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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手、转刀;向自己白皙的脖子抹去。
刀锋出奇的锐利,当郑夫人横刀在颈项上划过时只觉得有冰冷锐痛透肌袭来;还有热乎乎的鲜血涌出;滴滴答答的顺着自己的肌肤、顺着刀柄坠落。刹那间;回想到自己曾经在电视上看到过很多关于轻生、自杀等等的报道;但还是不太明白为什么会有人可以无惧死亡?这又需要怎样的勇气?好了;现在她全知道了,原来一个人面对一种最纯粹的死亡是不需要太多畏惧和勇气的,深陷在没有退路的恩怨纠葛中,这是最快、最直接的了结方法。
俟利弗设猝然站起,立掌上前,竟是用自己的血肉之躯去阻止了郑夫人刀锋着力的方向,他以为她拾刀是准备刺向他的,却不料她竟是自刎!一时不知道如何是好的俟利弗设,在慌张之余便没有思索的用手掌顶住了弯刀的前锋,虽然还是没能完全阻止,但至少使她因自刎而划过脖颈时的伤口不会太深,可以保住性命。
两个人的鲜血汇流到一处后融合在一起,继续沿着路径滴落在蒲榻和桌案上,俟利弗设单臂将她揽入怀中,大帐内的突厥人见此情景,一时无声。
郑夫人原本因为悲痛和恐惧而有零散的长发在空中来回飘荡,她白嫩光滑的颈项上还有鲜血在不断冒出,俟利弗设紧紧的揽住她瘦弱的身体,根本顾不得自己也在不住流血的手掌,带着不忍、怜爱、心痛、内疚等等说不清的复杂目光看着怀中这个柔弱无助的女人,原来她的骨子里还是那般的倔强和孤高,没有改变。
莫名怔忡,久违的心动。
“嗯……求你……”惨烈的画面一直在郑夫人的脑海中徘徊不去,令昏迷中的她还不断呓语轻喃着,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似乎隐约听到有人说话,只是好像离她很远,所以听不清楚,想要动一动身子,可疼痛瞬时流转全身,唔……心亦是痛。
日落,俟利达于侧室的寝帐内一片寂静,俟利弗设的眉头微聚拢在一块,湛黑的眸孔中流露出一抹包涵着揪心的关怀光芒,正目不转睛的盯着昏迷中的可人儿,他已经失去过她一次了,如今,他发誓,再也不会让她有机会再离开他!“你们这帮庸医,已经两天一夜了,为什么夫人还没有醒?” 俟利弗设微沉含怒的低语训斥,让还在帐下惶恐而跪的随突厥接引队伍前来的两名御医更是咄咄不安,“回达于,其实夫人……夫人颈上的伤口并不深,应是没有大碍的……只是、只是……夫人身体原本虚弱……又……又……”只听其中一名御医声音有些走调的小心回答,不敢有半点怠慢。
“又怎么样?”
“……”
“说!”
“又受到惊吓……所以……才会发热不退……昏迷不醒……!”
“……”
“如今,只盼夫人吉人自有天相,熬过今夜,能退了热,便可无碍,不然……”
“什么?”
“……不然性命堪忧……!”
俟利弗设伏在床榻前,紧攥着郑夫人的小手,他很咬着后槽牙一字字的道:“要靠老天保佑,那我阿史那家还养你们这群庸医何用?”他的深幽的视线一直没有离开过郑夫人,而说话的声音里却包含了某种无处发泄的戾气,“来人,把他俩拖出去,和那些汉人的尸体一起、埋了……”一个近乎残肆的表情浮上他的唇角,犹如魔鬼般可怕。
求饶的声音不绝于耳,可好像并没有触动到他的神经,一直阴郁的邪魅面孔,让人猜不出他下一步会有怎样的举动,深沉半晌,俟利弗设轻动嘴角:“把刘文静压上来……!”
不过一会,刘文静被五花大绑的由两名突厥士兵压着入了大帐,他一脸淡定的瞧了瞧俟利弗设,又瞄了一眼虚弱着躺在床上的郑夫人,没有说话,更没有下跪,只是冷眼的站在那里,他的身上有一种属于文人智者的独有气质在无形中散发,并没有刻意的高傲,却会让人不自觉的敬畏。
“你们前来议和的使者要死了……”
“哪又怎么样?这里死的人还少吗?”
“你能救她吗?”
“不能保证救活……”
“本于命令你,一定要救活她!”
“……”
听到这话,刘文静心中略有惊讶,但面容上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瞧着俟利弗设和郑夫人,没有急于答复他的要求,定了定心思后,他别开双眼,“郑夫人奈李家长公子建成之妻妾,文静既效忠李家,本该竭尽全力保全夫人安康,但今日所见,她似乎与俟利达于关系非比一般,这倒不免让在下怀疑,她是不是你突厥安插在我中原的一颗棋子了?”刘文静波澜不惊的款款说话,似乎完全没有在意他当下的处境。
“你说什么?”俟利弗设终于不舍的由郑夫人处移转开了视线,他的眸孔瞬间由关怀转变成凌厉,没有起身,只是盯住了心神,细细的打量了刘文静一番,而刘文静也没有回避的迎上了他尖锐的目光,帐内气氛霎时紧张了起来。强压住怒火,捏紧的双手更是咯咯作响,最后,他从齿缝间迸出一句他都不知道怎么会说出的话来:“只要你能救活她,什么事情都是好商量的……!”这种前所未有的妥协,对于俟利弗设这种已经把骄傲渗透到了骨子里的男人而言,简直就是一种屈辱,可为了梁暮凝,他竟然甘愿放下骄傲,退让到连自己都不可置信的一个地步。
刘文静没有说话,在迟疑了片刻后,轻点了点头。
在俟利弗设的示意下,刘文静被松开了绳子,他不慌不忙的活动了下手脚,然后缓步走到床榻边,依旧知礼守礼的先放下帐幕,只留郑夫人一只纤细的手臂露于帐外,他双指压扶上她的脉搏,又探手试了试她的额头,不禁眉头紧锁的转目看向坐在一旁正密切关注着他和郑夫人动向的俟利弗设,“夫人脉搏微弱,恐是生命堪忧!”他声色凝重。
“是否还有救?”
“有!”
“那你还在犹豫什么?”
“……”
“说!”
“李家本是盛意拳拳前来突厥以示友好,可却不想遭此劫难,队伍一行两百多人,如今所剩不过一半,如此惨重的代价倒让文静不知以何面目回去见我家主公了?”
“……”
“啪……”的一声,俟利弗设原本手扶着的桌案在他用力的击打下竟是硬生生的折了一角,这用力之大、手风之猛,可见一般,他心中实是暗怒,李家这帮不知好歹的东西,真以为送来一个女人就可以予取予求了吗?作者有话要说:又是连夜更文,没有完成整章作者很惭愧,连续出差了有10天,明天总算可以休息一天了,会多更一章,弥补自己内心歉疚,再次谢谢筒子们对我的包容,谢谢你们的支持,谢谢…………顺利的话,今夜再发一章……(7。20)
忍见红颜惊风雨
夜色已经很暗了;李建成别院回廊尽头的水榭亭内;依稀有烛光摇摆;李建成、李世民两个风姿卓越的男人临水而立,他们没有攀谈,而都是神色凝重的遥望着不远处正对着池塘的阁楼,黑色笼罩着已经看不出内容,只能映着残月勾勒出的轮廓知道楼上有几扇窗子是半掩而开的。
许久;李世民收缩了目光,转身步到亭中的石台坐下;他端起茶盏;轻轻的吹开茶沫;“已经是第五天了;还是没有刘文静的消息传来……”轻抿了一口感觉微烫;又是放回了石桌上,然后抬眼看向李建成。
李建成依旧看着不远处郑夫人曾经栖息的阁楼说话:“看来他们真的是出事了!”他的声音亦如过往的冷漠,只是不知从何时起,原本炯锐的目光却是暗淡了下来,安静成了这天地唯一的声音,不过一会,李建成也缓缓的转过头,他的神情中仿佛蕴含着什么不可知的东西,也看着李世民,动了动嘴角却没有说出话来。
“大哥有话要问我吗?”见李建成犹豫,李世民似乎已经知道他的哥哥在想什么了,所以很知趣的询问道。
“我是想问你一些事情,可又不想和你再有争执……”
“大哥不说,世民倒是不觉得,我们之间的争执好像是比以前多了许多!”
“你是我弟弟,就算有什么,我也是不会害你的。”
“也包括不知不觉的偷纳了郑夫人这个女人吗?”
“……你还在为这个而怪大哥?”
李世民忽然高深莫测的笑了笑,“和大哥说笑呢,‘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裳’,我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和大哥计较许多呢,更何况她现在不过是我李家和东突厥谈判的筹码,我想大哥你也认同这一点才会哄劝她出使突厥的吧?”见茶凉了,他又是摇有意味的端起茶盏深深的品了一口。
也缓步走到石台旁坐下,李建成面无表情的拎起青花的茶壶往茶盏中倒水,可手臂有不自觉的微微颤抖,只倒了半盏茶水便放下了,“可现在事情进行的并非如当初想得那般顺利……”他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看不出心情。
“……也许遇到了些问题,但我相信,他不会伤到她的!”
“他回突厥也有一年了吧?你就那么有自信吗?”
“大哥心中那个女子,不也一装就是十多年……”
“……”
残月朦胧,有乌云渐渐遮上,又是一时安静,能细听到羽虫朝生夕灭的低低悲鸣。
“情这个字真是很奇妙,既可以成全一个人,也可以断送一个人……”李建成端起刚倒的那半盏茶在手,没有品尝,而是好似自言自语的在那里说道。
听到这话,李世民眼中闪烁着深幽而锋锐的光芒,“阿史那俟利弗设的能耐是不输给他哥哥的,更让人头痛的是,他熟悉汉人文化,深知中原腹地的纷乱繁杂,他若有心进攻中原,那么我李家则再无半点机会可言!”
“但他始终是一个‘人’,是人就会有弱点,虽然他的弱点并不多,但对于争夺天下这样的大事来说,往往知道一个也就足够了……”李建成不带神色的接过李世民的话,缓缓说道。
“看来大哥你并没有因为身陷温柔乡,而失了原本的英锐呀?”
“呵呵……”
“没错,大哥的郑夫人,那个曾经叫梁暮凝的女人,就是阿史那俟利弗设的弱点……所以我相信,就算中途会有麻烦,也不会影响到最后的结果。”
“……那你呢?”
“什么?”
“她、是不是也是你的弱点呢?”
“……”
李世民心中不由得一怔,看李建成说话时的表情意味深长,实是让人琢磨不透意味,只见他还是端着那半盏茶水,也不喝、也不撂,暗淡了目光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色晚了,世民该回去了,大哥你也早些休息吧!”没有去回答李建成的话,李世民将手中茶盏内的茶水一仰喝尽,然后起身、抱拳,转身离去,身形逐渐消失在黑夜的回廊中。
沉吟良久,李建成忽得黯然一笑,说不尽悲凉。
五更天,滂沱的雨势和飕飕的风声令人无法入睡,李世民脸色阴沉的坐在书案前看着一封刚被兵卫送进来的书信,他眉头紧锁,不发一言,只手扶案攥着了的玉毛笔愣是在瞬间“喀”的一声,被他折断!
“你、还好吗?”一直坐在一旁安静针绣的长孙氏见丈夫神色不对,便紧张的一问。
“一帮废物,连个女人都照顾不好!”李世民没有避讳的怒道。
“突厥那边又有密信传到了……?”
“嗯!”
“