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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在封侯台时突然间记忆起来的,也就是这么一个小小的片段,瞬间让她明白了她被欺瞒的事情。
雪花落在地上,轻飘飘的,不声不响,被融化。
楚熙也不再执意喝酒,就静静地站着。楚云默默地撑起伞,给她遮住雪花。
这一夜,白晚与楚浔在商议如何击退并州连郡的匈奴,一直到天亮。
这一夜,楚风楚云陪着楚熙站在雪地里看了楚浔房间里的灯火亮一夜,一直到楚熙骤然昏迷。
作者有话要说:
☆、秦侯梦昏迷不醒,怀槿医昼夜煎熬
楚熙觉得自己很累,很累。她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长安的皇宫里。
但是当她走到永寒殿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人。她见到那人背对着她,她忽然就松懈了下来。就像自己就是为了她而来似的。
她发觉自己居然不累了,也没有任何的不舒服,好像来到这个地方,见到这个人,她的身体的病痛全部消失了。
她高兴地冲那个人喊道:“姑娘,你是神仙么?”
那人兀自保持坐着的姿势不动。楚熙这才发现,原来她在写字。
她绕到那人面前,蹲下来看着她写的字。那字歪歪扭扭的,就好像刚学会写的字,楚熙不屑地撇撇嘴,抬头一看,吓得往后倒去。
那人十二三岁的模样,长得极为好看——但却是楚浔楚怀槿!
这这这,这怀槿怎么可能出现在这里?难道……
越看越像,越想越糟糕,楚熙盯着那张脸看得冷汗涔涔:“难道说——这,这是她的私生女?!”
正当楚熙浮想联翩地想到了楚浔嫁给某位公子哥,然后生了一个很像她的女儿,三个人阖家欢乐,从此过着只羡鸳鸯不羡仙的生活而悲痛欲绝的时候,眼前的小姑娘抬起头,眼神温柔地对她说:“先生,你今日来得晚了。”
她咬着下唇想要告诉这位姑娘其实她不是什么先生而是她娘亲的追慕者时,突然听见自己的声音道:“李宗全今日请了先生去见公孙将军,他年轻有为,要是能得父皇重用,一定可以把匈奴人打服!”
楚熙一惊,回头朝说话的人看去,却看见十四岁的自己穿着宫装,一脸笑意地站在门口。那宫装上的正襟,绣着一只浴火的凤凰。栩栩如生,威严隆重。腰间挂着一枚白玉,仔细分辨,还可以看出那是她母亲送给她的双凤玉佩。
这是……怎么回事???难道自己也成婚生子了?这个……私生女到底是哪来的?!
那小先生走了过来,对她视而不见,拿起小姑娘写的字,看了一会儿,轻笑道:“遥儿的字越发飘逸出尘了。先生真怕有一天需要找一条长长的绳子来。”
小姑娘疑惑道:“为何要找绳子来?”
小先生绕过遥儿,伸手把她抱在怀里,闷声道:“因为先生怕遥儿有一日会太出尘了,变成那无欲无求的出家人,飘然远去,先生可不就吃亏了。”
遥儿乖乖地任她抱着,微微笑道:“遥儿的一切都是先生给的,怎么会离开先生?”
楚熙看得一怔,嘴角的笑意慢慢偃息。
不等她又问,只见一眨眼间,场景变换,人已变了一个地方,看起来应当是公主的宫殿。
楚熙四处打量了一番,凝神听见了书房里传来的声音。
她走到书房面前,推开门,却见到那个神似自己的人已经变成十六七岁的样子,显然是及笈之后了。而此时,小先生正捂着也差不多大的遥儿的眼睛,慢慢往放着一卷画轴的书案上去。
“皇姐,你要给我看什么?”遥儿跟着她的指挥走,没有半私怀疑,看来是十分信任对方。
小先生的称呼从“先生”变成了“皇姐”,却依然温柔如旧。
“打开看看。”松开手,让她睁开眼睛,小先生背着手,抬起下巴点了点,示意桌上的东西就是那份神秘的礼物。
遥儿没有质疑,拿起画卷,缓缓打开。
楚熙凑上去看了一眼,瞬间惊骇地退了几步。
那画中人,分明就是她与怀槿两人,怀槿依偎在她怀里,低眉顺眼地,眼神温柔而缱绻,而自己低着头正吻着楚浔的眉心,嘴角微扬。最让她震惊的是,她穿着龙袍,而楚浔则穿着皇后的衣服,两人分明就是帝后恩爱的模样!
楚熙忍不住要伸手去抢。这种东西要是流传出去,她毁了不要紧,楚浔要是因此恨她,她可就有口说不清了。可是她刚伸手去,却更加震惊。自己的手竟然穿过了画卷,就好像看到的是幻象!
“皇姐……”遥儿低头看着,眼神柔和,低声唤了小先生,“你教会了我生存,教会了我读书识字,教会了我什么是快乐……”
小先生勾起微笑,抱着遥儿,与之额头相抵,呼吸交融,轻声道:“现在,先生还要教你一样东西。”
遥儿眼睛清澈地望着她,唇边也跟着提起,轻轻问道:“什么?”
她缓缓地吻上她的唇,唇齿间逸出一阵轻灵的笑声:“先生教你,什么叫做‘情’。”
遥儿手上的画卷跌落在地,楚熙的视线落在上面的提款:长公主楚连于某年月日作此画赠予二公主楚遥,但愿君心似我心。
楚熙再次愣住。楚遥是谁可以不知道,楚连是谁,她不可能不知道。更何况这两个人加在一起,就是武帝时代的神话,怎么可能不明白她们两人的身份?
龙袍,凤服,楚连,楚遥,武帝,玉王,楚浔,我……所以,这一切才是真相么?难道说楚浔辛苦守护着江山是因为前生的执念,而她楚熙想要回江山,是因为这大陈天下,本该就是她楚熙的!
难怪她对楚浔念念不忘到非她不可,原来这一切早就注定好,她就是帝王,楚浔是她的后!前生本就有情,今生不过是前缘再续而已。
可惜……楚熙忘了,武帝与玉王的结局。
画面又一变,变成了楚连穿着龙袍在光明殿踱步,眉头紧锁,郁结愁思。
“朕,要御驾亲征匈奴!朕一定要把遥儿找回来,找不到,朕就杀光匈奴人,掘地三尺!”楚连霍然转身,冷笑地对一穿着道袍的人道。
那道袍人道:“陛下为了一女子,不惜妄动兵戈,只怕有损天寿。”
“朕不管折不折寿!朕要是再找不到遥儿,朕一定会发疯!”楚连重重地一拍龙案,回头对道袍人道,“国师,你告诉朕,没有方法可以让朕永远和遥儿在一起?”
被称为国师的道袍人低着头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低声道:“只要陛下与玉王相见了,就知道能不能了。不过陛下若是找不到玉王,只怕一切成空。”
楚熙了然了。所谓永远在一起,不就是死么?这武帝,已经是鬼迷心窍了,为了找玉王,不惜动全国之兵亲自北征。虽然最后赢了,可惜过不了多久,武帝就因为玉王病死,而心伤而死。
她想起了皇恩寺里那些神像,不由黯然神伤。即使是找到了玉王,终究还是不能白头偕老,难怪武帝要讽刺月老,因为她心里有多爱玉王,就会有多恨这段短暂的缘分。
正恍然间,她又觉得昏昏沉沉起来,一如此前多次,昏倒在地。
“怎么还不醒?这都三天了!”楚云急躁地问着秦淮。
秦淮心情似乎一点也不愉悦:“我再说一次,她不过是累了才睡醒,没有什么大碍。”
房间里似乎有许多人在。楚熙听着她们说话,有些烦躁地皱了眉。
一片冰凉抚平了她的眉头,那熟悉而陌生的香味也抚平了楚熙的烦躁。
不知道为什么,她的直觉是,这个人一定是楚浔。
果然,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面容有些憔悴的楚浔正温柔地望着她。
然后,楚熙再次闭上了眼睛。她怎么还在做梦没醒?
等了一会儿,似乎感觉到一点点真实,又张开了眼,便看见林湘担忧地望着她,见她醒来松了口气:“还好我回来得及时。”
……所以,她刚才其实真的是在做梦,楚浔怎么可能出现在这房间里,还用那样“奇怪”的眼神望着她。
“不知道你不能见风么?堂堂秦侯竟然这么弱,被风一吹就睡个三天三夜,我还以为你一睡不醒了。”林湘的抱怨及时拉回了楚熙的神思。
“……水。”她沙哑着喉咙,想要喝水。
一杯水递了过来。楚熙抬头去看,这人,看起来很像楚浔……
咦?真的很像楚浔!
仔细一看,耶?还真是楚浔。
顾不得喝水,楚熙把水杯接过来,问道:“怀槿为何在这?”
嘴快的楚风说了一句:“长公主殿下从三天前来告别,见到主公病了,就衣不解带地照顾了主公三天三夜,昼夜不眠。”
楚熙惊讶地望着楚浔。以长公主之尊居然亲自照顾她不眠不休三日三夜,这可真的是纡尊降贵了。
看着楚浔疲惫的脸色,楚熙心疼道:“怀槿快去休息……”想了想又觉得不妥,拍了拍身边的位置,说道,“来,这边休息!”
一点也没有意识到这句话有多么轻浮放浪的秦侯,成功地看到了平时清冷的长公主殿下面上浮起了可疑的红云。
楚云楚风瞪大了眼睛,一脸怪异,秦淮本就难看的脸色瞬间阴沉了,林湘更直接一点,扔下楚熙就起身走了出去。
秦淮和其他人也各自瞪了楚熙一眼,然后默默地退出去。只剩下楚浔和她两个人。
楚熙还不明所以,十分无辜地看着楚浔。发生什么事了?
“你从来就没有让我省过心。”这句话说得是深深的无奈。
楚熙一想,还真是。小时候打白晚给楚浔捅了篓子,是楚浔善后的,听说进京后似乎一直就给楚浔添乱,好不容易到泾州来了,她还是让楚浔各种烦心。
于是她眨了眨眼睛,笑得不怀好意道:“这不是你长公主神通广大,我才好意思麻烦你嘛。”
楚浔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来,坐到床边,“子锦……”
楚熙咬了咬下唇,这才觉得气氛有些尴尬。她思忖了一下,才道:“怀槿,我有些话要问你。”
楚浔道:“正好,我也有些话要跟你说。”
“那你先说。”楚熙觉得头似乎又要开始晕眩起来,忙晃了晃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
“好。”楚浔也不是拖拉的人,便直入主题道,“我要去并州。”
似乎听了这句话,头更晕了,鼻尖那抹冷香……让她感觉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到底是怎么回事。理清思绪,她道:“怀槿,你要走可以,但是绝对不能是现在。”
料到了楚熙会这样说,她还是说了。不只是因为并州匈奴未退,还因为林湘回来了。她是长公主,不是普通女子,她实在不愿和一女子去争夺另一个忘了过去的女子。
见楚浔沉默,她抿紧唇:“我晓得你的性子,说要走定然会走。可是你也知道我若是我不放行,你只能在我身边呆着,哪都去不了。”
她对上楚浔的眼睛,认真道:“不管怎么样,在我弄清为什么会不记得你的事情之前,你要敢走,我就……”
“就怎样?”既然走不了,索性也就随遇而安。她淡然地看着病弱的秦侯那十分“具有威胁性”的威胁,有些好笑。
楚熙吞了口口水,目光下移,盯着楚浔的薄唇,心虚地道:“我就……”
楚浔眉头一挑。
咬了咬牙,一把拉过楚浔,凑上去在她唇边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