。
母亲过来问他吃没吃饭,他撒谎说吃了;母亲看他神色不安,就问他是不是不舒服,他又撒谎说想睡一下。
等母亲走出房间,他奔到书桌旁,他要马上打开计算机,他想看欧阳紫苏的脸和眼睛。
可是刚走到桌旁,他就想起笔记本计算机还没带回家呢。
欧阳紫苏回到宿舍后,立刻冲进洗澡间。
等出来后,他稍微清醒了一点。
不是错觉。他刚才确实吻了仲星宁,是吻吗?
他只是把嘴唇放在他脸颊上,停留了几十秒;在这个过程中,他的嘴唇不曾动过。
那算吻吗?算不算呢?
他坐到桌子前面,陷入沉思。
自己为什么要吻他呢?他是个男生啊!怎么可能?怎么可以?
他的脑子又不清醒了。
他决定再睡一下,可是自己的床铺还是没有收拾啊……
他又来到隔壁的宿舍,仲星宁的宿舍。
他犹豫着爬上床,看到仲星宁的笔记本静静躺在床头一侧。
他又忍不住按下了“POWER”键,计算机存电还有20%,桌面还是他的笑脸,灿烂的可以熔化掉一座深深的冬天。
作者有话要说:
☆、开始的那句话
九月初的时候,就正式上起了课来。
他们大三了。
功课比以前忙碌了,作业和实践项目也堆积如山,等他们一项一项的完成。时间立刻充实起来了。
仲星宁准备考取研究生,除了上课之外,大部分时间都用在了自习上面。
这天,仲星宁从图书馆出来,正好是下午四点多的光景。
庸懒的初秋的太阳,淡淡透过薄如羽翼的云丝,轻轻迭迭的光,熙熙攘攘的泻下来。
路过操场的时候,仲星宁渐渐放缓了步子。
新生正在军训。
他隔着小操场的围栏看过去,一排排一列列的制服新生,整整齐齐的,应着教官的指令,做着统一的动作。
不同的脸,不同的制服,不同的时间……却是相同的地点、相同的心情吧!
那些年轻的、因阳光而晒黑、因长久训练而疲倦的面容,那些生动的、仔细的、散发着青春的脸庞和光,在这个接近黄昏的时间概念里面,却是如此深入心弦、触动着最隐藏却最柔软真实的角落。
仲星宁忍不住停在了小操场围栏边的小路上。
教官熟练的指挥着,新生们左转右转、齐步正步……“转体快一些,靠脚快一些……”
仲星宁刚走进宿舍楼里面,手机就振动了起来。
他从五分裤的口袋里掏出手机,是聂海澜的来电。
他一皱眉头,还是接听了。
“仲星宁啊,你现在在哪里?”聂海澜说话很快。
“刚到宿舍门口啊~” 仲星宁如实答道。
“陪我去一下动物园吧?”
“什么?现在都几点了啊?去那里做什么?” 仲星宁看一眼手表,都快五点了。
“还早嘛!我们老师给我们留的摄影作业啊,我才想起来的啊!明天早上就要交作业了啊!”
“就算咱们到那里,动物园就要关门了啊;就算不关门,你的照片也洗不出来了啊!”
“不会的!我们打的去!洗得出来啦!我肯定有办法啊!你现在去正门吧,我们去那里坐车……”聂海澜连珠炮似的说着。
仲星宁有点不耐烦,但是也没有办法,正在无奈间,感觉到肩膀上被人敲了一下。
他一回头,是欧阳紫苏兀自在他身后偷笑。
他听不到话筒那边的聂海澜讲什么了,只听到了欧阳紫苏的揶揄:“老婆又叫你逛街啊!”
仲星宁心里不是滋味,却又升腾起一股气来,他没有回斥欧阳紫苏,只是对着电话说道:“我这就去。一会见。”
挂上电话,欧阳紫苏仍在笑,笑容里有人看不懂的意思。
仲星宁没有理他,越过他,下楼去了。
欧阳紫苏的笑一下子凝固了,他看着仲星宁快速下楼的背影,心猛的一疼,像是被针扎了一下。
见到了聂海澜,仲星宁仍旧生着欧阳的气。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是啊!有什么理由生气呢?聂海澜追自己已是公开的事实,李锦他们也常常拿此事开玩笑的。可是欧阳紫苏无意的逗一下,无伤大雅,自己心中缘何如此气闷?
眼前闪过一个字。
他惊。
自己已经令自己很忙碌了,每天背单词、做练习;政治的卷子堆的像一座小山,高数的题目可能比昆明湖的水分子还多,单放机中的英文句子快如闪电……可是自己怎么还是要这样的思念呢?每天的相见,都不能解决这样的问题啊!还能怎么样呢?非要这样泥足深陷啊?非要沉沦、堕落吗?非要爱这个不可能爱上自己、就算爱上自己也一样没有结果的人吗?为什么这么傻?为什么这么痴呆?蠢!!!
天哪!
瞬间,仲星宁就觉得自己不能呼吸了。
他把头靠在拉着扶手的臂膀上,心中的酸楚像一潮海浪袭来。
聂海澜注意到他的异样,轻轻碰碰他,“你怎么了啊?是不是不舒服啊?”
仲星宁无力的摇摇头,“没什么。”声音低沉嘶哑。
从动物园出来仲星宁直接回家去了。
他精神有点恍惚,早早的躺下睡了。
时针指向了晚上的九点。
欧阳紫苏有点沉不住气了。他本来躺在床上看书,耳朵里面塞着MP3的耳机。
他下了床到了仲星宁的宿舍。
李锦和余沐华在联网打游戏,萧鸣凝在自己的计算机前不知做着什么。
他问了两声“仲星宁没回来啊”,可是李锦和余沐华都没响应;一旦游戏起来,连老子是谁都不记得了。
他骂了他们一句,准备回去了。
刚转身,一个冷冰冰的声音就传来了。虽然李锦他们的音响放得很大声,但他还是清清楚楚的听到了——
“那么关心他啊?爱上他了?”
是萧鸣凝的声音。
因为仲星宁和欧阳紫苏关系很好,经常吃饭、上课都在一起的缘故,大家就偶尔拿他们开玩笑,说他们是“玻璃(同性恋)”;以前每每都是二人合起来对付那个说笑的人,打打闹闹的满有意思。倒是这样冷刻的、嘲弄的语气是从来没有的。
萧铭凝孤高冷傲,大家也不怎么喜欢和他接触。欧阳自问也没有得罪过他,可是他为何说这样的话?
欧阳紫苏忍不住问:“你什么意思?”
寝室里面依旧是游戏里的喧扰的搏击和打斗的声音。
萧铭凝不再言语。
欧阳紫苏心头长气,喝问了一句:“有种你再说一次!”
他这一喝,倒是惊醒了李锦二人。余沐华调小声音,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过来问欧阳紫苏,“怎么了啊?”
萧铭凝没有回应。
李锦也过来了,和余沐华一起把欧阳紫苏拉出了宿舍。
这天晚上下了北京入秋以来的第一场雨。
淅淅沥沥的,若有似无的,将京都微微的滋润了一番。
清晨。
雨后的天,是一种明薄的蓝,透明的纯净。城市的楼群高耸,旭日的光从一座又一座楼宇的夹缝中射过来,照着青翠翠的草地和逐渐繁忙起来的大街小巷。
仲星宁路过图书馆附近的小荷塘时候,只有一些圆叶立在水中,琳琅的花朵已然败去。校园甬路旁边的花池中正开着小雏菊,金黄灿灿,漫漫重重。
“芙蓉金菊斗馨香,天气欲重阳。远村秋色如画,红树间疏黄。流水淡,碧天长,路茫茫,凭高目断,鸿雁来时,无限思量。”
去阶梯教室上大课。
仲星宁从后门进去的,但还是一眼就发现了欧阳紫苏。
欧阳紫苏穿着一件紫色镶绿边的长袖T恤,头发微微烫了一下,略有卷曲。
看着他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