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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初初微微有些脸红,连忙端正坐好,目视前方,表情严肃到狰狞。
小哥嘻嘻笑着挥手,罗隐抽回自己的卡,笑着开出了大门。
等车子开出许久后,麦初初才耷拉下眉头,哀怨道:“毁了毁了,这下全毁了。”
罗隐不以为意道:“这有什么。”
麦初初愤愤道:“你不懂!”
罗隐确实不懂,在他的认知里,既然麦初初已经承认也喜欢他了,他们俩就是天经地义的一对,是名正言顺的男女朋友关系,像插个胸花这种事,亲密指数基本属于负数级别,也不知道麦初初在害羞个什么劲。
麦初初自娱自乐地害了会儿羞,突然想起一件事,问道:“你今晚怎么有空了?不查夜盗了?”
罗隐答道:“那小子会易容,会飞檐走壁,又是从安全局里偷跑出去的,连身份证都没有,更别说一些能确认行踪的东西,如果他打定主意不动了,我们基本也拿他没办法。”
麦初初问道:“那怎么办?上头没给你施压吗?”
罗隐回道:“我现在不就在一边保护你一边监视夜盗的行踪吗?”
“假公济私。”麦初初瘪嘴。
罗隐说道:“你还是给肖玫打个电话吧,问问她在干什么,免得我们去的不是时候。”
麦初初刚拿起电话要给肖玫拨号,手机里忽然就来了个陌生号码的来电,她疑惑地接起电话,乍然听到一个颇为熟悉的声音。
“麦初初,你现在在哪?能来一趟威斯汀酒店吗?”电话那边是个女人,说话的声音凌厉不失悦耳,态度是熟悉至极的傲慢。
麦初初犹豫着问道:“杨沁?”
罗隐扭头瞥了她一眼,眼神同样疑惑。
麦初初僵着脸又讲了会儿话,最后挂了电话,冲着罗隐惆怅地叹了口气,“咱们去威斯汀酒店吧,肖玫在那呢。”
罗隐把车开到威斯汀酒店楼下的时候,迎面撞见的不是泊车小弟也不是酒店的服务生,而是双臂环胸满脸不耐烦的杨大秘书。
杨大秘书穿着身Valentino提花小礼服,长发挽在脑后,脸上的妆容淡雅精致,圆领短袖细腰长腿,清新脱俗之间又有点不可触犯的优雅高贵,一看就知道不是简单出来吃顿饭的。
罗隐和麦初初下了车,迎面朝杨沁走去,杨沁看着麦初初的时候表情还挺好,视线一转到罗隐身上,就有点嫉恶如仇的味道了,她上下扫了他一眼,目光瞥见罗隐胸口上的纸花,咦了一声。
麦初初顺着她的目光一看,这才想起自己随手一插的花这会儿还没拔,赶紧冲过去在罗隐发现前摘了去,又问道:“肖玫怎么了?”
杨沁转身一挥手,说道:“跟我来。”
威斯汀酒店是A城里大名鼎鼎的五星级酒店,像麦初初和肖玫这样的平常人几乎是不会出现在这里的,杨沁倒是常客,她今晚来这边也是为了应酬,可是酒会刚开始没十分钟,她就觉得无聊,躲着人偷偷往外溜,结果杨大秘书刚走到底下大堂,就见到正门那边肖玫如丧考妣的游荡了进来。
不要质疑杨大小姐为什么记不住麦初初却能认出肖玫的脸,肖玫的美色在整个安全局里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称教习第一花,她和杨沁算是同批进的安全局,在第一年的年终舞会上,肖玫凭着邻家美少女的优势力压杨沁成了当年的舞会女皇,这种美貌上的输赢对自视甚高的杨沁简直就是雷霆一击,也难怪肖玫即使哀怨成幽灵,杨沁也能一眼将她认出。
杨沁第一眼认出了肖玫,第二眼就看出了这女孩不对劲,她想也没想就跟在了她后头,见肖玫拐进了酒店的西餐厅,杨沁一路跟过去,本来打算看一眼就走,没想到这一眼就听见肖玫口若悬河地向侍者点菜。
那分量没三四个人根本吃不完。
肖玫的脸色很憔悴,精神很差,穿着打扮也是普普通通,侍者担心遇到难缠的客人,转头就叫了经理来处理,经理本着客人至上的原则还是让侍者按照肖玫点的餐上了,但是杨沁已经注意到,餐厅里个头最高的一个男侍者不知何时已经悄悄站到了肖玫背后的柱子边上,时刻盯着她。
杨沁和肖玫不熟,想起肖玫也是教习科的,便自作主张地给麦初初打了电话。
三个人一边说话一边进了那家西餐厅,麦初初径直坐到肖玫身边的位置上,轻声唤了句,“肖玫。”
肖玫正埋头用力切着一盘牛排,不知是刀叉不好使还是她力气用得不对,一盘牛排被她切得乱七八糟却还是切不出适口的块状。她听到麦初初的声音,却没有抬头,只是哭着说道:“我以前就不会切这些东西,每次都是他切好了给我,那天晚上他就是在这里向我求婚的,这才多久啊……”
肖玫摸着她的头,将她手上的刀叉拿走。
杨沁嘀咕问道:“怎么回事?”
两个女的都没空回答她。
肖玫的眼泪越流越多,最后干脆趴到桌子上,呜呜哭了起来。
他们的位置在餐厅正中央,肖玫的哭声已经引得周围几桌的客人纷纷瞩目,餐厅的经理带着张冷脸走过来,看似礼貌却极其冷漠地希望肖玫不要影响到其他客人。
麦初初本来想着肖玫这样确实影响不好,刚想劝肖玫离开,一旁的杨沁却不乐意了,她仰着下巴看向经理,问道:“他们是客人,我们就不是客人了吗?”
经理还想说什么,杨沁抢了他的话头,扔出一张金卡,怒道:“结账!肖玫,把眼泪擦擦,姐姐带你去别的地方!”
经理还没拿起杨沁的卡,罗隐的手已经抽出那张卡递还给杨沁了,他冷冷说道:“账已经结了,走吧。”
餐厅经理回过头,却瞧见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酒店饮食部门总经理正用一种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的眼神瞪着自己。
罗隐牵着麦初初的手,麦初初拉着肖玫,杨沁踩着自己的香奈儿高跟鞋,哼了一声,从满脸赔笑的总经理身边扬长而去。
☆、肖玫
第三十八章肖玫
到了酒店外头;罗隐没说话,杨沁也不知道在生哪门子气;麦初初有些疲倦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剩下一个哭哭啼啼的肖玫站在车子边,谁都拿她没办法。
最后还是杨沁火气上来了;推着塞着把肖玫弄进罗隐车里,自己也跟上去;对开车的罗隐说道:“去酒吧街。”
麦初初深吸一口气后坐进副驾驶,她昨晚已经折腾了大半夜,今天又上了一天的班;精神本来就不好;但又不能弃肖玫不顾;便只能舍命陪失恋女,扛到底了。
车子拐出停车场,罗隐腾出一只手,用力握住麦初初的手。
麦初初反握回去,两个人相视一笑。
杨沁说要带他们去她常去的酒吧,结果到最后竟然由着肖玫指了另外一家酒吧进去,时间虽然尚早,但是酒吧里早已人声鼎沸,杨沁是铁了心要带着肖玫玩,拉着她进了舞池,牵着她的手教她跳舞。
麦初初坐在卡座上,一边百无聊赖地吃着水果,一边盯着舞池里的杨沁和肖玫,最后忍不住感慨道:“杨沁这个人真有趣,肖玫刚当上舞会皇后那阵子,她没少给肖玫的工作添麻烦,今晚这是打算将功赎罪吗?”
“一个根本不会觉得自己有罪的人怎么会有将功赎罪的想法。”罗隐看看麦初初,又看看杨沁,忽然义正言辞地教育道:“你可别和她扯一块去。”
麦初初笑道:“为什么?她挺好玩的。”
罗隐心想你们这两个女人,一个擅长发现麻烦,一个擅长把麻烦扩大,要是你们俩凑一伙了,天下还不大乱?他想归想,终究没把这话说出口,只是靠在沙发上,沉着脸思考着未来。
麦初初安安静静吃了两颗车厘子,忽然笑着拎起其中一粒,递给罗隐,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罗隐瞥了眼那红色的果子,随口答道:“樱桃。”
麦初初笑着摇头,“不是樱桃,是车厘子,虽然长得差不多,但是身价却差多了。”
罗隐不知道麦初初想说什么,只是定定地看着她。
麦初初放下车厘子,视线望向不远处正在跳舞的两个女人,笑道:“就像你了解杨沁这个类型的女人,而我了解肖玫一样,肖玫确实闹了笑话,但是我比谁都理解她。”
“我认识肖玫的时候,她才十七岁,在C市郊区的一家黑电子厂里打工,因为每天都要低头绕电线圈十几个小时,所以颈椎出了毛病,睡眠不足营养不良,黑眼圈都垂到鼻孔上了。”麦初初见罗隐露出惊讶的表情,笑道:“想象不到吧?她现在变得这么漂亮。”
罗隐点点头,“确实想象不到。”
麦初初笑道:“我们教习科和你们社保科不一样,因为是绝对保密的工作环境和工作身份,所以在挑选工作人员上,往往优先考虑社会边缘人物,也就是那些即使消失一年半载,也不会有亲人询问打听的年轻人,虽然这样做的初衷并不是很善良,但起码我们真的救回了不少可怜人,我是一个,肖玫也是。”
罗隐皱眉。
麦初初笑道:“别装了,我才不相信朱源没把我的底子全透漏给你。”
罗隐点头道:“他确实说了一些。”
麦初初对这些并不是很介怀,她看向肖玫,说道:“肖玫的家庭可比我复杂多了,她妈妈是妓女,除非找对人验DNA,否则这辈子也弄不清她亲生父亲是谁。尽管生活穷困潦倒,她妈妈却一直尽力保护她,肖玫从小学一路上到初三,居然直到我找到了她,她才知道她母亲一直以来从事的是什么行业。”
罗隐叹道:“她被照顾得很好。”
麦初初微微扭过头,声音有些不自然的干涩,“她是一个好妈妈。”
罗隐很想告诉麦初初你妈妈说不定有什么苦衷,才会在你那么小的时候将你遗弃,可是这话到了嘴边他又说不出口,他和麦初初都明白,她母亲不是不爱她,只是这种爱,并没有那么深刻而已。
并不那么深刻的爱,比起本来就不爱来,反倒更加让人伤心。
“肖玫初三没念完就辍学了,她妈妈的身体早就被掏空了,确诊了艾滋病后很快就去世了,其实那时候肖玫已经知道她妈妈的每天早出晚归是去做什么了,她只是不想承认而已,她和我不一样,她一直很想要一个健全的家,她努力工作赚钱,然后认识现在的男朋友,虽然对外我们都宣称自己只是普通公务员,但是我相信总有一天肖玫会为了她男朋友辞掉安全局的工作,去做一份真正正常的工作。”麦初初耸耸肩,笑道:“家庭是肖玫的梦想,为了这个梦想,她才一直努力至今,可是现在这个梦想被毁灭了,她确实需要时间来哀悼。肖玫是很天真,但她并不懦弱,等过了这两天,她一定会想明白,到底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她会好起来的。”罗隐看向麦初初,轻声问道:“那你呢?你对家庭,有过向往吗?”
麦初初看着罗隐,良久没有说话。
向往家庭式的生活吗?麦初初不知道,她在普通小孩还需要父母接送幼儿园的年纪里就学会了一切生活所需的技能,她没有爷爷奶奶,没有外公外婆,没有父母,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家庭对她而言,实在太过抽象。
杨沁喘着气回到卡座这边时,感受到的就是如此沉闷压抑的气氛,她不解地左右看了眼沙发上的男女,最后自发地将责任归咎到了罗隐身上,“你又狗嘴里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