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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半的国库……秦淮冷笑。楚熙想要炼制长生不老,给了她一百万两,而楚浔不过是中毒,楚熙就要拿一半的国库换一颗解药……
她给楚浔算了一卦,算到了楚浔正在应劫,只怕是凶多吉少,如果她还没有炼制好长生不老药,楚熙也必然会受劫。只是她的伤还没好……不能这么快就炼制成功。
既然如此,那楚熙要解药,给她就是,楚浔过不过得了劫……与她无关。
“要解药可以,我不要银子,如果你说出让我心动的代价,我就无偿给你丹药。”她换了一个姿势,让自己更能看清楚熙脸上的神情。
果然,楚熙为难地皱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松开过。
秦淮望向窗外的天色,淡淡地笑了。楚熙,给你一次机会,让我知道她对你有多重要。
想了很久,也不知道多久,秦淮已经快睡着了,楚熙才开口道:“我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包括这条命。你不要钱财,不要名利,不要富贵,不要权势,我想不到你要什么。我的一切都不是我的了,只剩下我自己。”
秦淮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像是已经睡着了的模样。
楚熙盯着她妩媚的脸,轻声道:“明月,我只要再求你这件事,只要这件事就好。”她转过身,“我知道你还炼了别的丹药……”
秦淮一动不动。
无法,楚熙只能离开。走的时候无奈地看了秦淮一眼,最终还是选择放弃,关上了门。
刚出门没几步,就见楚云激动地跑过来,见她便喊:“林将军和魏王合兵十五万趁机偷袭,历城丢了!十五万人马片刻就到典城!子允带着人上城头,关闭了四个城门,请主子立刻离开典城!”
楚熙大惊,抓着楚云道:“你说林辞带兵来典城?十五万?顷刻就到?”
楚云连连点头,楚熙勃然大怒,对她吼道:“快带着国师和林湘离开!快去!孤给你下命令,保护好轻语和明月,否则孤要你的脑袋!”
“主子,奴婢不走,奴婢要和主子一起……”楚云跪了下来,流着眼泪求她。
楚熙却冷静下来,生硬道:“这是主子给你下的最后一道命令……阿云,你快点带她们走!”
说罢便急匆匆地要出府去城头。
楚云决然地向楚熙离开的方向磕头,含着眼泪去找秦淮。
城里都知道了兵临城下的危机,慌乱成一团,典城太守也吓得不知所措,看见楚熙要去城头,忙不顾尊卑拉着楚熙道:“主公不可!城头危险,主公当速速离开,以便东山再起,臣愿与典城共存亡!请主公离开!”
楚熙道:“楚家人没有一个是临阵脱逃的孬种!孤要去问问他林辞,到底为何负了孤!
作者有话要说:
☆、臣叛君兵临城下,父逼女立马当前
楚熙拔出伏龙剑,随意抢了一匹马,翻身上马,扯着缰绳对典城太守道:“孤为人君,如何能够弃你们而去?哼,孤要带着你们平定天下,封狼居胥,楚燕算什么?小风小浪,何足挂齿?你若是要走自己走!”说罢,娇喝一声,策马离去。
典城太守望着楚熙的背影,变了脸色,自言自语道:“真可惜,楚熙啊楚熙,你永远都是这么自信……哼。”一甩长袖,整了整衣冠,从容不迫地往太守府后院去。
楚熙一到城门,表看见兵荒马乱地,楚战对着将官下命令,一道道的命令从他嘴里说出,便有人拿着令牌去调兵遣将。
下了马,楚战迎上来道:“君侯。我城里还有兵马四万,粮草只够吃一个月,一旦一个月内子流没有引兵来救,我们就危险了。”
楚熙点头,问道:“他们到哪里了?”走上城楼,同楚战一起望着远方。
“离典城还有三十里。”楚战刚才派过哨骑出去探过。
三十里?这么快?楚熙扶着城墙,手里的剑闪着寒光,一转手收剑入鞘。
“这次还是由你来排兵布阵,孤不干预。有不听命令者,就地格杀勿论!”楚熙望着城外的平原,坚定道。
楚战抱拳,按着剑就往下走。
大陈天授元年十二月十五日,淮安侯林辞与魏王楚燕联合攻打典城,激战三日三夜不休,辞写书投入典城,欲以劝降。
“主公!这里太危险了,您先下去!”楚战浑身是血,分不清到底敌人的还是自己的,砍翻了两人,抹了一脸血水,回头对楚熙吼道。
楚熙一袭红色的裙装在冷风中猎猎翻飞。她冷眼看着林辞的帅旗异常醒目地立在城下,林辞和楚燕两人骑着高头大马立在旗下。
她麻木地望着两军厮杀,血肉模糊的尸体被人践踏,无动于衷。
她的红裙像被鲜血染红的,耀眼醒目。像熊熊燃烧的烈火,不息不止地照耀天地。
这是战火,这是鲜血。
她……累了。
她不想看到这样的厮杀了,从害怕慌张到麻木无谓,她真的疲倦了。
她,是不是该投降?
她踌躇地望着城下。
“退了!退了!敌军退了!”
一声鸣金,敌军像潮水一样退下去,疲惫的士兵一下子瘫软在地,无力拿起兵器追杀。
终于退了。楚熙动了动麻痹的腿脚。
她实在没有多余的力气走一步。她不能倒下,她倒下之后,典城撑不过去的。
一只手扶住了她。
她回头看去。是秦淮。
她知道秦淮和楚云不听她的话没有离开,而林湘不知去向,她让楚云去找林湘了。
秦淮一直呆在太守府里,今天却突然上城头来。
她微微皱眉:“你来干什么?这里都是死人,脏乱,你不怕脏了你的衣服?”
秦淮在这种场合这种时候还能笑得妖娆妩媚,无视一切的险恶。
她道:“林轻语要见你。”
太守府。
楚熙推开门,一眼便见到多日不见的林湘正站着,背对着她。
“轻语,这些天,你去哪了?”楚熙走了进来,把门带上,走到楚熙身边,“我找不到你人,很着急。”
林湘转过身,依旧笑意浅浅。“子锦,我有话对你说。”
楚熙停住步伐,勉强地挤出一个笑:“有什么事情等我击退了楚燕再说不行么?”
林湘不答,绕过楚熙坐到案边,上面早已经摆满了酒菜,两个羊脂玉的杯子也斟满了酒。
那酒香随风而来,清淡不浓,是上等的一品醉。
楚熙兀自站着不动。
“子锦,陪我喝几杯酒罢。”林湘抬头对她笑笑道。
楚熙犹豫了一下,还是坐到了林湘身边,举起一杯酒,喝了精光。
林湘给她倒满:“子锦,我们认识多久了?”
楚熙想了想,说:“不记得了。我母后在的时候你就在我身边了。从小和你一起长大,我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和你认识的。太久了。”
“我记得,我们在一起,整整十九年了。”
楚熙默然。她和林湘从小一起长大,可以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她和林湘性格不同,她有北方女子的豪爽直白,而林湘却有江南女子的婉约。
林湘喜欢沉默寡言,她喜欢热闹。林湘和楚浔有点像,楚浔是不爱热闹的,也不爱多话。
“十九年了……”太久了,半辈子过去,原来你一直在。
她感慨地叹道:“你真是留在我身边最长的人了。”
林湘自顾自地喝了口酒,低着头道:“如果我这次,要选择我父亲呢?”她的声音很轻,几乎是听不到。
楚熙脸色微微发白。她只是略略偏头看了林湘一眼,梗着声音,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回答。
这是对的。她该回林辞身边去。
她抬起头,望向楚熙:“你要留我么?”
她的语气,婉转低沉,轻盈飘渺。
楚熙低头喝酒:“不留了。我留了你半辈子,自私太久了,这次让我自私最后一次,你回去罢。”
她不敢和林湘继续谈下去,她有些发慌,她知道如果继续下去,一定不是她想要的结果。
林湘性子温婉不错,可是她到底是北方的,还是临州人,有些临州人的果断和决绝。
林湘凝视着她,颤抖着唇瓣:“子锦,如果你当初和我成亲……子锦,这一切就不会这样了。你……后悔罢。”
楚熙深深呼出一口气。雾气似乎消散在空气中,又飘忽进了林湘的眼睛。
她望向一边,眼睛似乎穿过了那个地方,到达心之所在。
“我不会后悔,林湘。”楚熙道,“我爱她,我一出生的使命就是爱她,我没法抗拒我的使命。”
“可是,她是你皇姐!”她突然激动起来,拔高了声音,“你为了她害死了你的……皇姨,你为了她放弃了天下,你为了她落魄成这个样子!子锦!你还要为她丢了性命?!”
楚熙藏在袖子底下的手,指骨略微收缩。那红色如火的衣裳,随她的动作抖了抖。
“……所以,我已经付出了一切,不从她身上要回来,太可惜。”她轻笑,眼底渗透着说不清的苦涩。
林湘冷冷地望着她:“子锦,你因为爱付出了所有,可是你能不能告诉我,有什么意义?你看清楚点,爱情不是一切,她楚怀槿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你不是她的一切,不是她的全部,你得到的到底是什么?离开了她,你就不能活么?”
楚熙放下手,搭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抓着裙子,颤抖得厉害。
“那又如何?我要的很简单,就是爱她,让她爱我!如果连爱都没有,不能和她在一起,我还活着做什么?我的生命里除了楚浔就是楚浔……”她声音也高了一点,很快发觉林湘脸色的苍白,缓了缓语气,“轻语,你知道我,我没有什么想要的,这辈子只想着和楚怀槿能够在一起……为何这么难?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是我……”
皇姐。
楚熙突然停住话头,痛苦地撑着膝盖,有些无力。
原来连自己承认这种关系都难……她现在才真的发现这么难……何况是楚浔,何况是……走不出自己内心的楚浔。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这一声皇姐,要承认难,否认更难。
她才知道为何楚浔要走之前,为何那样看她,原来这种堆积在心口,沉重地无法挣扎解脱的情感,已经成为了枷锁,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她用力地去呼吸,吸进来的,是寒冬的冷气。刀刃一样地刮伤她的心。
她无力去控制这种感觉。她清楚地明白了,这种名为绝望的情绪。
或者说,她到现在才肯正式去体会楚浔的挣扎。
她……真可怕。
她就像是恐怖的风浪,看不惯楚浔在这场大浪风波席卷之下还能镇定自若,巍然不动。
她强行逼着楚浔,把她拉下水,不管这样楚浔会不会被淹死在水里。
“……子锦,你抓得到她么?她是风,风岂能为了你而停留?”林湘漠然地狠狠刺穿她的心脏,告诉她本该如此的事实。
“轻语……”楚熙抓着酒杯仰头喝了干净。
她怔怔地瞧她。“子锦,你太执迷不悟了。”
楚熙给自己倒满了酒,连喝三杯。匀了心里的苦涩,才笑道:“明日……”
她还没说完,林湘却接口道:“明日你送我一程罢。”
楚熙吐出一口气,默然喝酒。
是该让她送送她,亲眼看着她离开自己。
她楚熙,要送走林轻语,以后见面,就是敌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