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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距离只有几公分,如果不是钱士峥还在的话,他毫不怀疑蒋悦会依偎在他肩上,或者靠着他的手臂。就是因为这样,霍重锦才会经常生出那种被迷惑的错觉。
蒋悦很黏人,也相当精通撒娇,当然多少有不听话的时候,但是对方总能把握好那条微妙的界线,不仅不让他厌烦,甚至让他即使感到无可奈何也无法动怒。更糟糕的是,蒋悦做这一切全然出于无心,并非刻意造作,而霍重锦长期被这种近乎恋爱的暧昧气氛笼罩着,必须竭尽心力才能维持理智与冷静。对方年纪还小,所以有任性的特权,但他却不能随波逐流。
钱士峥只是顺路替长辈送东西过来,并未久留;在目送钱士峥离开后,蒋悦似乎对他们先前的谈话还耿耿于怀,在他身边没事找事地磨蹭了片刻,最后才有点犹豫地道:「你们刚才到底在说什么?」
霍重锦望着对方,心底忽然生出一丝烦躁,不假思索道:「他说你的初恋情人转学到你们学校了。」
蒋悦神色一怔,彷佛哑口无言。
霍重锦看得出来对方正在思索该怎么解释这件事,然而他却失去了倾听的兴致。在此之前,哪怕是一次也好,即使是敷衍地带过,只要蒋悦想说,他都不会回避,但是到了现在,他已经不想知道了。霍重锦并不是担心他们之间死灰复燃,但蒋悦一次都没提过这件事,究竟是觉得不重要,或者是认为他不必知道,这两者间的区别令他感到难以忍受。
「你别误会……」蒋悦慌乱地开口。
霍重锦打断了对方的话,「我什么都没有误会。」他望向蒋悦,心情前所未有的平静,「我知道你们已经结束了,我也没有为此生气,你不必那么紧张。」
蒋悦似乎有些愕然,片刻后却皱起眉头;霍重锦自觉已经将该说的话都说了,便起身上楼往书房走去,蒋悦跟在他身后,彷佛还想说什么,霍重锦却没有回头望向对方,而是头也不回地道:「还有什么事?没事的话——」
对方从后头抱住了他,霍重锦的话才说到一半便突兀地停止,蒋悦的声音闷闷地响起,「你说谎,你明明很生气。」
「我没有。」霍重锦否认道。
「那你为什么不看我?」
霍重锦也在思索,究竟是为什么。
大概是因为对方怯怯地仰望他的模样就像犯了错祈求主人原谅的幼犬一样可怜又可爱,他知道自己一旦回头就会轻易地放下这件事,重新沉浸在蒋悦带给他的错觉之中,即使明知那是虚假的存在,但霍重锦的自制力在这种时候总是不够用。
他想到这里,终究还是拉开了蒋悦的手臂,踏进书房后,将一脸无措的少年隔绝在门外。
蒋悦垂头丧气地在书房的门前站了好一阵子,确认霍重锦确实不想见他后,终于沮丧地回到客厅,又想起先前霍重锦说的那些话,不禁拿出手机,打了电话给钱士峥。
「喂,怎么了。」钱士峥的嗓音一如以往平静。
蒋悦怔了怔,还是忍不住道:「你为什么……」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告诉霍重锦这件事,但他知道钱士峥不会害他,因此不免更加困惑。
钱士峥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他在说什么,在电话那头叹了口气,才开口道:「在我说出来之前,霍先生就已经知道了。」
「什么?」蒋悦愣住了。
「你没发现吗,他早就知道了。」钱士峥道,「虽然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不告诉他这件事情,不过这是你的选择。我告诉霍先生你跟沈惟什么都没有,毕竟你什么都没解释,他不可能不多心。」
蒋悦听到这里,终于说不出话了。
前一阵子与沈惟久别重逢,不久后又在学校里见到,蒋悦问了几句,才知道对方已经转学过来了,他心中倒没有什么特别感觉,只觉得见到过去的同学有些吃惊,后来沈惟加签了某堂通识课,课堂报告又正巧与他分在同一组,两人接触的机会才渐渐多了起来。
钱士峥自然是最先知道这件事的,但在对方问他有没有跟霍先生说过这件事时,蒋悦摇了摇头。一开始是没有想到要说,后来则是觉得难以启齿。
沈惟是他过去曾经喜欢过的对象,到了现在,即使已经不再对沈惟怀有情愫,但过去曾经感受过的难堪与痛楚他却从来没有忘记过。毕竟他现在都还记得清清楚楚,自己失恋的当晚是怎么在霍重锦怀中嚎啕大哭的,如非必要,他实在不想提起这个人。
因此与沈惟见面时,他总是尽量礼貌地对待对方,沈惟对于他的客气并无二话,顺从他的意思维持着距离,有时看着他的目光甚至还存有一丝歉疚。
蒋悦知道他们都记着过去的事情,必须花固定的时间讨论作业与报告这点令彼此都不自在,但是要特地提出这件事交换分组又很奇怪,虽说分组是随机抽选的,但他实在没想到除了一起上课之外还要一起做报告。出于这个理由,他们两人短期内就将报告做完,而蒋悦也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原本以为这不重要,所以什么都没说,没想到霍重锦却早就知道了。
从霍重锦的角度考虑,结了婚的对象与初恋情人重逢,却隐瞒着这件事情没有告诉他,这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更不要说,这种缄默对蒋悦来说相当反常,平常学校里发生的大小事,蒋悦大多都会当作谈资与霍重锦分享,但偏偏隐瞒关于初恋对象的事,怎么想都是其心可议……
蒋悦回过神来,听到手机那头钱士峥道:「吵架了?」
「算是吧……」他茫然地应声。
「总之你先好好想一想。」
「想一想?」蒋悦微愣。
「设想一下,如果你跟霍先生立场对调,是他隐瞒你初恋情人的事情,你会希望他怎么做?」钱士峥语气冷静。
蒋悦设身处地地想了一下,心中登时涌上一股酸意,与他相较,霍重锦过去的经历不可能不丰富,就在他们变成这种关系之前,他还曾经撞见过霍重锦与人上床,真要说起来,对方过去的对象肯定不少……一想到如果是霍重锦背着他与过去的情人私会,蒋悦便觉得心中一阵不舒服,无来由的怒气渐渐增生;如果他觉得生气,那霍重锦没道理会真的无动于衷。
况且别人或许不清楚,但蒋悦比任何人都要明白,霍重锦的掌控欲实际上相当强烈,事情完全脱离了他的控制,霍重锦不可能不感到焦躁,尽管故意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但关上书房的门拒绝与蒋悦说话时,对方的情绪便已经无法掩藏。他想起一年前的那个夜晚,开始觉得自己这次是真的做错了。
蒋悦在电话里与钱士峥道别,又一次上楼,鼓起勇气敲了敲门。
「霍重锦?」考量到对方或许听不到,蒋悦稍微提高了音量,「可以……开门吗?」不知道过了多久,里面的人依旧没有回应,他咬了咬牙,「你不想开门也没关系,我从阳台过去。」
书房外头的阳台与隔壁房间的阳台是相邻的,但中间大约有半公尺的空隙,要直接爬过去不是做不到,但并非全无风险。在蒋悦正准备打开隔壁房间的门时,书房的门终于开了,他心中松了一口气,连忙转身走了进去。
霍重锦重新坐下,垂着目光,望着手上那本书,似乎无意与他交谈,彷佛先前只是迫于他的威胁才不得不开门。蒋悦瞧着对方冷淡的神情,心中多少有些怯场,但仍结结巴巴地开口道:「我、我有事想跟你说……」
对方终于朝他投来一瞥,「什么事。」
「对不起。」眼看对方要开口,蒋悦连忙道:「我知道你没有生气,但是我知道我做错了。」他将前阵子在学校里见到沈惟,两人不得不一起做报告的事都说了,末了才低着头怯怯道:「就是这样,我跟他之间什么都没有,你不要误会。」
霍重锦合上手中的书,神情镇定如常,「我没有误会。你要跟谁待在一起,本来就是你的自由。」
「我不需要这种自由!」蒋悦想也不想地道,在对方诧异地望过来时,才知道要害臊,脸上一阵滚烫,一时之间不由得垂下头,眼眶泛起一阵酸涩,「你……不管我了吗?」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听见霍重锦叹息的声音,轻微的脚步声响起,面前多出了一个人影;蒋悦还来不及抬头,就感觉到对方的手在抚摸他的眼角与脸颊。
「哭什么。」霍重锦的口气有些不耐烦,但碰触他的动作却跟过去一样温柔。
蒋悦破涕为笑,察觉霍重锦又一次在他面前妥协,不禁寻求慰藉般地将脸埋在对方怀中。霍重锦抱住了他,似乎无可奈何,但又按照过去的习惯碰触他的背脊,蒋悦忍不住直起身躯,抬头望向对方,小声道:「就算生气,也不要不理我。」
霍重锦这次没有再否认,而是将蒋悦推到沙发上坐下,抽了纸巾替他擦拭脸颊。虽然只是几滴泪水而已,但多少有些尴尬,蒋悦不好意思地别开视线,就听到霍重锦低声道:「爱哭鬼。」那声音说不清蕴含着什么样的情绪,似乎真的相当无奈,又拿他没有办法,或许还有一丝懊恼也说不定。
蒋悦听着对方的埋怨,忽然有点想问一年前那个晚上的事情,又觉得时机有点不恰当。霍重锦对他并不是不宠爱,但是有时蒋悦难以分清那种宠爱是出于什么感情,有时对方会像兄长管教幼弟一样责备他,有时又会像情人一样态度自然地亲近他,那个他从求婚时就一直找不到答案的问题也因为平稳的生活而被暂且搁置,直到现在才被重新想起。
他有点犹豫,但想到现在的情景,又觉得不必急于一时。
这是他们之间初次的冷战,大约只过了半小时就结束了,短暂得出乎意料。
当天晚上,霍重锦回到卧房在床上躺下时,蒋悦还没睡着,迷迷糊糊之间便凑过来抱住对方,在睡衣被解开,而身躯被略微粗暴地亲吻时,他才清醒过来,顺势迎合对方的举止。
蒋悦对突如其来的亲密倒不觉得抗拒,先前遭遇了那样的冷待,他心中多少也还有些不安,被这样亲吻,很快就回应地吻了回去,霍重锦脸上没有多余的情绪,望着他的目光却很炙热,再加上迫切粗鲁的亲吻,蒋悦只觉得自己几乎要融化了。
霍重锦的动作略微有些急促,跟往常的镇定自若完全不一样,蒋悦隐隐觉得对方今晚似乎决定暂时将理智抛到脑后,但又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霍重锦在他面前很少摆出这种姿态,就连稍早冷战时那种拒绝的态度也很少见,他一想起对方当时的神色,便不禁将霍重锦抱得更紧一些,即使被进入时略感疼痛也不曾松开手。
房间内除了床架被摇晃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外,便只有彼此的喘息,蒋悦忍着疼痛,又说了一次「不要不理我」,霍重锦居高临下望着他,那神色却像压抑着什么似的,蒋悦不明所以,以为对方身上哪里不舒服,正想开口询问时,霍重锦的动作却忽然变得异常激烈。
在强烈的痛楚与快感之间,蒋悦全然无法思考,只能发出无意义的呻吟,尽量抱住对方,彷佛道歉似地在对方身上讨好地轻吻啃咬,这些动作明显让霍重锦愈发亢奋,埋在他体内的东西甚至因此变得更胀,蒋悦咬紧了牙,险些要叫出声。
第一次结束得很快,第二次则变得缓和,蒋悦浑身上下像是被温暖的潮水冲刷着,源源不绝但又不过份激烈的快感令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