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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便是你的了。”俯身把玉佩为她系上,满意地道,“这倒是了,原来这玉佩不合我的,天生就是配你的气质。”
楚浔低下头凝神看了看玉佩。她有句话一直没有跟楚熙说,凤凰这等图案只有皇室女子才能够拥有,尤其是双凤玉佩,这块传承来自武帝和玉王的白玉,更是尊贵,而楚熙的娘亲不过是一官宦人家的女子,就算成为诸侯王的王后,没有经过皇家赏赐如何能够得到这枚玉佩?
但是楚熙很开心,这也就够了。管它什么由来,管它是何东西,在她眼里,它不过是楚熙送给她的定情信物,仅此而已。
“我已经迫不及待要带你你见我娘亲了,我的娘亲一定会很喜欢你,我把天底下最尊贵的女人娶回来当夫人,娘亲一定很开心!”有些语无伦次,却不妨碍楚熙想要表达自己的意思。
楚浔只是笑了笑。她也想见一见,是怎样的女子,能够狠心地把楚熙抛弃,对父女置之不理。也想知道,这位不对楚熙有任何养育的女人,对她与楚熙的不伦之恋,是如何看待?
世间任何母亲知道女儿爱上了一个女人,还是族亲同姓,都会反对,而楚熙的娘亲,究竟会如何处置?只怕不容乐观。这,也就是她给楚熙的一个考验。
若是楚熙后悔选择让她离开,她也不会有任何的遗憾。
算她卑鄙好了,她只是想知道,全天下人都反对,楚熙拿什么来爱她。
楚熙却是觉得自己怀里的丹药极为烫手,万一要是泄露出去,楚浔可能就会以为她是那种小人,届时破坏了这桩美事,她可哭死无救。她说一千道一万,也没能让楚浔喜欢她,但是这回楚浔提出愿意嫁她,她自然高兴。
楚浔是信守诺言的,一言九鼎的大陈长公主字字坚定地说要嫁给她,那自然是真的。她不怕楚浔现在反悔,若是她没有做错什么让楚浔非得反悔的事。
所以,楚浔的担忧她看在眼里,并不至于那么认真。不说太夫人答不答应她们成婚,就是天子反对,她还是要娶她。
太夫人虽然是楚熙心心念念的母亲,然而毕竟没有多少感情,她唯一念着的,便是这十九年来没有过的母爱。她盲目地相信着,太夫人一定会答应。
万一……真的有万一,她也不愿意去深思。宁愿把一切看得美好,也不愿意想得太糟糕。
但愿,神明能够保佑她,抱得美人归。只是,她忘了,所谓的神明,便是为了捍卫天道而存在的。
小心翼翼地抱起楚浔,放在床榻上,自己脱了鞋袜跟上去。
她那颗欢喜的心还止不住地跳动着。她全然没有睡意,搂着楚浔道:“那我们明天就去临州,好么?”
楚浔却沉默了一会儿,带着笑意道:“既然你我可以独处几日,天若不取,反受其咎,还是在这里呆几日罢。林姑娘与迟暮她们已经出发,我们过些时日跟上去,也是可以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有件事情想说,因为作者已经是准高三,又要开始外出补习,所以没有多少时间码字,各位见谅。
☆、冰河冻欢喜冤家,雪花飘真假梦境
不知是不是上天可怜她们,楚浔与她在这里过了七八日光景,也不见楚熙犯病一回,反而让楚熙有种病痛全消的感觉,连丹药也不用再服用。
第一日清晨,雪已经停下,阳光从窗外投进来,照在楚熙的脸上,为她镀了一层金色的光。
楚浔盯着她的脸看,微微有些失神。她知道楚熙很美丽,只是没有认真地这么近距离看她,一时间竟觉得这张脸很陌生,浑然不似人间该有的。
楚熙闭着眼睛,也能够感觉到她的目光。她早就醒了,见楚浔睡得熟了,不敢惊扰她,只能闭上眼睛继续怀抱温香软玉。
她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楚浔没跑,在她怀里躺着,这便是说她昨夜并非是南柯一梦,而是真真切切地得到了楚浔的回应。
她心底不由高兴地想着,这般的幸福美好,会不会遭老天嫉妒?也就是了,不然连日不出的太阳怎么今日就出来了?可也见得楚浔答应嫁她,这是天公地道的事情。
又感受着楚浔安静地在她怀里躺着,暗笑地升起一丝明悟:也难怪从此君王不早朝,既然有如此美人,为了那无趣烦人的早朝起身惊扰了,又该是怎样的一番罪过?幸亏楚浔昨夜要求留下来,不然见到林湘,她可不好意思和楚浔睡得这般晚起。
楚浔的视线在她脸上逡巡,微微勾起嘴角,凑近了在她唇上碰了碰,却突然被楚熙按住脑袋,加深这个吻。
松开她,楚熙笑吟吟道:“美人唤醒孤王,意欲何为?今日不须早朝的。”
楚浔望着她,低声轻笑:“大王不朝,也该起了。”
楚熙假装打了个呵欠,余光扫过窗户外边,略略侧了身,把她抱得更紧,嘟囔道:“不起!不起!孤王昨夜睡得晚了,今日还困,且多睡一会儿。”
埋首在楚浔脖子里,唇还不安分地贴着,呼吸挠着她,有些发烫。
楚浔推了推她:“别闹了,这会儿都天色大亮,真该起来了。”依照她平常的时候,要自己起身洗漱,不搭理楚熙了,这会儿也不知是因答应婚事如何,对楚熙越发的纵容,虽然嘴里说着,楚熙不让她起身她便乖乖地呆在楚熙怀里,只是无可奈何地叹息道,“一国之君作小儿样,可真是……”
楚熙闷声道:“又不会成为亡国之君,殿下不要操心。本驸马有的是本事,不会养不起你。”
呵。这婚约还未实现,楚熙便自称起驸马来,也不知羞不羞。楚浔半是嗔怪半是纵容地啐她:“什么驸马,千古来,本宫还未曾听过有一女驸马。”
抬起头来,洋洋得意道:“孤不但是千古第一女侯爷,还是个千古第一的女驸马,我娶了十辈子也出不了的一个好夫人,世间男儿可比得上我美满?”
抿嘴一笑,点头道:“是了。我竟然也是个千古第一的长公主,招了一个不上进的女驸马。”
“我不上进不是你所希望的那样吗?”
这句话脱口而出,楚熙当即一怔。她一直都防着自己和楚浔的死穴被触碰,没想到她偏偏不经意间就说了出来。
她小心翼翼地看着楚浔。楚浔只是神色一凝,然后沉默下来。
楚熙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真要动手时,却听见她道:“子锦,我们真的该起来了。”再看楚浔,没有半分生气的样子,依然嘴角噙着笑。
两人起来了,互相帮忙把衣服穿好。
楚熙端来清水,让楚浔洗漱好,自己也收拾个干净,便与她十指相扣,一同走出去到处看看。
下了一夜的大雪,地上堆积着厚厚的雪层,走在上面,鹿皮小靴咯吱咯吱地响着,楚熙故意走得慢,听着这声音,乐此不疲。
树林子已经被大雪覆盖,白色和枯枝败叶的颜色混杂在一起,远处的山也是白雪皑皑,教人看见心情也是清爽的。
呼吸在空气里,吐出雾气来,可见是冷了些。楚浔担心她身子不好,一边防备着她着凉,一边陪她慢慢地走着。
原来楚浔的手就是冷的,夏日里还好,冰冰凉凉的甚至舒服,可到这时,她想要帮着楚熙捂暖手,反而被楚熙把手捂暖了。
从醒来和楚熙说话,她便一直都是在笑。那笑是浅浅的,谈不上隐晦,也说不上明显,就是淡淡地,挂在嘴角。
她是愉悦的。楚熙感受得到她的快乐。她从来没有这样快乐地把情绪表现出来,也不会像今日一样,一直笑着,似乎非得把以前没有过的快乐全补回来。这样的楚浔,让楚熙很不安,说不出的担心。
然而也只是一点点怀疑而已,楚浔也没有什么异样,除了这般爱笑,和放开了手脚,与她光明正大地谈情说爱,做一些不符合长公主身份的事情,基本上算是正常的。
也许是她多心了。楚熙看着她的侧脸想。
“我们去河上走走?”楚浔突然回过头来,眼神带着明亮的笑意,问她。
楚熙看向那条河。河水已经结冰,看起来冰层很厚,足够安全。
难得楚浔有这样的乐趣,楚熙当然奉陪到底。拦住楚浔,自己上去试着踩了两脚,确认了安全,才把手伸出去,对她道:“来,阿浔。”
楚浔却轻笑一声,搭着她的手往上走。
白色的鹿皮靴和黄色的鹿皮靴并立在一起,一双上面是栩栩如生展翅欲飞的凤凰,一双是活灵活现踏云而来的麒麟,飞禽走兽,祥凤吉麟,端得是有趣。
楚熙带着她一步步谨慎地走着,不忘紧紧拉着楚浔,生怕她踩空掉下去。
楚浔温柔地望着她,时不时地同她说着话。
冰面实在滑得紧,好几次都要摔跤,好在两人相互扶持,总能避免跌倒。
玩了一会儿,楚熙便失去了兴致,拉着楚浔往林子里走。
林子的枝丫是光秃秃的,只有白如细盐的霜雪,地上的雪堆在一块,成为小雪丘。
一滴融化的雪滴在楚浔额头,楚熙见她要去擦拭,便捉了她的手,笑得得意道:“阿浔,让我来。”从怀里取了块锦帕,为她轻轻拭去了雪水。
她那副雀跃的模样,分明就是期待做这种事许久,今日才巴巴地盼到了。
楚浔从她手里拿了帕子一眼,顿时低声笑了。
楚熙好奇道:“你笑什么?这帕子我是不曾用过的。”
楚浔不说,楚熙央着她,她逼不得已才抿着唇笑:“这帕子是京城时候我送你的,那时你受了伤,我便用身上的锦帕为你止血。哪知你个痴人竟藏到现在也不肯归还给我。”
原来如此。楚熙恍然大悟,越发高兴:“那便是你送我的了。”又要伸手去抢。
楚浔不肯给,羞恼道:“这是女子的贴身之物,你自己有的是,何必来夺?”
“不成!”楚熙反驳道,“我临州人有约定,女子要是肯嫁给男方,便是要回赠锦帕。”
“这又不是亲手绣的。”楚浔笑吟吟地逗她,“况且你我之间,哪一者为男方?”
“你……”楚熙瞠目结舌。哪有这样的无奈?想了想,暗自一边生气,以为楚浔是笑话她不是男子,自己便愤愤往回走。
楚浔捏着锦帕,吃吃地笑,忙拉着她,好生哄道:“傻姑娘,我这是逗你。今夜你让那猎户给我寻些针线来,我亲手绣一方予你可好?”
楚熙心里气消,但觉如此放过楚浔实在不甘,加上她又好声好气地哄,得意之下,颇为忘形,随即得寸进尺道:“那不成,今晚我们有的事做,锦帕等改日你再绣与我。”
正巧回来,两人在屋里,听见外边人道:“楚姑娘,我给你送吃食与用具来了。”楚浔想要去看,楚熙忙拦住她,“你这副样子就不要出去了,我去便是。”
出去见了来人,回来之后手里拿着一大堆的东西。有食物瓜果,还有几坛薄酒,甚至笔墨纸砚也有,乱七八糟的,放满了整个地面。一次是拿不够的,反复多次才拿得完。
楚浔负责把东西归类,清除地方,才不显得拥挤了。
楚熙打发了人走,进来后把门紧紧关了。
生长在深宫里的长公主是没有经历过这样风餐露宿的日子的,楚熙就不一样,她在甘陵国当郡主时,同那些军人一起去草原征战,长大后还独自出外狩猎游玩,没有吃食的时候打猎自力更生,所以在外边过活是没问题。
楚熙怕楚浔养尊处优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