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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
“也是。”阿铉低头看了一眼脚尖,皮鞋尖有几滴水的印痕,眉头微微皱起。
两人又在门口站了很久,周遭很安静,没有任何的行人,也没有任何的车辆。
“不进去么?”阿铉问了一句,K没吱声。
阿铉烟瘾犯了,修长的手掏出一盒万宝路,准备取一支烟出来,却被站在一旁的K拿了过去,叼在嘴里,阿铉刚想劝受伤不宜吸烟,转念一想其实劝不劝这句话意义不大,K不会听的,于是重新抽出一支香烟叼在嘴里,打了打火机,两人就着那一撮火苗,点燃了各自嘴上的香烟,轻吐烟圈,两人之间又归于沉默,直到周围开始一点点被黑暗侵蚀。
K看着手中那点猩红的烟火,抖落烟灰,抬头看着不远处快要跌落地平线的太阳,回头对倚在墙边的阿铉说:“进去吧。”
“嗯。”阿铉摁灭烟头,那截烟头随着完美的抛物线落入垃圾桶,阿铉离开墙体,走到IF的门前,轻轻地开了门,等着K走过来。
K却在原地不动,看着门前的阿铉,露出一个困倦的笑容:“阿铉,游戏要结束了吗?如果我走进这里?”
阿铉放在门把上的手滑落:“在你中枪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对不起。”
K看着瑰丽的云彩在玻璃墙上流动,轻声笑了:“那我们也结束了,是么?”
“选择权在你。”阿铉看着在晚风中凌乱了一头粉毛的K。
“是么?可是游戏的制定者是你。”K摇摇头。
“可我认为是你,R。O。D,不是么?”
听到阿铉的反问,K没有说话,就那样直勾勾地看着阿铉,也许下一刻自己就会掉下几颗硕大的泪珠,美丽得可以和手上的祖母绿媲美。但是阿铉没有给他这样的机会,他看着阿铉朝自己走过来,眼里只有他,看着那个人牵起自己的手,放在自己的心脏的位置,说:
“你听啊。”
“阿铉,你会离开,是么?”K抽离自己的手。
“你希望我离开么?”阿铉抬手想去抚顺K的粉毛,K偏头躲开了阿铉的手。
“你会离开么?”K仰着头努力地和阿铉的视线保持在一个高度上。
“不会,除非你要离开我,不,就算你离开,我也会用铁链把你栓在我身边,你别想逃。”
阿铉附耳,低沉的声线萦绕在K的耳边,有一种蛊惑人心的魔力,一沾染便会上瘾,阿铉的鼻息漫上K的耳尖,迅速地传达至身体各处,K脸红的别过头,随意地吐出两个字。
“做作。”
阿铉轻声笑了,他是看见了K脸上飘着两朵红云。
“有那么好笑么?”K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当然。”阿铉很认真地回答了一句。
K瞟了一眼站在自己面前的男人,气不打一起出来:“呀!”
阿铉抓着K要打在自己胸口上的手,紧紧地握着:“又贤,我只是在高兴,幸好你还在这里。”
K心里像是有人踩着尖跟高跟鞋踩来踩去,很疼,他张口想说些什么去安慰现在紧紧牵着自己右手的男人,可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空气。
阿铉似乎知道K想说什么,只是他知道自己不需要那样的内疚安慰,他摇晃着K的手,很少有的撒娇:“走吧,我们很久没有一起看看它们了,我想和你一起进去的。”
K看着阿铉已经迈出去的脚步,盯着面前的IF,嘴角弯起已很好看的角度。
也许那空白的四年,彼此在对方的世界里隐藏,其实只要稍不注意,那些记忆就会溢出来,好的坏的,像是洪水猛兽,客观地不可阻挡。正如阿铉也知道K如何小心翼翼地探究自己的生活却始终不会靠近一样,K知道阿铉一个人呆坐在IF如何收拾自己的记忆,保证自己永远是那个强大的killer。他们都知道,除了彼此,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更懂对方了。
那些琐碎的不良回忆就那样在这个傍晚随风嚼碎在巴黎的残阳里,没有人再去说那四年里的故事,是思念还是悔恨,最终都只是爱惨了而已。
“好。”K看着阿铉好看的侧颜,想说的最后只变成了这一个字。
☆、22。
22。
阿贝开着那辆拉风的骚红跑车在巴黎空无一人的大道上飞驰,那些被甩在车后的美景被撕裂成一丝丝地彩带,模糊不清。
其实在K要来法国或者说在阿铉某一天放话说出去拍卖那枚意义重大的祖母绿的时候,他就知道,最后的不幸的人,只剩下他一个。一路看着阿铉和K在苦苦挣扎,他劝过他们放弃,事后连自己都骂自己违心,他自己都没放下过,凭什么劝别人放下。阿贝觉得自己是病了,变得有些不可理喻,变得不像自己。
K曾说:“阿贝,有时候坐在你旁边,总觉得我不认识你。”
K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和自己正在窝在K国的某一个偏僻的小城里看着一档无聊到打瞌睡的综艺节目,自己还因为这句话惊醒,夹着烟的右手差点被烫了。
“说什么呢?你,滚一边去,别碍着我看节目。”那时候阿贝把烟摁灭进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伸手推开坐在茶几上的K,努力睁开眼睛去看节目,佯装不知K在说什么。
“阿贝,你为什么变了呢?”K做到地上去,开了一瓶啤酒,喝了一口,却因为那涩涩的味道皱起了眉头,随手将啤酒瓶丢进了垃圾桶。
“K,你是闲得发霉了是吧?你怎么不和你刚出生那会儿比较,一比准一个变,还有,嫌难喝就别买廉价啤酒。”
“别拐着弯骂我老,不就是比我小几个月嘛,嘚瑟什么,没让你喊哥你就笑去吧,说真的,阿贝,我发觉你变成了一个话唠。”K想凑过去近距离观察阿贝。
“滚边。”阿贝把K凑上来的头摁了回去。
“阿贝,你变了,你不爱我了。”K伸脚踢了一脚阿贝,捂着心口夸张地喊着。
阿贝掏掏耳朵,谨遵前人教诲,打蛇要打七寸:“别恶心了,有那个肥胆回去跟你们家那位说啊。”
效果很明显,本来在闹腾的K一下子安静了,但是三秒之后,K脸上挂着怪异的笑容,字字打在阿贝的心尖尖上:“哼,阿贝,别不承认你变了,你做了胆小鬼,不代表我会。阿声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喜欢你,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是啊,你说的都很对。”阿贝红着眼怒视着K,一下子扑过去掐着K的脖子。
“阿贝,你觉得学着L说话的语气,尝试着变成偶尔毒舌的L,阿声就会看向你么?别忘了,你被间接流放了。”K依然笑着,艰难地吐字。
“哼,K,我不是阿铉,他把你宠坏了,不代表我会对你让步。”
那一刻阿贝是想掐死K的,没有理由,非要瞎掰一个理由的话,也许是太气愤了。
“呵,阿贝,你最后还是会在站我这一边的。”
看着K那嬉笑的表情,阿贝松手坐回了沙发。
K咳了一会儿,看着阿贝无所谓地说:“看来你还是一活人,我放心了,不过,阿贝,你变得真可怕,这个世界你最爱你自己,可是吧,你对自己又是最狠的。”
“K,别剖析我,被人看穿的滋味很难受。”阿贝摇摇头。
“算了吧,阿声才叫真的看透你。”
K揉揉脖子站起来,拿起外套吹着口哨进卧室,还不忘在阿贝已经揉成碎片的心脏上再踩上一脚。
阿贝看着节目上笑得七倒八歪的人,觉得自己快要困死在一片沼泽里,然而自己却还想要继续接近沼泽中心。
“阿贝,你还是阿贝么?”阿贝看着后视镜中的自己,咧开嘴笑起来,笑声怪异。
放在副驾驶位置的手机闪烁不停,可是阿贝却只是疯狂地踩着油门,任由尖锐的铃声刺破黄昏。
阿贝知道自己在这一段根本就不存在的爱情里,看着阿声和L幸福美满,自己像是撕裂出一个新的灵魂,看着自己不断地委曲求全,看着自己不断妥协放手,终是换不回一个注视,最后的最后,换来的,只有一句旷日持久的道歉。
那算什么呢?
大概就是上帝说我们来一场洪水吧,但是有怜悯某些人类,就告诉那个人,哦,我要发洪水了,你赶紧造一艘诺亚方舟吧,躲躲洪水吧。
明明是杀戮却变成了悲悯。
是了,应该感恩戴德的,至少那个人从来没有给过机会,从来没有告诉他,他可以代替L,那个人永远都是一副杀戮的神情告诉自己,要么是朋友要么连朋友都别做了。
自己又能怪谁呢?
“呵,再见了,我的爱人,我的朋友。”
阿贝的跑车终于在某一个路口停了下来,看着满天星光的夜空,他拿起了那只手机,接了最新的一通来电。
“决定了?”
“嗯,我会保护好他的。”阿贝挂断了这个只通了三十秒的电话,放声大笑,眼泪不止地掉落在手背。
“对不起,对不起……”
空旷的公路,不断地自言自语,谁知道谁的心又被谁遗落在了那个角落。
阿声坐在书桌前,取过桌面的白手套戴上,粗略地看了一眼布满灰尘的盒子,那些曾经精美的纹路因着灰色颗粒而变得不再吸引人,而不能过分地责怪主人的喜新厌旧。阿声掰开盒子的锁扣,小心翼翼地取出里面那支□□拿在手上,像是看着恋人般熟练地上膛,瞄准对面的花瓶,嘴角上扬地开了一枪空枪。
阿声很快地将□□拆卸完毕,一点点地清理枪械,神情严肃得如同接受一场洗礼仪式。如果有人可以看到此刻的阿声一定会很惊讶,那个人绝对不是在AGAIN里调出色彩缤纷的鸡尾酒的老板阿声,而是那个杀手阿声。
重新组装好枪械,他快速地上膛,举枪精准地对准站在门外的L。
“啊,还是慢了。”阿声有些丧气地放下枪,摊开手掌看着那道横过掌心的疤痕。
“阿声?”L眼光落在阿声的手掌上。
“可是我不能怪任何人,对吧?L。”
阿声抬头看着L,弯着眼笑了。
L走过来,抱着阿声头,没说话。
阿声的侧脸枕着L的腹部,盯着书架的顶层,拼命地闭着眼阻止眼泪要落下来的可能。
“对不起。”L捧着阿声的脸,身体缓缓地蹲下来,他仰着脸去看闭着眼的阿声。
听见L的道歉,阿声的眼皮抖动了一下,右手紧紧地攥成拳头,很用力地抿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L伸手牵起阿声的右手,摊开阿声的右手,在那一条狰狞的疤痕上,轻轻地落了一个吻:“对不起,那时,我没有护你周全。”
“那不是你的错。”阿声睁开眼,隔着眼帘那一层水雾看着L。
“你……”L吐了一个词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
“不后悔。”阿声显然知道L想问什么。
阿声俯身捧起L的脸,把L淹没在自己的阴影里:“忽然间觉得好怕,怕不小心就忘记了你长什么样。”
“怎么会?”L轻声地笑了。
阿声却没有理会L的笑声,眼光一点点地落在L的眉毛、眼睛、鼻子和嘴巴:“有人告诉我,两个人在一起久了会自然而然地忘记他现在的模样,只记得某一个时期的他。我怕,我会忘记你。”
“那你现在记住了吗?”
“没有。”阿声双手离开L的脸颊,坐直身体,拉开了和L的距离。
L从阿声的那一团阴影里挣脱开,一下子没有适应窗外最后一点余晖给予自己的光芒,或者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