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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儿虽然武术不是很厉害,箭法也不怎样,更没有什么实战经验……”
父皇你真的是真心实意要派我上场的吗?这一本正经的评价又是怎么个意思?
“不过,她的性子足以对付魔蛟。”子桑聿笑了,笑得无所畏惧。“你们几个虽然资历和能力都比楠儿强,可是那股官气太轻,对付魔蛟还不成气候。楠儿相反、她这个混世魔王啊,你永远都猜不到她下一步会干什么。”
所以这是脱了缰的马,不按常理出牌的主帅?胡亚宝朝身边的徐逍打了个眼色,老徐你倒是说几句话啊,总不能你和公主都是女人,所以你就帮着公主吧?
“属下认为极是。”徐逍拱拳。
女人……胡亚宝叹了一口气。
“到时候楠儿作为勤王军的主帅,楠儿的话便是军令,你们一定要遵从。”这孩子没打过仗,但是子桑聿相信她会以自己的想法处理好这场战役、混世魔王对魔蛟,的确是个有趣的事情。
胡亚宝还是和徐逍不放心地对视一眼、辗转几个眼神,点头应下:
“属下明白。”
——
不过这个公主的能力的确让人不容小觑。
胡亚宝本以为公主那么娇弱,定受不了军中的辛劳、岂知,这公主能把每天的训练当成是游戏那样玩,即便满身大汗,还是笑得开心。而军中那些兵士原本也和她有距离感,只是她使了几个市井把戏一起嬉闹,没几天就打成了一片。
“老徐,公主跟你有得一拼啊。”
一次训练结束,楠儿和那些兵士在兴高采烈地搞比赛。胡亚宝和徐逍气喘吁吁地坐在一边闲聊。“怎么说?”徐逍望着那边欢呼雀跃的少女,也颇感熟悉。
“你不觉得公主很像当年咋咋呼呼的你吗?哈哈哈哈哈哈,简直就是疯婆……”子。胡亚宝不禁咽了那半口唾沫,只觉得自己在徐逍的眼神打量下全身发凉。
徐逍没心情理会他的调侃。
公主不像当年的我、相反,我觉得公主倒是很像咱们一直效忠的子桑聿。徐逍在心底默默地说着:公主,更像当年的皇孙殿下。
这样的嬉闹没有持续多久。
在一个夜晚,楠儿几乎是被鼓声震醒的。
“请主帅披甲,勤王军需要即刻往京都进发!”往日里没有半点尊卑的胡亚宝,这个时候倒是很端正地跪在她的跟前、手里捧着一封带了血的信笺,情况紧急。
楠儿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脏可以跳动得那么快、一下,一下,快要到嗓子眼了。
“各个营里最精的兵立刻上马,第一时间赶到京都去!”还穿着中衣的楠儿尽自己最大的力气吼出这句话,虽然故作镇定、但还是有些颤抖。“老胡!麻烦你去通知了,让他们不必等将领,先骑马赶过去。”
行军打仗,时刻必争。
这种道理她记得滚瓜烂熟、她也从来不是一个需要礼节的人。如果大军等她更衣再等她过来集结,那得到什么时候?京都早就破了,皇位早就被人坐了!
“属下明白。”胡亚宝离开之后,便是徐逍带着战甲来到楠儿身边。
楠儿站在铜镜前,一件件地穿戴着盔甲,不禁发问:“这是临时做的吗?”怎么感觉尺寸跟自己差不多?料想军里个个人都比自己健壮,该没有同样的铠甲才是。
“这是太上皇旧时的铠甲。”徐逍低着眼睛,向她递过护心镜。
“是吗。”
楠儿将护心镜戴上,指尖明显摸到表面的几道刮痕。
就像是你碰到一件沾了血的衣服会想象当时的厮杀一样,此时的楠儿拿着那面护心镜,脑海里也倒放出子桑聿当年奋力杀敌的画面。
铜镜里的自己穿着那身英武的战甲,加上和她相近的眉目,竟有着子桑聿的几分模样。
“太上皇说,公主穿着这一身战甲赶往京都,可以让敌军误以为太上皇来了,能打击敌军的士气。”徐逍捧着头盔,眼里多了些怜惜:“还有的便是,太上皇说这身战甲从来都没有让她丢性命,这一次,也会护着公主平安归来。”
楠儿久久没有说话。
“会的…我一定会回来。”
——
勤王军后方援军。
胡亚宝骑着马在人群里找了很久,加上如今是晚上,找得是更加辛苦。“奶奶的…到底在哪个旮旯呢。”那么多穿着一模一样衣服的怎么认啊…真的是…
“老胡!”胡亚宝的肩膀被人狠狠地拍了一记。
“哎哟我去。”胡亚宝吓得不轻,回过身来本想大声呵斥、但是看了看这人的模样,还是算了。“属下失礼了…太上皇帝,现在大军已经快进京都了,您有什么打算?”
他身后的这个人,穿着勤王军最普通兵士的盔甲,脸上还抹了几道灰。
“按原先说好的行事。”出战之前,虽然很有信心地把大军交托给楠儿、但是她还是想亲自看着这场战役。最重要的,还有战后怎么处理那些背叛大延的人?为保万无一失,总之她来了,就可以再多几分胜算。
胡亚宝点点头,“那之前说要帮咱们破了这巫术的人……”
“他们还在路上,不会很久的。”尸兵的关键,是操纵尸兵的巫师。只要巫师一死,没有人给尸兵下命令,那么尸兵就不比之前灵活,可以更好的击退。“楠儿的情况怎样了?”
刚到京都,就听到内城那边喊得浩浩荡荡的口号声。
不知道那魔蛟有没有上当?
“您放心,我吩咐了人看着。”
子桑聿默。
☆、第114章 帝子殇
京都内城,约摸四更。
勤王军的骑兵部队缓解了御林军和羽林骑的胶着战况,又把赵乾的尸兵部队在路上拖了一拖。而至此时,勤王军的步兵也从安泰镇赶了过来,为了更好地给尸兵造成重创、同时让步兵休息,胡亚宝一令下,步兵们全部按阵型在战况中心一字排开,换为弓箭手攻势。
“伯乐,退!”
鼓手也随着抵达现场,手执两柄圆木敲击着急促的鼓点。勤王军的阵型随着鼓点的节奏而变化,不一会儿,骑兵便脱离了方才交战,退出战场中央、边上早已排开的弓箭手蓄势待发——
“隆——”一声沉闷的鼓声。
四面八方地,像是见缝插针一样。
咻咻咻的道道风声摩擦着雪夜的空气,近万名弓箭手马不停蹄地拉弓引弦,约摸射出了五万支箭矢。见过五万支箭矢在半空中掠过的场面吗?那就如同一场箭矢化成的大暴雨,一个方向,一个弧度,全部射向了战场的中央。
“啊——”
被箭矢射中的叫喊声此起彼伏、任凭那赵乾身边有多忠心的狗,在这个保住性命为重的关头上,纷纷弃他而去。
“回来!你们这些蠢货!”赵乾急不可耐地吼着,却被突然袭来的一杆长矛打掉了头上的精铁头盔。
“说别人蠢货,那你又算什么?”
赵乾吓了一惊,忙拔出腰间佩剑抵抗攻势——“子桑聿!想不到啊想不到,我还真的是小瞧了你!”
“嘁!”楠儿冷哼了一声,这老糊涂怎么近在眼前了还是会认错人?“老东西,你想不到的事情多了去了,看招!”
矛比剑要得势的地方,就是矛的长度可以尽可能地保护自己。赵乾单手持剑明显吃亏,几招挡下来便已经虎口发麻。“你最为厉害的不是你的百步穿杨吗?我的好皇帝,今天怎么改为了长矛?莫不是眼老昏花,不比当年勇了!”
嘴上逞强之余,赵乾还顺势从马上抽出圆形青铜盾牌,恰好挡住楠儿直奔面门的一刺。
“很想见识天命皇帝的百步穿杨吗?”
出乎意料的,眼前的“子桑聿”没有被他的话气到,反而是笑得意味深长。赵乾不顾言他,一把利剑就要向“子桑聿”而去,殊不知脑后汗毛突然顿竖——想回过头时,喉咙间已经穿过一支渗血的羽翎!
“你…”
他突然明白了情况。
“我父皇,当然不用长矛。”楠儿勾嘴一笑。
赵乾的瞳孔骤然收缩、嘴边张了好一会儿想说些什么话,但终究说不出口。他终于能体会到当年大宁皇子柏渊在阵前被子桑聿一箭穿喉的感觉了,那就是喉咙的疼痛蔓延到全身的每一个角落,能清晰地感觉到那根细长的木头一点点、一点点在血肉里蠕动!
“赵乾,你可是在找我?”
身后响起了属于子桑聿的声音,可惜的是赵乾还没来得及回头确认,跟前身披战甲的楠儿已经将手中长矛旋然使劲,刺进他的心脏。
“你的风头,已经拿够了。”楠儿冷着语气将长矛抽出,赵乾却是痛苦得连嚎叫一声都是无尽的折磨!
血液滴在了雪地上,渗了一片红。
——
子桑聿安排的巫师也在随后抵达京都,与勤王军的奋力拼杀之下灭掉了大部分腐臭的行尸走肉。那诺王爷在慌乱之中本想借机逃跑,却被眼尖的羽林骑策马赶上,五花大绑地制服在原地。
皇城门开,子桑聿等人领心腹进宫,巫师及其他军士留在京都城内处理之后的事情。
——
皇城里的人,大概是今夜最为提心吊胆的。
不少宫人都对此事一无所知,一整夜听到宫外连绵起伏的厮杀叫喊,你一言我一句地讨论事情经过。后来,怎么还有着天命皇帝军队的口号?…又叫喊了不知道多久,只听到那些声音变弱了,渐渐和风雪声融为一处、正当有人猜测是不是要天变时,皇城门开。
来人却是太上皇帝!
不少八卦的宫女内侍偷黑摸起,躲藏在宫中各处偷瞄:来人的确是太上皇帝,身后皆是朝中的重臣。队伍之中,羽林骑一脸冷漠地押着一道身影,看身形…怎么竟是静王爷!
皇城延和殿。
羽林骑押着诺儿进殿,在殿里正中跪下;那在皇城城头观战多时的睿儿也退了回来,随着众人走过他身侧。诺儿垂头丧气地几乎把脸贴在了地板上,身边那个穿着厚重铠甲的“父皇”倒没有走到上座去,反而是站到两边,在睿儿的身后。
诺儿忍不住抬头去看、这时才发现那个身披战甲的人并不是他父皇。
延和殿皇位上坐着的那个身穿勤王军军服的人,才是他畏惧了十多年的子桑聿。
她的表情是冷漠的。
“父皇…父皇…”诺儿连滚带爬地在地上哭嚎,往日那什么谦谦君子的风度早已抛诸脑后、他只一直流着眼泪哭得耳根子泛红,“儿臣犯下滔天大罪,请父皇原谅!父皇!”
“既知犯下滔天大罪,怎有原谅之理?”子桑聿的语气是平淡的,甚至没有半点的愤怒。是的,要说愤怒,她早些年就已经气过了,现在没有半分感情还值得她去怜惜一个从来都没有重视的孩子。
“父皇!”诺儿哭得满脸鼻涕满脸泪,一直把头往冰冷的地板上磕,直把他头上的发冠都跌了下来,“儿臣鬼迷心窍,儿臣都是受那赵乾的糊弄!儿臣从来没有想过要做伤天害理的事情,父皇千万要明察啊!”
子桑聿深呼吸了一口气。
“今夜若不是我十万军师回京,现在这个时候,是不是就是你坐在这个皇位上?”子桑聿冷笑一声,“今夜我的确是赢了,可是你觉得我是不费吹灰之力吗?你给我看好了,这里站着的每一个人包括城里还在处理尸体的军士包括我!今夜都有可能成为你这个不愿杀人的刀下亡魂!”
诺儿嚎啕大哭,一面磕头还一面摇头,一直想摆脱他所犯下的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